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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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傅懷安沒係好安全帶就掏出煙,林暖看得出來,他並不常坐在前麵。
    “你介意嗎?”傅懷安問她。
    林暖搖了搖頭。傅懷安隨後搖下車窗,點燃了香煙。
    “你的安全帶”她提醒道。
    傅懷安側頭看了林暖一眼,見她不係安全帶就不開車了,他伸手過去按了一下自己的安全帶。
    距離林暖上次開車已經很久了。當她從地下車庫開車到繁華的主要街道時,她的臉上露出了極其小心翼翼的表情。
    傅懷安的手放在車窗上,指間夾著香煙。輕微的頭痛,他把頭靠在汽車座椅上,閉上了眼睛。
    林暖眼角餘光注意到,點燃香煙後,他並沒有抽煙。他表情不安,任由煙霧從手指間消散。
    從大洋城醫院到傅懷安家的距離相當遠。等他們趕到,她把車停好的時候,傅懷安已經快睡著了。
    “傅先生”她叫了一聲。
    他沒有讓步,眉頭皺了起來。
    “傅先生”她試著再次叫醒他。
    仍然沒有回應。
    昨晚,傅懷安因為團團的傷勢趕了過來。他一定累了。
    林暖抓著方向盤,琢磨著是不是應該把他留在那裏,然後起飛。
    可是如果她就這樣脫身,林家的身份證件會變成什麽樣子呢?
    她猶豫著的時候,突然感到一陣睡意。她也一整晚都沒睡,那時也堅持不了多久了。幾分鍾後,她靠在車窗上睡著了。
    傅懷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一點半了。他從來沒睡過多久——林暖那安慰人的香味一定安撫了他的神經,讓他在車裏睡得這麽輕鬆。
    他看了一眼靠在窗戶上熟睡的林暖。
    她穿著一件寬v領的膚色襯衫。當她歪著頭時,她白皙的脖子的輪廓顯得那麽優雅,她的鎖骨隨著她均勻的呼吸浮出水麵,消失在視野中。
    卸妝的林暖臉上露出一絲平靜的神色。她的五官非常清晰,看起來像一個現實生活中的睡美人。
    傅懷安從後座上抓起他西裝外套,給林暖蓋上
    在夢中,林暖感應到了那股濃烈而又熟悉的氣味。她不安地蠕動著,但無法保持清醒,再次打瞌睡。
    聽到有人敲車窗,傅懷安抬頭一看,看到了陸錦南。他一隻手撐在車上,彎腰看了一眼車內的林暖。他看著傅懷安,臉上帶著曖昧的笑容。
    傅懷安下車了。他們都靠在車頭。
    陸錦南嘴裏叼著雪茄,把一份合同遞給傅懷安。他板著臉說“如果你願意自己起訴他們,環宇的經理會交罰款,直到他們破產為止。你確定要我們當眾解決這個問題嗎?
    傅懷安沒有接受合同。
    “你和環宇的經理都應該很清楚,他出三十的股份比較容易。”傅懷安低頭,點燃一支雪茄,把打火機塞進褲兜裏。“如果你執行得太顯眼,你的意圖就會太明顯了,”他一邊說,一邊用揮舞著雪茄的手指敲擊合同。
    陸錦南透過迷霧看不懂傅懷安深不可測的目光。
    他拿回合同,往車裏看了一眼。“聽說林暖今天早上和一個化妝師有不愉快的互動。事實上,她是大洋城電視台首席執行官的侄女。她叫沈薇薇。
    陸錦南語氣中帶著一絲自鳴得意的語氣。
    他把早上聽到的一切都告訴了林暖,包括那突如其來的錄音,以及林暖當著所有人的麵打沈薇薇的臉,然後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一聲不理會。
    “你為什麽要追求這種長滿荊棘的女孩?女人的首要任務是漂亮、漂亮,並意識到更大的圖景。當她情商高、體貼周到時,情況會更好。但這樣的女人,倔強而獨特;它們是最難破解的。
    傅懷安抽著煙,一言不發。
    陸錦南繼續道“唐錚遇到過這樣的女孩。如果他送她的汽車或行李,她會說他俗氣,如果他提議一起過夜,她會說他卑鄙。在他們眼裏,找一個女人來緩解你的自然需求,是對愛情的侵犯。當你有心情時,他們從來不會願意,在關係方麵,即使是拇指姑娘也是不忠的,在他們眼中是一個墮落者。那你為什麽要讓自己的生活更難,傅哥哥?
    男人們的談話直言不諱,沒有在乎這個世界。
    陸晉南不是那種插手朋友生意的人。他之所以一再試圖說服傅懷安放棄林暖,是因為他自己親眼看到唐錚因為關係不融而千裏迢迢搬到美國——他為傅懷安擔心。
    “如果你有這麽多的空閑時間,就沒有必要對一個女人做那麽多的研究。也許你可以考慮一下,你將如何與環宇的老板交談。傅懷安甩了甩煙,語氣沒有絲毫變化。
    陸錦南對傅懷安的回應明知故犯地閉上了嘴。
    “如果沒有別的事情,你可以先離開去完成你的工作。”
    林暖在車裏閉上了眼睛,耳朵卻還在聽。
    過了一會兒,傅懷安走到車門口。
    “輕點——”
    她聽到指節輕輕敲擊玻璃窗的聲音。
    林暖抬頭時雙手緊繃,無法裝作睡意朦朧的樣子。
    她透過玻璃窗,用清澈的眼睛看著傅懷安。她羞怯地低下頭,抓起方皮包和傅懷安的西裝,同時示意她要開門。
    傅懷安後退一步,先走回了他們的公寓。他輸入了門密碼鎖的密碼。
    林暖下了車。當她鎖上車門時,她猶豫了。
    她原本打算在外麵等著,讓傅懷安拿出身份證。
    但她沒有辦法讓自己問他。聽起來,溫墨深的歸來,似乎讓她決定不再領取他們的結婚證——就像她把傅懷安踢到路邊一樣,當他已經失去了用處時。
    林暖確實是有意信守承諾的,但對於領取證書這種重要的事情,她很難問傅懷安什麽時候根本就沒有提起來。
    傅懷安的西裝還在她懷裏,她還有鑰匙。她收拾好自己,和他一起進了門。
    傅懷安進門就脫下了背心,襯衫袖子卷到肘部,露出了健壯、肌肉發達的手臂。
    他鬆開了襯衫領子附近的幾顆紐扣。他站在冰箱前,拿起一瓶水,仰起頭喝了幾口,喉結在衣領下滑動。他看起來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男子氣概。
    林暖換上拖鞋後,默默地站在那裏。
    “你的身份證在樓上的主臥室,就在桌子上”傅懷安關上冰箱門,平靜的眼神轉向林暖,道“你可以找到主臥了吧?
    當然,她可以找到它。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懷疑了,但她覺得傅懷安說“主臥”是別有用心的,好像是想讓她想起他們在那裏互動的那天晚上。
    傅懷安隻是板著臉說了一句。如果林暖一直表現得很奇怪,那會讓她顯得過於敏感。
    她把他的西裝放在沙發扶手上,把車鑰匙放在桌子上。她說“那麽我去拿身份證。
    “好。”傅懷安抬起頭。
    看著林暖上樓,傅懷安放下酒瓶,不緊不慢的點燃了一支煙。他又一次在煙霧中眯起眼睛,將梳妝台上醒目的身份證移到了冰箱的頂部,
    在二樓。
    一進臥室,林暖看到那張鋪著灰色床單的大床,耳朵就燒了起來。她把目光投向桌子,桌子上放著身份證。她感到非常內疚,隻想盡快離開。她甚至沒有仔細看一眼,就搶過卡片,把它塞進包裏,然後起飛了。
    傅懷安坐在樓下的沙發上,嘴角咬著煙。他一邊看著手裏的文件,一邊用低沉的聲音憤怒地在電話裏罵人,給人一種氣勢磅礴的印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