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獄中黑手顯尚書近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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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真長
行走在昏暗的走道上,陳氏近乎絕望的想
他既是在感慨眼前的走道極長,腳下的鐐銬頗重,讓他行路艱
又是在感慨,這等死的時間可真難熬啊!
其實自當他決心為周奎做事那一刻開始,就明白了自己就是個幹髒活累活的替死
隻要出了事,像他這樣的炮灰,一定會被推出去送
但隻要家人還能過上好日子,這份買賣就算值
所以他才咬死早就排練好的供詞,把責任盡數攬在自己身上,隻求早些挨上那一
然而事情真要到頭上的時候,他才知道,這等死的滋味可真不好
特別是今天在公堂之上,當朝天子賜下尚方寶劍,主審官讓自己暢所欲言時,他還真有幾分心
如果大膽說出來,會不會有活命的機會呢?
可惜,理智還是戰勝了求生
自己是活了,但隻要出了這監牢,那些手段通天的人立馬就會讓他全家失蹤,連骨頭渣都剩不
盡管他自己是很希望那主審官能找到證據,讓那躲在背後的周鑒受到應有的懲
然而,可能嗎?
還是老實等死吧!
他便這樣想著,一屁股坐在了天牢內的稻草堆上,兩眼望天,幾乎同行屍走肉一
哪怕獄卒將今日的飯菜送來,他也沒有反
唯一令他奇怪的是,那飯菜頗為豐盛,不僅不是餿的,更有雞腿美酒,好不誘
“你還是快吃了吧,不然白瞎了這麽多的好”
送菜的獄卒見劉一燝不動,頗為可惜
陳氏還是沒動,明明他這樣的肥胖身材,最應貪
而那獄卒眼看陳氏沒動靜,反手將那飯菜取走了,搖頭
“你不吃,我可吃了,不過等你走了,可別怨我”
那獄卒說完,飛也似的溜走
陳氏還在奇怪,自己還沒到判決的時候吧,應該還有幾天活頭的,怎麽就得吃斷頭飯呢?
他沒有想出答案,眼皮卻累了,無奈隻好躺下休息,恍惚中已進了夢
夢中頗為香甜,不必理會那些煩心
然而睡不過多久,陳氏突然感到自己胸口一陣沉
陳氏猛地一睜眼,這才發現在自己的胸口上,不知何時,壓著數個麻
每個麻袋都盛滿了糧食,足有百斤重,壓得他動彈不
他想開口大喊,然而天牢內大喊大叫者無數,何止他一人?
更何況胸口被壓,他越喊胸中氣越少,到了最後,連咿呀聲都發不出
不僅如此,在他身邊,早有數人冷冷的望著自己,像是在等著他斷
彌留之際,他勉強聽那些獄卒說
“還得廢我們這麽多功夫,真是便宜這個陳氏”
“無妨無妨,這種方法留不下任何傷痕,就算經驗再老道的仵作,也隻能用意外形當年許顯純就是想用這個辦法對付楊漣,卻沒把他壓死,這回我們可升級了一下,這陳氏必死無疑!”
陳氏聽了,心中滿是絕
這些人,可真是迫不及待啊!
同樣的,這也成了他最後的念頭,隨後便眼前一黑,徹底斷
而那些人也行動迅速,將一切到訪的痕跡抹去,躡手躡腳出了監牢,像是從未來過此處一
待得第二天清晨一到,從這監牢之中,就隻剩下了一具冰冷的屍
早起查房的獄卒到了此處,發覺那陳氏還躺在原處不動時,還以為此人懶散至極,一晚上也不肯挪動分
可當他叫喚兩聲,卻發現陳氏沒有回應以後,這才後知後覺般意識到事情不對
他忙闖入了監牢之中,將那陳氏翻了過來,卻發現這陳氏早就麵色慘白,氣息全無
小獄卒嚇昏了頭,居然還想搖醒陳氏,等到實在毫無辦法之時,才大喊
“來人啊,來人啊!陳氏身死了!”
這一嗓子驚動的可不止是天牢,更是整個刑
不出一刻鍾,天牢內外早就圍了個水泄不
獄卒,護衛,各級小吏盡數到
眾人七手八腳,將那陳氏抬了出來,確定那陳氏真的身死過後,才挑了個倒黴蛋傳信給刑部尚書劉一
此時的劉一燝正拿著手上的奏章,要去麵見新皇,以求破局之
在聽到小吏的傳信過後,當場便暴跳如雷起
“什麽!?陳氏怎會死了?你們這些獄卒是幹什麽吃的,怎麽連一個犯人也看不住??”
傳信的小吏心裏苦啊,但也隻能默默挨罵,不敢還
劉一燝也知道罵一個小吏無濟於事,這才壓住了怒火,向那小吏發號施令
“可是有人下毒,又或者是獄卒毆打虐待陳氏?立馬給我查,我倒想看看,是誰如此大膽,敢在天牢之中行凶!”
“是是...”
傳信的小吏如蒙大赦,趕緊退
此時的劉一燝,幾近癲
陳氏可以說是本案最為關鍵的證人,劉一燝是下了大力氣,才在第一時間將其抓捕歸案,就指望著他能夠翻供指認周鑒呢!
如今這陳氏一死,就如同那郭氏一般,又成了死無對證,那周鑒豈不是更加安全了?
一定要抓出凶手,這說不定會成為又一個破局的關
然而等劉一燝到了現場,等到那刑部中經驗最多,威望最高的老仵作趕來,為那陳氏驗屍過後,他絕望
“回大人,這陳氏外部無任何傷痕,體內也無中毒之跡依照老朽多年驗屍之經驗,乃是意外暴斃而”
老仵作誠惶誠恐,將自己的結論和盤托
聽了這話,劉一燝幾近昏
意外身死!?還是在這種關鍵的節骨眼上?
自這案子被他接手以來,不知道有多少意外頻生,這天底下哪裏有那麽多意外啊!
分明就是有人謀殺了陳氏啊!
可偏偏劉一燝找不到任何的證據和痕跡,而在場的獄卒,也說沒有任何一個人進入天
他們之中有多少人撒謊,又要扯多少皮,劉一燝想一想就覺得頭
這樁看起來簡單的案子,為何就如此困難啊!
“大人...現在怎麽辦啊?”
同行的小吏們早已經被嚇得六神無主了,隻得麵露愧色的問
劉一燝閉上了雙眼,深吸一口氣後,歎息
“怎麽辦...我也毫無辦法,眼下唯一的希望,就隻能寄希望於新皇”
他說完,終於像是個老者一般,步履蹣跚的走出了刑
於他而言,今日的清晨,相對於以往,更加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