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斷後患

字數:5020   加入書籤

A+A-




                      再來,便是錢家。
    錢子書不是想憑借這次機會邀功嗎?雖說原著裏出師不利,不被昏君重用,但唐臧月不介意再加一把火,將火燒更旺一些。
    讓這些吃裏扒外的狗,人人喊打,連苟且偷生的機會都沒有。
    昏君現在還在意將軍府這些家眷的動向,對將軍府其他人死活並不上心,縱然這些人是昏君的線人。
    虞知許附耳,在聽唐臧月冷靜闡述完計劃,俊秀的白臉倏地氣得通紅,“這些人怎可,怎敢!”
    虞知許“娘您放心,知許絕不讓這些畜生好過!”
    唐臧月從袖口取出三張銀票,皆是萬兩起步,讓虞知許驚得忙拒絕。
    “娘,不可。這些都是我應當做的。”
    唐臧月語氣強勢“拿著。”
    見虞知許仍不同意,唐臧月道“你若是那奸臣,行授賄賂,幫我們蕭家也就罷了。正因為你兩袖清風,才堪堪穩坐現在的位置,也無懼陛下清查。
    這些年你是做了成績給陛下看,可兜裏有多少銀兩夠你打點?這些讓你接著,是為了我們自個兒,你也別覺得拿著虧心。
    實在不行,被人查到,你就說是言兒的嫁妝。”
    原主所出,排行老三的姑娘,全名蕭月言。
    小說裏,虞知許打點上下,花光了府中積蓄,最後是蕭月言掏出嫁妝,才續上。
    現在,哪需要這對夫婦的銀子?
    “回去吧。”
    “好,娘,你們好好照顧自己。”虞知許也不是過於迂腐之人,想通其中利害以及局勢,坦然收下。
    唐臧月滿意地頷首後,又道“打點的時候做隱蔽些,實在不行,也不用刻意隱瞞。上麵該知道的自然會知道,這點小事我們將軍府想報複回去,陛下不會阻止的。”
    “知道了,娘。”
    “嗯,去吧。”
    什錦飯盒給他們兩個牢房一間一提,唐臧月這才吃到穿來第一道古代飯菜。
    是葫蘆雞。
    有些塞牙,味兒也不是那麽正。
    唐臧月吃了兩口,就看兩個女孩津津有味地吃著。
    “祖母,你不吃了嗎?”玲姐兒天真地問道。
    “不吃了。”
    “那我也不吃了。”
    唐臧月眉梢一揚,玲姐兒便童言童語,道“三姑父明天不知道還來不來,留著明天吃,對吧祖母。”
    唐臧月摸了摸玲姐兒的發髻,道“吃完。你不吃,這牢裏的老鼠可不會給你留。”
    “老、老鼠……”玲姐兒嚇得一個哆嗦。
    玲姐兒不敢留下隔夜飯,怕便宜了老鼠,也怕老鼠真的關顧她們這間牢房。
    玲姐兒還在哆嗦“祖母,我吃幹淨了。”
    “真乖。”
    “那,不會有老鼠了吧?”
    “這,說不準。”
    “嗚。”
    “這麽害怕?”
    “怕的。”
    唐臧月“放心吧,老鼠不吃人。”
    “不吃我的手手嗎?”
    “誰告訴你老鼠會吃手手的?”
    “我聽、聽一個婢女說的,餓極了,老鼠會吃人手手,還咬掉過她叔伯的耳朵。”
    “這麽厲害啊。”
    唐臧月想起來,前些年天災不斷,的確有過鼠患。
    唐臧月“老鼠沒糧食偷,會吃人,但是現在不是以前,百姓有收成,老鼠不會吃人,也不會吃你手手。”
    玲姐兒放下心來。
    “快睡吧,想必明天陛下就有結果了。”
    翌日。
    眾人是被混賬東西的慘叫聲吵醒的。
    “老鼠!有老鼠!!救命啊!!!”
    玲姐兒猛地往唐臧月懷裏一鑽。
    唐臧月安撫道“我們這間牢房沒有老鼠,安心。”
    玲姐兒鬆了口氣。
    蕭鍾陸和倆雙胞胎合力趕走老鼠,混賬東西才有功夫一邊捂著宿醉的腦袋,一邊打量四周。
    “這是哪兒?”
    “哪兒……嗬。”
    唐臧月的冷哼,讓蕭景歡的荒唐行為戛然而止。
    蕭景歡頭皮繃緊,下意識地畢恭畢敬起身,朝著聲源處作揖,“母親。”
    “看來你還認我這個母親的。”
    聞聲,蕭景歡連頭都不敢抬一下。
    他眼神適才清明幾分,盯著腳下的青石板,感受四周陰暗的環境,一時間更懵了。
    嘴上還是抱著緊繃氣兒的尊崇,道“母親嚴重了。”
    “我既然是你母親,自有應下你親事與讓你和離的權利吧?”
    “母親這是何意?”
    蕭景歡不明所以,猛然抬頭,瞳孔微縮,駭然地看著她。
    “何意……跪下!”
    唐臧月的聲音鏗鏘有力,像是一把利刃,生生壓在他脖子上,迫使他驀然噗咚跪下。
    其他人都沒吭聲。
    將軍府誰最大?
    自是老夫人!
    老夫人說東,誰敢往西?老夫人的話就是軍令,比聖旨更慣用!
    老夫人訓人,他們隻能聽著!
    更何況,這人……的確該訓。
    “娘……”蕭景歡試圖放軟性子,撒嬌過關。
    “娘什麽娘!我不是你娘!”唐臧月冷聲道“當初你要娶個小門小戶,我沒阻擾,按照其他幾房彩禮標準,將那張玉蘭娶進將軍府。
    離哥兒的事一出,她說養了錢子書十幾年,早就有了感情。你倆腳丫子一連,她舍不得那養子,你以死相逼,行,也依了你們。
    可你看看那白眼狼給將軍府帶來了什麽!你再看看這將軍府的女眷中,可還有你的玉娘。”
    蕭景歡到底生在將軍府,即便再廢物,經唐臧月猛話一砸,也頭暈目眩,兩眼犯金花起來。
    牢房,養子,玉娘。
    怎麽分開來聽,他能理解,明白其字麵意思。串聯到一起,他就糊塗了呢?
    他唇瓣打著顫,“母親,這不可能,玉娘她……”
    唐臧月閉上雙眸,對著蕭景歡,也是整個將軍府的家眷,道“他錢子書背叛蕭家,張氏知曉此時,想的卻是卷走家中財務,投奔錢子書,被我當即撞破。
    我替你做主,與那大難臨頭各自飛的張氏寫下和離書,替離哥兒與那從未盡到養育之恩,甚至幾次三番選了白眼狼養子,次次寒了離哥兒心,還了生育之恩的張氏寫下母子斷絕書。
    我現在就問你和離哥兒一句,我能不能做這個主。
    若能,你倆與我們將軍府共進退,若不能……”
    “祖母,孫兒多謝祖母!”蕭鍾離急聲打斷。
    唐臧月點頭,又道“不錯,不愧是我們蕭家兒郎。隻是這性子需得再練練。”
    蕭鍾離作揖,“謹遵祖母教誨。”
    唐臧月借著地牢昏暗的燭光,看到這混賬東西還在恍惚。她沉了眸色,繼續道“若不能。你還惦記那給蕭家帶來滅頂之災的張氏,今日你我母子緣分已盡,等那指揮使來,我會央著指揮使放你自由,去尋那張氏再續夫妻緣分。”
    “母親!”蕭景歡失聲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