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可能本以為會聽到一個熟悉的名字，但事與願違。
    “鋼穹公司？這名字真古怪。這位鋼穹大公，是何方人士，境界如何？”
    啊這……
    也不知這老頭在這地底秘境睡了多久，看來一時半會解釋不通了。
    沒辦法，於是楚謠和白月見將地麵上現在的情況簡單告訴了老者，包括天人文明、星際公司等等。
    不過也沒有全部告知，比如關於仙凡戰爭的這一段，就隱去了一部分。
    老者聽完，沉默良久，一時沒了言語，過了好久才幽聲長歎
    “修士絕跡、道法衰微、蟲災又起……唉，一場輪回！”老者撚著胡子歎息不已“不過凡人的進步真是超我所料。竟能不借助法器遨遊寰宇，甚至能憑凡兵抵擋住百足蝍蛆，這倒是令我心生向往。可惜老夫已仙逝多年，離不開這玉清池咯！”
    這一句話信息量極大，楚謠和白月見難掩眼中的驚訝。
    楚謠偷偷問了一句“前輩，您早已仙逝了？”
    “當然，蟲災萬年一輪回，若是沒有洞虛境界，誰能活這麽久？我如今也不過是本體留在此處的一道神識而已。”
    “洞虛？！”白月見臉上浮現震驚之色“敢問前輩，請問這可是化神之後的修行境界？”
    “兩個可憐的小娃，生在這末法時代，也不知是福是禍。好吧，看在你們求道艱辛，老夫就為你們指點一二！”
    這老者估計也是孤身沉寂了太久，想要找人說說話。
    “修真一途，煉天地靈氣入門，築靈台氣海為基，凝周法萬道為丹，待法力圓滿、補齊五行、以丹凝嬰，始稱元嬰。你們剛才說元嬰已是如今此方世界巔峰，我說的可對？”
    “正是。”兩人的語氣愈發恭敬了。
    “待嬰變之後，曆紅塵雷劫，煉嬰成神，方為化神！化神之後，念化分身，靈遊太虛，超脫三界、此為洞虛！洞虛之後，便是合體；合體圓滿，方為大乘！大乘境界之後，距離人仙也僅有一步之遙！”
    楚謠感覺自己的腦子嗡地一下。
    煉氣，築基，金丹，元嬰，化神，洞虛，合體，大乘！
    若是將“人仙”也看作一個境界，一共九等！
    這才是完整的修真境界劃分！
    “敢問前輩……到了什麽境界？”
    “唉，老夫不才，若不是在那蟲災之中遭仇敵暗算，想必已摸到了洞虛中期的門檻。”老者撚著胡子，雖然語氣謙虛，但笑中卻隱含著一絲得意。
    “前輩能修成洞虛，想必當年也是天資絕豔之人，我等小輩高山仰止、自愧誠服！”楚謠發揮了她的機靈勁兒，恭恭敬敬地拍了個馬屁。
    一定要把這老頭拍舒服了，讓他多說點！
    “嗐、我這小小洞虛又算得了什麽。當年雲晟天尊修為已至大乘，距離人仙也不過一步之遙，那才是真正的絕豔之輩……”
    “晚輩僭越、不知前輩名號？”
    “老夫道號玉清子。”老者雙手一負，一股傲然的氣勢迎風而起，壓得二人有些喘不過氣。
    洞虛境界，就算隻是一縷神識，也不是金丹修士可比的。
    “玉清前輩氣勢如淵、法術通玄，晚輩佩服！”
    “嘿，你這丫頭，我可還未施展什麽法術。”
    玉清子笑了笑，又怎看不出這小女修是在巴結自己，不過他聽得高興，也不拒絕。
    這股機靈勁兒，倒是令他想起了一位故人。可惜世道變換，不知還有多少故人留在世上。
    “還未施展就有如此威壓，若是前輩稍微動一動手指，那豈不是驚天動地，連大道都被磨滅！”楚謠已經閉著眼睛拍了。
    “好了好了，你們不必如此。”玉清子被誇得老臉一紅，擺了擺手“你二人叫什麽名字？我剛才聽……你們來自風元天陰？”
    楚謠和白月見報上了名號。
    “好，相逢即是有緣，既然老夫遇見了你們，自然會給你們一場造化。”
    楚謠喜上眉梢，自己的馬屁沒白拍。
    “你二人可知，此地原來是什麽地方？”
    兩人搖了搖頭。
    “此方小界，本是我化神時煉成的一件靈寶。後來我晉升洞虛，此物無用，便作為禮物贈給昔日故宗。他們將這件靈寶略作修改，成了專為門人弟子修行用的秘境，借以磨礪己身。”
    “玉清前輩，敢問故宗名號……”
    “玉軒宗。”提起這個名字時，玉清子望向遠方，雙眼中隱有淡淡的追憶之色“可惜……”
    “也就是說，此地是專為元嬰以下設計的修煉秘境？”
    “兩位小友莫急，該告訴你們的、老夫自然會告訴你們。”
    玉清子大手一揮，原本平靜的湖麵忽然波浪湧動，滔天的潮鳴轟響中，三道偌大的石門卷著浪花從水底升起，最終矗立在湖麵之上。
    “此境共有三關，從左至右，一曰問心，二曰問道，三曰問魂。”
    玉清子收回手臂，湖麵複歸平靜。
    “此秘境原本五年一開，無論境界高低，隻要是玉軒宗元嬰以下弟子，皆可入關磨練，若是三關通過，自有法寶靈石供人挑選。”
    “萬年已過，估計玉軒宗也早已不複存在。今日老夫為你二人破例，若是能順利闖過，自然少不了你們的造化。而且，若是令老夫滿意，也不是不能再給你們一些另外的仙緣。”
    楚謠二人對視一眼，心中已有定數。
    與這位玉清子老道聊了半天，她們大概了解了此人心性，其談吐舉止不似心邪之人。
    若是對她們有什麽歹意，估計早就在她們進來的瞬間便動手了，何必等到現在。
    若是真心懷不軌，她們也沒什麽辦法。哪怕對方隻是一縷神識，也得掂量一下是不是洞虛神識的對手。
    來都來了，又遇到如此大的機緣，不闖實在可惜！
    “還在猶豫？你們這兩個小女娃還真是謹慎。這樣吧，若你們成功渡過三關，除了另外的造化，老夫還可以回答你們一些關於修行上的問題，如何？”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楚謠她們不得不心動。
    修行本是逆天而行，有時太過小心也未必是好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機遇和造化，都是爭出來的！
    楚謠兩人向著玉清子再行一禮，接著便要轉身向那第一道關卡飛去。
    但臨行之前，老者的說話聲忽然又從後麵傳來
    “不過，你們的神魂還真是古怪，也許第三關要給你二人加點難度。”
    感覺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大坑啊
    不過我確實已經有合體期戰鬥的構想了
    看看能寫多遠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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