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上天賜給我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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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將軍,我與韋師兄二人誅殺魔修有功,門內下令我二人可返回山門,韋師兄已回山門,我來替他向石將軍辭別,並帶話,他日自會來看望石將軍。”
    祝無傷站在庭院之中,緩緩說道。
    石闊仍是將一卷兵書捧在臉前,聞言,手中一頓,語氣有些異樣,“你二人都走了,若是再派來坐守修士,京中催戰當如何是好?”
    “門中有一位師兄體悟紅塵在此,他會時時照拂,石將軍隻管與開良他們商議如何假戰避過燕京耳目就好,趙皇已被我殺死,如今趙京動蕩,朝堂之上都在爭搶皇位,無暇顧及此地。”
    祝無傷從儲物袋中拿出一隻玉瓶。
    “這裏有數顆丹藥,益壽延年,除病驅疾,贈與石將軍。”
    石闊放下手中兵書,接過丹藥,淡然道,“多謝祝將軍贈藥,兩軍停戰之事,祝將軍不必擔心,我自會與馬將軍相商。
    且去仙路上闖蕩一番,好讓眾人知曉,我等軍伍中人亦有不凡之輩。”
    “石將軍,再會!”
    祝無傷拱手抱拳,化成五色溢彩流光,頃刻間遠去。
    “再會”仰頭看著祝無傷消失不見的身影,石闊喃喃道。
    流光溢彩,緊朝祝城趕去。
    “少將軍。”
    “少將軍。”
    流光熄滅,祝無傷身影落在院中,馬開良和任東迎了上來。
    “其餘兄弟都回營中歇息了,這幾日雖有少將軍仙丹靈藥,可大夥也都累得不輕。”
    祝無傷微微點頭。
    “我誅殺外道魔修有功,被允準可即刻返回門中,此來向你二人交代些事情,而後返回宗門。”
    祝無傷走入堂中,坐在主位上。
    “越城的坐守修士已經先返玄一門,門中會再派下修士坐守,此事不用擔心,門中有師兄會提點一二。”祝無傷開口說道。
    “任道友,玄一門中長輩已知曉你相助我等殺外道魔修,會像太和門中長老提起此事,你稍候一二,也可回門。”
    任東苦澀地搖搖頭,“我已經有了妻兒老小,一身牽掛,恐怕再難在仙路上前行,我會上稟門中,終身守在祝城。
    趙皇即死,我在趙京中的一家也能接回來了,請少將軍準許我即刻離開此處,去京中接一家老小。”
    “好。”祝無傷揮手,數枚靈石懸浮在任東身前,“不要顧惜靈力,速去速回。”
    “是。”任東收起靈石,運轉靈力,轉出庭院。
    祝無傷心中一動,心神控製大陣,在水府與庭院間開了一條細窄的小縫,當即就有絲絲靈氣從中滲出。
    在庭院上下四周設下屏障,將靈氣拘束在庭院之中,無法逸散。
    “少將軍,這是?”
    馬開良已經快突破煉氣一重,感覺到空中似乎與以往有了不同。
    “靈氣。
    日後這座小院中的靈力會緩緩增加,你與大家可在這院子中交替修煉,切記,要留人守好院子,不要讓外人進來,發現此地的異常。”
    “是。”馬開良應道。
    祝無傷環首左右看去,並沒有其他要說的事情,起身欲走。
    “對了。”突然轉身,馬開良差點撞上,“等任東回來後,他也可以在此修煉。“
    “是,少將軍。”馬開良在此應道,對祝無傷交代的事,他無有不應。
    “行了,沒事了,我走了。”
    祝無傷腳下靈力蒸騰,劃空而去。
    “送少將軍。“馬開良右拳砸在左胸之上,行軍禮。
    …
    五色彩光劃空,飛向蒼山中隱藏的玄一門山門。
    困!
    突然一股濃鬱的困意湧來,雙眼幾乎睜不開,腳下的靈力也差點中斷。
    祝無傷好像困意組成的驚濤駭浪中的一葉扁舟,下一息就會被打翻淹沒。
    收起靈力,朝下落去,距離地上還有數丈距離,滔天困意一下將他全部淹沒。
    閉上雙眼,陷入沉睡,直直地朝下墜落。
    “砰!”
    煉體七重淬煉出的強大肉身砸破一座快要建成的草屋。
    “爹,咱家房子被什麽東西砸穿啦!”一個身穿碎花衣裙的女子扯著嗓子大喊,頭上紮著一個衝天髻,腰似水桶,雙手肥大,臉上白花花的肥肉擠作一團,細密的汗津在白色的肥肉上十分顯眼。
    “什麽東西?嚇著我如花似玉的乖女兒沒?”一個渾身黑胖肥肉的大漢從另一處草屋衝出來,叫嚷道。
    “呀,好像是個人。”林玉探頭看進草屋。
    “人?”林魁眉頭皺起,手腳緊收,難道是我們的行蹤被發現,他們追上來了?
    “這個人從天上掉下來,被砸暈了!”林玉一步步走進屋內,朝外麵叫喊。
    “暈了?”林魁眉頭展開,八成是個學藝不精的小子,才剛學會縱風就冒冒失失,結果摔下來了。
    林玉驚喜的聲音從屋裏傳來,“還是個男人,長得還怪俊嘞!”
    林魁心中驟然升起危機感,我這如花似玉的乖女兒難不成要被勾走了?
    大步走進被砸破的草屋內。
    祝無傷閉上雙眼,胸口起伏,微微的鼾聲從口鼻間響起。
    “爹,我昨天晚上睡著之前許願說想要個男人,結果今天就掉下個男人。”林玉肥胖的臉上擠出歡快的褶子。
    “我如花似玉的乖女兒就要被這不知來曆的給拐走了?!”林魁心中對祝無傷的印象加重,喝道,“這人來路不明,從天上掉下來,還把我剛修好的屋子砸破。
    不行,不能掉以輕心!去,你去找個繩子來,把他給綁住。”
    “哎呀,爹,這是老天賜給我的男人。”林玉不情不願的起身。
    “什麽男人?這小子連縱風都能掉下來,配不上你。”林魁瞪起眼。
    “嘩啦!”
    祝無傷被扔進草屋外不遠處的河裏,繩子一頭拴在祝無傷腰間,一頭係在河岸旁的一顆老槐樹上。
    林玉頓在岸邊,仔細看著在河中沉浮的祝無傷。
    “小玉,別看了,快來幫我把房子修好,不然今晚又得看著星星睡覺。”林魁在草屋前喊道。
    “誒,來了,爹。”林玉起身應道。
    林玉走後,祝無傷身上悄無聲息地溢出靈力,一群魚兒聚集在祝無傷身旁,徘徊不去。
    嘩嘩的流水聲遮掩住祝無傷漸漸打起來的鼾聲。
    日落月升,蟾宮散發亮光,河水在月光下影映。
    一股涼意從四麵八方湧向祝無傷。
    體內血氣自動流轉,將涼意擋在體表。
    鼾聲突止,祝無傷從沉睡中醒來。
    一股沛然的靈力充滿周身,流向四肢百駭。
    “煉氣六重。”祝無傷心中一喜,沒想到自己竟然突破了煉氣六重,看來以後每日都需要睡上一些時候,不然若是在爭鬥中突然被困意襲身,隻怕不能保全性命。
    “咕…咳咳…”
    一口河水灌進嘴裏,祝無傷猝不及防,咳嗽起來。
    “這是在…水裏!”咳嗽之餘打量周圍,明白了自己的處境,“被人捆綁著扔進了河裏!”
    血氣運轉,想要掙斷綁在自己身上的繩索。
    麻繩上微微閃現金光,不但沒有掙開,放到是更緊了幾分。
    “嗯?”祝無傷皺眉,靈力、血氣一發湧動,想要撐開麻繩。
    麻繩上依舊閃過金光,再緊上一分,靈力如泥入大海,被散發金光的麻繩全部吸走。
    “有古怪!”靈力被吸走,無法運轉,血氣流動,不斷掙紮,金光麻繩越來越緊。
    祝無傷煉氣七重的幾乎被勒得喘不過氣來。
    “不行,不能再動了,再動恐怕就被這繩子活活勒死了,估計是我掉下來的時候不知道壞了哪位高人的興致,他對我施以小懲。
    這在陣關之內,魔修已被門主肅殺殆盡,應當不會有什麽危險,還是等天明這位高人來了再說。”
    祝無傷合上雙眼,閉目養神。
    ……
    天明,陽光透進河裏,驅散河水中的冷意。
    祝無傷緩緩睜開雙眼,心中自嘲哂笑,“沒想到自己竟還能睡著。”
    “爹,我男人醒了!”
    祝無傷睜開眼,透過清澈的河水,看到一個胖成水桶的…姑娘立在河邊,指著自己喊…男人。
    “你男人?”祝無傷意識到這是在喊自己,將頭抬出水麵,要問個究竟。
    還未開口。
    “男人,男人,你一個姑娘家家的,怎麽一點也不知道文雅,這小子不知道從哪掉下來的野種,怎麽能配得上你!”林魁從草屋裏衝出來,恨鐵不成鋼的指著自家閨女。
    祝無傷臉色突然變得冷峻,森然開口,“前輩,我修為不精,學藝不到家,從天上掉下來,擾了前輩的興致,是我不對。
    可你這話什麽意思?
    我雖有錯在先,但若前輩不對此有個說法,辯輸贏、分高下、論生死,即便死也要像前輩討教一二。”
    “不是,不是,咱爹不是這個意思。”林玉肥胖的雙手擺在身前,言語之間,仿佛真的將祝無傷當成了一家人,急忙辯解道,“男人你別在意,咱爹他這個人就這樣,說話沒有章法,他不是有意辱你家門的”
    祝無傷聽出林玉口中的歉意,略微緩和,無視林魁,此人修為境界太高,他日再來向討這一債。
    “我自有生身之母,另有心上意中人,姑娘,我不是你男人,你若能救我,我感激不盡。”
    林玉繼續擺動著手,認真的說道,“不不不,你是上天賜給我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