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密密麻麻的，遮天蔽日的是什麽？”
    馬伯山使勁揉眼睛，確保自己沒看錯。
    照片上那些細小的，如過境蝗蟲飛在天上。
    由於距離有些遠，隻能看出大致輪廓，以他的腦袋，猜測起來很費勁。
    倒是白甬國一眼認出來：“全是無人機！”
    是的，那些如蝗蟲遮天的東西，正是無人機。
    “怎麽會有那麽多無人機，從哪兒來的？”馬伯山一聽是無人機，整個人蒙了。
    他不是沒見過無人機，隻是沒見過這麽多無人機。
    隨便數一數，有幾十上百架了。
    這麽多無人機，從哪裏來的？
    而且，這畫麵，怎麽那麽熟悉，好像在哪兒見過？
    “要不然你以為我們看到的俯瞰畫麵從哪兒來？就是這些無人機拍攝並轉播過來的。”
    白甬國自言自語道：“他怎麽做到的，我真的很想知道。”
    “這次之後，我認為我們應該親自去請了，他這個操作真的可以，是現代戰爭的利器。”
    “如果隻是他一人操控這麽多無人機，那這項技術可以用在多個領域，並不一定非要用在軍事層麵。太過於狹隘，不好。”
    “要是不狹隘，就沒有你今天這麽安安穩穩呆在演科研所裏研究。今天的和平，都是無數先烈用生命換來的，而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盡量減少人員傷亡，讓機器代替人去作戰。”
    “馬伯山，我沒這個意思，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
    “白甬國，你怎麽想的我不知道，你一直看不起科聯隊。”
    “……”
    兩人就這樣毫無征兆地吵了起來。
    不過，錢镓平等科研人員有豐富經驗，直接把兩人當作空氣過濾掉。
    他倆時不時，就會因為理念問題大吵一架。
    完了就是床頭吵架床尾和，壓根不需要擔心兩人打起來。
    錢镓平則繼續上網，搜索更多東山平塘相關視頻和照片。
    給兩人看的照片，是從吳靖的朋友圈扒拉下來的。
    由此可知，吳靖此時此刻，要麽在平塘，要麽他有朋友在。
    此外，網絡上還沒出現類似的視頻或者照片，畢竟事發不久。
    但這事兒也不可能捂住，那麽多無人機聚在一起，如此壯觀的場麵，不可能沒人拍攝。
    “同時控製那麽多無人機，手動肯定不行的，手動控製兩台都費勁，別說幾十上百台。”
    “一個人控製一台無人機，那也不現實。不說考慮安全問題，要在短時間內召集上百人來操控無人機，不是件容易的事，花錢都不可能解決的。”
    “唯一解釋，就是有一個係統，可以同時控製上百台無人機。”
    “得是什麽樣的係統啊，誰有那麽無聊，去開發一個如此不實用的係統？但高耀不會開發一個無用的係統，難道是chatgpt係統？”
    錢镓平展開頭腦風暴，僅憑一張照片，就分析出了接近事實真相。
    可分析出來，他才發現沒有鳥用，他做不出來。
    反而增加了心理負擔，越發覺得跟高耀一比，自個兒像個傻子。
    什麽最年輕院士，在高耀麵前，屁都不是。
    有一點，他分析的對，吳靖去了現場。
    不僅吳靖，郭凡、王全、楊續、小五等人都去了。
    相對來說，流浪劇組這邊，對高速路上以及平塘上百無人機聚集的事，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高耀幹的。
    除了他，不會有別人。
    所以，高耀這個遮臉，屬於是遮了，但沒完全遮。
    吳靖郭凡等人一眼就可以認出是他來。
    “老郭，這鏡頭可以啊，你不拍下來當素材使用？”吳靖仰頭看著黑壓壓一片無人機，十分震撼。
    “用不用是其次，趕緊幫高老板找車吧，他追得那麽急，那戰車對他肯定很重要。”
    郭凡很懊悔，他不知道那輛戰車對高耀會那麽重要。
    要是知道，說什麽也不會給人開走。
    至少在開走之前，一定先問一問。
    郭凡一直以為，所有的全地形裝甲戰車都是假的，都是道具，才沒有當一回事。
    當然，也跟吳靖旁敲側擊有關，奈何郭凡沒察覺。
    吳靖說國科院要一輛過去研究，郭凡就給了，根本沒想那麽多。
    “問題上哪兒找，平塘很大的。”楊續望了望四周，全是小山丘。
    視野時好時壞，想找到戰車並不容易。
    “再大，它也得在大馬路上跑，它還能往山卡卡裏鑽？”
    郭凡擼袖子道：“我還不信找不到，分頭找。”
    他們開的車有幾輛，各自上車便沿著鄉間小道一路尋找。
    上了道兒，行駛一段距離，楊續問道：“老郭，我有個問題你給解答一下，就一條道，怎麽分頭？”
    郭凡很尷尬，一時間不想說話了。
    不過，他靈機一動，道：“你們說，那無人機會不會知道戰車在哪兒？要不然這鄉下地方，誰沒事放那麽多無人機出來，遛狗呢這是？”
    “老郭別瞎猜了，沿著小道找就是了。”楊續明顯不相信他的猜測。
    郭凡倒是直接：“咱倆打賭。”
    楊續很煩，道：“你是出來找車的還是賭博來了？要不找，趕緊回去得了。一輛車而已，高老板激動我能理解，不知道你們為什麽跟著一起激動。”
    楊續是不讚成來找的，一個是他不覺得這是他的事，另一個是因為不好找。
    這一路過來，隻見到無人機奇觀，戰車的毛都沒見到。
    “好了，別吵了，聽老郭的，我們跟著無人機走，興許能找到。”吳靖一邊勸，一邊開車。
    很快進入到無人機範圍內，頭頂密密麻麻的黑點都是無人機。
    嗡嗡的聲音，完全掩蓋了其他聲音。
    難怪聽不到戰車的轟鳴聲，在這種情況之下，聲音根本傳不出來。
    這情形，仿佛進了一個山洞。
    一抬頭，山洞頂上掛著黑乎乎的蝙蝠，數量巨多，排列在一起，密集恐懼症和幽閉恐懼症一起犯了，人在瞬間麻了。
    郭凡提醒道：“都小心點啊，這麽多無人機，肯定是有集會，萬一路邊竄出一兩個人來，撞到那就不好了。”
    本來在全速追趕的，吳靖一聽有道理，於是鬆了鬆油門，速度慢了下來。
    可是走了很長一段路，發現各家院子裏、房頂上都有村民，仰頭看著天上的無人機。
    並沒有猜測的所謂的集會，更加讓人猜不透，這裏發生了什麽。
    也就在這時，心心念念的全地形裝甲戰車，在前麵現身了。
    激動的吳靖，一腳油門衝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