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軍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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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對抉擇三萬州郡子弟不再猶豫,紛紛選擇為安北軍效力三而萬餘名中軍卻是極為桀驁,盡管其大多亦是在最後關頭向叛軍投降,可此刻下至士卒上到羽林虎賁將領皆對安北軍不屑一顧,隻將安北軍視作趁勢撿利之麵對將其投降消息上報朝廷的舉動,更是無動於張寧清楚此等將校盡皆鮮卑各氏豪門貴胄,權勢滔天,哪怕以自己目前的地位也難以撼朝廷也不會當真對其流放貶謫,就連此戰中逃之夭夭的李神軌竟也在遣人來尋李崇屍首時,督促張寧立即放諸將及其部曲南於是安北軍上下隻能將其好吃好喝供著,一時僵持無還是鄭經平獻計與其同中軍交惡,不如就此禮送南歸,同時稟明朝廷中軍曾與安北軍攜手攻擊叛逆,破敵有如此一來既將其送走也不至於開罪各將校將軍,更能在洛陽朝廷博得一份好盡管覬覦其驍銳精騎,具裝甲騎,但張寧再三思慮後也隻能應允此策任其攜各自武備離不過若是細細算來,安北軍在此戰後仍是實力大首先兩萬叛軍三萬州郡子弟在篩出體格較弱者去往屯田後,仍有三萬餘人,加上懷荒禦夷原部,安北軍擴張至四萬得益於在柔玄與沮如城的繳獲,足可武裝起三萬步卒,四千甲士以及六千騎騎軍半數覆鐵甲,更從戰死的中軍驍騎身上扒下具裝三百又選騎軍中體格魁梧,膂力過人者組成三百具裝甲騎,因具裝多已塗黑,遂號為黑黑鵺由張寧親領,平日受切思力拔統張寧亦由此入手組建安北將軍府,除長史、司馬一職暫不設外,由鄭經平等人領銜各參軍職,職責雖未有太大變動,但職權與官階卻翻了個待到一眾中軍將校南歸與李神軌匯合,繼而回轉京師洛陽後,朝廷一直未發的對蔚州諸將的封賞也終是到升賞敕勒領命酋長斛律金為四品中堅將軍、軍主王彬為五品鷹揚將軍,切思力拔與卜蘇牧雲各為六品宣威、明威將軍;賀拔勝、劉必為七品威虜、威寇將魏大毅、白樓、念賢、呂雄、吳朗、鮮於向禮各為八品兩殄四掃將此等封賞可謂優厚至極,不但是安北將軍府報上有功將領收到拔擢,就連賀拔勝、吳朗等未曾參與柔玄一戰的也未有遺可以說凡張寧所部有名有號者皆受封賞,可謂皆大歡張寧清楚這不但代表著那位胡太後對於自己的善意,某種程度上亦是一種態度一種暗含的警那位前來傳詔的黃門郎亦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外露的善意中帶著幾分虛假,還說稍後為自己引薦……引薦誰?顯然縱使身處千裏之外,哪怕有著天高皇帝遠之說,這位胡太後亦是明白無誤的告訴張寧,安北將軍府上下無不在其冰冷的注視若自己有意依違,她不介意作一個予取予求的長輩,若自己桀驁不遜……嘿!念及於此張寧不禁冷哼一聲,他扭頭看向堂中眾將笑道:“諸位可還滿意?”眾將早已難抑欣喜之色,聞言紛紛拜謝:“末將謝都督賞識!”張寧滿意頷首,眾將清楚自己的富貴高升因何而來,更清楚是誰將其從六鎮泥潭中拔唯獨有兩人麵色不寧,隻見賀拔勝出列叩首道:“都督,末將不敢受將軍職!還望都督責罰!”這話一出堂中那歡喜氣氛登時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許多人麵上的不屑與輕隨賀拔勝出列的乃是與其一同投效的武川豪傑念賢,兩人在柔玄之戰前獻策領軍奇襲庫莫奚在其計劃中本該領軍沿燕、安二州邊境而行至豐寧,繼而往北行百四十裏到西密雲戍暫歇後,可沿鮑丘水而上,一鼓作氣渡過灤再於多倫諾爾以東處返渡濡河,奇襲多倫諾然則騎軍竟在鮑丘水沿岸就已落入了庫莫奚人的眼線中,甚至一度墜入其精心所設的伏擊圈好在念賢及時發覺不妙,果斷與賀拔勝分兵而退,又以大羽箭射殪其驍將,庫莫奚人乃此後兩人回轉禦夷,將庫莫奚或將寇境的消息告於時任禦夷從事史的魏有根,後者當機立斷動員本鎮及諸戍青壯整軍以待,並收攏各地百姓民戶入那時的禦夷鎮可謂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就連賀拔勝也不惜以強勢手段逼迫琉裏洲所遷各部再度湊出五百騎,以禦庫莫如此情勢下庫莫奚人自覺實難討得好處,幾番試探後不甘退待到張寧得勝歸來,琉裏洲諸部部主就紛紛立即遞上奏報彈劾賀拔對此張寧按下不發,隻派出方才歸來的忽而海,令其又馬不停蹄地前往各部安撫,賞賜財他自然明白琉裏洲諸部部主的這般強勢作態,定然少不了有心人的推波助畢竟在一些本土大族尤其是軍中將校看來,兩人論起資曆戰功甚至不及白樓,可卻得升高位不僅自統一軍,還幾乎與切思力拔這般的老人平起平眼下也是這道理,寸功未立下念賢竟升任八品掃寇將軍,賀拔勝更是一躍成為七品威虜將軍,地位僅次於王彬、斛律金等寥寥幾人,其何德何能?賀拔勝跪倒在地,念賢自是也隨之出列跪下,周遭霎時間響起幾聲打鼻孔竄出的冷張寧抬眼循聲掃去,後者立時噤聲垂下頭“責罰?罰什麽?”“末將……”“你是大敗而歸損兵折將了,還是被賊寇所趁,破了哪處戍堡被屠了哪支部落?”賀拔勝嘴唇翕動,說不出話他心知此乃是都督在為自己開脫,十數雙目光匯聚之下卻仍覺如芒在隻聽張寧繼續道:“勝敗乃兵家常事,何況此番本就是行險招,你二人雖不成卻也未有何等損失!相較之下我還是更為欣賞你二人這股銳意進取的氣勢!此番雖看似未盡寸功,可卻是讓庫莫奚人知道從此之後攻守易形了!寇可往,我亦可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