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不是吧?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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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於江源慎是不是抖的觀點還未落實,靜海深月便插進來詳細地講了一遍離開知鳥島的過程。
    先是提前通知島民重新安裝收信裝置,由瀧光尚子和春芽真美兩人去政府放送部。
    到時收到消息後,由她們提前播報地震警報,與此同時,靜海深月登上黑澤憐愛安排的直升機離開。
    至於離開的時間,大家商量過後,將時間定在7月2日。
    那一天靜海雅人要去現場支持大廢墟是否開發的投票,想必沒多少精力去管其他的事情。
    而在這期間,江源慎就在投票現場盯著靜海雅人,並且關注島內可能會發生的變故。
    隨著夜深,大家都準備回到房間休息。
    這時,屋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誰啊?這個時間。”瀧光尚子撇了撇嘴,穿上鞋子走到門前打開。
    結果一打開,發現是一臉驚恐的清水健。
    “清水?你幹嘛?”
    “不好了!我一直在房間待著,但是江源沒有回來!我感覺他可能是掉進海裏了!”清水健氣喘籲籲地說道,“我們要報警嗎!還是先出去找找?”
    “啊,你說江源啊”瀧光尚子忍不住笑出聲,側身讓開。
    江源慎在一眾女生堆裏抬起手,尷尬地說:“清水,我不在水裏,我在這裏。”
    “你,伱沒掉進水裏啊!”清水健放鬆了口氣拍著胸部,又指了指他,臉色變得嚴肅起來,“你小子,發消息也不回,過來再教訓你。”
    江源慎並沒有收到任何消息,隨即從上衣的口袋裏要拿手機,卻發現那裏空空如也。
    “呃?我手機呢?”他左右看了看。
    “在這裏。”黑澤憐愛不知從哪兒掏出手機丟給他。
    手機在沙發上跳動了下,江源慎因此還愣了下。
    “等等,為什麽我的手機在你那裏?”
    黑澤憐愛的眼瞳如同玩弄獵物的貓一樣,慢慢地縮起來,她抬起玉足,將白皙的腳底給他看。
    “不清楚,你不如問問我的腳。”
    不知什麽時候,被她的腳趾給夾走了。
    “”
    江源慎從桌麵上抽出濕紙巾,默默地將手機擦了個遍。
    “你覺得我的腳髒咯?!”
    “沒有。”
    “那你擦什麽?”
    “我每天都會用濕紙巾擦手機。”江源慎盡可能若無其事地說著,“它每平方厘米就駐紮了12萬個細菌,如此推算,整部手機起碼有上百萬個細菌。”
    黑澤憐愛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他,那看來聰明伶俐的額頭上此時竟是頗為固執的眉眼。
    朝空搖杏輕輕抿著唇,如果黑澤憐愛能嫻熟地玩弄小慎於掌心的話,那這兩人的關係又到何種地步了呢?
    心中無故產生了不詳的預感。
    “江源同學,你既然明白這點,為什麽不選擇用酒精消毒棉片擦?”靜海深月教誨的聲音很是清澈。
    “行了,大家先休息去吧。”
    江源慎壓根不理會率先站起身,從嘴裏發出疲憊般的喘息,接著便頭也不回地去往房間。
    窗外雨已經停了,在夜色侵染的世界中,紫藤花的顏色顯得格外燦爛。
    ◇
    今晚下了雨,但江源慎還是把空調的溫度調到了26c,再用被子把自己裹的像蝦條一樣緊實。
    看了會兒視頻,就關燈睡覺。
    度假村的深夜頗為安靜。
    好像過去了很長的一段時間,夜晚的天色不同白日會有所改變,顏色宛如被永久定格在了黑夜的某個時間夾縫中。
    漸漸地,江源慎感覺自己做了個夢——
    夢見了有一隻毛茸茸的綿羊撲進了自己的懷裏,緊接著,它身上的純白毛發越來越旺盛,自己無論怎麽掙脫都掙脫不開,漸漸地被毛發所包裹。
    那綿羊身上柔軟的不像話,江源慎覺得自己像是掉進了滿是蒲公英毛絨的花圃裏。
    “小慎?”
    直到綿羊開口說話了,江源慎才恍然一驚,從睡夢裏猛然清醒過來。
    他的被褥裏,有東西在悄然蠕動。
    江源慎嚇地立馬點亮床頭燈,小小的鬧鍾顯示是十二點半。
    對視的兩人都還沒適應突然亮起的光線,紛紛眯起眼睛。
    “小慎,能不能把燈關了?”朝空搖杏在被褥裏隻冒出半顆頭。
    她的頭發蓬鬆的像貓一樣,看樣子是剛用吹風機吹過的,透過黑發的間隙,可以看見少女發紅的耳根。
    “搖杏?你在我這裏做什麽?”
    因為江源慎一個人住習慣了,所以晚上沒有睡覺鎖門的習慣。
    朝空搖杏的臉直接埋在被褥裏,那裏明明吸不了多少空氣,她卻在大口喘氣。
    “我睡不著。”她的聲音帶著輕微的窒息感,“小慎你能不能把燈關了?要不然我有點害羞”
    “”
    感覺到她這樣下去隨時會窒息,江源慎默默歎了口氣,把燈打滅。
    燈一滅,朝空搖杏就像地鼠一樣,乖乖地從被褥裏冒出了頭。
    “呼~~”她的頭枕在江源慎的肩窩裏,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好難受,快悶死我了。”
    “是你自己要悶自己的吧”
    “還不是因為小慎突然醒了啦。”
    ——原來怪我啊。
    江源慎不想重蹈那天晚上的覆轍,主動將下半身往右側偏移。
    “你過來做什麽?尚子她們不想和你一起睡覺嗎?”
    突如其來的狀況讓他有些迷惑,但還是無法狠下心讓朝空搖杏離開。
    朝空搖杏深深吸了口氣,像隻貓一樣磨蹭著他的胸膛。
    “我想見你。”
    “”
    “我偷偷跑過來了,對不起,我想和小慎在一起。”她撒嬌般的嗓音融化在夜色的空氣裏。
    “”
    也許對她來說,天底下再也沒有比江源慎的被窩來得更為溫柔的地方了吧。
    “那約定好,不準在動手動腳了喔。”江源慎不由得望向了她。
    “不會了啦。”朝空搖杏微微仰起頭,笑容中帶著些許俏皮。
    在稀薄的黑暗中,能看見她那柔軟的臉頰上染上了淡淡紅暈。
    “那還要玩對書名嗎?”
    “不要。”朝空搖杏的手環抱著江源慎的腰肢,良久後開口說,“小慎,我真的那祭典那天死了嗎?”
    江源慎的心咯噔了一下,在夜幕已然降臨的黑暗中,她臉上的表情看的不真切。
    “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他輕聲說。
    “沒事,我隻是想問問幾件事”朝空搖杏如同一根斷掉的弦,但呼吸倒是很平穩,“我身邊的那些人,知道我死了後,到底是怎麽反應呢?”
    江源慎遲疑了會兒,毫無疑問,她口中所說的身邊人中包括著朝空政宗,那個親口說出「你們很礙事」的父親。
    她估計想明白,當唯一的女兒真的不存在於世的時候,到底還礙不礙事?
    在江源慎沉默幾秒的時間內,朝空搖杏既無悲傷,也無喜悅,會以一定的頻率眨巴著眼睛,時不時還會重新調整枕肩的姿勢。
    “大家都很傷心。”江源慎終於開口說。
    “大家是誰?”
    “我,瀧光,春芽,清水,船見老師,伊藤叔”江源慎的手掌來回撫摸著她的背部說,“還有政宗叔。”
    他明確的話語落進耳中,朝空搖杏的胸口一緊,死死地咬住下唇,讓她幾乎都要落淚,感覺停滯的東西,現在全部一起動了起來。
    空調的冷氣正打算把她從悶熱的被窩裏趕出去,但朝空搖杏的身體卻一直往江源慎的身上靠,闔上嘴告訴他不想出去。
    良久,她才隱忍好不落淚的心情開口說:
    “尚子給我帶了一件很暴露的泳衣,但我不敢穿。”
    江源慎左邊的眉毛挑了一下,呼出了一口灼熱的氣息:“不敢穿就不要勉強自己穿啦。”
    “那種泳衣太成熟了,露肉太多,我真的感覺不適合我。”朝空搖杏的表情頓時柔和下來,“如果我再長大四歲,等到二十歲的時候,那時候我的身材或許會很豐滿,胸部也會長的更大,那樣我就有勇氣穿給小慎看了。”
    “沒事啦,到時候也不敢穿我也不會強迫你的。”
    “那你要陪我到二十歲。”
    “沒誌氣,八十歲都行呀。”
    “不行,三十歲就不能穿泳衣了。”
    “哪裏聽的這句話?外麵有很多人哪怕中年了都會穿喔。”
    “那時候我就會慢慢變老,皮膚也不會像現在這麽細膩,太給小慎丟臉了。”
    江源慎嘴角含笑不多說什麽,她的腦袋靠在逐漸酥麻的肩窩上,彌漫著甘甜的芳香。
    但現在,他還沒有勇氣說出讓她離開。
    “小慎覺得重新遇見我會好嗎?和笨笨的我在這種時間重逢會好嗎?”
    “簡直太好了,因為我身邊正好缺一個你這麽笨的青梅。”
    “如果我對你有意義不礙事,那就好了。”
    “”江源慎的呼吸倏然變得沉重起來,手極其溫柔地撫摸著她的短發說,“要好好學習,一起考上個好的學校喔。”
    “嗯,你是我生涯中第一個喜歡的人,希望下輩子也能遇見你。”
    “上輩子就這麽說過了啦。”江源慎說完臉頰一紅,愈發覺得這些對話害臊,“我們能不能不要說這種像小孩一樣的話,太羞人了。”
    朝空搖杏卻緊緊擁抱住江源慎說:
    “我下輩子一定要成為能讓你依賴的人,我要變得無敵,然後養你一輩子!”
    “嗯,我等著你。”
    彼此的心跳在胸中響起,希望能將「孤單一人很寂寞」這種廉價的軟弱甩掉。
    “今天我什麽都不會做喔。”朝空搖杏輕聲說。
    “好。”
    “不過我很喜歡小慎,我一直很後悔小時候沒有說出來。”
    “你要是早點說出來,我說不定會更早跑掉喔。”
    “不要嚇我啦,今後不準再逃走喔。”
    朝空搖杏發出純真的聲音,長腿邁過去像抱玩具熊一樣捆住他的下半身,
    “小慎不準再離開我了,你離開後我就後悔的要死,我不準自己再後悔死。”
    直接感受著朝空搖杏撩撥人性的理性,甜膩濃鬱的少女香氣不斷席卷而來。
    當江源慎的手鬼使神差地滑進她衣服底下,已經觸摸到柔軟肌膚的瞬間,卻被朝空搖杏的手摁住了。
    “小慎這次是你輸啦?”連她自己都被逗笑了。
    “我隻是看你是不是打算什麽都不做。”
    “那結果呢?”
    “看來你真的什麽都不會做。”
    “笨蛋,說了不會再做了。”
    朝空搖杏輕柔地撫摸著他的頭發,忽然往上挪動身子,輕輕地在他的脖頸處落下一吻。
    “如果你的骨灰能飛去海王星,一定要帶我一起去。”
    “嗯一定帶你去。”
    江源慎低下頭,卻發現自己的鎖骨上滴落著一滴晶瑩剔透的水珠。
    正詫異她又為什麽哭的時候,房門突然又傳來聲音。
    “不好,你先藏起來!可能是清水!”
    “藏?哪兒?”
    朝空搖杏也沒經曆過這種情況,頓時慌了神。
    此時門已經被打開了一條縫,那條漆黑的縫隙在視野中正在慢慢擴大,根本來不及,想逃也逃不開。
    江源慎索性讓朝空搖杏藏在被子裏,為了掩飾她的身體,他坐了起來,雙腿彎曲。
    進來的人不是清水健,而是一位少女。
    劉海整整齊齊地拾掇在眉毛附近,修長的睫毛夢幻般地低垂著。
    少女沉浸在夜色中,從窗邊投射進來的一小抹月光透過她雪白的肌膚,將她櫻色的嘴唇點綴成海蚌裏的珍珠。
    當黑澤憐愛見江源慎還沒睡的時候,像一隻被發現偷食物的鬆鼠般,倏然停下了躡手躡腳的動作,猛地睜大了雙眼望著他。
    時間仿佛停滯了,兩人究竟對視了多久?
    “不是你要來的話提前和我說一聲啊?”
    江源慎終於是回過了神,可卻隻能從喉嚨裏擠出這樣一句話。
    “咳、咳咳我會打擾到你。”
    “你不打招呼直接進來,這樣我更怕啊。”江源慎不是很懂為什麽會變成這樣,隻好垂著頭說,“黑澤同學?你也睡不著?”
    “等等,黑澤?唔”被窩裏縮成一團的朝空搖杏剛開口,就被江源慎的雙腿死死夾住,示意不要出聲。
    黑澤憐愛似乎沒聽見,臉頰自顧自地羞得發燙,但依然擺出一副漠不在乎的姿態走到椅子邊坐下,高雅地架著雙腿,拖著香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