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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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暖一邊端著豆漿等著,一邊打開手機看新聞,卻在她點擊頁麵的時候看到了某條內容
溫家的大兒子在失蹤四年後,今天早上恢複了知覺。他將如何麵對和另外三個男人在一起的愛人?他會原諒她這樣做是出於孤獨,還是會因為她的背叛而生氣和無情?
林暖聽到自己的心跳加快了,腦子裏一片空白。文墨深醒了?
林暖沒有接過油炸的油條,趕緊叫了一輛出租車。
“夫人!你的油條!
老板一邊拿著油條一邊喊道,林暖卻沒有理會他,迅速上了車。
車內,林暖的心跳得很快。
他醒了?那麽溫墨深看到顧寒煙的消息會不會心碎?
傅懷安高大寬闊的身影突然在林暖的腦海中浮現,顧寒煙的消息是他釋放它的人嗎?
下了駕駛室,林暖小跑著來到文墨深病房門口,卻在她準備開門的時候失去了勇氣
她的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但她沒有力氣推開門。
門微微敞開,裏麵是顧寒煙的哭聲和溫墨深低沉的聲音說著安慰的話。
透過細微的縫隙,林暖看到了文墨深憔悴的臉色和五官中的疲憊。盡管瘦得不健康,但掩蓋不了他的優雅和溫柔。
“沒事,不管這件事是真是假,我還是會選擇原諒你的。畢竟,沒有人能承受四年的孤獨,我會確保這件事情被壓下去。求求你別哭了”
“莫申,對不起真的很抱歉,那天晚上我喝得太多了,我真的太想你了”
四年的寂寞不是任何人都能承受的?
蘑菇無法處理它,所以它離開了
林暖居然也扛不住了,那一定是為什麽她答應過顧寒煙去找傅懷安!
一股酸澀的感覺突然湧上林暖,讓她心痛不已。
林暖沒有進去。當她走出病房大樓時,她的心裏充滿了茫然的迷茫。
她站在深灰色的天空下。也許是因為她沒睡好,但她的眼睛感到不舒服的幹燥和酸痛。
回想著之前溫墨深和顧寒煙的對話,林暖覺得自己等待的四年顯得極為幼稚。她不是文墨深的妻子,也不是他的情人,那麽究竟是什麽推動和支持她等了他四年?
還是她內心深處希望四年後,如果文墨深回來,會有什麽變化?希望一個不愛她的人會突然愛上她?
林暖覺得自己很可笑。
“媽媽”
混亂的喧囂之中,林暖隱約聽到了團團的聲音。
她轉過頭。
團團正穿著一件小號病人的衣服,興奮地朝林暖跑去。就在他要跳到林暖身上的時候,他頓了頓,抬頭笑著看著林暖,微微有些氣喘籲籲。
團團的額頭上有一塊紗布,皮膚白皙的臉看起來就像個小包。
林暖彎下腰,拂開團團的劉海好好看了看,問道“你怎麽會這樣?
看到林暖微微含淚紅的眼眶,團團胖乎乎的手捂住了額頭上的白紗布,對著林暖笑了笑,道“不疼”
林暖的心更疼了。
林暖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團團就看到傅懷安在人群中快步朝他走來,他眼睛閃閃發光的喊道“爸爸!
林暖轉過頭,迎上了傅懷安深邃的目光。
傅懷安的長腿一走過來就飛快的動了起來,臉上清楚的表明他一直在衝。
黑色合身的西裝勾勒出傅懷安完美的身材,襯托出他的容貌。他成熟穩重的氣場散發出巨大的壓力,讓擋在他路上的任何行人都在不知不覺中自動為他讓路。
再次見到傅懷安,林暖心中愧疚。
即便在議會辦公室,是傅懷安讓林暖走,但林暖還是覺得一股叛徒的愧疚充斥著她的心。
因為文墨深不在場,所以她決定嫁給傅懷安。因為文墨深回來了,所以把傅懷安留在了議會辦公室。無論怎麽看,林暖都覺得自己像個無情無情,別有用心的人。
看到傅懷安走過來,林暖直起身子,下意識的往旁邊挪了挪,以免打擾父子倆的時間。
傅懷安看了林暖一眼,才彎腰將團團抱了起來。
傅懷安的助手緊緊跟在後麵,他禮貌地朝林暖點了點頭,以示問候。
林暖點了點頭,傅懷安之前也問過同樣的問題。
林暖握著那把鑰匙,那把鑰匙還殘留著傅懷安揮之不去的溫暖,她伸手過去握住了自己的手。
指尖觸碰,林暖明知故犯地忽略了她不斷上升的心跳。她裝作一切正常,問道“你的車停在地下室車庫還是一樓?”
林暖不願意在傅懷安麵前表現出怯懦,但她越來越紅的耳朵出賣了她的感情。
傅懷安的目光掃過林暖的耳朵,那麽小巧玲瓏羞澀地臉紅了。
察覺到傅懷安的審視,林暖直起了目光,努力保持冷靜,但連脖子都紅了。
“車庫。”
傅懷安移開視線,熄滅了香煙,在林暖麵前走出病房。
林暖沮喪地咬了咬嘴唇。
或許是因為林暖和傅懷安還是陌生人,還不熟,卻做了世界上最親密的事情,所以林暖本能地感到尷尬。這讓她無法自然而平靜地麵對傅懷安。
她抬手將一縷散亂的頭發捋到灼熱的耳後,調整了一下呼吸,冷靜下來,才趕緊跟上傅懷安。
從自動扶梯下來,傅懷安的手機震動了——是陸津南打來的電話。
他把外套遞給林暖,示意她上車。
真的把她當助手?
林暖接過傅懷安的外套,抱在懷裏,朝著停在電梯對麵的車廂走去。
傅懷安的車停在電梯對麵,車牌號太明顯了。林暖很難忘記。
看到林暖纖細的背影,傅懷安垂下目光,接起了電話。
林暖將傅懷安的外套放在後座上,然後打開車門坐下,打量著熟悉的車。
“老傅,我發現和歡玉的合同有漏洞。你還在醫院嗎?陸錦南聽起來極為興奮。
“我要走了。”傅懷安的聲音依舊低沉而富有磁性。
林暖拽了拽自己身上的安全帶,看著還在打電話的傅懷安。地下室電梯大廳昏暗的燈光勾勒出他尖銳的五官,襯托出他的陽剛之氣,他成熟的氣場從他的一舉一動中顯露出來。
察覺到林暖的目光,傅懷安抬起了自己的目光,深邃而黑暗。
林暖尷尬地低下了目光,將安全帶扣到位,假裝自己在熟悉汽車的控製裝置,心跳加快了步伐。
傅懷安的唇角微微上揚,抬手看了看手表,道“下午一點四十,到我家來。
“下午四十點?我們不妨在外麵吃飯,我們去江曼餐廳吧!陸錦南開心的回答道,顯然心情不錯。
“我還有事,你可以走了。”傅懷安不想再和陸錦南說話了。他掛了電話,朝車裏走去。
出乎林暖意料的是,傅懷安並沒有坐在後麵。相反,他打開前排乘客座位的車門並坐下。
車原本很寬,但傅懷安一進去,顯得有些局促。
“那你就可以開車了”
沒有給林暖猶豫的機會,傅懷安直接將鑰匙遞給了林暖,眉頭微微蹙在一起。
明明傅懷安一整晚沒睡,還是有些疲憊了就算傅懷安是鋼鐵做的,他也難免會頭疼。
“媽媽!”
團團見傅懷安接他就走開了,不安地喊了一聲,俏麗的大眼睛裏滿是期待。
傅懷安停下腳步,轉過身去看著林暖,眼神深邃而遙遠。
林暖不敢把傅懷安看不懂的目光當成邀請,但看到團團,她還是向前走了兩步。
她柔聲問傅懷安的助理,“昨晚傅先生沒有把團團送到我家,是因為團團住進了醫院嗎?
對著傅懷安,林暖本能的戒備著,不過和助手說話,林暖就輕鬆多了。
“嗯,沒有,昨晚傅先生要出國旅行了,所以他別無選擇,隻能請他的朋友照顧團團。傅先生一到晉城,就聽說團團敲了頭受傷,就趕緊趕回來,“傅懷安的助理解釋道。
林暖雙手緊握成拳,難怪傅懷安看起來那麽疲憊,像是匆匆忙忙的樣子。
林暖覺得心中的愧疚很荒謬。
不是她告訴傅懷安不要送團團過來的。她昨晚整整都在等團團。
貴賓病房內,李阿姨正彎腰給床架和桌子消毒,就聽到腳步聲靠近,抬起頭。她微微詫異,問道“先生,你怎麽回來了?林小姐也來了?
李阿姨在收到團團那天早上住進醫院的消息後,已經趕了過來。
林暖看到李阿姨端著一盆水去洗毛巾。可能是因為她彎腰太久了,動作很慢。
林暖接過浴盆,道“我走了,你該休息了。
浴室內,林暖站在水槽前,衝洗著沾滿消毒液香味的毛巾。
隔著門,她隱約能聽出傅懷安和團團說話的聲音。他的聲音低沉而嚴厲,像是在給他講課。
等到林暖洗完毛巾的時候,護士已經把團團帶走了檢查,李阿姨也跟了上去。病房裏隻剩下傅懷安和林暖。
傅懷安已經脫掉外套,站在敞開的窗邊,修長的手指抓著一支煙,白煙模糊了他的五官,從林暖的視線中模糊了出來。
她努力保持冷靜,走到茶幾前拿紙巾擦幹淨雙手。她低頭說“嗯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林暖還是不習慣和傅懷安單獨相處。看到他深邃的五官和勻稱的身材,林暖會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天晚上,耳朵都熱了起來。
“我送你一程,”傅懷安一邊說,一邊咬了咬香煙,伸手去拿外套。
“不用了!我就叫出租車自己回家”
林暖快步上前。就在她準備拿起她的綠色小手拿包時,傅懷安的手慢慢地把它抬了起來。
傅懷安的陽剛氣息夾雜著香煙的淡淡香味,侵入了林暖的嗅覺。兩人之間的距離,因為林暖焦急的腳步,迅速拉近。
手拿包在傅懷安的手中顯得格外小,林暖有些緊張。
傅懷安的眼瞼合上了一半,透過白煙說道“你的護照還在我身邊”
林暖頓了頓,才想起自己昨天走得太匆忙,忘了帶護照。
“你會開車嗎?”傅懷安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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