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邊指的是聯盟在漁人碼頭酒吧的據點。
    “可以。不過盡快，雇主那邊很急。”
    對話匆匆結束。在短暫的幾句話裏，楚謠提取出了幾條有用的信息：
    首先自己與沈瑜的身份目前沒有暴露，不過是否遭到了老爺的懷疑還不確定。
    其次這證明了血客聯盟的官方還真保持著一貫的“客觀”風格，隻管收發任務，別的什麽都不管，也不追究任務的失敗。
    但她本來的那份報酬看來是拿不到了。
    這次行動的最大收獲，是有了翼龍這個身份。
    “楚小夜”的b級懸賞還未有人接，這再好不過。她終於可以走下一步棋。
    楚謠稍微研究了一下b級殺手的權限，除可以主動和各地的秘密據點主動聯係外，還開放了不少低級殺手無法查閱的資料。
    “靈源星雅修海域的不明生物、半月前不義城東側異常天候內幕……嗯……好像也沒什麽特別的。”
    她沒找到什麽有價值的情報，轉而退出了網站，接著嚐試著搜索了一下“星輝”。
    不搜還好，一搜嚇了一跳。
    搜索網頁上密密麻麻，全部都是關於“星輝”的負麵新聞！
    什麽“礦場發生動亂，疑與星輝組織有關”，什麽“盛世集團總部門外發生暴動，星輝組織宣布對此負責”，還有什麽“新都刑偵大隊偵破數起聚集性傳銷案，執法局提醒小心星輝”……
    楚謠看到最離譜的一條是“震驚，數百頭母豬為何半夜嚎叫，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帶您揭開星輝組織的真相……”
    這都是些什麽亂七八糟的？
    楚謠鬼使神差地點開了那篇“母豬嚎叫”的文章，這已經不是新聞稿了而是一篇小論文，作者用它樸實的筆法痛斥星輝組織偷他們家豬的惡行。
    “這……”楚謠不知說什麽才好。
    可能是“星輝”的名聲太臭，所以什麽屎盆子都能往星輝的頭上扣。
    她翻了好幾頁，都是諸如此類的報道和文章，根本沒什麽正兒八經的科普。
    事出反常必有妖，楚謠也不是沒見過天人媒體斷章取義的手法。
    如果想知道真相，看來還得親自調查。
    天已經蒙蒙亮起，楚謠依舊沒什麽困意。她跑去淋浴間，洗去一夜的疲憊，然後換了身衣服。
    到目前為止，一切的發展還很順利。
    蘇火火的房間離她不遠。當楚謠出門的時候，看到之前囑咐的幾位小妹已經關門退了出來。
    看她們躡手躡腳的樣子，蘇火火估計是睡著了。
    “辛苦你們了。小火她怎麽樣？”
    “沒事了，她現在已經睡著了。不過就是……”這位小妹剛要開口，身旁的另一人用胳膊肘拐了她一下。
    “她是不是罵我了？沒關係，你們不用覺得為難，有什麽說什麽。”楚謠的嘴角露出苦笑，感覺自己像個媽係角色。
    “呃，是，楚姐，她還罵的挺凶的……”這位小妹還是個實在人，支支吾吾下還是告訴了楚謠“她嘴裏還嚷著要好好學習什麽的，要學什麽……什麽超級……”
    “超級智能？”另一位小妹補了一句。
    “對對，超級人工智能。但是問她原因她又不說。楚姐、小火她到底咋的了？突然變成這樣有點不像她。”
    “沒事，她過兩天應該就好。”楚謠忽然想起什麽來“說起這個，你們想不想跟她一起學點什麽？”
    “我？楚姐你別說笑了，小火她最起碼還上過高中，我初中都沒上完就出來賺錢了，哪有底子啊。”
    這群從天海市就一直跟著楚謠打天下的小妹們，普遍受教育水平都不高。
    這和暗街的環境有關。從小在暗街長大的她們沒有內環市民那麽好的條件，為了生計、在家庭的壓力下，很多人中途輟學外出打工，上過初高中還是好的，很多人連學都沒上過。
    比如林舞，就是其中之一。不過她在武藝的方麵很有天賦，這才脫穎而出。
    “我不是問你們能不能，而是想不想。”
    看到楚姐認真的模樣，幾位小妹你看我、我看你，最後還是最老實的那位開口回答：
    “想肯定是想的……不過楚姐你也知道，我們都過了年紀，就算是學也來不及了。跟著楚姐雖然收入比以前高了許多，但每個月還得往家裏寄一部分，再加上平時開銷，一來二去的，也沒有什麽閑錢用在學習上……”
    “所以你們其實都很想上學咯？”
    多數人都點了點頭，當然也有幾位並沒有附和。
    “好，我知道了，你們快去休息吧。這件事交給我！”楚謠把目光投向那位實在小妹：“小怡，等休息好了幫我問問夜公主的大家，有多少人想要重新學習的，報個數給我。錢的問題不用擔心。”
    小怡神情激動地點了點頭：“沒問題楚姐，我現在就去！”
    幾位小妹嘰嘰喳喳地離去。聽到她們的熱烈討論，楚謠的嘴角浮現微笑。
    以她現在的財力，很多以前辦不到的事，終於可以辦到了。
    錢要花在刀刃上！
    “你這是想要辦學校？”楚謠回過頭，看到宮曉然從走廊的另一頭走來，臉上還敷著一層白白的麵膜。
    “我剛想找你。”楚謠轉過身“也不用搞得那麽大吧？弄個成人補習班，或者夜校什麽的還是可以的。我之前看網上有不少這樣的學校。別人能做，咱們應該也能做。總要試試。”
    宮曉然點了點頭，她的麵膜還貼得蠻結實，沒有因為點頭的動作掉下來“這是好事。而且，某些人也需要補補課呢。”
    “你這是在嘲諷我沒文化嗎！我好歹也是天陰宗老祖……”楚謠越嘀咕聲音越小。
    說起來她還不如小火呢。從天人社會的角度來看，楚謠真一點學都沒上過，純純的街溜子。
    宮曉然嫣然一笑，雙手在麵膜上不停拍打：“不說笑了，找我又要布置什麽任務？”
    “幫我調查一個組織，叫星……”
    楚謠的話還沒說完，樓外傳來一陣刺耳的喇叭喊話聲：
    “楚小夜！給我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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