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夢魂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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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時我住在偏僻的小土丘深處,周邊人煙稀少,但林木參天,如果不是要上學的話,我感覺我們一家是與世隔絕如果你不出去走走,你就會認為這就是世界,當你被外麵的花花世界迷住,你就再也不想回到以前的山野之地
    有人的話不是搬走了,就是年齡與我不符,他們不會跑到這裏來玩的,除了我們和認識的人,無人踏所以能和我為伴的無非是樹林裏的一切,看著它們春生秋死,永不停這裏還有我姐姐、爺爺、奶奶和一年回來兩三次的陌生而又熟悉的爸媽,他們遺留下來的書籍已被我讀得滾瓜爛
    我很震驚那時的我在六七點就睡了,不像現在十點多睡覺已經習以為因為那時候接觸的少,沒啥事,一家也比較節儉,若是碰到作業多或是課文難背的時候,就會熬到八九
    爺爺奶奶勤儉持家,我們的要求他們也會盡力滿足,也對我們挺好的,就是帶有著一點他們那個年代的思想吧,也是那個年代的思想,那些陋習,害人不淺不過啊,爺爺比較好說話一些,思想也先進一點,而奶奶算是老頑固了,好的聽不進,壞的還要跟你較勁說理一番,足以映射出古代的尊卑貴
    爺爺奶奶雖然年紀已高,仍是老當益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有時我想幫他們耕地除草他們都不肯讓我去做,他們不想讓我們這些門外漢添亂,做這些粗活,活成他們那樣的不過,誰說除草的一輩子就是除草的了?一年四季什麽蔬菜都種,長的那叫一個旺
    去往菜園的路上有一種紫色的花,我叫不出名字,也不知道拿來幹嘛,欣賞?後來才知道這是紫茉偶爾他們還會往地裏丟一些吃完的水果的種子,種瓜得瓜,種豆得不過嘛,要有適宜的環境才能結出正確的果實啊,南方為橘,北方為除了柚子樹,我覺得其他的水果種植都是大成
    我記得大門前有兩顆大柚子樹,白花大黃柚,裝飾了綠油油的柚子樹,甚是清香好看,招惹了不少蜜蜂前來采夏天來臨時還會有蟬在樹幹上停留休息,知了知了的叫個不停,訴說著夏日的炎熱,擾亂著我們的心神,不知覺的也熱了起遠離這地後,聽幾聲蟬聲都成了一種奢
    等聽不到它的叫聲之時已是入秋,仔細觀察的話你會在樹幹上看到它蛻的殼,似乎是一種中藥材?除了蟬鳴,夏夜你還可以聽到蟲鳴蛙叫鳥唱,它們不累嗎?不睡覺嗎?從哪傳來的呢?我想是那一片片稻田吧,稻花香裏說豐年,聽取蛙聲一
    柚子樹結的果實很多,但很酸,如果適應了的話還是能吃的,主要那時也沒啥吃的,饑不擇食?般般子吧!後麵的小土地還有一顆柑橘樹,不過結了一兩次就再也沒結果了?
    爺爺沒事的時候總喜歡在屋外的走道來回走動,似乎在思考著什麽,又像在回憶著什麽,但你問他他是什麽也不會說他們都一個樣,很少說話,但你與他們說吧,又是一肚子的話,他們啊,隻是少了知己啊!他們的朋友呢?屬於他們的時代已經結束了?
    爺爺算是外出進貨次數最多的了,當然,除了每天上學的我每次他外出都會帶肉回來,偶爾買一些豆腐,因為他們不養豬,麻煩,雞的話養了幾年就沒再養大部分時候還會買一些餅幹糖果回來,這讓貪吃的我們十分高興,又有好吃的了!所以每次爺爺外出時我們都焦急地期待他從轉角出現,並提著肉和餅幹,然後滿足自己的肚子,風卷殘雲一為了讓餅幹不那麽快吃完,奶奶總會把零食藏起來,但也擋不住我們的食欲,我們像覓食的老鼠,不管奶奶藏在哪,我們總會聞著氣味找到
    爺爺有空的話還用放大鏡看看書,在紙上寫寫字,興致來了還會和我們說上一兩句謎兩個人走在一根鋼絲上,那是什麽字啊?叢!而我們答不出時,又會把他們逗的開懷大
    我們也喜歡在屋內的牆壁畫畫啊,寫字,依稀記得的是牆頭草,風吹兩邊倒;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爺爺奶奶倒也不在意,任由我們留下創意傑那時得到爸媽給的新日曆都能讓我們興奮幾天,那是我們的專屬,也是我們之間的約小孩子真容易得到滿足
    每次生氣時我總會扯斷晾衣服的繩子,就像我和爺爺奶奶的情感,但他們還是什麽也沒說,扯斷一次接好一次,漸漸的,我沒再去破壞晾衣繩了,不知道他們是否討厭過我呢?是否原諒過我…他們都說我是個衝錘,那時我還不願承認,現在好好想想嘛,是吧?憤怒隻會讓人喪失理智,犯下無法彌補的傷害和錯誤,然後無能的泄
    小時候看到新事物和大人禁止我們去玩的、去碰的總是很好奇,總想著去玩一玩,占有欲也是滿滿的,總想著大人行的事我也籠裏的魚翻不起大浪,卻不知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小小的蝴蝶能產生暴風,瞧不起,不經意,不重視,你就已釀下大
    老家據我所知的果樹裏有柚子樹,橘子樹,梨子樹,枇杷樹,李子樹,桑樹,因為季節一到,喜歡好動的我們便會到處走動,看看有無成熟的、可吃的果實,這也是我們零食的來源之一吧!令我印象最深的莫過於梨子樹和李子樹,梨子樹種在屋後的小土地上,李子樹種在正門土坪梨子樹種了有幾年了,還沒長成大樹,而李子樹不知長了多久,已成大樹,樹枝延伸很廣,覆蓋了整個土坪,留下了綠蔭的土坪,花瓣的土坪,李子的土坪,擔憂的已不是何時長大,而是它還能撐多久
    李子樹每到冬天便會變得光禿禿的,不像旁邊高大的鬆樹,仍是綠油油一到春天,李子樹便會長出嫩芽,時間一久便會長成綠葉,開花,結它結的花是小白花,結的果實拇指大小,卻很我是看著它成長的,也曾站在坪裏憧憬著李子從青變紅,我們一家拿著長杆采摘李子的畫麵,因為青的會很有時它不會全紅,青裏帶紅啊,紅裏帶青,如果你不及時打下成熟的果實,它們便會自動掉落下來,逐漸腐爛,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
    李子樹嘛,撐了好久了,白蟻密謀已久,也盯上了它,想要再吃到它結的李子,恐怕沒那麽簡單梨子樹嘛,記憶裏也就結了一次果實吧,挺甜潤的,解暑神器,之後卻被我親手結束了美好的一生……
    那時用的是火柴,像煮啊燒啊什麽的都離不開火,被人馴服的溫溫順順的,日積月累,我也逐漸對它產生了極大的興那一天,姑姑也來到了奶奶家,我從他們經常拿火柴的地方拿到了火柴,來到了屋外,以為點燃一根然後熄滅就不會有什麽大問題,正是因為如此,才會釀下大
    我點燃火柴後等它熄滅了就丟了出去,卻疏忽了一件事,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它是帶著火星我也沒想到這麽小的火星,會把那對幹燥木柴點燃,並迅速燃起了熊熊大它像個惡魔,四處肆虐著,無人可我當時害怕極了,怕被罵,怕被打,就算是自己上去踩啊撲打也是無濟於等姑姑發現時,情勢還在可控範圍內,他們迅速拿水澆滅了大火,距木柴堆近的梨子樹也被燒的體無完事後,我也被他們狠狠地教育了一頓,那天我整個人都是懵懵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知道我引發了一場大火,之後的梨子樹再也沒結過果實,傷口也沒在恢
    每逢大節日,爸媽就會回來看我們,或是帶我們下去住一爸媽回來吃飯時總感歎道還是家裏的飯菜香啊,蔬菜和肉都不一樣,真好吃!走的時候也不忘記帶一些離吃了那麽久,沒啥不一樣啊?他們多數挑夜晚回來,以至於要我們去給他們開大
    堂屋很寬,有個籃球場那麽大,下雨時屋頂時不時滴水下來,我們不得不拿桶子接住,嘀嗒,嘀除此之外還有祭拜的場所,一間小屋子,用來煮澡湯啊、燉雞食啊、煮紅薯什麽的,很少用,也就用來存儲木柴堂屋裏還擺放著兩副棺材,這也顯得晚上的堂屋陰森森的,十分恐怖,生怕自己下一秒就不在人世了,看了僵屍片後感覺更那是爺爺奶奶為自己準備的吧,他們少了我們會不會很冷清呢?
    放眼現在,那時那些能讓我們視若珍寶的東西,已提不起興趣來,甚至是嫌棄,原來,我們已經長大,我們已經回不去了,它們不會一成不變,但留下來的感情卻絲毫不減當多走走吧,多讀讀書,讓你見識到你的成長,讓你意識到你所認識的世界不止眼前的冰山一
    珍惜吧,然後把最美好的、最珍貴的裝進你最珍視的玻璃瓶裏好好保存起當未來的你頹廢不悅時,想想還有它在看著你成長,鼓勵著你重振旗鼓,大步向前,笑傲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