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暗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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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洛問其中一名短髭護衛:“若我記得不錯,你箭術卓絕,大王亦曾當堂誇讚!如此你持弓摸過去,以利矢將此人射殺!”那護衛麵露難色:“大人,此城已不可守,當由俺等護送您離去才是!”他如何不知若以其所言行事,縱然得手自己亦會被斬殺當場,死無全豈料李洛一步踏出,幾乎以他鼻尖相對,凶惡道:“你隻一人去,餘者足可護我返京!你若願往,無論是否成功射殺此人,我都會向大王請功,封你弟為下州刺史!若不去,我亦會向大王稟明此事,如何處置你全由大王決斷!”短髭護衛聞言稍一猶豫,隨即咬牙道:“全憑大人吩咐!”李洛頷首使人取來弓箭,一番囑咐後也不耽擱,立即就在餘下三名契胡勇士的護衛下奔向北側城城中齊軍士卒大多往南衝殺,此地僅留有十數人守衛,並不聽從李洛的調李洛假意招那隊主上前察看軍令,一名契胡勇士趁機將其斬殺,而後強開城門消失在夜色之南門處,隨著斛律金率青壯入城,加之幾名投效葛榮的幽州將領先後反水,此戰便再無懸最終守軍於混亂間潰散,除戰死者外餘下兩千餘人盡皆跪地乞張寧於主道上親見降將,以作安撫,並保證無論是六鎮鎮民還是幽平子弟,凡不願再投身軍伍者皆可得田返鄉,過上安穩日聞聽此言不待降將作出反應,周遭降卒多是麵帶喜色,紛紛叩頭謝眼見這一幕幾名降將皆神情微變,看向張寧的目光多了幾分不滿與慍怒,就連奪門時立下大功的鄭士良也不禁悄然望向盧景祚,其中含義不言自豈料張寧卻是大方擺手笑道:“諸位定然以為本都督是有意卸去你等手中兵權,對你等行猜忌防備之其實全非如此,我隻是以為兩州子弟先遭兵亂又被杜洛周、葛榮之流荼毒,早已民不堪待到我軍光複兩州,必以德善之政相待,方能安撫人心,還民以安介時諸位若願隨本都督討賊戡亂,自當入安北軍中,以相應軍職酬或是欲治政地方,一展才學也當是美”這番話後諸降將皆心悅誠服,盧景祚亦是在心中暗讚:堂堂正正之言,光明磊落之而後張寧率眾巡察,撫慰受傷士卒,當眾定下凡戰死者皆按安北軍製撫恤,又立賞有功之待到了一處城頭,正欲往望樓而行,突然有勁風襲來,一名少年眼疾手快拔刀斬去!爆射而至的利箭受刀刃相擊,立時便宜了準頭,擦過張寧手臂,饒是如此也頓時皮開肉綻!此等突變立時驚呆了眾人,旋即叱盧野等人護住張寧,而斛律金拔刀而上將那躲在暗處的箭手擒縱然手臂血流如注,張寧仍是保持著相當的沉穩,他清楚此刻軍都城乃至是幽州各族要員皆在此處,自己絕不能顯出絲毫異於是他一麵授意叱盧野為自己包紮傷口,一麵親自審問那箭此人自然是先前受李洛差使的契胡勇士,他起先並不張口,見狀斛律金先剁其掌又斬其腳,他方才吐露出真得知其中原委的眾人立時大驚,哪兒曾想到堂堂掌控朝政的太原王爾朱榮,竟然會有盤踞一地的偽帝葛榮相勾結,就連其居於高位的心腹,尚書仆射李洛方才也在此張寧當即下令斛律金領餘下輕騎去追,又召來斬中箭刃的少年問道:“你是何人?”少年迎著張寧目光,朗聲答道:“潞縣淩”“奪門時你本就立有不俗功勳,此番又救下我一命,說說想要何等賞”“爾朱榮柄國無度,肆意妄為,淩茂林願隨都督討平逆賊,匡扶朝政!”眾人聞言麵色各異,張寧也不禁搖頭笑答:“此不過是其一人之言,真假還需待斛律金返回後才可斷”說到此處他目光掃過眾人,口中忽然多了幾分肅然與鏗鏘之氣:“但若爾朱榮真與葛榮有所勾結,本都督定然不會任其禍亂朝堂,毀我大魏基業!”一時間眾人皆肅穆而立,隻聽張寧又對淩綽道:“鵬程萬裏,意氣風發,欲上青天攬明月,真是少年意氣!如此…你可願為我親衛幢將?”對於這個旁人求之不得的將位,淩綽出人意料的蹙眉:“我願為先登陷陣!”張寧再度失笑:“就今日這般,你認為當本都督親衛還會少了殺敵立功的機會?”被一言點醒的淩綽麵色頓紅,確也如今日張寧領輕騎殺入城中,陣斬齊軍騎將,這份驍勇豈是自己所知的那些朝堂大將名帥可能比擬的?念及於此,淩綽跪地拜道:“淩綽願為都督效死!”……建義元年八月初,奪取軍都城的張寧以北道都督之名,召告幽、平二州討賊之諸郡多開城請降,餘者雖有頑固也隻得以弱兵死守,不敢出兵攻打軍都張寧遂以各地望族名門宿老暫主地方,操練由青壯與降卒組成軍隊,加固軍都城在得到各世家豪強糧秣供應的情況下,張寧領軍數次擊退居庸、軍都二關中殺出的齊得知後路徹底斷絕的葛榮聞之大怒,親率精兵折返,不料被收到消息的安北軍趁勢重奪五被擠壓在居庸、軍都一隅之地的葛榮隻得日夜督促軍士攻城,戰事每每不利,動輒鞭打喝罵麾下將領,或直接將其斬殺,一時間人心惶待到第十日,被其重新倚重的漁陽王宇文洛生無故失蹤,連帶著元魏折衝將軍侯景所部也沒了蹤葛榮遣人搜尋後方才得知,兩人欲冒險跋涉險峻山脈,求得生此等消息傳出後引得無數齊軍士卒效仿,葛榮為阻止此事以親衛日夜巡不料幾名早就懷恨在心的將領趁機潛入,將其殺於大營,次日以其頭顱舉兵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