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少年強登山,敬叔教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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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段時間,他練拳的時候,下腹的那股溫熱感越發明顯,那道暖流似乎在少年一遍遍的練拳中,發展壯大。
    陸觀問了九爺,對方說這是好事,讓他不用擔心,保持住這股氣感,照常練拳就好。
    陸觀屋子內,四個年輕人正閑坐聊天。除了小掌櫃這個主人外,再就是餘妄,曹靈芝,楊欽泓這三人了。
    餘妄手撐著下巴,“曹有錢,你口中的浮生洲那是個啥地呀?”
    餘妄這小子打小就喜歡給人起外號,當時在坍塌的鎏金橋前,就把周引叫做周小牙。原因是對方門牙極小。至於曹靈芝這個曹有錢的綽號由來,不言而喻。
    曹靈芝得意洋洋,“那裏呀,可是一個絕好的地方,光是範圍就不知道有多少個你們重樓鎮大。物產富足,有著各種各樣的好玩意。一幫人在樹冠上建了一座城,進出都要乘坐飛舟;有一種雲彩人可以吃,補充體力和靈力;還有一座全部由漂亮仙子組成的宗門你小子要是本事夠大,可以從裏麵拐個媳婦回家。”
    餘妄瞬間臉紅,“我爹說了,女人都是老虎。我可不敢找媳婦。”
    曹靈芝哈哈大笑,“瞧你那點出息。”
    俊朗公子將胸脯拍的震天響,“放寬心,等你走出鎮子了,本公子帶你去浮生洲看看。沒有仙家不買我麵子的。”
    鼻涕少年眼神變得十分明亮,“真的嗎?”
    曹靈芝大包大攬,“那還能有假,到時候把陸觀和楊呆子都叫上。”
    楊欽神色溫和,“你們離開小鎮後,也可以來薪火書院找我,隨時歡迎。”
    “那書院有啥好玩的?”餘妄抬眼滿是好奇。
    楊欽泓很認真地想了想,“有書算不算好玩?”
    “切,沒勁”,鼻涕少年翻了個白眼,意態闌珊。
    陸觀敲了他一板栗,“多讀書對你沒壞處。”
    小掌櫃又看向楊欽,歉意一笑,“楊兄,餘妄這小子向來心直口快,還望你勿怪。”
    楊欽笑著搖頭,“無妨。”
    曹靈芝搖頭晃腦,“你小子別不知好歹,薪火書院的藏書樓堪稱浮生洲之最,多少名士大儒擠破腦袋都就沒機會進去一觀。”
    餘妄委屈巴巴道,“可我就是對讀書不開竅,咋個辦嘛。”
    陸觀摸了摸他的腦袋,“沒關係,慢慢來,也不是要你讀一個聖賢君子出來,認一些字,看一些書,懂一些道理就行。”
    孩子一把推掉陸觀的手掌,怒道,“你小子,摸兒子呢。”
    惹得其餘三人忍俊不禁。
    ……
    重樓鎮周邊多山,大多數山峰青黛如翠,山上草木葳蕤,林深樹茂。故而山禽走獸,珍惜草藥多生。
    這日天光正好,惠風和暢。
    黑袍青年離開下榻的天香樓,朝鎮子外麵走去。
    他的目的極為明確,是鎮子北麵一座不高的山峰,正是埋葬陸家曆代先祖的忘壽山。
    他遠遠望去,雙眸之中光彩熠然,道道靈韻如同水波一般蔓延散開。
    在他眼中,忘壽山散發著一道道純淨無暇的紫金氣韻,就像水幕一般,將整座山峰籠罩其中,紫氣流淌,為忘壽山形成一種特殊的仙家屏障。
    “果真不愧是傳承萬年的勢力,就連埋葬先祖的地方,都有如此濃鬱紫金之氣庇護,簡直聞所未聞。”
    青年腳步堅定,朝前邁去。
    來到忘壽山山腳,他不在掩飾一身磅礴氣勢,霎時間,此地飛沙走石,周圍的草木都被壓彎。
    他劃破指尖,兩滴殷紅精血流出,被手腕上的赤紅色小蛇一口吞入腹中。
    赤紅小蛇嘶吼兩聲,身軀開始不斷變大,最終,成為一條碗口粗壯,五六丈長的大蛇。
    額頂的兩個疙瘩越發猙獰,仿佛下一刻就有兩根犄角破肉而出,下腹處,長出四隻獸爪。
    這條身懷真龍血脈的幼蛟,猛然朝著忘壽山上一道尋常人看不見的屏障撞去,每一次撞擊,都會發出劇烈的響動,宛如驚雷在天邊炸響。
    接連十幾下之後,幼蛟停下身形,此刻它七竅流血,渾身鱗甲也被撞碎了幾片。
    黑袍男子苦笑不已,“還是低估了陸家的底蘊,連赤流都破不開這防禦。”
    就在這時,一道常人看不見的流光從天空劃過,直奔忘壽山。
    不多時,黑袍青年眼前出現了一個長相粗獷的漢子,滿臉橫肉,惡狠狠地盯著少年。正是隨心居大廚敬叔。
    落地那一刻,來者雙腿深深紮入大地,附近的幾座山頭猛然一顫,一時間地動山搖。
    敬叔語氣淡漠,好像在看一個死人,“想要我幾拳打死你。”
    對方一開口就讓青年生不出半點反抗的心思,此刻黑袍青年有種感覺,這個粗獷漢子絕對不是在跟自己開玩笑。
    甚至他體內的靈力和真氣流轉,都陷入了完全的凝滯,“不可力敵”,這是他第一時間得出的結論。
    黑袍青年怒吼一聲,終於能夠再次調動體內靈氣,急忙從儲物法寶中取出一枚古樸滄桑的竹質方牌。
    急聲說道,“前輩,先前多有冒犯,我向陸家列祖列宗道歉。晚輩來自龍鬥山,今日拿著陸魁祖師的令牌,想要借一道紫金氣運回去。”
    “陸魁?上不得台麵的旁支子弟罷了,什麽時候這樣的家夥也能夠代表陸家了。簡直讓人笑掉大牙”,敬叔撓了撓臉頰,“小子,既然你是那陸魁的徒子徒孫,爺爺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我出三拳,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你的造化了。”
    不等黑袍少年再反駁,敬叔緊握拳頭,眨眼出拳。
    瞬間來到少年身前,看似尋常的一拳落下,少年立馬倒飛而出,隻覺得耳邊雷音陣陣,七竅鮮血直流,最終整個人墜入身後的溪澗,入底半天未出。
    敬叔呢喃自語,“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麽不經打嗎?唉,還是懷念陸魁他們做沙包的那個年代。”
    那條赤紅色的幼蛟在敬叔現身此地後,重新化作小蛇,蟄伏在地上,一動不敢動。
    敬叔一手將小蛇拎起,破天荒露出一抹笑意,“好久沒見過你這麽有意思的小家夥。既然你我有緣,也罷,就送你一場造化,但能不能抓在手中,還得看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