浪淘沙—新讀水滸傳19(花和尚魯智深篇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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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史大郎夜走華陰縣
魯提轄拳打鎮關西1
魯提轄與史進兩個挽了胳膊,出得茶坊來,上街行得三五十步,隻見一簇眾人圍住白地上。
史進道:“兄長,我們看一看。”(施公寫出史進年輕好奇也。)
分開人眾看時,中間裏一個人,仗著十來條杆棒,地上攤著十數個藥膏,一盤子盛著,插把紙標兒在上麵,卻原來是江湖上使槍棒賣藥的。史進看了,卻認的他,原來是教史進開手的師父,叫做打虎將李忠。
史進就人叢中叫道:“師父,多時不見。”
李忠道:“賢弟如何在這裏?”(宋時師父稱徒弟,賢弟。不必奇也。)
魯提轄道:“既然是史大郎的師父,同和俺去吃三杯。”
李忠道:“待小子賣了膏藥,討了回錢,一同和提轄去。”
魯達道:“誰耐煩等你,去便同行。”(直爽粗魯也)
李忠道:“小人的衣飯,無計奈何。提轄先行,小人便尋將來。賢弟,你和提轄先行一步。”
魯達焦躁,把那看的人一推一跤,便罵道:“這廝們挾著屁股撒開,不去的灑家便打。”(魯達,天神也。一推一跤,好似惡霸。完人,能如是乎?施公寫出的人物,人無完人,真心情,成就了名著水滸傳也。)
眾人見是魯提轄,一哄都走了。
李忠見魯達凶猛,敢怒而不敢言,隻得賠笑道:“好急性的人。”(打虎將也找下台階也。)
當下收拾了行頭藥饢,寄頓了槍棒,(眾人哄走也,李忠不得也。)三個人轉彎抹角,來到州橋之下一個潘家有名的酒店。門前挑出望竿,掛著旆,漾在空中飄蕩。怎見得好座酒肆。正是:李白點頭便飲,淵明招手回來。有詩為證:
風拂煙籠錦旆揚,太平時節日初長。
能添壯士英雄膽,善解佳人愁悶腸。
三尺曉垂楊柳外,一竿斜插杏花旁。
男兒未遂平生誌,且樂高歌入醉鄉。(施公用詩詞歌賦,描寫酒樓,強於學生羅貫中。第五才子書,名副其實也。金聖歎沒有寫出,文人相輕也。)
三人上到潘家酒樓上,揀個濟楚閣(整齊、清潔)兒裏坐下。魯提轄坐了主位,李忠對席,史進下首坐了。
酒保唱了諾,認得是魯提轄,便道:“提轄官人,打多少酒?”
魯達道:“先打四角(jue,盛酒器具,一角四升。)酒來。”
一麵鋪下菜蔬果品案酒(佐酒、下酒),又問道:“官人,吃甚下飯?”
魯達道:“問甚麽!但有,隻顧賣來,一發算錢還你。這廝隻顧來聒噪”(guozao,吵鬧。魯達直爽粗魯也)
酒保下去,隨即蘊酒上來,但是下口肉食,隻顧將來,擺一桌子。三個酒至數杯,正說些閑話,較量些槍法,說得入港,(方言,投機。)隻聽得隔壁閣子裏,有人哽哽咽咽啼哭。
魯達焦躁,便把碟兒盞兒都丟在樓板上。(施公寫出的魯達直爽粗魯,然惡霸也。似下筆有誤。)酒保聽得,慌忙上來看時,見魯達氣憤憤地。
酒保抄手道:“官人要甚東西,吩咐賣來。”
魯達道:“灑家要甚麽?你也須認的灑家,卻恁地教甚麽人在間壁吱吱的哭,攪俺弟兄們吃酒。灑家須不曾少了你酒錢。”
酒保道:“官人息怒。小人怎敢教人啼哭,打攪官人吃酒。這個哭的,是綽酒座(酒樓賣唱)兒唱的父子兩人,不知官人們在此吃酒,一時間自苦了啼哭。”
魯提轄道:“可是作怪,你與我喚的他來。”
酒保去叫,不多時,隻見兩個到來。前麵一個十八九歲的婦人,背後一個五六十歲老兒,手裏拿串拍板,都來到麵前。魯智深拳打鎮關西。
書評:金聖歎論水滸傳,魯達粗魯處,也有其粗魯。聖人之言也。然施公寫魯達把碟兒盞兒,都丟在樓板上。雖是粗魯,帶有惡霸也。把看往的路人,一推一跤,這廝們挾著屁股散開,不去的便打,純惡霸行徑。此是水滸傳不足之處。人無完人,施公寫作特色,成就了名著水滸傳。
施公用詩詞歌賦寫出潘家酒樓。強於學生羅貫中,第五才子書也。成就了名著水滸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