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凝固，白甬國和馬伯山看向大屏幕。
    果不其然，畫麵再沒切換，意味著戰車的視野丟失。
    兩人互相看一眼，突然間不知所措。
    有種脫離掌控的茫然，以及即將麵對高耀怒火的恐懼。
    “現在怎麽辦？”馬伯山沒了主見。
    戰車不見了，能不能找回來成了未知數。
    高耀之前氣成那樣，發動全城的電車上了高速。
    那之後呢，他還會不會做出什麽瘋狂舉動？
    還能否為其擔責？
    白甬國兩手一攤，“你問我，我問誰去？等吧。”
    “等什麽？”馬伯山徹底失了方向，腦筋轉不過來，仿佛失去思考能力。
    不過，這是人的正常表現。
    往往在麵對困難時，會選擇依靠更強大的人。
    馬伯山智商差點，自然依靠智商更高點的白甬國。
    可問題是，白甬國也不知道怎麽辦，就很煩。
    “等死。”白甬國沒好氣道。
    馬伯山倒是不生氣，“老白，咱就別內耗了，我這人腦子轉不快，你多擔待著點兒。”
    他這樣說了，白甬國就不好意思了。
    “等孟局的消息，或者等高老板的消息。”
    白甬國分析道：“至少高老板那邊，是不會讓戰車丟的。他一定會把偷車的給抓回來，看看到底是誰，膽子那麽大。”
    “那高老板會怎麽做？”
    馬伯山苦中作樂似的一笑：“我怎麽突然有些期待起來。”
    白甬國道：“從高老板的種種行為來看，他這個人做事不計後果的。又或者說，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內……當然，意外總是難以避免，但在他主導的事件中，絕對不會有問題。”
    兩人的對話，錢镓平等其他科研人員都聽見了。
    也越發的期待，接下來高耀的動作。
    前麵大批電車上高速，剛才的調取東山指揮中心監控……兩件事看似非常小，其背後卻充分展現了高耀可怕的實力。
    沒點計算機水平，可做不到這些。
    另外一邊，孟局已經焦頭爛額。
    “真是太狡猾了，竟然翻下高速躲避攝像頭……”
    孟局沒逼得實在沒辦法，隻得下令道：“平塘周圍十公裏範圍內，實行交通管製，聯合兄弟部門進行搜山。立刻馬上下發電話通知，按緊急事件處理！”
    命令一層層下發，地方交通單位都行動起來。
    平塘就是戰車消失的地方的地名，那地方屬於一個村子。
    除了高速公路，其他的馬路都比較的難走，年久失修。
    對於搜捕工作的難度無疑是加大了。
    可是沒過多久，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你搞什麽？平塘高速為什麽搞得那麽亂？你這個局長怎麽當的，那麽久了，事件還沒處理好，還要調動兄弟部門，你打算幹什麽，告訴我！”
    東山的壹把手親自打來電話，對著孟局一頓噴。
    無形的壓力，把孟局快壓得喘不過氣來。
    “領導聽我解釋，事情有些複雜，這次涉及麵很廣，事後我寫報告，一五一十告訴您，行嗎？”
    “我不管事情複不複雜，要是把輿論搞大了，我可保不了你。最好現在就收手，還有什麽問題，開會決定！”很顯然，領導不答應。
    “開會時間太長了，等開完會，人都跑了……”
    不得己，孟局還是說明了一些情況。
    不說明的話，無法說服領導。
    當然，說明了，也沒辦法說服。
    對方就是不同意，“不管什麽事，都要開會一致決定，你要一意孤行，挨處分了我可管不了你。那車都消失了，監控看不到，盲目搜山會造成多大影響，你知道嗎？萬事都要從長計議，明不明白？”
    “領導，那戰車很重要，是我國前沿科技的體現，萬一落到外國人的手中就麻煩了。”
    “那是你該操心的事？你管好你的交通就行了，不該你管的事別插手，懂不？而且我也沒說不讓你管，問題是現在找不到車，但凡你要能找到車，我就讓你幹！”
    “真的？”孟局的眼睛，突然明亮起來。
    “我還能哄騙你不成？”
    “那我就幹了。”
    “什、什麽？怎麽了？”
    而這個時候，孟局已經來不及細說。
    交通指揮中心的監控牆上，突然出現戰車的畫麵。
    孟局一看畫麵裏的地形，就知道戰車還在平塘，並沒有跑多遠。
    “命令所有人，立刻出動！”
    下令之後，全城的警報幾乎在同一時刻拉響。
    比防空警報的聲音還要嘹亮，席卷整座城市，讓許多人懵了。
    紛紛走出建築物，來到馬路邊，或者站在窗台上瞭望。
    看著一輛輛警車出城，場麵十分壯觀。
    “發生什麽事了？”
    “抓壞人吧。”
    “抓壞人用得著那麽多警察？”
    “說不定抓大壞蛋。”
    “這怕是抓間諜吧！”
    “頭一次看到這麽多警車同時出動，有大事發生。”
    “我也有預感，發個朋友圈先！”
    ……
    沒過多久，整個東山的朋友圈都是跟警車相關。
    然後有人爆料，東山城內的電車，全部變成無人駕駛車，上了高速路。
    不出意外，上了頭條熱搜榜。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這麽大場麵，輿論肯定難以管控。
    孟局也沒那個時間，因為下令完之後，他就呆住了。
    “這些鏡頭，怎麽都是俯瞰的？”
    孟局猛然意識到情況不對，平塘一個鄉鎮，不可能有這麽多攝像頭。
    也顧客能有俯瞰式攝像頭，這明顯像無人機拍攝的。
    “難道是國科院幫的忙？”
    孟局立刻致電白甬國，然後他發現，白甬國現在也非常懵逼。
    “我也很想知道這些畫麵哪裏……啊，就是我們輸送過去的。”
    白甬國猛地意識到，這可能是高耀的又一傑作，於是立刻改了口。
    孟局這次就不聽半截話了，“老白，你這樣顯得我很傻，知道嗎？這畫麵出現在我們指揮中心，可我沒要求你們輸送，那不是說你們黑了我們的網絡。”
    白甬國一拍腦袋，心想這貨怎麽突然變聰明了。
    他看了馬伯山一眼，又釋懷了。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像馬伯山那麽笨。
    “孟局，這都不重要，等把戰車找回來，其他的以後再說，快去指揮抓捕吧。”
    白甬國不知道怎麽解釋，唯一能做的就是拖。
    拖到最後實在拖不下去，再想辦法解決。
    電話掛斷，白甬國發現馬伯山盯著自己。
    白甬國摸了一把臉，以為有髒東西，問道：“看我做什麽？”
    “你剛才看我做什麽？”馬伯山慍怒道。
    “我怎麽了？”
    “你剛剛一副看傻子的眼神！”
    “有那麽明顯？”
    “有！”
    “那個……容我插一句嘴……”錢镓平的又把腦袋伸到兩人之間。
    一看到他，兩人知道他準不會說好事。
    兩人非常默契地停嘴，同時各伸出一隻手把錢镓平的腦袋摁回去。
    腦袋是被摁回去，可錢镓平的嘴巴還能說話：
    “看照片，看照片！”
    兩人停手，去看錢镓平的手機。
    上麵有一張照片，照片拍攝的內容，把他倆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