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打斷秦楓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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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母瞠目結舌地站在原地,眸底湧現驚愕,保養極好的手,略帶顫抖地指向屋裏的男孩兒,張了張嘴:“他是”目光從秦楚身上緩慢的挪動到靈芝的臉上,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睛。
    “你真的和楓兒有孩子了?怎麽不提前和伯母說?小羽不是說這孩子跟秦楓一點也不像嗎,這孩子眼睛是長哪了。”秦母利落地將手中的三張卡重新塞回包裏,拉著有些懵的靈芝就進了屋。
    掃視著屋內家具的秦母微微點頭,猝不及防看見門後站著的白澤,和一身黑的秦楚截然相反,他一身白色的休閑襯衫,淩亂的碎發遮住了金色的眸子,像個貴族青年。
    秦母將靈芝的手鬆開,親熱的去拉白澤的手,白澤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往後躲了躲。
    靈芝尷尬地站在秦母身旁無奈一笑:“伯母,你是不是誤會什麽了。”
    “芝芝啊,這麽多年這兩個孩子你是怎麽樣的啊,你說這秦楓竟然一點也沒和家裏說,還毫不留情的將你從靈家趕出了,什麽渾蛋啊這是,芝芝啊,你受苦了,這麽多年我竟然一點消息都不知道,要是知道一點信兒,就是把秦楓腿打斷也得把你們娘三兒接回秦家。”秦母看著白澤的閃躲,心中一抽,眸底的失落一閃而過,這孩子,連自己親奶奶都不認識。
    太可憐了。
    秦楚的小臉有點猙獰,自己的侄媳婦居然要當自己奶奶,她瘋了吧。
    不行,他要跑。
    秦母握著靈芝的手正感歎著,眼前跟她兒子一模一樣的小孩兒,居然從她麵前消失了。
    秦母不可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眨了眨,還是沒有。
    靈芝的眼角有些抽搐,安慰著秦母這受了驚嚇的小心靈:“伯母,你在說什麽呢,這屋子隻有一個小孩兒,是我前些日子在福利院領養的弟弟。伯母,你放心,我有自知之明,不會再纏著秦楓了。”
    秦母盯著秦楚消失的地方發了會兒呆,轉頭看著門後的白澤,嗯,沒消失。
    “你剛剛沒看見窗戶那兒站的小孩兒嗎?穿的黑色短袖,牛仔褲,跟秦楓多像啊。”秦母有些不死心的盯著靈芝的眼睛問著。
    靈芝裝模作樣的瞅了眼窗戶,疑惑地搖搖頭,“伯母,我這屋子什麽也沒有啊,是不是秦楓哥這麽多年感情沒個著落,你想抱大孫子了。”
    秦母緩過神,略帶僵硬地鬆開握著靈芝的手,清了清嗓子,“應該吧,你最好有一些自知之明。”
    她昂著腦袋和剛來的時候沒什麽兩樣,假如忽略她有些顫抖的腿肚子的話。
    靈芝有些戀戀不舍地送秦母出去,“伯母,你要是實在不放心的話。”
    話還沒說完,秦母已經下了樓梯,過了拐彎,就像被鬼追一般,好家夥,這速度去參加比賽,怎麽也能拿個第一。
    轉頭瞥了眼縮在窗台一臉不憤的秦楚,隨手拿出一張雜誌的照片遞給他:“去找這個地方,探一下底。”
    秦楚側過頭哼了一聲,“剛打完鬼,就要鬼幹活,哪有這麽便宜的事。”
    “啪。”靈芝拿著雜誌拍了下他的腦袋,“去不去,我這可還有高級線香,可加速你魂體恢複的時間。”
    “一天20根,不然我不幹。”秦楚的眼珠子轉了轉,嘴角有些上揚,卻還是盡量的克製著,餘光掃著靈芝的表情。
    “一天三根,早中晚,愛幹不幹,不幹我找其他鬼,樂意的應該很多。”靈芝睨他一眼,轉身收起雜誌就要走。
    “你幹嘛去?”秦楚有些慌了,站起小身子追了兩步,覺得有些掉麵子,硬生生退後一步。
    “找鬼幹活啊,你這太貴,我用不起。”靈芝頭都沒回,腳步頓了頓,繼續向外走,心中默默數著數。
    7,6,5
    “我去,三根就三根吧,誰讓我們認識這麽久了,就當幫朋友了,雜誌給我吧。”秦楚咬了咬嘴唇,伸手討要照片。
    靈芝將手往後一背,突然撇撇嘴道:“我改主意了,一天兩根,愛幹不幹。”
    “你怎麽這樣啊,我都當做幫朋友了,你還砍價!”秦楚抻著脖子,小臉憋得通紅。
    “哦,那我就不麻煩我的朋友了,去找其他小鬼用普通線香應該就行,畢竟現在可沒人信這個呢。”靈芝嘴裏叨咕著,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雙手插進褲兜,抬腳準備往外走。
    “等等,兩根就兩根,一天兩根,你說的。”秦楚咬了咬牙,腦海中閃過小花虛弱的模樣,還是點點頭。
    “嗯,先給你兩根,其他的,事情辦完給你補上。”靈芝從兜裏不緊不慢地掏出兩根線香,線香剛拿出來,秦楚就感覺到了味道的不對,比之前的更純。
    “口水擦擦,我可提醒你,這線香隻有你這種入了鬼修大門的能吸,其他小鬼兒的魂體可是無法承受。”靈芝將雜誌照片和線香一起遞給秦楚,見他一股腦地要往外衝,沉默片刻,叮囑道:“小心,察覺危險第一時間跑,做得好,也許我會給你的小花看看。”
    秦楚的腳步略一停頓,抿了抿唇,這會兒,在這小小一隻的身上,好似才有了幾分成熟男人的感覺,他的音色帶了些哽咽,“好。”
    秦楚小小的身子消失在窗台,靈芝望了一會兒,看著外麵漸黑的天色,她的眸光有些忽明忽滅。
    “我們開始吧。”
    樓下的小巷無燈,唯有半空中掛著的一輪圓月,照耀著路上一大一下的兩個身影。
    今天是7月14,俗稱鬼門開的日子。
    靈芝單手揣兜,一隻手拉著白澤的手,看著遠處的點點燈光。
    “今天也算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超度鬼呢,一會兒要是哪錯了,你給提點醒兒,別給送錯地方,聽到沒。”
    “嗯、”白澤的金色眸子在這一晚,伴著微弱的星光亮出不一樣的色彩。
    “去拋屍現場吧。”
    靈芝的腳步未停,輕笑一聲,眸底一抹笑意一閃而過。
    “你以為我帶你去哪?”
    作為一個正統劍修,現在又捉鬼,又超度的,真是快變成一個符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