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乘夜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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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方船隻離得不過百米,在到處都站著的守兵的警戒下,有兩個著便裝的男人從船艙休息室裏走出到甲板上,吹著江風,望著這時日落的風景,江岸邊的叢林帶還映著遠方海上的落日投來的餘輝。
    “我們真得對大佐閣下的重兵護行表示衷心謝意。”兩人當中首先說話的正是藤原二十,他在徐家灣地下洞裏呆了大半年,這下踏上歸程,望著大自然的風景,由衷的感到輕鬆。
    “是啊,要是沒有大佐的傾力相助,我們這一趟行程恐怕會充滿危險。”身旁的助手雙手護著舷欄說道:“據山下副隊長說,前岸的兵力已在前方某處河流的險地據守等候,可見得兩位駐地長官對我們的行程是多麽重視,往下組長隻需安心的喝茶休息,一覺睡到大天亮就可到得杭城了。”
    藤原叉開雙手盡情伸展著筋骨仰頭說:“到了那兒首先得找個高檔餐廳美美吃上一頓,再來個大房子美美的睡上一覺,這段日子可真的把我身心熬得快崩潰了。”
    “是啊,這段日子您真的是太勞累了。”助手應聲蟲的點頭。
    “等回到關東,把我們的研發成果呈給部長,一定會讓他大開眼界的。”藤原臉上流露出驕傲之色。
    聽得這話,助手卻有些變了臉色。
    “組長,您真確定運載在後麵路上卡車上的兩具活死人不會因為某種環境或氣味的刺激使其病毒暴發?”從事生物細菌研究的助手這下回身向岸上行走的隊伍當中某輛汽車望去。”
    “不會的。”藤原那麽自信的道:“除非它們脫離了鐵籠和布蓋的束縛封閉,接受到人體的刺激,才會發生攻擊嗜殺,不然隻能老老實實呆在籠子裏。”
    “你瞧,這兩人裏頭該不會有一個是藤原二十吧?”發現後麵船隻出現的兩個體態端莊的男人,李四弟望著不一下,說出他的疑問。
    “這兩個顯然不是正在執行任務的,瞅著就像這趟行程上的受益者,我也很懷疑,可藤原怎麽會被安排在船上呢?他們不怕會遭到襲擊,藤原在水上跑不脫嗎?”徐三晚說出他的見解。
    “你不覺得從表麵上來看,在船上才是最安全的位置麽?備受兩岸兵力的保護,身前還有機關炮和重機槍壓陣,看著就讓人滿意。”李連長道。
    “你這麽說也合理,可我覺得要是我們的人在前方把航道堵上,藤原可就麻煩上身了,這裏的日軍頭子把咱們的目標安置在船上是出於安全考慮,還是別有用心?”
    “這還能作為誘餌引這裏的敵對武裝傾巢而出?可即便我們要殺藤原二十而召集齊城裏城外的抵抗力量,我估摸也打不贏這樣布防的日軍兵力,要是三斬藤枝真的利用這個機會要將咱們斬草除根,那他可真是夠狠的。”
    “之前聽伍峰說過他們的人這陣子遭遇連番打擊,人員折損得厲害,主力還被逼轉移到了別處,咱們可真聚不起多少人了,就看商良有多大本事了。”徐三晚說著還盯著後方船甲板上乘涼的兩個日軍要員,想了下。“你說咱這裏有沒有法子幹掉藤原二十?”
    “這可真得找姓阮的說道說道,你不是說他侄女跟死鬼老二本是定了親的人嗎,拿這個煽他。”
    狗腿子們乘的船本是一張漁船改作的運兵船,隻在後部處做一個分作上下兩層的下麵休息上麵駕駛的船艙,前頭大部分甲板上支了個橫跨兩頭的布篷子,人在下麵要不站著就隻能坐或躺在甲板上。
    其時一堆人就坐在甲板上說著話逗著悶子,經當中帶頭的人說了些鼓動煽情的話,好多人不是原先那麽緊張了,大夥笑鬧打趣的,讓後麵瞅著的鬼子幹瞪眼的。
    天黑下來時,日軍從駕駛艙抬出一籮筐之前備好的饅頭和一桶清水,由兩個士兵提抬進篷子下的人群中,交給帶隊的分發。
    可大夥見到吃的,像餓鬼一樣一下都蜂擁而上,把兩個鬼子兵圍堵在人群當中。
    最先使手勢讓手下把鬼子圍住的阮蛇皮,頭一個用手腳勒住提水桶的鬼子將人扳倒在甲板上,同時用他常年備在身上的一種從毒海蛇膽內提取的能揮發出劇毒氣味的汁液事先塗在一小塊幹布上)捂住人的口鼻一下,使人抽搐幾下便沒了動靜。
    手裏拿著阮蛇皮給他的染毒布塊的李四弟,在胖子和瘦子的幫助下將抬著一筐饅頭的鬼子按倒,用手上的塗毒抹布捂住人的呼吸道,順勢幾個人就快速脫下鬼子身上的衣服鞋帽。
    眼見大幫人吵吵嚷嚷的圍堵住兩個送吃的自己人,離得最近站守的兩個士兵,怕會生出什麽變動,便抬槍呼喝的要衝進人群,卻給幾個手抓著饅頭推搡著要打架的警皮子攔在出處。
    鬼子氣得用槍托砸著近到他身前的警察,可是人群一時間混亂得很,本來吊在篷布下的馬燈不知被誰拿下來,篷帳下暗得看不清周圍的人臉,船後站著的士兵見狀也提槍奔過來,看勢就要開槍鎮壓。
    幸好兩個提夥食進人群的士兵從推搡亂撞的人們中突圍了出來,手腳對攔擋的人踢打著,嘴裏罵著混蛋死啦的,離開篷蓋下向後方的駕駛艙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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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吵嚷擠搡的人群在警察帶頭的喝製下消停下來,持槍製止的日軍這才收下槍,卻還壓製不住惱火的心情,對這數十號罵罵咧咧的,說他們都是些該死的臭蟲。
    其實在船體下發出的馬達轟鳴聲中,這些人發出的吵鬧聲,隻有近處的人才聽得見。
    在短短兩分鍾內,眾手合作下,將日軍身上製服換到自己身上的阮蛇皮和李四弟,在黑夜的掩護下走進了船艙。
    帳篷下徐三晚將剛才從架布篷的鐵條上拿下的馬燈重又掛上去,他看見兩個被弄死的士兵被人套上警服擠靠在坐著的人堆中。
    這時望向前方的河段,從行程時間推算,估摸有三四裏地就到得上次劫船的鷹嘴口河段。
    但這下他覺得那裏不可能成為他們的人再次襲擊日軍的地點,想必這時已有一隊日軍守候在那裏,那一隊人再次起程必會順著另一河岸前進,與對岸的已方形成左右護衛。
    一艘掛帆木船從前方河流順流而來,在日軍的炮艇探照燈的映照下,要與三支逆向行駛的船隻擦身而過,船上站在桅杆下望向的船夫,在探燈光下映出張惶恐的神情。
    兩個鬼子悶頭不響的進入船艙,艙裏有兩個脫了上衣光膀子坐在中處一小板桌前吃著岸上帶來的飯菜,桌上擺著鋁盒子裝的飯和燒魚,青菜,還有罐頭肉和行軍壺裏裝的酒。
    一盞艙底下小功率發電機接電上來的白熾燈昏黃地照亮在頭頂的甲板上,兩個吃喝的士兵發現自己人進來,頭也不多抬一下,便招呼他們一起吃。
    說了句話的人嘴巴不停的,用筷子挾起一箸青菜往嘴裏塞進去,不料近到前的人猛的揮起腳踢在筷子尾,將一雙筷子就勢捅進了喉嚨裏,他立時停下動作,翻起白眼。
    對麵坐著的人立馬驚得要站起身,卻見一把短刀已閃到他臉下,在他脖子處劃了一下。
    快速解決了休息室裏兩個敵兵的李四弟和阮蛇皮,一個往後方開出的窗子去看船尾站著的守衛,另一個從前方開出的窗子去看前頭篷子下的人,這時在燈火下有兩個人在眾人的哄笑下唱著歌跳著舞向船艙前站著的守兵獻笑,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從船艙兩邊開出的門裏出來的兩個鬼子兵各將一個守兵用刀子解決了拖到船艙中處,搔首弄姿唱著調子的金寶和肖大狗立馬遛近去,將守兵身上衣服脫下來換上自己身上,跟著兩人背起三八大蓋站到守兵之前站的位置,黑夜下離得數步遠就已看不清他們的麵目。
    借著布篷的遮擋,才沒有被船艙上層駕船的日軍發現的徐三晚和李友林走到船艙下,邊脫下身上的衣服,邊接過休息室裏從窗口遞出的軍服穿上。
    船艙前頭離得不過一米處設有一個進入船肚艙底的井口,阮蛇皮叫他的手下兄弟趕緊進幾個人到船肚下找工具在船肚吃水處往下開口子,同時想辦法暫時堵住破開的口子。
    四個人進入到休息室裏,阮蛇皮一腳踏在通往上層的一條木梯上,在機器的吵耳聲中對眼前的人說:“我這就上去幹掉開船的,接下輪舵,船後還有三個守兵,上麵艙頂上有兩個,都交給你們了。”
    “艙頂上的目標太顯眼了,隻要他們不下來,咱就不動他們,後麵的三個得逐個引回來艙裏弄,要不也得讓後方船上的人發現。”徐三晚扒後窗上瞅了一下轉過身來道。
    李友林在一張窄小的架子床底下扒拉出一把鋸子,問阮蛇皮:“這個合不合手?”
    “最好不過了,快拿去給下麵的兄弟。”阮蛇皮說著往梯子上摸上去。
    船行駛至河流的迂回轉彎處,果然看見一支日軍部隊據在伸進江水的叢林岸地上,其時另一岸上跟隨的隊伍也在船隻後麵不遠處顯出行進的車燈光。
    這時候帶軍出行的山下芥木就在林帶出處一輛卡車跟前站著,他望向河流中三張緊隨的船隻,目光裏透出股狠辣的意味。
    他這下考慮到藤原二十這趟行程的安危,可是又希望這裏的反抗力量能集結而來要藤原二十的命,最好能在相鬥之下,既全殲對手,又可保住藤原的命,這樣也不辜負軍部的托付了。
    再望向遠處對岸路上行進的隊伍,心情又變得有些惱怒,也是因為那裏某輛車上載著的可怕物體,他才選擇往這邊行走的。
    天曉得那兩個喪屍會不會捅出大簍子來?
    “前方的探報有沒有回來報發現了敵人?”山下問他的手下道。
    “目前還沒見回報,隊長,也許敵人忌諱我軍出動的力量,不會來襲了吧?”身邊一名小隊長說道。
    要在以往,這名小隊長很可能遭山下踢屁股,但這時他學會了隱忍脾氣,嘴上卻冷笑道:“小心支那人的子彈射穿你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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