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向北部族兩重天二百五十長難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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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欣的鬱悶在頭曼麵前沒有表現出來,出了金帳門他便泄氣了,對著帖木爾和呼楞爾樂不滿的抱怨道:“這不是欺負人嘛,給個二百五什麽意思?這不是罵人呢”
瞧著悻悻不平的李欣,呼楞爾樂連忙將他嘴捂住,一臉惶恐的連聲說道:“我的大王子呦,這可還在單於庭呢啊,你小聲著點”
帖木爾也跟著低聲勸,兩人拉著不服氣的李欣消失在了夜色之中,熟不知金帳另一側有雙小眼睛默默的望著他離
第一天棄部而逃,損失了所有家當,李欣如今身無分文,現在住的帳篷還是因為當左穀蠡王的近衛隊長,阿矢斯力看在老單於份上發給他的,帖木爾和呼楞爾樂就沒這麽好運了,兩人還要和其他近衛們一起擠帳
作為俘虜車尋自然沒地可去,隻好被李欣帶到了帳篷裏,眼見天色不早,李欣打發呼大爺和帖木爾回去歇
他則氣呼呼的躺在胡床上生悶氣,好歹是份新工作,雖然自己打算離開匈奴跑路,但一回到中原,人家問你在匈奴是什麽官職啊,李欣呆呆的答道:“二百五十人”
二百五!估計這要是放在後世可不得把人笑死,越想越氣,什麽,什麽
偷喝,不,光明正大的喝著酒,吃著烤肉,車尋瞧著在床上來回打滾卻又滿臉委屈的李欣搖了搖頭,一手拎著酒壺,一手提著熟牛肉走到李欣身邊,用腳踢了踢李欣,嘴裏嚼著牛肉含糊不清的說道:“惱什麽?你手下的人不是多了一百五十人嗎?這有什麽委屈的,你應該高興才對嘛?來來起來喝酒吃”
扭動著身子李欣一股腦坐了起來,喊道:“那都不是關鍵,關鍵是這個二百”
好奇的車尋反問道:“二百五怎麽了?雖然不合秦製,但也與我大秦的半個五百主相當,不低”
李欣茫然的望著車尋,問道:“五百主又是什麽?”
車尋翻了個白眼,費力的咽下嘴裏的牛肉,頗有些傲然的說道:“我大秦步兵的編製分為六級,即五人為伍,設伍長一人;二伍為什,設什長一人;五什為屯,設屯長一人;二屯為百,設百將一人;五百人,設五百主一人;一千人,設二五百主一人,所以你統領兩百五十人,算半個五百主,權力已經很大”
低頭押了一口酒,車尋想了想繼續說道:“不對,匈奴多騎兵,想來你的兩百五十人也盡皆是騎兵,這樣的話按秦製四騎一組,三組一列,九列一百零八騎為一隊,你現在也是坐擁兩隊半的中等軍官了,你毫無尺寸之功,還有什麽不滿,若再按《六韜·均兵》篇所說‘五騎一長,十騎一吏,百騎一率,二百騎一’那你豈不是都可以稱為將軍”
說道最後,連車尋都不免心裏有些酸酸的味道,人比人不能比啊,自己拚著命才混了一個騎吏,而麵前這個死胖子什麽都沒幹都是將軍了,真是......
聽著車尋的解釋,李欣再一次漲了不少見識,到底是差著千年的經驗,思想完全不一放在後世一個連大約一百二十人,一個營四個連五百人左右,那豈不是說自己現在一躍成了半個營長,想到這李欣又不免歪歪了起來,咱也是當官的人
車尋看著李欣變臉速度如此快,自討了個沒趣,又跑到矮案上找酒去了,就這樣李半大營長完全忘記了二百五之說,樂嗬樂嗬後沉沉的睡著
第二天李欣起了個大早,帶著兩個手下和一個俘虜就直奔阿矢斯力的左穀蠡王銀
還沒到銀帳就被昨天的同事親衛們擋在了帳外,李欣當了半個營長正在興頭上,見親衛們不給麵子剛想要發飆,不料親衛們早有準
左穀蠡王現任的親衛長巴根走了上來,對著李欣施了一個扶胸禮,恭敬的說道:“大王子殿下,大王昨晚就按照大單於的意思下達了命令,集結了您的部族,他們就是左穀蠡王大營北方的啫啫、屋拙,兩部合計二十五帳,末將這就帶您過去驗”
說著巴根騎上近衛牽來的一匹黑馬,帶著李欣一行人向著左穀蠡王大營北方絕塵而
啫啫、屋拙兩部從昨天得到消息,被左穀蠡王部分出去時,兩部都陷入了深深的恐慌中,雖然在左穀蠡王部裏他們是最底層的存在,常常食不果腹衣不遮體,但離開了左穀蠡王部的庇護,那可能就意味著部族消
不是被其他部族捉去當奴隸,就是被草原上的極端氣候和狼群慢慢消磨殆盡,牧民們這時候的壽命都普遍偏低,嚴酷的自然條件和隨意殺戮導致人口增長緩慢,很多小部族隨時都有可能被滅
好在還有後續,當聽說他們的新主人是匈奴大王子時,啫啫、屋拙兩部又重燃了心中的希望,畢竟對於他們這些普通的牧民戰士來說,大王子作為草原上的皇族,自然高貴異常,榮耀自然不缺,說不定還能吃飽
隨著巴根的步伐,李欣的興奮之心慢慢涼了下來,越往左穀蠡王大營北走,所經過的部族就越貧
匈奴的戰爭和部族生活息息相關,左穀蠡王的王帳和單於庭金帳富麗堂皇,而此時李欣目所能及,見到的牧民們更多的連帳篷都沒有,有些人還能搭起一個臨時窩棚,有些人卻住在地洞
作為現代人李欣很難理解,自己仿佛又從古代回到了遠古時期,這裏充滿了貧窮和落後,貧富差距令人咋
啫啫、屋拙兩部終於到了,李欣隻看到了兩座破爛的帳篷,突兀的立在兩座小草丘上,其餘隻有圍繞在兩座帳篷之外的黑色洞口,隨著巴根吹響角號,兩頂帳篷裏竄出兩個穿著皮甲的壯年男人,一路小跑的向李欣一行人衝了過
隨著角號的吹奏,李欣看見草原上秘密麻麻的黑色洞口裏,一個個衣不遮體的女人和小孩仿佛土撥鼠般竄出了頭,此刻他的內心是崩潰的,這兩部匈奴人還不如左穀蠡王銀帳的奴
兩個穿皮甲的漢子剛走到跟前,就被嫌棄怠慢,憤怒的巴根連抽了兩人好幾鞭子,但二人隻是麻木的忍耐,跪在地上連大氣都不敢喘,畢竟在他們看來巴根可是左穀蠡王派來的使者,他們又怎麽能反
一旁看不下去的李欣麵露不快,叫停了巴根懲罰兩人的鞭子,巴根狠狠瞪了兩人一眼,催促道:“還不快來拜見大王”
兩人一聽連忙跪爬向李欣,想給來個吻靴禮,李欣不忍,自己跳下了馬,來到了他們跟前說道:“都抬起頭”
兩個匈奴人乖乖抬起了頭,兩張黝黑的臉和四隻充滿恐懼的眼睛,心裏默默歎了一口氣,李欣問道:“你門兩個叫什麽名字?”
長發披肩的匈奴人恭敬答道:“大王子,我是您恭敬的奴仆啫啫?賽罕”
另一個頭上紮著小辮子,留著大胡子的匈奴人緊接著恭敬答道:“大王子,我是您恭敬的奴仆屋拙?阿古達”
知道名字後叫起兩人,李欣沒有再去管,轉身對著巴根說道:“巴統領你也知道本王子剛剛建部,沒什麽好東西招待,你可不要介意啊,正好昨日大單於賞了本王子一對金杯,就送給你了,招待不周的地方還望巴統領多多包”
說著李欣給呼楞爾樂一個眼神,呼楞爾樂連忙轉身將馬背上掛著的金杯小心翼翼捧給了巴
巴根麵子上連說不敢,拿金杯的手速卻也是常人難極,走之前巴根還親切的拉著李欣,神秘的說道:“大王子,不必對這些反複無常的反叛者太好,看我們大王的意思,也是讓大王子在啫啫、屋拙兩部稍作休息而已,一旦我大匈奴與秦軍開戰,這些人可都是要和奴隸們一起被編入死士營當人盾的,隻要他們死完了,大王子也就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
聽著巴根善心的勸解,李欣點著頭,心理卻高興不起來,臉上還是露出了會意的笑容,甚至連對巴根的稱呼都由巴統領變成了巴哥,雖然是有那麽一股子現代味,但當事人巴根確是很受用,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得到匈奴大王子叫哥的榮
巴根剛走,呼楞爾樂就不滿的喊了起來,呼楞爾樂覺得把金杯給了一個小小的侍衛長太不值了,他在為李欣的大手大腳而鳴不
帖木爾則在不滿左穀蠡王給的這兩族部眾,啫啫、屋拙兩部和奴隸並無差別,他認為這是左穀蠡王在故意侮辱李
李欣對呼大爺和老鐵的話付之一笑,他可知道這種領導身邊人是何等重要,一對金杯而已不算什麽,而啫啫、屋拙兩部對他來說也是雞肋般無關緊要,他又不準備常駐匈奴,想來也沒什
李欣最多算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罷了,眼瞅著秦軍就要打過來了,李欣早就收起雄心壯誌,乖乖跑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