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芝將她的手機推了回去，眸底閃過一絲詫異：“全都是血？”
    “嗯，嚇我一跳，不過倒是沒什麽事，那個時候，他嘴上染著血，虛弱地對我笑，我這三觀跟著五官跑，當場就把他背到家裏去了，現在想想都後怕，這要是壞人，現在就要多一個無名女屍了。”吳雪調皮地吐了吐舌頭，渾不在意的模樣。
    “你那天就開始做夢，從來沒懷疑過他嗎？”靈芝有些好奇。
    辦公室內突然安靜了一瞬，吳雪的臉頰迅速燃燒了起來，有些不好意的嬌嗔道：“他不需要啊，他勾勾指頭我就受不住了，嘿嘿。”
    這一副色女模樣，靈芝歎為觀止，兩人本就不熟，上次一別一直也沒怎麽聯係，她的確沒想到，吳雪乖乖外表下，如此彪悍。
    靈芝簡單地聊了聊，將自己的號碼給吳雪留了一個，出門剛好遇見在門外等候的蔡曉磊。
    一個米粒大小的珍珠從靈芝的手心脫手而出，像是長了腿一般，飛速鑽進男人的袖口。
    她剛剛出大樓，秦楚緊忙跟了出來，著急地在她周圍轉著圈圈，“靈芝，這孫子出生腦子就有點大病，你別跟他一般見識行嗎？”
    靈芝瞥了眼已經長大不少的秦楚，嘴角勾起無所謂的笑：“我一個祖宗輩的怎麽會和孫子過意不去，線香不夠了去找我。”
    秦楚點點頭，大大咧咧地笑著說：“你在多給我點，我的修為再高點兒也能給你裝門麵。”
    “別，我可受用不起，有點修為，那鬼氣也是給哪個女鬼吸了，可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靈芝嘲諷地瞥他一眼，上了眼前的公交車。
    充滿陽光的小屋內，白澤懶散地靠在沙發上，一本雜誌蓋在腦袋上阻擋著刺眼的陽光。
    門被打開，他將臉上的雜誌移開，棕色的眸子落在門口，慵懶地在伸個懶腰，聲音帶著些沙啞，完全沒有了神的模樣。
    “回來啦，這房子有些小，該換了。”
    靈芝的腦袋上都開始冒熱氣，明明才過了幾天，怎麽人的變化就這麽大。
    從小可愛變成萬人嫌。
    她都懷疑是不是天道碎片有問題，把她的小可愛掉了包。
    靈芝進門，有些嫌棄的掃了眼白澤的樣子，“你有錢？你要是有咱就換。”
    白澤嘴角輕勾，手中憑空出現一瓶冒著冷氣的雪碧，冷氣與他冷淡的眉眼渾然一體，他灌了一口，眸底閃過意味深長道：“快有了。”
    “一個人小時候和長大，怎麽區別這麽大。”靈芝不悅走到廚房拿水，一邊走一邊給淺紫發著消息，嘴裏嘟嘟囔囔地抱怨。
    “靈芝，我是將神力遮掩，不是耳聾眼瞎，你可以在大聲點，把我耳朵震聾也可以。”他的神色懨懨，除了微微沙啞的聲音，沒有一絲情緒。
    明明在懟人，卻好像在敘述。
    很好，還是有一些神的模樣的。
    靈芝努了努嘴，翻個白眼，早知道就把天道碎片先藏起來，等到集齊在讓他吸收，還能多陪小澤澤一頓時間，可惜啊，千金難買早知道。
    “我晚上要去妖怪洞，你去不去，不去在家看家。”
    白澤的眉眼微眯，靠在沙發裏，意味深長地盯著靈芝，半晌嘴角微挑，“祂讓你來，不是照顧吾的？”
    誒呀我去。
    靈芝的拳頭握得生疼，看著白澤的那張臉好想揍兩拳，明明才兩天，怎麽變化這麽大，她的乖寶寶去哪了？
    “去去去，愛去就去，別巴巴了。”
    白澤掃過她不奈的臉，長長的睫毛低垂著，遮住他眸底的情緒，手指撫摸著拇指的扳指，嘴角掛著一絲嘲諷、
    靈芝將自己砸進席夢思大床，白澤現在的模樣真的好欠揍，她懷疑就是碎片上煞氣的影響，下次的天道碎片假如還是被煞氣浸染的話，她可不能直接讓他吃，怎麽也要洗洗，這後遺症簡直太大了。
    人話都不會說了。
    淺紫和重紫到的時候，白澤恢複了仙氣飄飄的模樣，冷峻的眉眼掛著嚴肅莊嚴的神情，將黑夜好似都點燃了亮色。
    靈芝掃過他正經的模樣，心中微微鬆口氣，這應該是副作用消失了吧，還是趕快消失，不然等幾天她會瘋的。
    他們倆必須死一個。
    “你說妖怪洞那嗎？那裏最近好像是沒什麽動靜，聽說前段日子換了新的洞主，將地址轉移了，現在那個別墅開了個劇本鯊，那些妖邪大部分都跟著新洞主走了。”淺紫站在靈芝麵前，妖嬈地對她拋了個媚眼。
    靈芝見狀輕咳一聲，這要是秦楚看見，不得哭死。
    “沒有發生內訌嗎？”
    淺紫輕蹙柳眉，染著豆蔻的食指點著下巴，若有所思，“我身邊有幾個小鬼是從那裏逃出來的，據說，老洞主信任的人都被新洞主殺了，受過老洞主恩惠的幾個偷偷地跑了，生怕牽連。”
    靈芝的腦海中閃過蔡曉磊清澈的眸子，搖了搖頭，“去看看。。”
    初秋的風帶著幹燥的氣息，涼爽宜人。
    秋月如銀盤掛在天上，折射的叫皎潔的月光映在馬路之上，和路燈一起將兩人的影子拉長。
    淺紫帶著重紫，口中哼唱著古老的樂曲，周圍的鬼魂似懵懂，似向往，麵上安詳地墜在姐妹倆的身後。
    靈芝和白澤到達妖怪洞時，姐妹倆身後的鬼怪已經消失個幹淨，像是來洗街的。
    靈芝的嘴角抽搐，不怪白無常看見重紫要撓她，這是一恢複就要搶活啊。
    妖怪洞的外表被商家刻意地用黑色著墨，原本有些破敗的別墅，此時外麵全是黑色的油漆，刺眼的紅在窗戶的玻璃上掛著，衝鼻的油漆味讓靈芝微微蹙眉。
    抬眼望去，妖怪洞上掛著個如同鬼爪寫的幾個滴著漆的字，‘鬼泣俱樂部。’
    打扮的陰森森，上空卻沒有一點煞氣。
    見有人過來，一個穿著秀禾服的女子塗著可怕的紅唇出來迎接，扯著靈芝的手就要往裏拉，“姑娘來玩啊，可好玩了，保證你來了一次還想下一次。”
    靈芝瞧著她恐怖的爪子緊緊地攥著自己的胳膊，讓她想起一次曆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