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勝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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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搞什麽飛機!”最失望的莫過於大胖子佘金輝,自個的臉馬上要被打的啪啪響
    他瞅著袁世江小人得誌的樣子,更加不順眼了,趁著大夥的注意力在川遼身上,偷偷做了點手腳,彈了個透明的小泡
    這個點掌握的很好,就在魯夫子看姥爺的瞬間完
    袁世江得意洋洋,瘦小的胳膊上湧出金色的光輝,可一不留神,似乎踩到了什麽東西,腳底一滑,摔了個狗啃
    "啊哈哈~"
    這下大家笑得比剛才更歡了,快直不起腰來.幕後黑手佘金輝也沒忍住,趴在旁人肩膀上,笑得一抽一抽,差點把口水弄到了別人衣服上.
    這哪像是比賽,分明是雜耍.
    川遼是一百個無語,他沒控製好奇力,被自己電了一下,手上一鬆,造成了這種"錯覺".
    好在,他反應也不慢,快速拾起了浪刀,嚴肅對待比賽.
    兩人幾乎同時持奇器對峙,雙方都拉開了距離,互相打量著對方.
    這是川遼第一次動用奇力與別人比試,之前都是和夥伴瞎玩,難免有些緊張.
    喉嚨有些發幹,他咽了下口水,身上的毛孔擴張,自發吸收著周圍的正氣,銀色的電弧在他體內的道脈活躍起來,心髒的每一次跳動完美的把血液和雷電之力融合在一起,化為了最神奇的力量.
    川遼握住黑色的木質刀柄,全神貫注的調動奇力,匯入浪刀內.狂暴的奇力沿著狹長的刀葉覆蓋而過,改變了原本的顏色,刀脊上麵的鳥雀浪紋銀光璀璨,跳動著電弧.
    激活這把奇器的瞬間,先前在大伯那所學的刀術一下子在腦海裏開了花,思路清晰無比,川遼架好刀勢,往前邁了一步.
    "注意力量的傳導."大伯的話語仿佛在他耳邊響起.
    場邊的姥爺眼睛虛眯了一下,似乎期待外孫的首秀.一旁的魯夫子見他有模有樣,對袁世江的行為簡直不忍直視.
    天真的袁世江還以為川遼好欺負呢,變著鬼臉擺出嚇唬人的姿勢,把金刀往地下一劃,割出一道白痕,指著他說:"小子,放下奇器,乖乖投降,本公子饒你性命!"那聲腔,活脫脫個唱戲的老倌.
    這次人群裏安靜了不少,隻有一小部分人心態很放鬆,發出輕笑.可從局麵來看,金刀銀刀的對碰即將開始,大家都很期待正式交鋒會是產生怎樣的變化,是否如自己料想的一般.
    因此,沉默者皆在觀察,袁世江的挑釁動作就是個機會!
    場邊的反應和川遼的無視令袁世江停止了自嗨行為,這招沒奏效沒關係,我還有一招!
    他學著魯夫子般板起了臉,毫不把對麵的小屁孩放在眼裏,甕聲甕氣的道:"你聽清楚了嗎?病蟋兒."
    "病蟋兒"是這邊的方言,意思是懦弱的小屁
    川遼聽不懂,不過看樣子也不是什麽好話,趁著這個機會,調整刀葉的方向,率先發起了進
    力量從腳下通過腰腹往身上傳遞,動作還算流暢,他閃動手腕,送出一
    這一刺,直指袁世江咽
    袁世江沒料到他膽子那麽大,竟敢先動手,匆忙間,舉刀格
    "鏘"
    兩刀相碰,金光與銀芒一閃而過.
    川遼完全按照練習時的感覺刺出,位置不偏不倚.
    "呼"
    袁世江往頭上吹了口氣,好險!要是他反應再慢點,就見紅了.同樣用刀的他,當然忍不了這口氣,迫不及待地用同樣的招式反擊.
    金刀如蛇般刺出,直奔川遼小腹.
    川遼腳上先動,預判了刀勢,把浪刀和刀鞘交叉合十,側麵阻擋卸力.
    "做到了!"他大喜,一下子來了精神,振奮之餘瞄準了對方的空擋,狠狠的頂了一肘子.
    袁世江胸口悶痛,被推了出去,後退了兩步.
    川遼及時抽身,重新架好刀勢,一邊盯著對方,一邊回味著剛才的動作.
    阻擋卸力的招式是從大伯留在浪刀裏的靈憶裏看到的,沒想到沒經過對練,一次性就把它完整的做了出來!
    分開的兩人保持著距離,尤其是袁世江,變得有些謹慎了,他揉了揉胸口,怒火從這裏頭燒到了嗓子眼,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最後一場資格賽,當然多人討論,尤其是新人還是個矮小的胖墩.
    "哇哢哢,你們看,新人一出手把我們的世江大公子傷到了."
    "對呀,這怎麽想到."
    "袁世江應該沒出力呢,肯定是在讓新人,想看出手."
    "可新人就是有本事傷到他啊,你怎麽說?"
    "那點力氣還不是撓癢癢,不能算受傷."
    "你甭管算不算,袁世江就是後退了,不是受傷能退後?"
    "就那一下,能說明什麽,別吵了!"
    場邊的爭吵絲毫影響不了場上的人,他們已鬥的難解難分.
    袁世江使出的刀法氣勢如虹,金色光芒在刀葉一片片中脫落,一步一斬,逐漸逼迫對手.
    他的計劃很簡單,就是大力出奇跡,憑川遼那小身板能躲過他幾刀呢?
    自己的奇力和速度都比對方要快,取勝不是難事.
    川遼遇到了大麻煩,袁世江的刀法確實簡單,但很難纏.對方通過敏捷的出手速度運用最基本的刀法,基本功很紮實,每一刀的連貫速度很快,隻要自己出刀稍有猶豫、或者在力量對抗中沒壓住,就會被袁世江完全牽著鼻子
    銀色的浪刀撒出一片浪紋衝刷著撲麵而來的金光,川遼不得不喊出聲來,緊密的出手速度令他難以招架,對抗上完全從主動轉為了被
    “這樣子可是要輸啊,川”關同淩司看的很仔細,認真分析了起
    另一邊的袁世江暗地咒罵,完全沒有表麵上那麽淡對方的力量雖弱,但奇力有古怪!銀色的浪紋衝淡了他奇器上的光芒,卻在無形中導入了特殊的力量反噬自身,令他大感頭
    那種感覺就像,觸電!
    袁世江連揮七刀後,都要稍作停頓,重新蓄力,要是不調整的話,可是熬不住那股電
    不過他的優勢隨著時間的推移在擴
    川遼盡管奇力還算足夠,但局限於身體條件,被高了一頭的對手咄咄相
    袁世江是偏瘦的那種類型,手長腳長的,揮刀覆蓋的區域自然比川遼要大,在場上顯得更加遊刃有
    “我看新人危”有人打破了沉默,說出自己的看
    “那種奇力倒是有點意思,還蘊含雷”有個公子哥和旁邊的陪讀說道,眼神中的貪婪之光一閃而
    陪讀自然暗中打著手勢,揣合逢像他們的存在,自然充當主子第三隻手的角色,什麽髒活黑活都包在身
    “別輕舉妄”端木修瞪了一眼,兩個蠢貨,打手勢也不懂得遮
    好在周圍的人都在關注場內,沒有留意到這邊.
    "袁世江別的招沒有,瘋狗打法可是所向披靡啊."
    "嘿嘿,你行你上."
    那人擺手:"我可做不到像他那麽瘋."
    "別小瞧他,袁世江光這招已經幹掉了不少人."
    "嘿,別吹的那麽厲害,又不是沒辦法破解."有人不屑.
    "知道和做到是兩回事."
    "沒錯,知道怎麽破招,但也要抗的住才行."另外一人補充道.
    大家都在討論這種打法的缺陷,淩司在人群裏聽得很仔細,卻毫無辦法——川遼根本就沒空看自己這邊.
    金刀上的光芒一片接一片,如潑水般灑落下來,川遼完全陷入了對方的節奏,被動防禦,越大越吃力,這樣下去,輸是遲早的事.
    被動防禦就意味著擺脫不了袁世江的壓製,有力也用不出來.因此,袁世江越打越輕鬆,下手越來越狠,完全不打算給他機會.
    這就是大力出奇跡的好處,簡單的劈砍做到現在這步已經讓川遼避無可避,隻需等待一個鬆懈的機會,就好比雞蛋上的一個小孔.
    隻要有了漏洞,再堅固的蛋殼也會碎掉.
    就好比熱鍋上的螞蟻般焦躁,川遼在交手中不斷受阻,心中積聚著怒氣,隨著優勢的崩潰到劣勢的建立發展,陷入困境的他會更加毛躁,甚至失去理智,胡亂招架.
    若果到了那一步,就無法挽回了.作為局外人的淩司更加明白這個道理,怎麽辦,怎麽辦!要是川遼輸了,自己在這道堂有啥意思,不行,一定要提醒他!
    關同淩司有了主意,攏起手掌作喇叭狀,大喊了起來:"川遼必敗,川遼必敗!"
    旁人愕然,不知這個新人在犯什麽病,一會輸一會贏,遭人鄙視.
    淩司全然不想別人是怎麽看的,他在賭川遼的反應,一定會有個瞬間會看自己這邊.
    果然,忠言逆耳般的嘲諷鑽進川遼耳朵裏,讓他很不是滋味,轉過頭來狠狠的剮了淩司一眼.
    就在這刻,淩司舉高雙手,跳了起來,左手握拳捶打著右臂的手肘處.
    關鍵時候默契發揮了作用,川遼順著提醒看向對手,而觀眾卻沒賣淩司麵子,直接把他擠出了外圍.
    "喂喂喂,我也是道堂的人,讓讓!"不甘的淩司掙紮著擠了進去.
    手肘,淩司說的應該是手臂那個地方.就這一晃神的功夫,川遼差點遭殃,金刀刮過褲腿,漏出了個口子.
    "好險!"他撐起浪刀咬牙招架,可明顯頂不住.
    從比賽開始到現在,用時並不多,姥爺在眯眼觀察,想知道外孫兒怎麽應對.
    川遼在同一時間也想到了破解的方法,在猶豫不決.
    到底用誰的招呢,自己的還是淩司的,就在注意力分散的瞬間,他的手臂被金刀刮中,流出了鮮血.
    "哇,出血了,那是血!"
    "大呼小叫什麽!就你有嘴啊?"
    旁人也留意到了他的困境.
    怎麽辦?川遼在問自己,看著袁世江再一次揮刀,金光在眼中燦爛綻放,算了,不管了!
    川遼齜牙咧嘴的舉刀格擋,同時吐出一脖子橙紅色的火焰,直奔對方麵門.
    正保持著前壓態勢的袁世江被這股火焰燒個正著,眉毛一下子就焦了,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有你的,好小子!"袁世江咒罵了一句,兩眼淚汪汪,一下子燒得暈頭轉向的,迷迷糊糊.
    火焰如龍般釋放著熾熱的溫度,不僅嚇到了對手,還殃及了旁人.
    "哎喲我喵,我靴子被燒穿了!"
    "喵喵喵,我的發簪不見了,快幫我找找."
    "別踩我腳!"
    "這小子瘋了吧!"
    場下的人雞飛狗跳,你推我搡,場地一下子開闊了,連視線也跟著明亮起來.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川遼撓著頭發,不停的擺手道歉.他幹笑著,盡管挨了不少罵,心裏卻在暗爽,局勢一片大好,袁世江現在都被自己燒蒙了,勝局已定.
    "你趕緊陪我衣服!"有個道童怪道,眉頭皺成了塊曬幹的橘子
    川遼態度很好,馬上拿了套衣服出來——姥姥準備的衣服總是能派上用
    李天龍這下沒話說了,猶豫了一下,拒絕道:"算了,你的衣服我穿不慣."
    川遼著急地望著夫子,意思是還要不要比,繼續的話他要趕緊調整狀
    可沒想到戲劇性的一幕出現了,袁世江根本不在乎輸贏,氣得直跺腳,嚷道:"投降投降,讓他賠錢!我全身上下加起來三枚金貝,不賠老子弄死他!"
    魯夫子第一時間來到袁世江身邊,查看傷勢,看著焦黑的皮膚,心中暗歎:看不出來,老沈的孫子下手挺狠啊!
    當即,宣布了比賽結果.
    眾人覺得意猶未盡,本來期待新人淋漓盡致的反擊,卻沒想到看到的是一招製敵的幹脆.
    "好"
    "新人牛!"
    零散的鼓掌聲從角落冒出,接著迅速在他們之間傳播,大家充分表現出自己的熱情,又開始起哄了,迅速的冷落了受傷的袁世江.
    "還疼嗎?"姥爺在替他療傷,仔細拭擦傷口,出言安慰.
    袁世江聽出是沈夫子的聲音,不依不饒的耍賴:"疼死了,為了這個資格被燒了一頓,煩死了!"
    他倒是沒說不服氣之類的話,隻是一個勁的喊疼,一會是頭皮,一會是屁股,把沈夫子折騰的不輕,重複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要川遼賠
    不過姥爺沒啥抱怨的,自家外孫出手不知輕重,作為長輩而且還是師長,自然想辦法處理這件事情,尤其是不能讓他留疤,小孩子破相了還怎麽見人.
    川遼和淩司被周圍的人莫名其妙的架起胳膊和雙腿,抬了起來.
    一個個道童有說有笑,把他們架在肩膀上轉圈,說著祝賀的話語,很是熱情.
    說實話,這種歡迎方式還是蠻新奇的,兩個新人大笑著說謝謝,難得的感受一下這種眾星捧月的感覺.
    真好!此時此刻他倆腦海裏隻有這兩個字在回旋.
    為什麽說回旋呢?實在是身體上吃不消,已經被人抬著轉了五六圈,整個人都暈乎乎的.
    川遼在周圍繚亂的景象中捕捉到一個耀眼的太陽,那是水中明亮的倒影.
    什麽時候有水了,剛才怎麽沒看見?他心裏納悶.
    下一刻,他臉上喜悅的表情凝固了,回過神來,大事不妙哇~!
    "不要啊!"
    "好家夥!我饒不了你們!"
    空中響起了異口同聲的慘叫,"撲通"兩聲,有重物落水的聲音蕩起,把水中的烈日碎成了瓊漿玉液,熠熠生輝,晃得道童們眉開眼笑.
    榕樹下,孤石旁,"洗天池"三字蒼勁有力,玄意十足,濺起的水花打濕了地上的一片.
    我們算是通過了資格賽,正式加入道堂了吧?
    川遼和淩司都有種後知後覺的喜悅,道堂,可是比道舍要更大,人更多,學到更多奇術的地方.
    按照年齡,淩司今年六歲,剛好適合考這裏,可對於川遼來說,卻是沒想過的事情,足足提早了兩年,連姥爺也覺得過於倉促.
    早上川庭五和姥爺早上商議時,主要是送淩司入道堂,川遼想玩的話就讓他嚐試一番,積累些經驗,現在的結果完全是意外之喜.
    袁世江的毛躁,和對奇術運用的單調,臨場應變能力較差,導致了他輸給比自己小兩歲半的道童,實際上他在道堂也就渡過了半年時間,可收效甚微.
    如果說淩司的勝利是竭盡全力的意誌上的勝利,那川遼贏得則十分僥幸,對於自生莫名其妙的的火焰,他的了解程度幾乎為零,隻是憑感覺估摸著那隱約的機會,順勢開啟.
    若果按照淩司的方法來做,也不一定會贏——找到了袁世江蓄力的漏洞大做文章.
    這種戰術是淩司想出來的,最適合的人應該是淩司,他忽略了川遼對場上變化的遲鈍反應,否則也不會一直處在被動,掙脫不出困境.對淩司來說輕而易舉的事情,可不一定適合川遼,如果川遼找到了機會反擊,最多雙方進入相持階段,而川遼的奇力明顯弱於袁世江,也不一定能討到好就算冒險一搏,釋放了天虎六痕,若被對方躲避了過去,就再無還手之力,直接被淘汰.
    因此,連姥爺也感歎他的運氣足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