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茉香璃曲 第七十一章 荒唐師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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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咚咚,昏倒一片,那麽不靠譜的扯談咋就成真了呢?
    而事實上,萬分之一不可能的幾率偏偏就成功了。話說當日舞寒情正是穿的這身裝束上的山才踩了雷。
    舞寒情扇麵再揮,逍海與她自己一道換上同樣的裝束。旁人瞧得仔細,分明是四個撞衫的不同的人,而入了女仙的眼則為另一番風景。
    “蕭郎,你怎麽又變成四個了?”
    女仙對四個人來回瞄了好幾眼,最終選擇立於洬飛塵身側,並挽上他的胳膊。“你才是我的蕭郎,他們都是假的。”
    洬飛塵吃了一驚,立馬反應過來:“這位仙子,你認錯人了。”
    洬飛塵越把胳膊抽得急,對方越拽得緊不肯撒開。洬飛塵加大力道卻又不敢太過,以免傷了人。
    “仙子,你真的認錯人了,他叫洬飛塵,不是你的蕭郎!”姚彬彥上前幫忙,試圖拉開那個眼盲的女人。
    吃瓜觀眾們瞧得真真切切,合著舞寒情說她眼神不好已經算婉轉的了,說直白了就是臉盲。
    “你一個假貨快撒手,我不會讓你搶走蕭郎的!”
    姚彬彥哪裏料到女仙的修為遠在他之上,稍用點力反而把他推得遠遠的。
    望著心上人快被某個瘋女人搶了,姚雨萌哪兒還坐得住呀,趕忙衝上來使力推開那女仙:“你這蠻不講理的女人,光天白日的搶男人呀!”
    “你……”女仙再要說什麽,突然間話到嘴邊不想說了,因為她心心念念的蕭郎眨眼間消失不見了。
    見好就收,舞寒情及時將洬飛塵、姚彬彥,連同她自己的服飾恢複原狀,獨剩逍海留著蕭郎的裝束。
    女仙回過頭來,目光在逍海和舞寒情身上打轉,尤其是情敵的嗓音記憶猶新。“蕭郎,上回你摟著她說是你的道侶,今日她怎麽成了你的徒弟,你存心騙我是不是!”
    “是。”逍海果斷承認,自己再貪玩也不能拿禮教開玩笑,損了自家徒兒的名聲。
    當時也巧了,逍海與那女仙說不通本打算跑路的,誰知他的寶貝徒兒手頭短缺尋了過來,於是他許諾徒兒日後還錢不但免利息還可以打七折優惠,於是乎,假扮道侶之事果斷成交!
    嘻嘻,送上門的女人不用白不用!
    轟隆!眾人腦袋裏驚雷炸響。
    荒唐!荒唐至極!
    徐子誠反而對那女仙白眼直翻,非得把人逼到把事做到如此程度嗎?“你這女人倒是好笑,隻認衣服不認臉,哪天要是有其他男人穿著與你丈夫一樣的衣服,你還不得稀裏糊塗地跟人跑了?就你這種動不動就會給丈夫帶帽子的蠢女人,哪個男人敢娶你!”
    “你……”
    “你什麽你,我說的不對嘛?起碼我不希望被人笑話我的夫人是自己把別人錯當成丈夫拉上床的!”
    女仙淚奔,心如死灰地跑出大殿。
    “神了耶,一鳴驚人呐!”舞寒情對他豎起讚許的大拇指。“人才啊,哦不,是天才!你可不知啊,那女人我都拒絕她二十多回了,招招不重樣,包括上次假扮道侶也沒成功,想不到你才兩句話就讓她徹底死心,太棒啦!”
    沒辦法,有時候講話就得狠,一針見血,否則對方執迷不悟,糾纏不休,最後頭疼的是自己。
    如此一來,逍海這負心漢的黑鍋可以卸下了。
    事兒還沒完,邊上還站著一個等著討說法呢。當年在山道上男裝的舞寒情為何要對她一笑留情?
    當初女仙幾次找上舞寒情表白,無奈她壓根對女仙沒有半點印象,之後聽女仙多次提示,她總算記起一點。初見的那日,男裝的舞寒情正好在與相送到官道上的小鎮居民道別,那些受了水災的居民得到她的救助並予以安置,故而對她感激不盡,送得遠了些。
    舞寒情與居民揮手招呼,女仙恰巧路過,被她的笑容深深吸引。然而官道上人來人往的,她哪兒記得哪位路人就是女仙呀!
    黑線一片,人家好好的道別,你自作多情啥呀?
    赫連淳熙深吸口氣消化一下,插問道:“既然是誤會,舞姑娘為何不直接坦言你是位女子呢?”
    舞寒情深表無奈:“赫連公子,我說了她也得願意接受現實啊,她不肯相信硬說我是花公子的孿生胞妹。包括之後我花重金找了一群女人與我假扮朝三暮四花孔雀的戲碼,她照樣巍然不動啊!”
    “……”這未免太執著了吧!
    其他小輩反而有一絲羨慕,你啥也沒幹光站著都能招桃花,我們怎麽沒那麽好運?轉而想想,罷了,遇上喜歡的被這麽粘著那叫開心,若換做不喜歡的,估計該嫌煩了。
    想通這點,哥舒文睿對舞寒情表示有點同情。“那麽後來你又是如何解決的?”
    後來嘛簡單,和適才的女仙一樣,講不通跑咯!直到上回逍海捧著用壞的法寶找過來找她修理,她許諾除了修理的法寶再給師父三件新品法寶玩兒,外加新研製的靈藥試用,於是乎,斷袖戲碼成功上演,終於把對方趕跑。
    嘿嘿,送上門的男人不用白不用!
    荒唐!荒唐至極!
    為何有種嘔心瀝血的感覺?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
    “你這女人是牛皮糖成精的吧!剛才那位臉盲尚可理解,你的腦袋瓜子怎麽長的,說真話不肯信,說假話不肯聽,拚了命的倒貼不嫌丟人呐!”徐子誠直言吐槽。
    再一位受傷女仙淚奔離場。
    女兒家流淚講得過去,某個男音莫名跟著嗚咽起來。“那個女子我記起來了,當初就因為她差點賠上老夫的初吻。嗚嗚……”
    眾人望去,赫然是逍海上神。
    “哭什麽哭,還不夠丟人現眼嘛!”耳邊厲聲喝斥:“當初這徒弟是你自個兒死皮賴臉收回來的,如今替徒弟解決點小麻煩,犧牲點色相怎麽啦!”
    靖文真君大愕,打死也料不到霄河已經把禮義廉恥拋卻到如此地步。修仙名士的風範跑哪兒去啦?
    換做平時徐子誠敢如此對女子講話,桑遊神君早用眼刀瞪死他,如今是幾個癡女對人家師徒胡攪蠻纏,他就當變相助人為樂,懶得與他計較。
    固然一堆破事烏七八糟,大夥兒算瞧明白了,什麽師徒關係曖昧不清、勾魂女、薄情郎等等傳揚的惡名大抵是怎麽來的。
    賀蘭鴻琰再丟給華禎一記斜眼:別告訴我你對這堆破事半點不知。
    華禎坦然回應:我確實不知,總之一切誤會解開便好,該你的跑不了。
    某位散仙男在偏僻位置觀測許久總算確認無誤。九百年前,他的凡間後裔家鄉鬧瘟疫,舞寒情下凡遊獵恰好路過,憑借她高超的醫術治好了他們。為報救命之恩,散仙男甘願拜其為師。
    “姐,不容易啊,總算來了個省事的。”朗琒覺得求學的要比愛恨糾纏的好打發多了。
    舞寒情否決幹脆:“沒興趣收徒弟。”
    散仙男轉而望向逍海上神,沒關係,成不了徒弟做師弟也好。
    逍海對他打量一眼,無聊地打個哈欠,道:“太弱了,沒興趣。要不你問問師弟,收弟子的事一向由他管。”
    被人提了名,霄河靈尊冷哼:“動機不純,不收。”
    “靈尊在開玩笑吧?拜師求學而已,並非偷師學藝盜取絕學,無需忌憚。”馡漣幫忙說情道。
    霄河聽在耳朵裏有點不舒服,尤其最後四個字,就憑他那個腦殼能掀起多大浪花,歪心思尚未付諸實踐就讓某個女門神給砍了,忌憚個鬼!
    霄河不介意如實道出緣由,上青之瀾拜師的多了去了,拜師學藝是假,要借機搭訕門中女弟子是真,雜念過多能學到些什麽東西,不如回家種地去。
    自打舞寒情入門後,之後招收的男女弟子顏值普遍提高,除非那弟子的天資實在好到沒話說,奇醜無比也隻好破格入門,當然人品要保證端正,舞寒情再瞎鬧但絕不會拿門派的實力開玩笑。
    散仙男打的就是這個主意,哪裏料到霄河蒙著眼睛照樣看破。在他前頭不論男女已有六人對舞寒情求而不得,終落得自討沒趣的下場,他又何必明著來?總不能這時候還大聲嚷嚷自己為了報恩願意以身相許,豈非自取其辱?
    散仙男轉念打消念頭,罷了,報恩的方式有一萬種,此路不通再想他法。
    賀蘭鴻琰朝散仙男多盯了幾眼,可以看出對方沒那麽容易放棄。不過,未等他炸毛,某位愛美之人已經跳腳了。
    “小子,別拿本少爺當瞎子,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對寒情姑娘賊心不死,剛才的幾位哪個不比你優秀,趁早放棄吧!”季韋丞投以警告的眼神。
    “我同意季公子的看法,你和霜丫頭不合適。”夏侯玄銘及時補刀,“在下乃霜丫頭的好友,作為朋友不希望她所托非人。”說完有意無意瞥向賀蘭鴻琰。
    季家乃仙門第一世家,勢力雄厚惹不起,玄銘帝君於天界位分極高惹不得,最後循著他瞥眼的方向望去,渾身一陣膽寒,竟然是鴻琰上仙那雙“敢動歪心思,老子砍死你”的眼神。
    散仙男投降,識趣選擇閉嘴。
    逍海似乎有點過意不去,好心勸道:“如果你真心想提高實力可以另請高明,我不是一個勤快的師父,而且小霜霜告誡過我,日後收徒弟男女不論,但必須腦袋聰明修為高、眼界豁達懂事理的,否則就叛出師門離我而去。我舍不得咱家的小霜霜啊!”言語越說越心酸,就差拿袖子去抹汪汪淚眼了。
    無數雙眼睛驚愕得彈出眼眶。不用這般悲切吧!演過頭啦!
    慢著,逍海剛說什麽來的,舞寒情敢用“叛出師門”威脅自己的師父?他倆果真是一對千古奇遇的第一荒唐師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