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章 隨便找個機會,就能夠弄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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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乾清宮外。
    以英國公張溶為首的一眾宗室、勳貴,正翹首以盼地等待著皇帝的召見。
    張溶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的乾清宮,不禁回想起了近些日子以來所發生的一切,暗自感慨道:“陛下聖明啊!”
    對於張溶等一眾宗室、勳貴來說,眼下不僅能夠趁著這個機會,拉近與皇帝的距離,而且還能夠借此向天下人昭告,沉寂許久的宗室、勳貴即將重回朝堂。
    畢竟,眼下的嘉靖,是繼武宗皇帝以後,第二個不聽取文官讒言的皇帝!
    不僅一改以往對宗室、勳貴的防範態度,反而還力排眾議,特意舉辦專門針對於宗室、勳貴的考試,用以從中選拔可用的人才。
    除此之外,嘉靖還通過選派宗室、勳貴子弟去往基層任職的這種方式,來變相地幫助宗室、勳貴重新恢複在朝中的影響力。
    就在這時,隻聽一道尖細的嗓音響起:“宣英國公、成國公、定國公等一眾宗室、勳貴,覲見!”
    張溶聞言,在與一旁的成國公朱希忠,定國公徐延德交換完眼神後,當即帶著餘下的那些宗室、勳貴,踏上了乾清宮的階梯。
    身為大明朝最為頂級的宗室勳貴,英國公張溶、成國公朱希忠、定國公徐延德三人,自然走在隊伍的最前麵,在他們身後還跟著武清候、新城候,以及黔國公府等一大批的宗室、勳貴。
    “臣等恭賀陛下,喜得龍子!”
    在張溶等人的帶領下,進入乾清宮的這些宗室、勳貴們,紛紛跪伏於地,異口同聲道。
    “嗯,諸位不必如此客氣,你們能夠特意前來恭賀,朕甚是欣慰,都起來吧!”
    嘉靖聞言,將目光從在場的諸多宗室、勳貴身上一一掃過,擺了擺手,頗為隨意地吩咐道。
    “多謝陛下!”
    在得到嘉靖的應允後,以英國公張溶為首的一眾宗室、勳貴,這才陸續從地上起身。
    隨後,以張溶為首的一眾宗室勳貴,看向一旁的裕王和景王,向其恭敬行禮道:“見過裕王殿下,見過景王殿下!”
    朱載坖和朱載圳長這麽大,哪裏見過這般場景。
    在這些宗室、勳貴中甚至還有他們的長輩,因此二人不敢有絲毫怠慢,連忙從座椅上起身,向眾人還禮。
    一旁的嚴嵩、徐階見此情形,不由得眼皮直跳,他們從中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脅。
    隨後,隻見嚴嵩將目光收回,暗自感慨道:“要是再這麽下去,宗室、勳貴們崛起的勢頭,將不可阻擋!”
    嚴嵩心裏十分清楚,無論是麵向所有宗室、勳貴們的考試,還是即將被派往西南一地任職的那些宗室、勳貴子弟,歸根結底,都是皇帝為了更好地鉗製文官,而做出的努力。
    倘若嘉靖的計劃順利施行的話,往後的朝堂上,就不再隻有文官們的聲音。
    就在這時,隻見英國公張溶站了出來,看向此刻正坐於龍椅之上的嘉靖,沉聲道:“陛下,為了慶賀貴妃娘娘母子平安,臣等特意命人備下了一份禮物,眼下,已經派人送至紫禁城!”
    嘉靖聽聞此話,臉上並未浮現出太多的意外之色,而是點了點頭,開口道:“既然如此,那朕在這裏代愛妃,多謝諸位了!”
    在這之後,隻見嘉靖話鋒一轉,又緊跟著吩咐道:“禦膳房那邊已經準備妥當,諸位隨朕去一趟太和殿吧!”
    眾人聞言,當即神色一凜,恭敬應聲道:“遵命,陛下!”
    在這之後,隻見嘉靖乘坐龍攆,向著太和殿所在的方向行進。
    參加此次宴會的,不僅僅隻有內閣,除此之外,大明的六部堂官,以及鴻臚寺、大理寺、督察院等諸多官員,也受邀參加此次宴會。
    待眾人進入太和殿後,很快便按照事先排好的位置落座,宗室、勳貴們坐於一側,文官武將們,則坐於另一側,雙方涇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
    隨後,隻見嘉靖起身,順勢端起桌上的酒杯,將目光從下麵的諸多文臣武將,以及宗室勳貴身上掃視而過,朗聲道:“今天是朕的愛妃誕下皇子的日子,今夜,朕與諸位不醉不歸!”
    嘉靖說完,便仰起頭,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
    眾人見此情形,紛紛從座椅上起身,向嘉靖還禮,在這之後,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
    嘉靖一共喝了三杯酒,在這之後,便以不勝酒力為由,離開了太和殿。
    畢竟,倘若皇帝一直在場的話,大家也會感到不自在。
    在離開前,嘉靖還特意將招待在場諸多大臣,以及宗室、勳貴的重任,交給了朱載坖和朱載圳兄弟二人。
    在嘉靖離開太和殿以後,殿內的氣氛也不像先前那麽嚴肅了,眾人明顯放鬆下來,開始你一句我一句地閑聊了起來,觥籌交錯,好不快活。
    “果然,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朱載垣這個剛出生的孩子身上!”
    隨後,隻見朱載坖將目光從遠處收回,眼中閃過一絲黯然之色,仰起頭,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
    ……
    在太和殿舉行的這場宴會,一直持續到深夜方才結束,在這之後,眾人乘興而歸,好不快活。
    京城,嚴府。
    待轎子停穩後,隻見嚴世蕃搶先一步下了轎子,在奴仆的攙扶下,方才勉強穩住身形。
    就在這時,一陣微風吹拂而過,讓嚴世蕃稍微清醒了些許,隨後,隻見嚴嵩在奴仆的攙扶之下,顫顫巍巍地從轎子裏下來。
    嚴世蕃見此情形,便下意識地想要像往常一樣,上前攙扶嚴嵩。
    誰知嚴嵩隻是站在原地,搖了搖頭,拒絕了嚴世蕃的攙扶:“行了,你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吧!”
    嚴世蕃聽聞嚴嵩此話,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一抹尷尬之色,隨後,隻見訕笑兩聲,出言解釋道。
    “想必父親您也看見了,孩兒也是沒辦法啊,誰知道那些家夥一個一個來……”
    嚴世蕃的話還沒說完,隻見嚴嵩擺了擺手,不耐煩地打斷了:“行了,這次就算了吧!”
    在這之後,隻見嚴嵩轉過身來,看向不遠處的管家,出言吩咐道:“馬上讓廚房那邊,做兩碗醒酒湯送過來!”
    管家聞言,當即俯下身體,恭敬應聲道:“是,老爺!”
    在這之後,嚴嵩與嚴世蕃,便被一旁的侍女,攙扶進了嚴府書房。
    “真沒想到,老夫居然會如此不勝酒力,隻不過幾杯酒的功夫,就連冷靜思考都做不到了!”
    在被侍女攙扶至書房內的座椅上後,隻見嚴嵩搖了搖頭,將腦海中紛亂的想法盡數壓下,如此感慨道。
    在這之後不久,醒酒湯便被侍女送了上來。
    隨後,隻見嚴嵩父子,各自從侍女的手中接過醒酒湯,將其一飲而盡。
    在飲下醒酒湯後,嚴嵩頓感大腦清晰了不少,隨後,隻見其屏退侍女,看向一旁的嚴世蕃,出言詢問道。
    “嚴世蕃,先前在宴會上,你有注意到裕王和景王的臉色嗎?”
    嚴世蕃聽聞嚴嵩此話,猛地回過神來,臉上閃過一絲心虛,低下頭,小心翼翼地應聲道:“父……父親,實不相瞞,孩兒並沒有留意這方麵的事情!”
    “真是個不成器的東西!”
    嚴嵩聞言,冷冷地瞥了嚴世蕃一眼,如此評價道。
    嚴世蕃見此情形,果斷低下頭,向嚴嵩承認了錯誤:“父親說的是!”
    隨後,隻見嚴嵩將目光收回,自顧自地說道:“在宴會上,裕王和景王的臉色都十分難看,一副心緒不寧的樣子!”
    一旁的嚴世蕃聞言,臉上的表情並未有太多的變化,隻是點了點頭,出言應聲道:“父親,孩兒覺得,這很正常,畢竟皇貴妃替陛下生了個兒子!”
    嚴世蕃在說到這裏的時候,頓了頓,又繼續道:“倘若這個孩子順利長大成人,將會極大地威脅到他們兩個的地位,要知道,陛下總共生了八個孩子,其中隻有裕王和……”
    嚴世蕃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嚴嵩冷冷打斷了:“蠢貨,趕緊給我閉嘴!”
    待嚴嵩的話音落下,嚴世蕃也是很快反應過來,並被驚出了一身冷汗。
    畢竟,嘉靖八個兒子,其中六個早夭,隻有裕王和景王長大成人一事,早已成為了朝中的禁忌,沒有任何人敢輕易提及!
    “自己剛才分明是在鬼門關麵前走了一遭啊!”
    想到這裏,嚴世蕃的臉上不由得閃過一絲後怕之色,隨後,隻見其‘撲通’一聲跪伏於地,看向嚴嵩所在的方向,沉聲道:“父親,孩兒剛才一時不察說錯了話,還望父親責罰!”
    嚴嵩見此情形,在上下打量了嚴世蕃一番後,無奈地搖了搖頭,緩緩道:“行了,起來吧,這次就算了!”
    嚴世蕃聞言,整個人如蒙大赦,隨後,從地上緩緩起身,恭敬道:“是,父親!”
    在被驚出一身冷汗後,嚴世蕃的醉意也消退不少,隨後,隻見其看向嚴嵩所在的方向,繼續道:“父親,正如孩兒先前所言,皇貴妃沈氏的這個孩子,令裕王和景王感受到了巨大的危機!”
    “眼下,景王已經去往封地就藩,再也沒有了爭奪皇位的可能,而裕王又被陛下所不喜,而在這個時候,皇貴妃沈氏肚子裏的這個孩子降生了!”
    “從目前的情況不難看出,陛下應該對這個孩子充滿了期待!”
    嚴嵩聞言,點了點頭,示意嚴世蕃繼續說下去。
    在得到嚴嵩的鼓勵後,嚴世蕃在腦海中整理完語言後,方才繼續道:“父親,您先前不是說鴻臚寺和禮部那邊,都已經在開始籌備,到時候冊封皇後的相關事宜了嗎?”
    “等到皇貴妃沈氏被陛下冊封為皇後,那麽朱載垣的身份,也將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他將會成為陛下的嫡子!”
    嚴世蕃在說到這裏的時候,麵露猶疑之色,看向嚴嵩所在的方向,小心翼翼地出言詢問道:“父親,您看咱們到時候要不要借著這個機會……”
    嚴嵩似乎猜出了嚴世蕃心中所想,隨後,隻見其看向嚴世蕃所在的方向,一字一句道:“嚴世蕃,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你是在擔心到時候咱們慢別人一步吧?”
    見自己的心思被嚴嵩一語道破,嚴世蕃的臉上浮現出欽佩之色,他還沒來得及做出回應,隻見嚴嵩收回目光,斬釘截鐵道。
    “我先前說過,在陛下沒有流露出這方麵的意思前,誰要是敢打這個孩子的主意,一定會死的很難看的,現在這個孩子,就是陛下的逆鱗!”
    待嚴嵩的話音落下,嚴世蕃整個人似有明悟,一股醍醐灌頂的感覺充斥著他的身心。
    隨後,隻見其從座椅上起身,拱了拱手,心悅誠服道:“多謝父親為孩兒解惑,孩兒明白了!”
    在這之後,嚴世蕃仿佛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的,臉上浮現出擔憂之色,又繼續道:“對了父親,孩兒突然想到,既然陛下馬上就要冊封皇貴妃沈氏為皇後了,到時候肯定會大赦天下,那鄢懋卿和馬寧遠那邊……”
    嚴嵩聞言,在沉吟片刻後,擺了擺手,給出了回應:“不必擔心,鄢懋卿那邊,我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隨便找個機會,就能夠弄死他!”
    “但為了穩妥起見,還是讓他在回京的路上,出點“意外”吧,他鄢懋卿不是覺得自己聰明絕頂,能夠瞞天過海嗎?”
    “既然如此,那就讓他當個稀裏糊塗的溺死鬼吧!”
    嚴嵩在說到這裏的時候,看向嚴世蕃所在的方向,此刻,嚴嵩臉上的神色異常平靜,沒有絲毫波瀾。
    在這之後不久,隻聽嚴嵩那不含一絲情緒的聲音響起。
    “至於馬寧遠那邊,反正在陛下眼裏,他已經是個死人了,嚴世蕃,你聽明白了嗎?”
    “是、是,父親,孩兒明白了!”
    嚴世蕃聽聞此話,不由得心頭一慌,連忙低下頭,恭敬應聲道。
    隨後,隻見嚴嵩將目光從嚴世蕃的身上收回,在向他略微頷首後,出言吩咐道:“行了,時候也不早了,早點回去歇息吧!”
    嚴世蕃聞言,當即低下頭,畢恭畢敬地應聲道:“是,父親,您早點歇息,孩兒這就告退!”
    ……
    皇貴妃沈氏替皇帝誕下皇子這一消息,在經過一晚上的發酵以後,很快便以一種難以想象的速度,傳遍了整個京城。
    自古以來,凡是與皇家有關的話題,百姓無不爭相討論。
    當然,朝中的那些官員們同樣也不能免俗,由於昨晚在太和殿舉行的那場宴會,一直持續到深夜才結束,因此,第二天,便有許多參加了宴會的官員遲到。
    對於這種情況,負責考核的官員,自然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隨後,甚至有官員故意遲到,想要以此來渲染自己參加了宴會的事實。
    此刻,禮部。
    值房內,隻見李春芳將手上的一份公文,遞交到胥吏的手中,出言吩咐道。
    “把這個送到內閣那邊去,就說禮部這邊,已經做好了冊封皇後的相關準備工作!”
    “遵命,尚書大人!”
    那名胥吏聞言,在鄭重地從李春芳的手中接過公文後,當即低下頭,沉聲應道。
    在做完這些後,隻見李春芳從座椅上起身,他打算按照慣例,去值房看看情況。
    當李春芳來到值房查看情況時,卻發現值房內,絕大部分官員在看向自己的目光中,滿是好奇。
    李春芳見此情形,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一抹詫異之色,但隨後,便有一位官員大著膽子站了出來,向李春芳詢問道:“尚……尚書大人,想必您應該參加了昨晚在太和殿舉行的宴會吧?”
    李春芳聽聞此話,臉上頓時浮現出了然之色,笑著回應道:“這是自然!”
    “那尚書大人,能否給大家講講宴會是什麽樣子?”
    李春芳聞言,在沉吟片刻後,方才麵向眾人,不緊不慢地開口道:“本官告訴你們吧,昨天晚上在太和殿舉行的那場宴會……”
    類似的場景,還時不時地在大明的吏部、工部、刑部、兵部、督察院、鴻臚寺等機構中上演。
    紫禁城,乾清宮。
    今天的嘉靖,並未像往常一樣早起,此刻,他正在貼身太監的服侍下,穿好袍服。
    昨天晚上,嘉靖在離開太和殿後,便順帶著去甘露宮看望沈氏,嘉靖在甘露宮待到了沈氏就寢的時辰後,便返回了乾清宮。
    在這之後不久,隻見呂芳邁著悄無聲息的步伐,來到了嘉靖麵前,俯下身體,恭敬稟報道。
    “陛下,不久前禮部和鴻臚寺那邊送來消息,說是相關的準備工作,已經就緒!”
    嘉靖在從呂芳的口中得知這一消息後,點了點頭,出言吩咐道:“嗯,這件事情先不用著急,等皇貴妃養好身體後,再讓欽天監那邊挑選一個合適的日子,舉行冊封皇後的典禮吧!”
    呂芳聞言,不由得低下頭,暗自感慨道:“陛下對於貴妃娘娘,還真是關心啊!”
    隨後,隻見呂芳回過神來,沉聲應道:“遵命,陛下!”
    “啟稟陛下,其實奴婢還有一些事情需要稟報……”
    嘉靖見呂芳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當即會意,隻見其屏退左右,出言詢問道:“說吧,什麽事?”
    呂芳聞言,在思襯片刻後,方才給出了回應:“啟稟陛下,奴婢得到消息,說是在昨晚的宴會上,裕王殿下和景王殿下,一副憂心忡忡,心神不寧的樣子!”
    嘉靖在從呂芳的口中得知這一消息後,臉上浮現出些許嘲弄之色,冷笑一聲,沉聲道:“哼,這兩個逆子,連最起碼的逢場作戲都沒學會,還讓人看出了端倪!”
    嘉靖似乎對此頗為氣憤,在說到這裏的時候,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呂芳見此情形,連忙俯下身體,出言勸慰道:“還請陛下息怒,不要因為此事氣壞了身子!”
    呂芳的勸慰似乎起了作用,隻見嘉靖擺了擺手,自顧自地說道:“也罷,先不提這兩個逆子了!”
    在這之後,隻見嘉靖話鋒一轉,看向呂芳所在的方向,又繼續道:“呂芳,你親自去內閣一趟,把嚴嵩他們給朕叫過來,朕有事情要讓他們去辦!”
    呂芳聽聞嘉靖此話,當即低下頭,不假思索地應聲道:“遵命,陛下,奴婢這就前去!”
    在這之後,呂芳並未在乾清宮停留太久,而是轉身離開。
    ……
    紫禁城,內閣。
    今日,內閣中的光景,卻與以往大不相同,雖然仍舊不時有胥吏懷抱奏疏,進出內閣。
    但今天的內閣,卻是哈欠連天,就連平日裏十分精神的高拱,也打起了瞌睡,不多時,便是一陣如雷的鼾聲響起。
    隨後,隻見一旁的徐階打著哈欠,將高拱叫醒:“肅卿兄,醒醒,這裏是內閣!”
    高拱聞言,猛地從睡夢中驚醒,在環視一圈,確認自己的確身處內閣後,隻見高拱用力地搖了搖頭,意圖讓自己變得清醒一點。
    在這之後,隻見高拱拿起一旁的毛筆,出言抱怨道:“真是的,怎麽莫名其妙地就睡著了!”
    一旁的張居正聽聞高拱此話,不由得笑著打趣道:“肅卿兄,你這一睡,我們大家就都睡不著了!”
    在這之後,眾人又聊了幾句近些日子,京城內發生的趣事,用以提振精神。
    但盡管如此,眾人還是難掩疲憊,哈欠聲此起彼伏。
    就在這時,從內閣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不多時,隻見一名胥吏快步進入了內閣。
    那名胥吏在進入內閣以後,便下意識地看向嚴嵩和徐階所在的方向,俯下身體,恭敬稟報道。
    “稟閣老,呂公公在外求見,說是奉了陛下的旨意!”
    待那名胥吏的話音落下,眾人不由得精神一振,內閣中那原本昏昏沉沉的氛圍,也在頃刻間消失不見。
    隨後,隻見嚴嵩睜開渾濁的雙眼,將目光從那名胥吏的身上掃視而過,出言吩咐道。
    “嗯,知道了,讓呂公公進來吧!”
    “是,嚴閣老!”(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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