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以毒攻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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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長聽到我說這病能治,臉上的愁雲立馬散去:“阿蓮,我就知道你有辦法的,銀花也說了,以後你就是全村的恩人,一定要記得你的好!”
    頓時村裏其他人也拚命點頭。
    恨不能立刻都湧到我麵前,讓我也給他們看看。
    我隻能順著他們的意,一個個地看了過去,不出所料,所有人的喉嚨裏都有一條小黑蛇。
    罪魁禍首是找到了,但要怎麽治,還得好好想一下。
    我把最近發生的事在心裏做了個簡單的梳理。
    從白子墨睜眼那天起,我身邊發生的所有事情,都不是自己能控製的,當初阿亞送我桃核吊墜,為的是阻止白子墨蘇醒,因為他害怕白子墨給我帶來災難。
    但是卻有人故意讓阿亞生病,讓他家人以為他中邪,請大師來處理,為的也是讓白子墨被鎮壓出不來。
    加上王樂鑫那天看到過我身上的白蛇睜開眼,所以他們認為,是白子墨在作怪。
    歸根究底,就是有人不讓白子墨恢複。
    此時白子墨與柳逸然已經悄然隱身坐在我的窗台上。
    不知道白子墨蘇醒了,到底會對誰不利?導致那人要這麽處心積慮地操控這一切。
    柳逸然估計還沒明白怎麽咋回事,朝我問道:“阿蓮,你剛才說他們中毒了?什麽毒?昨晚不是已經解了嗎?”
    白子墨瞪了他一眼:“難道你要告訴這些村民,他們是遇到假山神了,然後把昨天消除的記憶再給他們還回去?”
    一臉蒙圈的柳逸然還是不懂:“這跟消除記憶有什麽關係?不是你自己搞的鬼?”
    白子墨沒再理會柳逸然,而是朝我道:“你都看到了,所以知道要怎麽做吧。”
    我朝他微微一笑,輕輕點了點頭。
    引蛇出來,我還是有辦法的。
    怪不得白子墨說這病隻有我能治。
    這中間很多人當時是見過銀花棺材產子的,白子墨留下他們這段記憶,又讓他們來找我求醫,為的就是讓我成為全村的救命恩人,隻有這樣,以後我在村裏,才不會舉步維艱。
    我不能辜負他的這番心意。
    所以,隻有按著寫好的劇本向前走。
    想著村民喉嚨裏的小黑蛇,我的心裏就直發毛。
    也不知道這幾天他們是怎麽過的,難道喉嚨裏有蛇會感覺不到?
    我相信白子墨就算為了我,也不可能在村民們喉嚨裏放蛇,柳逸然就更不會。
    所以,這肯定是假山神當初操控村民所用的手法。
    假山神是怎麽神不知鬼不覺地把這些小黑蛇放到村民喉嚨裏的?
    光這能耐就挺讓人鬧心的,下次要再遇見,一定讓白子墨給它製服了,收為己用,不然淨去禍害人。
    “你這想法不錯,我考慮考慮!”白子墨的聲音從耳邊傳來,慵懶的聲音裏帶著一絲讓人享受的愉悅。
    我沒理他,看著村長那充滿希翼的目光,隻朝他們輕聲道:“我需要一點時間來調製解毒藥,大家都稍安勿躁,一會可能要吃點苦頭。”
    “阿蓮,我們不怕吃苦,隻要能治好大家,我心裏也能好過一些,都是我這個村長不得力,害得大家跟著一起遭罪,我對不起雲家村,對不起大家啊!”
    村長沙啞著聲音,不禁老淚縱橫。
    甚至還領著村民們朝我跪下,就像當初跪拜假山神一樣虔誠。
    我哪受得起這樣的跪拜,連忙將他們扶起來:“大家別這樣,治病救人是醫生的天職,我會想到解毒的辦法的!”
    我看了一眼其他村民,他們都隻是眼巴巴地看著我,所有人把希望都寄托在我的身上。
    可養父卻拉著我走到一旁低聲問:“這種情況你打算怎麽治?這不是醫理能解決的,恐怕得請沐大師才行吧?”
    我遞給養父一個安心的眼神,悄聲說道:“爸,放心,我要以毒攻毒!”
    “以毒攻毒?怎麽個攻法?用什麽毒來攻?有把握嗎?還有你什麽時候學會玩毒了?”養父現在化身問號專家,一連串的問題讓我應接不睱。
    估計這就是做醫生的通病,喜歡刨根問底。
    我不知道怎麽解釋自己會玩毒的,難道告訴他我在夢裏陪一條白蛇玩了十八年的毒?
    搞笑!
    何況現在是村民喉嚨裏有蛇,並不是真的解毒。
    我總不能說我現在身邊就有兩條蛇妖,他們能控製這些小蛇吧。
    我裝作沉思了一會,然後才說:“爸,你想想那東西怕什麽?”
    “雄黃?”養父捂著嘴輕聲問。
    我微微點了點頭。
    “那蛇萬一被嚇得縮肚子裏去了,如何是好?”
    我看著養父那擔心的樣子,便直接說道:“爸,這件事就交給我吧,你隻負責幫我熬一鍋粥就好,其他的我來!”
    養父雖然很疑惑,但還是忍不住點頭:“那你自己當心,可別再讓他們傷著了!”
    他總是這樣,擔心我,怕我被人傷著,可是又不忍心看著別人受罪,我知道他很難,畢竟這裏是他的家,他連死都不願意離開的地方。
    我朝他會心地一笑:“放心吧,我心裏有數!”
    養父帶著些許不安走進去。
    而我也告訴村長,要回房間去調製一下解毒丸。
    村長自然沒二話,連忙道:“好,我們就在這等!讓你操心了!”
    我快步回到房間。
    白子墨和柳逸然也一同進來,兩條蛇齊刷刷地看著我。
    “說吧,村民們喉嚨裏的小黑蛇是怎麽回事?”我問。
    “小黑蛇?”柳逸然疑惑地看著我:“你說這些人喉嚨裏有蛇?剛才不是說中毒了嗎?”
    “那隻是給村民一個合理的解釋而已,但這喉嚨裏長小黑蛇,你可別裝不知道哦,上次那些整齊劃一的小黑蛇不是你搞的?”我朝柳逸然沉聲問道。
    “上次是我沒錯,可現在這事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啊,不能因為我是黑的就懷疑我,那白子墨也是蛇你咋不懷疑他?”
    於是我又看向白子墨,白子墨也一臉無辜地看著我:“黑的白不了,白的也黑不了,你覺得呢!”
    好像也是這麽回事。
    “那你們兩說,這是怎麽回事?該不會那團黑氣也是條黑蛇吧?它下了蛇卵在村民嘴裏麵孵化了?”我本是抱著開玩笑的心態說這理由,反正現在什麽事都有可能發生。
    沒想到他倆這次卻出奇的一致,紛紛點頭。
    懶得跟他們在這貧嘴。
    因為我心裏也明白,這事不會是他們所為。
    “行了,既然這些蛇與你們無關,那我就不客氣,照單全收!”我朝他們邪魅一笑,計上心頭。
    白子墨聽我這麽說,一把拉住我:“你想幹什麽?讓你治病沒讓你收蛇,你別拿這事開玩笑!”
    “我沒開玩笑啊,收著它們當寵物,必要的時候還可以取毒汁,物盡其用!”我十分認真地看著他回答。
    “你和她一樣心大,敢拿蛇當寵物!”柳逸然看我的眼神有些異樣,但也僅僅隻是一瞬間就消失了。
    我對柳逸然口中的那個“她”已經充滿了好奇,以後得找機會問問。
    白子墨瞥了一眼柳逸然,隨後卻將我緊緊擁入懷中:“以後我當你的寵物,別整這些玩意,那不適合你!”
    伏在白子墨的胸前,我突然有一種難言的心傷。
    這還是那個一口一個本尊的上神嗎?竟然屈尊要來當我的寵物?
    難道他是在吃黑蛇的醋嗎?
    柳逸然則在一旁沉著臉,似乎有些生氣,但又沒勇氣說什麽。
    我用力推開白子墨,抬著頭看著他說:“你怎麽啦,為什麽突然這麽說,我也就開個玩笑,誰願意要那黑不溜秋的玩意啊!”
    他這才鬆了口氣,轉眼看著柳逸然,很傲嬌的說:“看到沒,你個黑不溜秋的玩意!”
    “哼,要不是你心眼多,一早就下了蛇毒,我不會輸給你!”柳逸然丟下這麽一句,眨眼就不見人影。
    或許他們都將我當成了那個“她”吧。
    無所謂,反正我隻是我。
    沒有繼續思考這些,而是按照自己的思路,在養父的中藥盒裏拿了幾味藥材出來,這些藥材單獨使用都是沒有問題的,可結合起來就是毒藥。
    要想真正解決這些人的問題,就得下猛藥才行。
    要是從前,我不一定敢這麽搞,可現在這不是有個現成的寵物麽,便朝白子墨問道:“你會煉藥丸嗎?”
    白子墨饒有興趣地看著我:“這有何難,本尊這上神可不是白當的!”
    他說著竟然變出一個丹爐擺在我麵前:“把藥材給我!”
    我把剛選好的藥材一股腦都丟給他,他便開始催動術法煉藥。
    這動作還真是帥出天際。
    直到陣陣藥香傳來,養父也在外麵說道:“粥已經做好了!”
    村長進來與養父一起將一大鍋粥抬到院子裏,而我則拿著藥丸走出來。
    也不知道這口大鍋養父是從哪弄來的,甚至連要用的碗都準備好了。
    村長和養父負責分粥,而我則用小刀在指尖割了個口子,趁大家過來領藥丸的時候,在他們額頭點上血。
    發藥丸的時候,我就告訴大家,一定要等所有人都拿到粥和藥丸,大家一同喝下去才有效。
    所以這會村民們就是一個個額間一點血紅,左手端著粥,右手拿著藥丸。
    直到我說可以開始的時候,所有人毫無顧忌的仰頭將粥與藥丸一同喝下。
    這統一的行徑就跟做過訓練的一般,有種古代君王出征前與將士們喝壯行酒的感覺。
    “你確定沒事嗎?”養父還是很擔心,低聲朝我問道。
    我微微點頭:“沒事!”
    我話音剛落,就聽到幾聲瓷碗落地破碎的聲音。
    隨後眾村民便紛紛捂著自己脖子,臉色變得鐵青,一個個的蜷縮著身體,表現的十分痛苦。
    目光所及之處,所有人都是一個動作,捂著自己的脖子,張著嘴倒在地上掙紮著。
    然而就在下一秒,那些極細的小黑蛇便從他們的嘴裏探出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