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鬼托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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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頭來到一個茅草屋前,轉頭說道:“我們到了。”
    隨後衝著屋裏喊道:“雲兒,家裏來客人了。”
    裏麵傳來一陣聲響,“阿爹,你又領那個回來了?”
    話音未落,一個男子從裏麵走出來,我和清德一看,這不是我們碰上的那對中年夫婦嗎?這麽巧?
    “阿爹回來了,我們準備吃飯吧!”
    裏麵一婦人說著,跟著男人的後麵走出來。
    他倆一看到我和清德,跟我們一樣,也是驚訝地不得了。
    還是婦人最先反應過來,搶先說道:“你們倆個怎麽來俺家了?不是告訴過你們,讓你們快些離開這裏嘛!”
    婦人似乎很害怕老頭,老頭隻是輕咳了一聲,婦人便低下頭不再說話了。
    老頭的兒子小聲對老頭說道:“阿爹,不是告訴過你了嘛?咱們寨子不能讓外人進來,你咋就是不聽撒!”
    老頭瞪著他兒子,質問道:“哪個說我們這裏不允許有外人的?”
    “大祭司。”
    婦人說完後又快速的低下,老頭剛要發火,看到我們在場,便強壓著怒氣,說道:“大祭司,大祭司,你們成天都是大祭司,你看看你們地大祭司把我們寨子都弄成什麽樣子啦!”
    看到老頭真的生氣了,他的兒子和兒媳,便不敢再多言。
    老頭轉頭笑著對我們說道:“沒事,走,我們先吃飯。”
    一聽到“吃”,清德立馬來了精神,也不擔心老頭會不會害人了,來到桌子旁,一坐下就開始狼吞虎咽的狂吃。
    我閑來無事,本想出言逗逗他,於是小聲對他說道:“你剛才不是還要揍人家來嗎!怎麽現在卻吃的比誰都香呀!”
    清德塞的滿嘴都是飯,連噴帶掉的說道:“先吃飽,吃飽才有力氣。”
    對於清德的這種行為,我隻能無奈的搖搖頭。
    “根伯在家嗎?”
    正吃著飯呢,外麵有人喊道。
    這時我們才知道老頭名叫根伯,是整個寨子年紀最大,資曆最老的一個。
    根伯招手示意我們繼續吃飯,他則是來到外麵。
    “呦,小紀子呀!有事?”
    那個叫小紀子的朝裏麵張望著,根伯見狀,解釋道:“裏麵是我的朋友,你有什麽事說就行。”
    小紀子這才說道:“大祭司讓我來找您,說要跟你商量明天祭祀的事情。”
    根伯先是“哦”了一聲。隨後說道:“我不是早就跟他說了嗎?什麽事他做主就行,不用問我。”
    小紀子為難的說道:“可是大祭司說,今年不同於往年,他想請您過去商量一下,畢竟您走南闖北那麽些年,肯定知道的更多。”
    根伯推辭再三,怎奈小紀子就是賴在家門口不走,根伯最後沒辦法,隻好跟著小紀子去了。
    臨走時跟我們道別,並囑咐道他的兒子兒媳。
    “他們是我的貴客,你們不能怠慢了他們,要不然等我回來有你們好看。”
    看到根伯一臉嚴肅的樣子,雲子和他媳婦不敢懈怠,隻能乖乖聽話。
    根伯走後,我和清德便與雲兒和他媳婦聊了起來。
    “雲大哥,根伯以前是幹什麽的?我發現他在你們這裏挺受尊重的。”
    聽到誇讚自己的父親,雲兒一臉自豪,說道:“我阿爹走南闖北,見多識廣,自然受我們尊重。”
    清德嘴欠地說道:“那他右手怎麽少了兩節手指?”
    一聽這話,雲兒像是霜打的茄子,歎氣道:“唉!別提了,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夜路走多了,難免碰上鬼。”
    雲兒他媳婦插話道:“哪裏是碰上了鬼,你阿爹就是趕屍人。”
    “啊?”
    我和清德張著嘴,驚恐地看著雲兒。
    雲兒眼睛一瞪他媳婦,他媳婦兒便起身離開了。
    待到媳婦兒走後,雲兒這才說道:“沒錯,我阿爹早年就是趕屍人,他常年在外流浪,為了能幫助客死異鄉的死人魂歸故裏,他選擇了這行。”
    “那跟他少兩個手指有什麽關係?”我不解地問道。
    雲兒歎氣道:“唉!別提了,那天晚上他遵照死者的遺囑,將八名死者從河北帶回雲南,那一夜傾盆大雨一直未停。
    他和死屍們隻能在一間破廟休息,那晚正巧有一個道士也進來避雨,兩個大活人和八個死人,那現場氣氛不用過多解釋了。
    我阿爹本就是愛說話的人,他主動搭訕那個道士,從道士的口中得知,原來道士也是去往雲南。
    於是我阿爹一合計,怎麽走不是走啊!便和那道士商量一起趕路,道士也沒推辭,爽快的答應了。
    誰知在後半夜的時候,一陣陰風襲來,八個死屍齊刷刷的圍著我阿爹,再看那個道士,他正在一旁站著,嘴裏還不停念叨著咒語。
    我阿爹畢竟是個老江湖,一眼便瞧出那個道士使用的是茅山邪術——驅屍咒。
    這驅屍咒可以操控屍體,讓屍體幹什麽屍體就幹什麽。
    縱然我阿爹再厲害,也架不住那些不知疼痛的死屍群毆。最後我阿爹想到了裝死,他開始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那道士不死心,便親自上前查看。
    拳打腳踢一番還不夠,掏出匕首,生生的割下我阿爹的兩根手指。
    我阿爹為了活命,一直強忍著,愣是半點聲音都沒出,這才讓道士以為我阿爹死了。
    原來那個道士是販賣鴉片的,他擔心被查到,於是便想出了用死屍偷運的方法。
    其實那天他根本不是跟我阿爹偶遇,而是早就踩好點了,隻不過是我阿爹心單純一些。
    從那以後,我阿爹便回到了我們寨子,再也沒有出去過。”
    “道士?”我現在對“道士”這兩個字特別敏感,隻要是聽到別人說,都會忍不住多問幾句。
    “你知道他張什麽樣嗎?”
    雲兒搖頭,說道:“我阿爹說過,那晚太黑了,他也沒有看仔細,隻記得那個道士臉上有一顆黑痣,還有就是他有六根手指。”
    “六根手指?”我眼前一亮,心想:應該就是他。
    “你知道是一邊嗎?”
    雲兒則是將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不知道,我忘記了,等我阿爹回來,你問問他吧!興許他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