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劉品妍微紅的眼眶和鼻頭，霍雲亭也不由得為這小姑娘揪心一秒。
    然後沒繃住樂出來了。
    “你還是人嗎！你還在笑哎！”
    “沒事沒事。”霍雲亭趕忙把她摁到椅子上，輕輕撓著她的腦袋，“凡事都往好裏想嘛。”
    “這種事我怎麽往好裏想？”
    “……比如他倆沒啥奇怪的病？”
    這話說的劉品妍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還有病？他倆要真有點啥病自己死了算了！
    一想到自己曾經握著那個刀把整整一晚上，她心裏就一陣發麻。
    惡狠狠地瞪了霍雲亭一眼，隨後打開筆記本在鍵盤上一頓狂敲。
    “怎麽著，你這是從網上控訴呐？這種事可不興往劇組外說啊。”
    上海唐人雖然算不上什麽大公司，但《仙劍奇俠傳》這片子他們投資很大啊。
    到時候從劇組裏傳出來這種負麵新聞是會容易出事的。
    這事兒被爆出來那天李國利就給劇組全員一人掏了一百的封口費。
    錢不算多，但耐不住劇組人多啊。
    “知道，我自己心裏有數。我是在和我朋友聊呢。”
    “朋友也不行啊。多少事兒都是從我有一個朋友開始的。而且李導那天強調了三遍不要往外說，你是一點兒都不聽啊。”
    劉品妍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劇組的。”
    劇組的？霍雲亭想了想，“劉亦霏啊？”
    “嗯。”
    他恍然大悟。
    劇組裏她倆年齡相仿，估摸著最能聊到一起去——但平日裏也沒見她倆在一起湊啊。
    他好奇地問，劉品妍環顧四周，小聲告訴他，“我怕茜茜她媽媽。”
    這一點倒也可以理解。
    腦袋湊過去，電腦上一個小窗口，倆人聊的正歡。
    “這是什麽網站？”
    “這個叫qq，很小眾的。”
    “小眾為什麽還要用？”
    “就是因為小眾才要用啊。”劉品妍瞥了一眼，“大叔，你跟不上時代的步伐了吧？”
    “小眾才可以保護自己的，在網上隨意的暢所欲言嘛。”
    霍雲亭一琢磨，確實是這個理兒。
    他在本子上記錄自己的病還是有丟失的等各種風險，用網絡記錄卻可以永久保存。
    取來自己的電腦，連上f——劇組裏給配置f，他覺得這是劇組最人性化的一點。
    下載一個qq，一個企鵝頭像的圖標出現。
    給自己起什麽昵稱呢？霍雲亭想了想，敲字打道：【大腦很清晰】
    然後在個人簽名上寫到：我的精神狀態極其穩定。
    最後開始在空間裏撰寫自己分析的消化定律。劈裏啪啦的敲鍵盤聲讓身邊的劉品妍側目而視。
    “雲哥，加個好友欸？”
    “加啊。”
    【我髒了】已通過您的好友申請。
    加上好友，劉品妍就迫不及待的去【大腦很清晰】的空間裏逛遊。然而什麽都沒有。
    嗯？怎麽什麽都沒有？那他剛剛敲半天鍵盤在寫什麽？再翻翻。
    看著劉品妍在自己空間裏翻個不停，霍雲亭心中嗬嗬冷笑。
    剛加上這丫頭好友時候，他就開了“不允許他（她）查看自己的空間。
    大叔？自己才20。
    從壽仙穀這邊又拍了半個多月，劇組又開始轉向寧波的象山影視城。
    在這邊找了個差不多的景兒把那天夜裏沒拍完的戲拍了。
    這回是劉品妍親自選的刀，還不忘用消毒水擦了好一會兒。
    這場戲拍完，他算是徹底殺青了。
    次日一早，胡戈去他墓前祭拜。
    石碑上刻著幾個大字：酒劍仙之墓。
    被抹脖子死倒不算什麽，但是被自己親閨女殺了這就有點兒……反正是比客死他鄉還不吉利。
    再加上先前那刀片子被甩出來的事兒，這墓碑頗具諷刺性。
    最終李國利又給他包了個28888的包。
    和之前賠那八萬算在一起就是小十一萬。不用和公司分，他自己揣腰包就行。
    “霍師傅，你跟我來一下，給你看個東西。”
    紅包塞到霍雲亭手裏，李國利沒急著拍下一場戲，而是帶他進了棚子裏。
    在一台顯示器上調試了一下，揮手招呼。
    一段視頻，在晚上，全景。站著一男一女兩道人影，是自己和劉品妍。
    “李導，這是昨晚上的戲不合格？”
    “你看就知道了。”
    再往遠處是李逍遙和拜月教主的手下混戰，阿奴突然一刀甩出，刀片子飛了出去。
    隨後刀片被自己雙手打砸下來。
    “李導，這是什麽意思？”
    霍雲亭有些摸不到頭腦。
    “嗯…霍師傅，是這樣。你當初和趙大師，老劍聖比武的時候沒有視頻錄像吧。”
    “沒有。”
    要是有錄像，在車墩影視城的時候周星弛早就該和自己說了。
    “霍師傅，你還不明白嗎？”李國利顯得有些激動，“這是你作為任丘傳武的一段實證啊。”
    老劍聖的認可終究是一時的，沒有證據證明你很能打，任丘傳武這名號遲早會再被無數人蜂擁而至。
    “我也是昨天整理素材時才想到這一點。霍師傅，這是你的視頻，你覺得要不要保留？”
    看著李國利黑框鏡下那興奮的眼神兒，霍雲亭神色一時有些古怪，“我說李導，那刀片子你不會還留著呢吧？”
    李國利重重點頭，“留著呢。”
    隨後扭頭叫助理去把那刀片子帶過來。
    半米長左右的扁長刀片，沒有把子。細細看去，能在刀身兩處上瞧見一些長條狀，月牙形的淺痕。
    是自己的指甲印嗎？
    霍雲亭下意識摸了摸雙手大拇指尖，一股隱約的疼痛感再次傳來。
    “李導，這視頻給我留著吧。”頓了頓又說道，“刀片子隨你。“
    “ok，到時候我把這視頻拷貝一份發給你。”
    自己殺青之後日常工作就輕鬆了許多，重新回到動指。
    有先前在《萍蹤俠影》劇組兼職武指，和老國，李才學習的經驗，他在動作指導這方麵上手也很快。
    會的功夫多，再加上他能融會貫通，實在不行還可以從夢裏再調整，他設計的動作一直讓李國利嘖嘖稱奇。
    從象山縣離開之後，劇組又先後去了永康市的方岩風景區，ls市的仙都風景區——仙靈島就是從這兒拍的。
    大約4月中旬的時候，劇組基本宣布殺青。
    然後一條噩耗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