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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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得不過二百米河麵的對岸,己方人在相互撕咬搏殺的情景,讓山下芥木這邊的日軍也慌作一團,擾亂了作戰心態,占了氣勢的火力頓時被對方搶奪。
    眼裏望見的人人撕咬,讓山下芥木想到他在那個地下洞廳中見到的喪屍,當下是氣得直罵藤原混蛋,製造出的禍患把自己人給坑慘了。
    對岸林地上的恐怖之狀也讓鐵船上以機槍火力和擲彈筒協同壓製的數個日軍嚇慌停手腳,卻在這時從水下攀著護船輪胎爬上船的李四弟和阮蛇皮突然偷襲,一頓亂槍幹掉船上的敵兵,奪了機槍向日軍反擊。
    一些從撲咬抵擋的人群中逃出來的鬼子兵慌得向河水上奪路而逃,遭到船上的機槍噠噠噠地掃射。
    山下芥木的陣地一下遭到三個方向的襲擊,亂了軍心的他已無心作戰,隻怕打下去他也占不到便宜,便喝令軍士邊掩護邊撤離,奪路而去。
    那時他看到對麵岸上有輛卡車衝出人群往回逃跑,頓感氣怒,他作為總指揮,沒下命令前,卻有人顧自逃命了,回去得軍法嚴懲臨陣脫逃者。
    坐在車上的柳生次郎隨軍卡衝出人群轉向往來路上跑時,他從車後視鏡看到自己帶來的士兵遭到抵抗者近到前的開槍擊殺,他為自己的無能和失職懊恨得就要將手槍頂到自己腦門上。
    一個從卡篷裏翻出來的受病毒控製的士兵一下跌在車頭上擋風玻璃前,用頭部撞擊著窗玻璃,勢要衝進駕駛室來撕咬他和開車的軍曹。
    柳生就勢開槍隔著玻璃將喪屍頭部擊穿,伸腿將它踢下車頭,這才鬆得一口氣,另一個又從車頂上翻摔到車頭上,一個縱撲穿過破爛的玻璃,雙手和頭部已抵到兩人身前。
    行駛的卡車駕駛室內一陣急促的槍響,之後軍卡一個急刹停在路上,呆呆坐在副駕位置的柳生喘息著靜候了下,確定車上再無喪失理智的變異人,他看一眼剛才狂急下亂槍打死的司機和喪屍,下了車走去。
    這下想到他回去聯隊長麵前該如何交待這場慘遭屍毒侵襲導致的戰敗?他是不是該丟下這裏的倔辱和擔責逃跑去?
    他自問並不是一名正式軍人,因受某個戰爭頭子的暗聘而來行鏢回國,卻因遭攔劫而流落這裏介入戰爭的渾水,這番又遭打擊,不免感歎時命不濟。
    況且他這麽一跑,還能落給人一個戰死的懸念,這樣還能減輕他行鏢不力造成他家人的牽連。
    山下芥木沒料到他的逃跑,更招起對敵的追擊!
    他更沒料到他逃跑的前路上還有人更害怕他活著。
    那會他和他的部下遭到數個方向的槍擊,對岸因生化病毒造成的暴亂而失去戰鬥力任憑擊殺,他再無扭轉局麵的勇氣,隻得留下斷後的人,自己帶著一部分人逃離。
    眼見山下芥木搭上軍卡在一些步兵的護衛下離開,水茅地裏的人和沙土荒地上的人,還有河灘上的人,加之船上的兩挺機槍的助擊,一舉攻克斷後的兵力。
    “不能讓山下芥木跑了!”混渾身濕漉的徐三晚跑上河灘向從水澤地裏出現的人喊道:“他跑了,我準得逃命去,很多人都得逃命去。”
    “那就趕緊追的!”從水澤地裏追出來的人喊道,可這下他們望著軍卡一馬當先的跑出去好遠,心都懸了。
    跑上岸地追出一小程的徐三晚也感到無望的歇下來,對身後跟上來的商良和馬阿六道:“那警察局子準得先成了冤大頭!”
    “追不上他了,想想怎麽應付他的反殺吧。”一臉焦慮的商良望的方向卻是河對岸的情狀。
    他知道鬼子是遭了生化毒屍的襲擊才引發的潰亂,就怕這下要滅掉喪屍的那些人應付不過來反遭了傳染,弄得跟鬼子堆一樣。
    幸好他這下看到船上的兩挺機槍已掉轉過去打擊鬼子堆。
    軍卡衝在前頭離開身後追兵,坐在駕駛室的山下芥木得以喘息一下,不由得嗷出一聲!
    這下他想到在浦濱郊外某山頭上為鞏固軍事布防區而設置的110毫米野戰炮陣,得天亮之後趕到那去對這一帶30裏範圍內的可疑目標狂轟一遍,包括城內的可疑宅區也不能放過,定要狠狠打擊這裏的抵抗者,報這一挫之仇!
    當時,在岸路邊一處野荊雜樹下站起來的鄧懷勇,激動得渾身發顫地看著隻得一個車燈亮著的軍卡駛過來,離他也就不過四五十米的距離。
    “老大,發話吧,再不動手,可就跑過去了!”身旁的手下也緊張的說道,這人手上正捏著個手榴彈。
    “他跑了,咱也得跟著跑了!”陳中和也跟著道:“轉天濱城警局得有多少人跟著遭罪!”
    這句話戳中鄧懷勇的心頭,這下就覺得山下芥木被幹掉了,鬼子裏頭少了個暴燥的帶軍頭,必會減少很多傷亡,說不定他還能演戲扯謊抵賴保留下警局的現狀。
    “那就幹他!”鄧懷勇吼著提起手上的連發步槍向車頭駕駛室打去。
    藏在低矮雜草荊叢裏的人都鑽出來,扔手榴彈的,打槍的,都往奔近來的卡車和後麵緊跟的軍士一頓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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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沮喪惱恨跑掉的日軍的後麵那拔人,猛聽到前方傳來的槍響和爆炸聲,不容多想的都追了過去。
    鄧懷勇帶來的人當中,不知是誰把一個炸彈好巧不巧的扔進了子彈破爛的車門窗裏,山下芥木來不及逃出車門外,被炸彈炸翻出去搭在車踏板上,撞到樹上的車也剛好停下來。
    一眾人四向堵擊一頓槍來彈往把潰兵消滅後,眾人找到樣子倒得很難看的山下芥木,這讓看到的人都出乎意料,還以為這帶軍頭子會經一番拚鬥拉上幾個墊背的才甘願赴死。
    “你們誰扔炸彈把他炸了?是你嗎?”鄧懷勇看向圍觀的人群,指著其中的某個人。
    得到否認,他又指向另一個人,他這下真不敢確定眼前這夥人當中日後會不會有人為了利益出賣他,就想把山下芥木的死平攤給所有人。
    “你攤上大事件了,這不是你叫人動手炸死的他嗎!”跟著圍上來的一夥人中,商良看著鄧懷勇說。
    “你就是這次起事的帶頭者吧,咱倆道不同不相為謀,這件事上我實是逼於無奈了,日後不會想著拿這個來要挾我吧?”鄧懷勇向商良拱了下手說道。
    “隨口一說,隻是希望鄧局長敢做敢當罷了。”商良也向人拱手說道:“我商某對鄧局長的仗義出手,往後都會感念在心!絕不會有要挾一說。”
    “走投無路的人,就當是自己挖坑埋自己了。”鄧局顧自說了句,又提起精神來看向商良。“那些押在船上的人呢?都泡水裏了?”
    “還有活著的,這下貓在那邊樹底下等你呢。”商良向身後不遠處指去。“就想著你去見一見他,有要事跟你商量。”
    “是誰?不敢見人麽?”鄧懷勇雖心存疑問,卻跟商良走去。
    “老大,別不是有詐?”陳中和提醒一句。
    “不見得,雖然我們拜的不同山頭,可這件事上他總不致跟咱起怨。”鄧懷勇安撫手下一句。
    “你?居然是你!你他娘的一直藏在我身邊呢,虧我還把你當兄弟看,你可把我一局子的人都給坑慘了。”
    鄧懷勇在樹底下看清楚眼前人的樣子,不由得一把揪住人的衣襟,他這下看清楚這人就是日軍一直通緝著的頭號要犯,也從他的聲音和身形甚至麵部輪廓看出他就是自己手下的警隊長許文強的冒牌貨。
    “這不是真心實誠的跟你攤牌了麽,這回誰也別猜忌誰了。”徐三晚雙手抓著鄧局按他胸口上的手。“就想著往後能跟鄧局您同舟共濟,一起想想怎麽回到濱城警察局去,您不會這就扔下小弟不顧了吧?”
    “這回你還想回去警局子?就不怕日軍拿你腦袋開了瓢?出了這麽大的事,三斬藤枝準得拿警局來撒氣,我都不知自己能不能保命,你這下回去準是死硬的了。”鄧懷勇鬆開人的衣襟。
    徐三晚還記得曾經有人對他說過,他這個警察的身份日後對他們很重要,要求他務必保住,還有人對他說過,他這警察身份關乎一個重要的秘密任務,他很想知道會是怎樣一件事,接頭的人又會是誰?
    “局長,我要是不回去,這麻煩事準得全攤你頭上了,隻有我回去配合你演好這場戲,就看能不能保得住警局的現狀?就算三斬藤枝得知這趟遭襲的經過,咱演不過去了,你還可拿我來頂罪,保住你自己。”
    鄧懷勇見眼前這人心思比較清晰,似乎真有計謀配合他化解這次危命,要不然他真是鐵肩擔道義敢作敢為的把自個送到鬼子麵前?
    “你就不怕鬼子拿準你是最大的幫凶?到時你要怎麽演?”鄧懷勇道。
    “要怎麽演暫時還沒想好。”徐三晚打了個噴嚏,哆嗦了下。“就當是賭吧,人啥時候不是在賭自己的運氣,走在路上也是在賭時運,壞時被雷劈了,好時就撿了金錠子。”
    河岸另一邊因為敵軍當中出現兩條喪屍的暴襲而扭轉戰局的人們,這時打著火把四下找尋那些額頭上出現神經血脈烏青漲起的屍首,拖抬到一處淋上車上和船上弄來的柴油焚燒了。
    目睹喪屍發作攻襲人的樣狀和人被咬上血肉不稍時就跟著發作的可怕,這些人在解決這樣的危機之後,還心有餘悸的,就怕遺留下體內寄存病毒的屍體,過後會因為什麽因素複活。
    那會,伍峰在一處土窩下發現一個倒地的屍體,一隻不知何時飛落的烏鴉正站在那腦袋上啄食腦袋上的破洞溢出的血肉。
    他立馬嚇了一驚,心想這鳥類吃了有毒菌的血肉,會不會也變成喪屍一樣的可怕,便開槍要將這鳥打死。
    烏鴉察覺到動靜,便撲翅飛起,剛上空中,便遭槍擊,它被子彈打中了,身子僵硬的往下擦過去,落在不遠處草叢中。
    可是過得不一會,那落在草條上的烏鴉突然翻起它閉著的眼睛,呈出白化狀,跟著撲騰掙起,撲翅飛起來,那麽一副僵硬狀的從低空中擦去。
    跟過來尋找落地的烏鴉的伍峰,突見草叢中一黑影僵直的劃過低空,他下意識嚇愣了下,待要追去,見那黑影沒入遠處的夜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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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下子真是嚇住了,就不知那鳥喪屍會不會生出大禍害來?
    正鬱悶的往回走,卻見到商良的師弟偷偷扛著一具綁了手腳堵住嘴的屍體走進水茅地裏,他跟過去見人把屍體沉進一水坑下麵,跟著走了出來。
    一問那小子,得到的答複居然是要做藥引,說他認識一老中醫會治這樣的屍毒。
    當夜,日軍的大批人馬聞迅從城裏趕過來,活著的人已逃得無影無蹤。
    聯隊長三斬藤枝聽得如此驚人噩耗也親自趕了過來。
    日軍裏頭有生還者,被救活過來,有的人述說事情的經過,是部隊到得這處河段時遭到兩邊埋伏在水窪地裏和荒野裏的敵人的襲擊,兩岸兵力就此展開還擊,河上的炮艇也到達戰鬥範圍展開打擊,這時押著支那人的木船不知為何衝撞了前頭的炮艇,致使炮艇失去戰鬥力,跟著後麵的戰船狠狠打擊了木船上的人,也駛到陣前對兩岸伏兵展開還擊。
    報告戰鬥經過的鬼子兵不知是怕把事情的發生說得太詳盡,會讓人以為他當時不致力於戰鬥而是躲著觀望,就說後麵他被飛來的炸彈炸傷昏死過去,不知往後的事了。
    另有生還的說他這邊的岸上遭到車上運送的可怕的屍體的襲擊,整個陣地上的人接二連三出現跟屍體一樣的可怕症狀,攻擊咬傷了更多自己人,因此發生暴亂,他因此逃出人群,被敵方子彈擊中昏死過去。
    被問及戰船是因何發生的暴炸,傷者中有人說猜測是敵方發射了手持式榴彈筒,打擊戰船發生的暴炸,他本人就是被榴彈筒炸傷昏死的。
    日軍經過對戰船的查證,最後也隻得認定船艙裏的爆炸是敵人後來登上船往艙下扔的炸彈,被炸死的藤原二十當時正躲在休息室裏。
    最後,三斬大佐看了眼被蓋上白布抬上卡車的山下芥木,想到前一夜他和山下商議出這樣的計策,本以為能給當地的抵抗者予以痛擊,那料是這樣的結果出現,兩人算來算去,居然算漏了藤原二十要帶走的兩個標本,以致造成這麽慘重的敗損。
    想到山下芥木說過懷疑城裏的警察局裏藏有敵對力量,當下就想到要頭一個下手的就是那警局子,要真是押船上的人參與反抗,那整個警局就得大換血。
    “前田參謀,設在a1號山頭的布防重炮這些天進入備戰狀態了麽?”三斬問他身邊的官佐道。
    “隊長,已進入調試階段。”一旁有人回道。
    “那就對探定的可疑目標打擊,給我多轟幾遍。”
    “是,隊長。”
    “伊達君,這會還沒找著柳生次郎麽?”三斬向河麵望去,見到那艘半沉的木船,露出水麵的部份已煤得炭焦,還在亮著火光,忽問道。
    “您的部下沿河兩岸找了遍,還是沒找到他,遠處停著的汽車和附近也沒有發現,該不會在那堆燒焦的屍體裏吧?”身後的伊達水岸應道。
    三斬不由眉頭皺了下,看了眼漸亮的天色,道:“鬆井少佐,這下帶兵去包圍住那警察局,我這就過去。”
    “是!”叫鬆井的應得一聲,立馬去呼起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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