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扶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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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福癟癟嘴,要是和別的犯人搶,她可搶不到。她閉上了嘴一聲不吭,就是不說話。
    眼珠子咕嚕嚕轉了轉,今天明雅意去找楊鷙的情形她也瞅見了,她對明雅意很了解,看著柔弱,可是腦袋瓜精明著呢。
    看來如今隻有那個野蠻狠辣的男人能靠得住,想到這裏,她猛地推開明雅意,來到楊鷙的身邊。
    “大人,求你收了我吧。”來福直接跪了下來“小女子可以為大人洗衣做飯,還可以為大人……”
    她咬了咬牙,含羞道“暖床。”
    與其被那些乞丐糟蹋,不如跟了這個男人。
    犯人當中也有好幾個反應過來的,都紛紛跪在了楊鷙麵前,個個喊著要跟著他給他暖床。
    楊鷙抱著膀子,看著腳邊跪著的這幾個髒兮兮的女人,與獨自一人站在對麵身影蕭瑟的明雅意打了個照麵。
    明雅意趕緊避開了視線,虎落平陽被犬欺,落水的鳳凰不如雞,想要她跟一眾女犯人爭他的寵。
    呸!
    “喂!你過來。”楊鷙抬了抬下巴,示意明雅意。
    在其他犯人羨慕嫉妒的目光下,明雅意被楊鷙扯進了懷裏。
    “大人,我也可以,我胸脯比她大!”其中一個女犯大膽的說道,然後用的眼光注視著楊鷙。
    楊鷙這種男人才是真男人,雖然凶狠,生人勿近,但是長相英武帥氣,渾身散發著磅礴的男人味。關鍵是,跟著他,能活。
    “大人,明雅意她雖然長得美,但很不頂用。一不會做飯二不會洗衣,手不提肩不能扛,大人不如選我。”來福細聲細語的說道。
    來福長得不錯,秀氣柔婉,又會幹活又有見識,關鍵是能放得下身段。
    明雅意發現楊鷙他竟還當真考慮了一下……一時不知是該氣還是羞憤,一張俏生生的小臉漲的通紅泛紫。
    巨人士兵湊了過來,在楊鷙耳邊甕聲甕氣的提建議“大哥,選這個小丫鬟,實用。”
    “要我說選那個胸大的,嘿嘿……”有士兵在一邊起哄。
    這種時候,男人都是現實的。
    “都給老子滾!”楊鷙不耐煩揮手,指著來福“你也特娘的滾,不忠不義的東西。”
    這丫鬟今天她敢搶她主子的餅,明兒她就敢半夜拿枕頭捂死他。
    所有人都灰溜溜滾到一邊去了,明雅意神色木木的跟在後麵。可她腦子並不木,盤算著接下來怎麽辦啊,怎麽活著走出這片荒無人煙之地。
    楊鷙這個人性情凶狠毒辣、陰晴不定,關鍵她實在是見了他就忍不住害怕。她眼角偷偷看了下楊鷙身邊的巨人士兵,不行,明雅意在心裏搖搖頭。
    還有另外一個有些身份的士兵,姓柳,他與別的士兵不太一樣。據說是落魄的世家大族出身,有一股書卷氣,溫文爾雅,很少說話。但很得楊鷙的信任,算是楊鷙的軍師。
    明雅意偷偷瞄了一眼那人。
    正想著,明雅意突然感覺天旋地轉,頓時兩腳著地,被楊鷙整個扛到了肩上。
    耳邊傳來楊鷙惡狠狠的聲音“想睡老子沒成功,把主意打到老子兄弟的頭上了,嗯?”
    說著,蒲扇似的大手,狠狠的拍打在了明雅意緊俏的臀上。
    “唔”的一聲明雅意疼的頓時紅了眼眶。
    楊鷙手上的觸感讓他極其舒服,忍不住又拍了一下,俏立的臀尖兒也跟著又顫抖了一下,楊鷙覺得奇妙,正想再試一下。
    發現肩上的明雅意早已經哭的梨花帶雨,她壓根就沒想睡他……呸呸!她怎麽能和他那般粗魯不堪。
    “真是個嬌娘。”楊鷙咳嗽了一聲,作罷。
    他怕她哭死。
    夜裏,楊鷙沒有脫細鱗甲,抱著刀,眯眼靠在行軍帳外。
    明雅意被他扔進了帳篷裏麵,剛開始渾身都是軟的,腿肚子也跟著打顫。
    過了好幾會兒,聽到外麵的楊鷙似乎是睡熟了。
    她才鬆了口氣,揉了揉生疼的屁股。趴在都是他的氣息的被褥上,明雅意剛開始很不適應,老感覺那雙放肆的眼睛在餓狼似的還在盯著自己。
    慢慢的放鬆下來的明雅意閉上眼睛,用意識進入了另一個空間。
    空間的入口立著一個石碑,石碑上寫著三個字,扶桑地。後麵注釋陰陽交界處。
    這扶桑地是明雅意在大牢裏時有一次差點餓死了,意識飄散誤入的一個空間。
    這空間應該很大,但目前明雅意隻能看到一片山坡,以及山坡下麵連著的一片幽深的湖泊。再往裏,則是被厚厚的一層迷霧包圍著,她看不見,也走不進去。
    與此同時,石碑上出現了新的的字跡。
    今日任務供奉鮮花、鮮果、五穀、全雞、彘首。
    明雅意熟門熟路的上了山坡,采了些鮮花,又在山坡的果樹上采了一些紅通通的大果子,邊采邊咽唾沫。
    她在這裏做任務,可以得到一點小獎勵。比如說供奉了鮮花和果子,那麽那滿山坡的鮮花和果子,都任由她摘取。她一路上沒餓死沒渴死,全靠這些果子撐饑。
    五穀,需要她自己種,這裏土地倒是有一小塊,需要她搞到些種子,可她自發現扶桑地時,正身處大牢裏然後就是在流放途中,根本沒機會弄到種子……
    至於雞豬,她看著從她身邊飛奔而過的兩頭橫衝直撞的豬,以及飛在高高的枝頭金雞獨立的雞。她曾嚐試過,可她一介大家閨秀,既追不上雞,也跑不過豬。
    她默默的采了花,摘了果子,擺在石碑前。
    是的,還是老兩樣。石碑雖然不會開口但似乎有生命,它看起來很無語。
    五穀、全雞、彘首,六個大字泛著金光忽閃忽閃的十幾下子,以示不滿。
    明雅意低頭拜了拜,裝作沒瞧見的,石碑仿佛歎了口氣,哀怨的把那六個字消失了。
    明雅意供奉完了兩樣,在樹上摘了兩個紅通通的大壽桃,用湖裏的水洗了洗,擦幹淨了,帶了出來。
    縮在角落裏,背對著帳篷口,捧著桃子迫不及待的咬上一口,唔,皮薄汁水又甜又多!
    她小心而快速的很快把兩個大桃子給消滅了。嗓子的渴完全消失,腹中雖然也有些飽,但水果總歸不是飯,她還是渴望能吃點真正的飯食。
    要是能弄到一些糧食種子就好了,又或者她能逮到樹上的雞,捉到滿坡跑的豬……
    明雅意心裏憧憬著,一邊進入了夢想。
    楊鷙的鼻子抽了抽,哪裏來的桃子的香甜氣息,這水靈靈的香甜,就像一個美夢。他緩緩的睜開眼睛,才發現幹渴的嗓子像是在冒煙。
    晚飯他們用唯一的水做了那鍋野菜粥,喝下後頂餓,但是更渴了。
    他循著香甜味,摸進了帳篷。
    甜味更加濃鬱,他點燃了火折子找了一會卻不見桃子。裏麵的小女子抱著他的被子,蜷縮成小小的一團,睡的正香甜。
    粉白嘟嘟的一張小臉倒像一隻桃子,楊鷙喉嚨下意識的滾動了一下。
    明雅意是哭醒的,她夢到一隻豬在咬她的屁股,生疼生疼的。
    淚珠子順著麵頰,一顆顆的滾落。
    她從噩夢中睜開眼,正與楊鷙對上眼,楊鷙漫不經心的坐在一邊,一雙眼睛卻鎖在了她身上。蒲扇大的巴掌還停留在她的腰間,一隻手拿著水囊放在她的臉下麵。
    “大人,你做什麽啊?”明雅意下意識的躲閃。
    “嘖!”楊鷙眼看著一行清淩淩的淚水撒了出來,心疼的不行,頓時凶狠的瞪了她一眼“別動!”
    她的眼淚有股桃子味……
    明雅意明白了,楊鷙是個變態,他半夜摸進帳篷裏,打疼自己是為了接自己眼淚,他怎麽不喝自己的血呢……嗚嗚……
    也許下一步就輪到喝血了!
    一想到這個,明雅意渾身打著哆嗦,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楊鷙滿意的顛了顛水囊,然後惡狠狠的對她說“給老子打住,今天不許哭了,省著點!”
    走出帳篷之前,回頭又麵目猙獰的囑咐她“今晚的事,不許說出去,聽見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