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墮了吧,今天領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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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謎霧裏,溫聲笙顫抖著身體,被迫驚懼地迎合男人的動作。
微涼的指尖似有若無地撫上她的脊背,她哆嗦著咬著唇,耳畔男人冰冷的氣息卻讓她噤若寒蟬。
“聽話。”
微涼的薄唇壓下來,男人的指尖蜿蜒至她的脖頸,窒息感逼得她眼尾泛紅,驚顫著承受眼前的一切。
眼前如惡魔般的男人太過危險,微弱的反抗從嗓間呼出欲出。
“不要……”
下一秒。
溫聲笙猛地睜開眼,項圍彌漫著一股消毒水的氣息。
“溫小姐,您確定要打掉這個孩子?”
白熾光在頭頂格外的明亮,刺著眼睛。
溫聲笙迎上醫生憐憫的眼神,蒼白嬌嫩的臉上流露出幾分楚楚可憐,此刻更是多了幾分茫然。
“從醫者角度我不建議你打掉孩子,以你的身體狀況,以後可能難以懷孕。”
伴隨著醫生的話,溫聲笙垂下眸,緩緩坐起。
她的薄唇輕抿,漂亮柔弱的杏眸底卻掠過絲冷淡的譏嘲。
以後?
她哪來的以後?
她撫向微微隆起的小腹,心裏卻生出濃烈的悲涼。
三個月前,因為一場意外,她有了陌生男人的孩子。
然而她的親生父親溫楚琰得知後氣得半死,活生生打斷半條皮帶逼迫她墮胎。
為的就是把她賣進林家,嫁個好價錢。
這孩子,要不要她又怎麽說的算?
更何況……
溫聲笙抓著床單的指尖緊了緊,嗓音微啞:“墮了吧。”
她得做個讓溫楚琰滿意的棋子。
這樣,她這把刀才有機會狠狠捅向這個禽獸!
中年醫生輕歎了一口氣:“好。”
溫聲笙剛剛閉眼躺下,手術室的門便再一次打開。
“醫生,麻煩您先離開,這孩子,我們打算留下。”
說話的是一道中年男音。
溫聲笙猛的睜開眼,望著手術室突然出現的兩個陌生男人。
離她較近的男人穿著得體的西裝,棱廓冷硬,一雙丹鳳眼微微上挑著,帶著幾分漫不經心。
逆著光,溫聲笙和麵前男人的黑眸對上。
是他?
三月前的瘋狂回憶猛地灌入溫聲笙的腦海裏。
極致的歡愉伴隨著疼痛,卷著她的身體一整夜。
男人如同不知疲倦的野獸一樣,把她一點一點地占有完全。
想到這裏,溫聲笙下意識地抓緊了床單。
“溫聲笙,你膽子挺大的啊。”項景何朝她緩緩地走過來,微揚的眼裏涼意習習:“項家的孩子,你也敢打。”
項家?
溫聲笙臉色變了變:“你是項景何?”
項景何挑眉,狹長的眼角微微眯起:“倒是不笨。”
項景何,項家的掌權人。
變態,心狠手辣,殘暴不仁。常年混跡賭場酒吧,手段陰厲狠毒。從他掌管項家開始,三年時間,行事狂傲不桀。
飆車傷人,賭場斷手。種種事跡,數不勝數。
聽說,項景何的女人無數,上至大紅大紫的明星,下到普通的大學生。他肆意地把女人作為自己的玩物,弄死女人不過是尋常小事。
想到這裏,溫聲笙捏著床單的手緊了些。
下巴忽然被人捏住,溫聲笙被迫抬頭,對上了那雙似笑非笑的黑眸。
“這是害怕了?”項景何打量著麵前的女人。
長發披肩,皮膚白皙,在燈下幾乎透亮,五官精致,一雙杏眼靈動好看。
他緩緩勾唇,黑眸裏帶著幾分興味:“當初有膽子勾引我,怎麽現在倒是畏畏縮縮起來?”
提到那晚,溫聲笙蒼白的臉上浮著一層很薄的紅。
她克製住自己對項景何的膽怯,低聲道:“那晚的事,並不是我自願,項先生應該看得出來,我當晚的狀態,並不清醒。”
那晚她在繼母和妹妹的安排下去了一個酒會,後來喝下了繼母遞過來的一杯酒,便失去了意識。
現在回想起來,那場宴會上,林家的人也在。
繼母想是怕她不願意,所以才使出這招。
隻是誤打誤撞,那晚她睡的人,變成了項景何。
她頓了頓,對上項景何那雙如同寒潭般的黑眸,顫著聲說:“我那晚雖然失智,可是項先生卻很清醒不是嗎?”
項景何眉眼輕佻,不緊不慢地道:“送上來的女人,我為什麽要拒絕?是吧,我的……項太太。”
溫聲笙一愣:“什麽意思?”
“嗬。”項景何忽而微微彎腰,危險地逼近溫聲笙。
那隻捏著溫聲笙下巴的手,緩緩地移到了溫聲笙的脖子上。
似乎是覺得觸感不錯,項景何滿意地勾了勾唇,一點一點地收緊,冰霜逐漸在黑眸裏凝聚,像是下一秒要擰斷她的脖子。
溫聲笙的臉色幾乎慘白,呼吸不受控製地急促了幾分。
他鬆開了手,慢條斯理地道:“你運氣不錯,有人要留下你肚子裏的這團肉。”
溫聲笙劫後餘生,一滴汗從側臉落了下來。她顧不上狼狽,忍住恐懼看向男人:“你是說,項家打算留下這個孩子?”
初為人母,無論孩子的父親是誰,她都想留下。
更何況,以她的情況,這可能是她唯一的孩子。
“咳。”站在項景何身側的中年老人開了口:“溫小姐,您和少爺的事,老夫人已經知道了。”
“老夫人的意思是這孩子是項家的長孫,況且發生了這事,我們項家必然要對溫小姐負責。”
所以……?
管家溫和一笑,繼續道:
“所以,老夫人希望溫小姐今日能夠和我們少爺領證。”
和項景何結婚?
溫聲笙臉色慘白下去。
嫁進項家,無疑是把自己送到了龍潭虎穴之中。
“不願意?”項景何的表情凝固了幾分,嗓音溫柔得可怕:“看來溫小姐很不喜歡我呢。”
“沒,沒有。”溫聲笙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嗓音微微沙啞:“項先生,結婚事大,我得和家裏人說一聲。”
她不能拒絕。
否則按照項景何的性子,別說是肚子裏的孩子,就連她,也走不出這個醫院。
“這是自然。”管家和藹地笑了笑:“我這就送溫小姐您回家。”
溫聲笙微頓,垂下眉眼:“我想去趟洗手間。”
她朝著門口走去,路過項景何身旁時,溫聲笙對上了男人意味深長的目光。
男人站姿散漫,雙手隨意地插在兜裏,冷硬的眉眼凝著。
隻一眼看過去,便如同身處寒窟。
溫聲笙沒敢多留,快步走到了衛生間。
她所在的樓層是一樓,從窗口出去,正對的就是醫院的西門。
她別無選擇,隻能逃!
若是回到溫家,她腹中的孩子必定保不住,而她也會被送到林家。
而如果嫁入項家,可想而知,她以後的生活必定如履薄冰。
想到這,溫聲笙費力地打開衛生間的窗戶,艱難地爬出去。
落地之後,溫聲笙感覺到一陣眩暈。
她努力保持著清醒,正打算離開,便聽到拐角處傳來一道漫不經心的聲音。
“我的項夫人,這是打算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