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村民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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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子墨兩手一攤:“不是,我猜他們是來求醫的!”
    求醫?
    全村人來求醫?那我爸一個人不得累死。
    再說他們身上的毒也解了,被假山神控製的記憶也消了,還來求什麽醫?
    除非
    我朝著白子墨的胸口直接揮了一拳,沒好氣的說道:“是不是你搞的鬼?”
    結果他卻眉頭緊皺:“唉喲,你怎麽下手這麽狠,不知道我還有傷在身麽?”
    我看他那樣子確實很痛,瞬間想起他那替我承受的九成傷,立刻又後悔不已。
    連忙靠近他一邊查看傷情一邊焦急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看看傷口怎麽樣,有沒有流血!你不是有那神藥嗎,趕緊拿出來我給你上藥!”
    我心急如焚,可他卻笑出了聲:“看你為我不知所措的樣子真的很開心,阿蓮,此生能遇見你,真是三生有幸!”
    三生有幸個屁,要是沒有他,我日子過得可好了。
    小樣,竟然敢拿這樣的事來嚇我,不知道我容易被嚇到麽。
    以後還關心他才有鬼。
    “行了,別貧,把藥拿出來我給你先上好,別說我欺負傷員,一會你得負責去給村民治病,別想累死我爸!”
    我說著,朝他伸出手,讓他把那藥給交出來。
    “那可是天上的神藥,世間難尋,我是條蛇,身上的傷能自愈用不著,給你留著,萬一哪天磕著碰著,也不至於影響容顏啊!”
    我看他說得認真,心裏一陣疼,這家夥自己傷那麽重有藥不用,還想著給我留著,真要說起來,他對我算是極好的。
    反而是我總是挑他的刺。
    其實或多或少,也是因為我的自卑吧。
    畢竟從小就沒受過多少好臉色,突然間他就像個天神一樣出現在我的生命中,還對我那樣溫柔。
    我害怕,害怕這一切就是鏡花水月。
    我喉嚨發緊,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
    有時候,細節見真情。
    或許就是在這個時候,我便認定了白子墨。
    在我的心中,他再也不是一條白蛇,而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
    哪怕他的人生比我長上許多,我不求別的,隻求我的有生之年,能與他一起開開心心地度過。
    做一世夫妻,留一世念想。
    他的過去和未來,我都不想去計較。
    “白子墨,你趕緊出來看看,我頂不住!”
    柳逸然見我們沒有動靜,無可奈何的聲音再次傳來。
    我擔心村民會因為治病不及時出事或者鬧情緒,也忙催道:“快點把藥給我,我替你上了藥你便去救人,別再整幺蛾子了!我真的受不了這樣的事再發生一遍!”
    白子墨根本不聽我的,仍舊堅持道:“我這個不用上藥,能自愈的,別擔心,但是要救外麵那些村民,得靠你自己!”
    靠我?
    開什麽玩笑?
    我不過一個剛考上醫學院的學生而已,讓我治病,不是誤人性命?
    而且,全村人同時生病求治?
    白子墨沒理會我的疑惑,伸手一揮,將這屋子的結界打開。
    柳逸然立刻飄進來,掃了我們倆一眼便開始吐槽:“你們倆說說,這一晚是不是幹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了,竟然還下結界。”
    我瞬間臉上發燙,這家夥說話能不能看看場合?
    柳逸然看了我一眼,似乎明白了什麽。
    又別過頭去麵向白子墨接著問道:“到底怎麽回事?這些人來這幹什麽?”
    “沒你的事,回你的山神廟去吧!他們來找阿蓮治病而已!”白子墨仍舊一動不動躺在床上,對他來說,外麵的人根本不是什麽事。
    就我和柳逸然在這瞎著急。
    柳逸然自然沒打算離開,理了理他的黑袍在床邊坐下道:“昨晚不是已經給他們解了毒嗎?為什麽還找阿蓮治病?白子墨,別又是你搞的鬼吧?”
    看吧,不光我一個人這麽想。
    白子墨卻直接一腳將柳逸然踢下床:“別坐這裏,沒你的位置!不想走就坐地下。”
    該死的占有欲!
    這個時候他不說明情況,反而在這裏計較這些。
    要急死我嗎?
    柳逸然皺著眉頭瞧了瞧我家這水泥地板,一臉的嫌棄。
    有這麽實誠嗎?
    讓他坐地上就坐地上麽?
    我有些看不過去,搬了張小凳子遞給柳逸然。
    柳逸然接過去,在一旁坐下小聲嘟囔:“小氣得很,床都不讓坐,以前我可是”
    他話還沒講完,白子墨就打斷了:“一條在山洞裏盤著的蛇有什麽可矯情的?要不就滾山洞去,要不就少說話!啥也不是!”
    他這一吼嚇得柳逸然聲都不敢奏。
    唉,蛇生也好難,柳逸然是真怕白子墨呀。
    其實以前我也怕他,可不知道為什麽,自從他變成人後,我就不怕了,反而覺得他挺不錯的
    總覺得白子墨對我的態度變化也有點快。
    他都沒有承認過喜歡我,可昨晚卻
    我臉上一熱,趕緊收回思緒急忙問道:“白子墨,他們為什麽要來求醫?為什麽是找我不是我爸?”
    白子墨卻故作深沉道:“生病了就要醫,求醫自然是要找專業對口的醫生,你是,雲炎不是!”
    啥?
    我專業對口?
    滿打滿算,我也就跟著爸去山上采過幾次藥,嚐試著開過兩個方子,還沒敢告訴別人是我開的,這讓我出診治病,確定不是誤人性命?
    而養父可以我們村唯一的醫生,不找他找我,豈不是有問題?
    “我、我真不會治病啊”
    我膽怯起來,萬一治不好,他們再給我捅一刀,不死也得脫層皮啊。
    祠堂裏那一幕,他們能忘,我可沒有忘。
    白子墨卻很堅定地說:“相信我,你可以的,治病救人,不也是你的願望嗎,從今天開始,你就朝心中的目標邁進了一大步,要想成為人人景仰的名醫,總要走出第一步的!”
    我猜白子墨如此篤定村民是來求醫,還隻有我能治,一定是他在背後做了什麽,很可能昨晚在抽取記憶的時候,他動了手腳。
    沒有戳破他,畢竟他這麽做肯定是為了幫我,改變我在村民們中的形象,讓我不再成為怪胎。
    可同時,又覺得有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是我必須麵對的。
    那就是白子墨這抽取和植入記憶的能力。
    昨晚我就在思考,如果有一天他把這能力用在我身上,讓我失去某些記憶或者多了某些記憶,那我的生活將會變成什麽樣,我還是我嗎?
    但並不敢深思,因為我想什麽他都能知道。
    如果不是他有讀心術,那麽就很可能跟他寄生在我身上有關。
    他能知道我的所思所想,又能改變人的記憶,確實會讓人感到不安的。
    但我相信他。
    既然他希望我走出這一步,那我就大膽去試試。
    反正有他托底。
    如果他沒有把握,肯定不會讓我出麵去做這樣的事。
    看著他那黑白分明的眼眸和充滿信任的眼光,我的內心也逐漸平靜下來。
    “去吧,有些事情總要去嚐試著做一做的,相信自己。”白子墨鼓勵道。
    我輕輕點頭出了房門。
    養父此時正好站在門外,一臉擔憂地看著我:“阿蓮,你怎麽睡得這麽沉,我叫你幾次都沒反應?剛才敲門你也不作聲,沒事吧?”
    我有些不好意思,臉上微微發燙,都怪白子墨不幹人事,還搞結界,這下好了,怎麽跟我爸說?
    “爸,我我”我支吾了好幾聲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還是養父放棄了追問直接說道:“算了,你起來了就好,今早我心慌得很,擔心你身上傷沒好利索,想來看看,沒想到他們又來了,不知道是不是來抓你的,一會我去攔住他們,你趁亂逃出去。”
    養父說著,示意我從後門溜走,他便打算獨自出去麵對那些村民。
    他記得這些人曾持刀傷我,隻想盡他的力量保護著我,可我知道,事情已經不是他想的那樣了。
    就算村民們是來抓我平山神之怒,我也不可能拋下養父獨自離開。
    於是我拉住他:“爸,你別急,我出去看看,他們今天應該沒有惡意!”
    養父很奇怪地看著我,似乎有什麽想問,但又沒問出口,最後還是朝我搖頭:“不管他們來意是什麽,你都別出去,這些事情不是你一個小孩子可以麵對的,我可不想再看著你被他們傷害!”
    這個時候,我不可能還像以前一樣躲在他的身後求庇護,我已經長大了,有些事要自己去麵對,就像白子墨說的,人總要走出那一步才行。
    何況他們是衝我來的,我想躲也躲不過去。
    再說,我也想看看,白子墨到底給這些村民植入了什麽記憶,讓他們找我治什麽病。
    我不能把這些事情告訴養父,隻是拍著胸口說道:“爸,他們是來找我的,我出去看看,你別擔心!”
    說完,我便打開大門走了出去,身後傳來養父重重的歎息。
    村民們見我出來,眼中瞬間就有了光,似乎見到了救星一樣。
    帶頭的依舊是村長,一個勁的咧著嘴朝我笑。
    他看起來跟昨天完全不一樣了,人還是那個人,可給我的感覺就是不同,尤其是看我的眼神,跟以前天差地別。
    即使在假山神出現之前,他們看到我,無非也是冷眼相對,一臉鄙夷,可如今,卻仿佛生出了敬意。
    我更加認定,是白子墨在暗中消除了村民們對我的成見。
    “阿蓮,聽說你考上了江城醫學院,恭喜啊”村長有些討好的看著我,全然沒有了之前那種傲慢,他沒有直抒來意,反而撿這沒用的說,我便隻是笑笑,沒有作聲。
    明顯就不是來道喜的嘛。
    不過他今天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奇怪,和往常不太相同,好像喉嚨裏卡著什麽東西似的,沙啞又難聽。
    而且我感覺到他氣力不足,好像就要斷氣似的,昨晚還精神抖擻的要捉妖除魔,才一晚上,就判若兩人,實屬讓我疑惑。
    白子墨這是給他們下了什麽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