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替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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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裏的生意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吃飯的時候還有顧客在店裏看衣服。
許曼玉問道“你吃飯了嗎?”
“沒有。”張鶴鳴搖了搖頭,“等下要去紅星飯店。”
徐曼玉點了點頭,沒再多問。
紀雪梅有些羨慕,“老板就是好,天天下館子。”
“季雪梅,沈阿姨的手藝怎麽樣?”張鶴鳴直接忽視了紀雪梅的問題。
紀雪梅連忙豎起大拇指,“阿姨的手藝很棒,要是每天能吃到就好了。”
“我有一個辦法,能夠讓你每天都吃到沈阿姨的飯菜。”張鶴鳴突然道。
許曼玉聽到這話,立馬就反應了過來。
她現在有些擔心,張鶴鳴接下來的話會不會讓紀雪梅生氣。
紀雪梅沒有多想,“你真有辦法?快說來聽聽。”
“辦法很簡單,那就是做沈阿姨的兒媳婦。”張鶴鳴笑眯眯道。
莊良才聽到這話愣了一下,隨後趕緊擺手。
“張哥,你這玩笑可不能這麽開。”
張鶴鳴沒理莊良才,隻是笑眯眯地看著紀雪梅。
紀雪梅聽到這個話後,臉色很快就紅了。
沒一會,紀雪梅的耳根都紅了。
“張鶴鳴,這種事情你不要亂開玩笑!”
張鶴鳴笑著擺了擺手,“我哪裏敢開你的玩笑,你就說我這個辦法靠不靠譜?”
“我懶得理你!”紀雪梅故作鎮定道。
張鶴鳴沒說什麽,笑著把這件事情揭過去。
看樣子紀雪梅對於莊良才,並沒有太多的討厭。
兩個人如果繼續發展下去,說不定還真能成一對。
張鶴鳴能做的隻有這些了,其他的就要看兩個人的發展了。
張鶴鳴待了一會後,就直接離開了。
來到紅星飯店,郝承恩已經來一段時間了。
“郝主編不好意思,我來晚了。”張鶴鳴上來就道歉。
郝承恩擺了擺手,“沒事,我也剛到,趕緊坐。”
張鶴鳴點了點頭,直接坐到了郝承恩身邊。
“郝主編,這次找我來什麽事情?”張鶴鳴直入主題。
郝承恩微微一笑,把他寫的文章給拿了出來。
“鶴鳴,幫我看一下這篇文章怎麽樣。”
張鶴鳴笑著把文章拿了起來,“郝主編,這文章是誰寫的?”
“我寫的。”郝承恩直接道。
張鶴鳴立馬道“郝主編,這是要親自出手了?”
“沒有,就是嚐試一下。”郝承恩謙虛道,“想聽一下你的評價。”
張鶴鳴趕緊道“這我可不敢當,文學方麵我哪能跟您比。”
“這又不是傳統文學,你比我更有發言權。”郝承恩說。
張鶴鳴說“郝主編你要這樣說,我可不敢看了。”
郝承恩聽了哈哈一笑,張鶴鳴這話說的就是好聽。
“有什麽缺點你大膽指出,不用顧及我的麵子。”
話是這樣說,張鶴鳴心裏自然知道怎麽做。
稍微看了兩眼後,張鶴鳴立馬就發現了問題。
說到底,郝承恩還是放不下身段。
他寫的這篇文章,故事性太弱了。
更為重要的一點,那就是郝承恩寫這篇文章,恐怕主要是寫給自己看的。
讀者的想法,郝承恩恐怕根本就沒有顧及到。
要知道後世的網絡小說,主要的取悅對象就是讀者。
如果在寫的時候沒有考慮到讀者,讀者自然不會為這種文章付費。
張鶴鳴看完之後,笑著把文章放在了桌麵上。
“怎麽樣?”郝承恩趕緊問道。
看得出來,郝承恩對於這篇文章還是非常重視的。
張鶴鳴說“郝主編,你的文章要是出文集的話,絕對沒有問題。”
郝承恩立馬就明白過來,張鶴鳴對他這篇文章並不是很滿意。
“能說說為什麽嗎?”郝承恩問道。
張鶴鳴笑著點了點頭,把他的觀點說了出來。
“這篇文章最大的問題,就是根本就沒有考慮到讀者的感受。”張鶴鳴總結道。
在聽到張鶴鳴說不滿意時,郝承恩心裏是有點不高興。
在他看來,這篇文章寫得還是相當不錯的。
張鶴鳴一上來就否定了他,恐怕任何人都會不高興。
經過張鶴鳴這番解釋之後,郝承恩徹底服氣了。
這篇文章跟郝承恩之前寫的,最大的區別就是黃金三章。
至於其他的東西,其實還是郝承恩以前的老思路。
如果放在嚴肅文學來說,這篇文章寫得是相當不錯的。
可是從通俗文學來講,就有點不夠看。
如果放到後世的網絡學中,恐怕都達不到簽約的門檻。
郝承恩感慨道“原本我以為寫得很好,現在恐怕什麽都不是。”
“郝主編說笑了。”張鶴鳴說,“文風這個東西一旦養成,想要更改是很困難。”
張鶴鳴這樣說,等於是變相在給郝承恩解圍了。
郝承恩沒再糾結這件事情,他知道張鶴鳴說得有道理。
看來這種事情,還得交給那些年輕人來做。
年輕人可塑性強,更容易吸收一些新的理論。
“今天謝謝你了。”郝承恩直接道。
張鶴鳴微微一笑,“郝主編是在為文章的事情發愁?”
“我就是想知道你所說的這些東西,寫出來之後到底會有什麽樣的效果。”郝承恩說。
張鶴鳴說“上次我不是開了個頭嗎?你可以讓人繼續往下。”
“就怕寫出來,達不到你寫的那種效果。”郝承恩看著張鶴鳴說。
張鶴鳴立馬明白過來,郝承恩這還是想請他出手。
想了一下,張鶴鳴便答應了下來。
“我寫個開頭出來,後麵你讓其他人續寫。”張鶴鳴提了這麽一個建議。
關於這一個要求,郝承恩想都沒想便直接答應了下來。
隻要張鶴鳴能出手,郝承恩的目的就達到了。
郝承恩覺得今天這頓飯,吃得真的是太值得了。
“鶴鳴,以後有什麽事情需要我幫忙的,你盡管開口。”郝承恩給出了承諾。
張鶴鳴微微一笑,“郝主編,我就是一個普通人,以後求你的地方可多著呢。”
郝承恩看到張鶴鳴把姿態放得這麽低,臉上全是笑容。
此時棉紡廠的改革,進行有一段時間了。
總體而言,進度還是不錯的。
廠裏的大部分工人,都是鉚足了勁。
隻要堅持一個月,就能看到錢了。
還有一小部分人,自然是相當不樂意的。
在工作上,他們還是跟之前一個樣子。
甚至有幾個刺頭,直接找上了何立軒。
對於這些人,何立生的處理辦法非常的簡單,那就是直接開除。
相應的賠償,何立軒會一分不少地給到他們。
這些工人之所以敢鬧,就是仗著在廠裏資曆老,試圖挑戰何立軒的威嚴。
可惜的是,何立軒已經是今時不同往日了。
麵對這樣的刺頭,何立軒很快就做了決定。
他叫來車間裏的人,當著所有人的麵,讓這些鬧事的人表態。
如果真的不想做了,今天就可以拿工資走人。
那幾個鬧事的工人,頓時就慌張了起來。
他們這樣做,無非就是想偷懶,想拿點好處。
現在鬧的工作都沒有了,這不是他們想要的結果。
何立軒這個強硬的態度,告訴了所有的人,改革是一定要進行下去的。
這麽一種態度,讓廠裏其他的工人更加的有信心了。
何立軒要是沒有做好足夠的準備,他敢這樣做?
廠裏的這些老油條,馬修遠可都管不住他們。
何立軒現在有國資處的批示,自然不怕這些。
廠裏的人對未來,那是充滿了信心。
何立軒就是借此機會,告訴眾人這次改革的堅定。
不管什麽人來搗亂,何立軒都不會妥協。
誰要是不同意,何立軒就讓他直接走人。
“誰還有問題?”何立軒沉聲問道。
下麵的工人見此情況,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何立軒十分的滿意,“沒問題的話,那就去上班。”
看著工人們接二連三地離開,何立軒心裏全是滿足感。
在廠裏這麽多年,何立軒可以說沒做成什麽大事。
今天能夠把改革做到這個程度,何立軒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何立軒心裏十分的清楚,最大的功勞其實並不屬於他。
關於去國資處求救的辦法,是張鶴鳴告訴何立軒的。
何立軒為了改革,可以說想了很多辦法。
不管哪一個辦法,何立軒都覺得有風險。
其中最關鍵的問候,自然就是廠裏絕對有人要反對。
如何解決這一部分反對的聲音,是何立軒最擔心的。
張鶴鳴簡簡單單的一個辦法,就讓這些反對者徹底失去了聲音。
何立軒知道他跟著張鶴鳴,以後能夠學到東西的地方還很多。
改革已經開始,接下來最重要的就是生產了。
此時何立軒已經把他手下的人,全部提拔了上來。
有了這些信得過的人,何立軒對廠裏的把控就越發的穩當了。
再加上工人們都有了非常高的積極主動性,生產肯定是沒有問題的。
唯一的問題,恐怕隻有原料這一塊了。
眼下想要解決這個問題,最好的辦法就是把存布給消化點。
關於這件事,何立軒相信張鶴鳴肯定能做好。
隻要工人第一個月的工資到位了,相信改革就算徹底穩了。
有了工人們的信任,何立軒以後不管做什麽,就會簡單很多。
安排好相關的事宜之後,何立軒便立馬來到了張鶴鳴的辦公室。
改革這件事情,張鶴鳴並沒有過多的幹涉。
張鶴鳴這樣做,就是想看一下何立軒的能力。
何立軒也清楚這點,做好這件事情就趕緊來找張鶴鳴了。
其他人如果知道雙方之間的關係,肯定會非常的驚訝。
要知道何立軒現在是代理廠長,張鶴鳴隻是一個副廠長。
現在雙方的從屬關係,卻發生了改變。
這要是說出去,恐怕沒有幾個人相信。
何立軒願意這樣做,那是因為他認同張鶴鳴的能力。
如果沒有張鶴鳴,何立軒根本就做不到這一步。
光是馬修遠這個人,就是何立軒不能解決的問題。
張鶴鳴來廠裏不到兩個月,就把馬修遠直接趕下台了。
這樣的事情,何立軒知道他一輩子都可能做不到。
張鶴鳴輕鬆做到,已經說明很多問題了。
來到辦公室後,何立軒把相關的情況告訴了張鶴鳴。
張鶴鳴滿意的點了點頭,何立軒的能力果然是有的。
隻要給他一個施展才能的舞台,他一定能夠把事情都做好。
之前何立軒毫無作為,主要還是馬修遠對他的限製太多了。
沒有了這些束縛,何立軒的能力開始展現出來了。
張鶴鳴隻要給他足夠的信任,相信廠裏的事情何立軒都能夠辦好。
這樣一來,張鶴鳴就能把全部的精力,放在發展鶴曼和擴張市場上。
做到了這兩點,棉紡廠的前途未來自然是不用擔心的。
“接下來廠裏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張鶴鳴直接道。
何立軒認真的點了點頭,“這個你不用擔心,不過有件事情,你得給我交個底。”
“存布銷售的問題?”張鶴鳴笑著問道。
何立軒點點頭,“沒錯,一個月之內必須有結果,否則改革肯定會出問題。”
“我知道。”張鶴鳴說,“很快就會有結果,不會有問題的。”
何立軒點點頭,“廠裏的銷售部門,你準備怎麽處理?”
“願意好好幹就留下來,不能幹的就離開。”張鶴鳴淡淡道。
何立軒擔心道“這群人,可沒有工人這麽好對付。”
“車間改革了,銷售部門怎麽能不改革?”張鶴鳴笑道。
之前的改革,都是針對車間的。
廠裏的其他部門,現在還沒有什麽動作。
何立軒之所以這樣做,就是想一點點來。
整個廠一起改革,何立軒沒有這麽大的魄力。
“還是多勞多得?”何立軒問道。
張鶴鳴搖頭道“用業績說話,沒有業績就沒有工資。”
“這太狠了吧?”何立軒嚇了一跳。
張鶴鳴這樣做,等於是把銷售部的人往死裏逼了。
“慈不掌兵義不掌財,這個道理希望你能記住。”張鶴鳴淡淡道。
張鶴鳴這一番話,讓何立軒立馬就認清了他現在的位置。
棉紡廠這麽多人,可都在等著他養活。
“你放心好了,我知道該怎麽做了。”何立軒認真道。
對於棉紡廠的未來,何立軒現在充滿了信心。
張鶴鳴把馬修遠趕下台後,何立軒現在能夠全力發揮了。
這一件事情,是讓何立軒最高興的。
正是因為這樣,何立軒才會義無反顧地支持張鶴鳴、
隻有張鶴鳴這樣的人,才能給何立軒足夠施展才華的舞台。
在高興之餘,何立軒還有一個擔心,也是他目前最擔心的一件事情了。
“鶴鳴,馬修遠的事情結果如何了?”
馬修遠的事情一天沒有結論,何立軒都不會放心。
這件事情都不能把馬修遠拉下來,那就是太麻煩了。
馬修遠一旦回到廠裏,何立軒之前做的那些事情,可能會成泡影。
這一點,是何立軒無論如何都不想看到的。
張鶴鳴微微一笑,“怎麽?你覺得他還有翻盤的希望嗎?”
“馬修遠在棉紡廠這麽多年,不能不小心。”何立軒說,“如果他真的沒事回來了,我們要怎麽辦?我覺得提前準備好總是沒錯的。”
張鶴鳴笑道“這麽嚴重的錯誤,就算他回來了,你覺得他還能對我們有什麽影響嗎?”
“你是說不用擔心?”何立軒說。
張鶴鳴點頭道“這是自然,隻要改革完成了,他就翻不起什麽風浪來。”
何立軒認真想了一下,張鶴鳴說的確實沒錯。
隻要廠裏的工人都認同張鶴鳴,那就沒馬修遠什麽事情了。
關於棉紡廠改革的事情,已經在整個合水傳開了。
馬修遠被抓之時,就讓很多人開始關注棉紡廠。
大部分人都認為棉紡廠接下來,會出現動蕩期。
結果何立軒作為代理廠長,一出手就震驚眾人。
在這個關節骨眼上,何立軒主動提出改革,太有魄力了。
稍微有點關係的人都知道,這件事情背後還有一個很重要的人物,張鶴鳴。
這些合水的重要人物,都想知道棉紡廠接下來會怎麽發展。
至於普通人,都是非常不看好棉紡廠的。
他們認為何立軒這樣做,有些操之過急的。
馬修遠在廠裏經營了這麽多年,廠裏基本上都是他的班底。
就算馬修遠不在廠裏,何立軒發動改革肯定會遇到一係列的問題。
改革最終的結果,肯定是以失敗告終。
何立軒用事實告訴他們,這些人太小看他了。
有了政府和國資處的支持,改革的前期可以說十分的順利。
這麽一個結果,讓合水其他國企都是大跌眼鏡。
之前他們認為棉紡廠的改革,工人們肯定會第一時間站出來反對。
不知道何立軒做了什麽,讓這一切能進行的如此順利。
此時很多人都很好奇,何立軒到底能夠在改革上,走到哪一步。
普通人對何立軒的印象,立馬就發生了改變。
從大學出來的人,果然是有能力的。
他們不知道的是,這件事情背後的最終策劃者,其實是張鶴鳴。
眼下的張鶴鳴,根本就沒時間去關注這些虛名。
他現在要做的,是如何讓棉紡廠快速地發展。
保證工人能夠拿到工資,這才是眼下最重要的。
工人們隻要拿到了足夠的工資,改革就算徹底成功了。
就算馬修遠回來了,都不能對張鶴鳴造成什麽威脅。
關於棉紡廠改革的事情,觸動最大的自然就是呂俊明。
前一段時間,張鶴鳴就已經跟他提過製衣廠,肯定是要做出改革的。
對於這個提議,呂俊明一直都在考慮。
沒想到棉紡廠,不聲不響就已經完成了改革。
這麽一個速度,讓呂俊明有些措手不及。
棉紡廠這次的改革,前期算是非常的完美了。
廠裏的大部分工人,都同意這樣的改革。
一小部分不同意的,被何立軒鎮壓了下去。
其他人不知道這裏麵是怎麽一回事,呂俊明卻十分的清楚。
要說這件事情沒有張鶴鳴的手筆,呂俊明是不會相信的。
隻要成功地熬過了第一個月,那棉紡廠的改革就能夠說非常的完美。
這件事情給了呂俊明信心,他覺得可以考慮一下張鶴鳴說的改革。
呂俊明想了半天,還是沒有什麽頭緒。
最後,呂俊明決定去找張鶴鳴。
張鶴鳴能夠促成棉紡廠的改革,那呂俊明可以去學習。
有了張鶴鳴的經驗,相信改革會簡單許多。
想清楚這點後,呂俊明直接動身來到了棉紡廠。
可惜的是,張鶴鳴現在根本就不在辦公室。
此時的張鶴鳴,正在鶴曼專賣店。
現如今張鶴鳴最重要的工作,就是擴大市場。
隻有賣出去的產品足夠多,才能保證改革的順利進行。
呂俊明想著張鶴鳴沒在棉紡廠,便直接來到了鶴曼。
看到呂俊明出現,張鶴鳴有些意外。
“老呂,你怎麽跑這裏來了?”
呂俊明不敢耽誤,趕緊把他的想法說了出來。
對於呂俊明做這樣的決定,張鶴鳴自然是讚同的。
製衣廠如果不作出改革,對雙方之間的合作沒有什麽好處。
呂俊明能夠這麽快想通,是張鶴鳴非常願意看到的。
“今天找我來,肯定是遇到什麽問題了吧?”張鶴鳴直接問道。
呂俊明點了點頭,“改革我之前沒有碰過,心裏有些沒底。”
張鶴鳴點了點頭,呂俊明會有這樣的擔憂,完全可以理解。
對於改革這件事情,何立軒和呂俊明可以說是兩個相反的例子。
何立軒一聽改革,下意識就會讚同。
原因非常的簡單,何立軒是年輕人,接受新鮮事物的速度會比較快。
反觀呂俊明,就一直在擔心,生怕改革會給廠裏帶來不好的影響。
在改革的速度上麵,兩者同樣有著非常大的差別。
何立軒是想到就去做,根本就不會耽誤一點時間。
呂俊明拖拖拉拉的,直到今天才想通。
就算真的決定要做了,心裏又怕做不好。
今天來找張鶴鳴,想必就是為了得到張鶴鳴的支持。
如果沒有人告訴呂俊明要怎麽做,呂俊明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這件事情就算做了,最後恐怕都做不好。
呂俊明的年紀大了,張鶴鳴完全可以理解。
隻要有改革的想法,那就是好的。
製衣廠隻要有進步,雙方之間的合作就能夠繼續進行下去。
關於製衣廠的改革,張鶴鳴的辦法基本上跟棉紡廠差不多。
現如今國企是什麽樣的情況,大部分工人都知道。
他們清楚的之道,過且繼續這樣下去,最終他們都將會失去工作。
如果改革的話,說不定還有希望。
更為重要的是,改革之後他們的工資將會比之前要高。
相信這一點,是大部分工人都願意看到的。
隻有那些混吃等死的老員工,才會想著不去改變。
呂俊明現在要做的很簡單,那就是去尋找支持。
隻要有政府和國資處的支持,相信改革不會有什麽大問題。
接下來,呂俊明問了不少的問題。
問題的內容,基本上都是圍繞著改革。
張鶴鳴沒有不耐煩,一五一十的跟呂俊明解釋了起來。
經過這一番交談之後,呂俊明心裏總算是有底了。
他對於接下來的改革,已經有一個大致的方案了。
接下來呂俊明要做的,就是徹底完善這個方案。
有了方案,呂俊明就能去尋求支持了。
有了國資處和政府的支持,呂俊明才能大膽的去改革。
讓呂俊明直接在廠裏宣布改革,這是他不敢做的。
呂俊明年紀大了想要求穩,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鶴鳴,謝謝你。”呂俊明認真道。
張鶴鳴擺了擺手,“改革勢在必行,產量方麵你千萬不要給我拖後腿。”
產量,這才是張鶴鳴最關注的。
第二批的訂單,張鶴鳴必須盡快交付。
隻要交付了,棉紡廠的改革就算是成功了。
“鶴鳴你放心,這件事情我會親自盯著,絕對不會出問題。”
有了呂俊明這個保證,張鶴鳴滿意的點了點頭。
隨後,呂俊明就直接提出了告辭。
張鶴鳴知道改革的前期準備有很多,自然不會再留呂俊明。
此時的馬修遠,已經待在家裏好幾天了。
相關的事情,稅局已經找他了解過好幾次情況。
馬修遠自然是不會承認,把全部責任推到了向紅身上。
向紅聽說馬修遠出賣了她,一下就急了。
隨後,向紅便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全盤托出。
這對於馬修遠來說,自然是非常不利的。
馬修遠在棉紡廠這麽多年,上麵多多少少有些關係。
向紅的背叛,立馬就傳到了馬修遠這裏。
馬修遠知道之後,臉色十分的鐵青。
向紅一旦倒戈,那馬修遠就真的要倒黴了。
馬修遠沉吟了一會,拿起家裏的電話,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
“劉秘書,這次你可一定要幫我。”馬修遠沉聲道。
電話裏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現在事情到這個地步了,我幫不了你。”
馬修遠聽了,整個人就緊張了起來。
“陳秘書,之前我可幫了你不少忙,這一次你無論如何都要幫我。”
對麵聽到這話,立馬就沉默了起來。
馬修遠心裏十分的忐忑,不知道對方會給什麽樣的回答。
現如今的馬修遠,已經沒有多少利用價值了。
對方會不會幫他,馬修遠沒有什麽把握。
如果實在不幫忙,隻能撕破臉皮了。
過了一會,電話對麵才響起了聲音。
“這件事情,我最多能幫你免除牢獄之災,其他的辦不到。”
聽到這個回答,馬修遠心裏湧現出一股絕望。
眼下這種情況,馬修遠知道他沒得選擇。
坐牢和失去現在的一切,馬修遠隻能二選其一。
“劉秘書,謝謝你了。”馬修遠說。
對方沒再說在什麽,直接就把電話掛掉了。
放下電話後,馬修遠好像一下子蒼老了十歲。
這麽一個結果,是馬修遠不想看到的。
可惜現在的馬修遠,已經無力更改了。
“怎麽樣了?”一旁的陳蕊趕緊問道。
馬修遠歎了一口氣,“還能怎麽樣?這個廠長跟我是沒關係了。”
聽到這個結果,陳蕊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的。
她家能有現在的生活,離不開馬修遠這個廠子的職務。
現在沒有了,以後一家人可怎麽辦?
“怎麽突然就變成這樣了?”陳蕊聲音中帶著哭腔。
馬修遠惡狠狠道“都怪張鶴鳴!他下套害我!”
事到如今,馬修遠還沒有意識到,他當初就不應該與張鶴鳴交惡。
張鶴鳴可不是一個軟柿子,他是不會放過自己的敵人。
陳蕊說“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用?接下來你準備怎麽辦?”
“等結果。”馬修遠丟下這麽一句話。
當天下午,張鶴鳴接到了馮永歌的電話。
電話裏,馮永歌告訴了張鶴鳴馬修遠的最終處理結果。
所有的事情,最後都被按在了向紅頭上。
馬修遠的處理很簡單,隻不過是落了一個監察不力的責任。
張鶴鳴知道這個結果,馬修遠肯定動用了人際關係。
這麽輕的處分,怎麽都是說不過去的。
張鶴鳴說“馬修遠還真有能力的,這樣都整不倒他。”
“馬修遠在合水呆了多久,他要沒點關係,你相信嗎?”馮永歌笑道。
張鶴鳴說“馮局說的有道理,不過他應該沒辦法回棉紡廠跟我做對了吧?”
“他會回廠裏,不過對你影響不大。”馮永歌說。
上麵給馬修遠的罪名,並不是很重。
在處罰方麵,自然不能太輕。
馬修遠會回廠裏,以後的職務的副廠長。
棉紡廠的權利,已經跟馬修遠沒有什麽關係了。
現如今何立軒在廠裏做的改革,可以說有聲有色。
上麵的領導對此十分的欣賞,自然不會再讓馬修遠回來搗亂。
馬修遠這個副廠長,不出問題可以幹到退休。
前提是以後他在廠裏,老老實實做人做事。
馬修遠在廠裏這麽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這麽一個處罰,算是給馬修遠一個體麵。
聽到這個決定後,張鶴鳴眉頭微微一皺。
這對於他來說,是有點不能接受的。
馬修遠犯了這麽大的錯,還能回廠裏就離譜。
張鶴鳴最想看到的結果,是馬修遠直接從廠裏除名。
現在馬修遠還要回來,這就有點不符合張鶴鳴的預期了。
馬修遠在廠裏這麽多年,要搗亂是很簡單的事情。
張鶴鳴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擴大市場。
何立軒在廠裏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改革。
馬修遠一旦回來,改革這件事情或多或少都會受到影響。
何立軒麵對馬修遠這樣的老油條,多少有些力有不逮。
馬修遠的那一批手下,現在都是老老實實的。
一旦馬修遠回來,他們會怎麽做,張鶴鳴不用想都知道。
原本張鶴鳴是準備把廠裏的事情,都交給何立軒來解決。
現在看來,這個想法不太現實了。
“怎麽?覺得有困難?”馮永歌問道。
張鶴鳴說“隻是會耽誤我一些時間,算不上什麽大事。”
這要是其他人說這話,馮永歌或多或少有些不相信。
馬修遠在廠裏這麽多年,培養了那麽多的手下,他要真的回到廠裏,肯定會帶來很多麻煩。
張鶴鳴不是一般人,短短一,兩個月的時間,就把馬修遠趕下台。
這樣的一個速度,讓馮永歌都很意外。
今天開會的時候,萬玉山特地跟馮永歌說了這件事。
馬修遠這樣的老狐狸,都鬥不過張鶴鳴,足以證明張鶴鳴的能力了。
有權力的馬修遠都玩不過張鶴鳴,更何況現在的馬修遠一點權力都沒有了。
“你有辦法對付他,是最好不過的了。”馮永歌說。
張鶴鳴笑道“謝謝馮局告訴我這個消息,讓我早有準備。”
張鶴鳴這樣說,無非就是客氣,馮永歌自然知道。
“談不上,你遲早會知道。”馮永歌說。
這樣的消息,很快就會傳到棉紡廠。
以張鶴鳴和何立軒的關係,他知道的時間不會晚到那裏去。
在家裏的馬修遠,此時同樣收到了消息。
他沒有想到劉秘書真辦事,給他保留了一個副廠長的職務。
這對馬修遠來說,是一個意外之喜了。
不過一想到以後會跟張鶴鳴同級別,何立軒還是他的上級,馬修遠的臉色就有點難看。
在棉紡廠這麽多年,最後被一個年輕人壓著,馬修遠心裏怨氣自然不會少。
馬修遠深吸一口氣,知道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
等回了廠裏,他一定要給張鶴鳴他們好看。
馬修遠立馬換上衣服,直接就去了棉紡廠。
關於廠裏的情況,馬修遠在家還是知道的。
現在的何立軒正在大力改革,廠裏有不少人對此都是有意見的。
張鶴鳴他們想改革,馬修遠自然不會就這麽看著。
不在廠裏鬧點事情出來,馬修遠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這次回棉紡廠,馬修遠還有一個目的。
那就是要告訴棉紡廠所有的人,他馬修遠還沒有倒下。
隻要能待在廠裏,馬修遠就能夠把之前的東西都拿回來。
馬修遠自認為他回去了,之前的那些手下都會回到他麾下。
到那個時候,他就是棉紡廠的太上皇。
張鶴鳴他們不管想做什麽,都得看馬修遠的臉色。
馬修遠一回到廠裏,消息就立馬傳開了。
過去的一段時間,廠裏所有的人都在等著這件事情的結果。
沒想到發生這樣的事情,馬修遠還能回到廠裏。
這麽一種結果,讓很多人都開始緊張了起來。
難道這件事情上麵,對馬修遠一點處罰都沒有?
馬修遠的回歸,是不是意味著張鶴鳴他們的下台?
真要這樣的話,那改革還能繼續下去嗎?
此時張鶴鳴的辦公室裏,何立軒拿著一份文件坐在了張鶴鳴的對麵。
何立軒手上的這份文件,正是關於馬修遠的處理通知。
張鶴鳴接到電話沒多久後,何立軒就收到了這份文件。
拿到文件的第一時間,何立軒便立馬趕來跟張鶴鳴商量。
“馬修遠回來了。”何立軒沉聲道。
張鶴鳴微微點頭,“我知道了,你在擔心?”
“能不擔心嗎?”何立軒直接道,“他回來肯定會影響到我們的。”
張鶴鳴說“他回來一點權力都沒有,不用擔心。”
“他在廠裏這麽多年,關係相當的複雜,不得不小心。”何立軒一點都不敢輕視。
張鶴鳴說“你沒聽過一句話嗎?官大一級壓死人,他翻不起風浪的。”
“希望如此。”何立軒回道。
張鶴鳴微微一笑,“有一件事情,我覺得你得告訴全廠的人。”
“什麽事情?”
“向紅的下場。”
馬修遠回到廠裏,立馬就引起了一陣轟動。
誰都沒有想過,馬修遠還能再次回來。
這對於全廠人而言,都是一個很勁爆的消息。
底下的工人,自然都不願意看到馬修遠回來。
馬修遠在任的這些年,他們根本就沒有享受到什麽好處。
不僅如此,他們的工資還被人克扣了,他們巴不得馬修遠離開棉紡廠,不要再回來了。
這麽一個結果,很多人是無法接受的。
他們擔心馬修遠的回歸,會不會讓廠裏又跟以前一樣。
有一些工人直接找到了何立軒,表明了他們的態度。
他們希望何立軒,能夠把一直當這個廠長。
不管何立軒做什麽樣的決定,廠裏的工人都願意支持他。生
改革後廠裏的變化,工人們都看在眼裏。
棉紡廠是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這是工人們最想看到的。
他們不想因為馬修遠的回歸,讓這一切都消失。
看著這些工人,何立軒心裏十分的感動。
何立軒之前覺得廠裏的工人,多少有些麻木。
現在他才知道,這些工人跟他一樣是沒有辦法。
隻要有機會,這些工人是希望廠子能好好發展的。
何立軒立馬向這些工人保證,一定不會再讓類似的事情發生。
工人離開之後,何立軒立馬就把馬修遠的處理結果放在了公告欄。
目的很簡單,就是為了讓工人放心。
馬修遠隻是一個副廠長,不是以前的廠長了。
想要對棉紡廠指手畫腳,他已經沒有這個權力了。
同時,何立軒還讓蔣宜民他們,放出了向紅的處理結果。
向紅在廠裏貪汙,自然落得個身陷囹圄的結果。
相信這個消息傳出去後,廠裏的管理層就知道該怎麽做了。
底下的工人都是這麽想,廠裏的管理層卻是另外一種想法了。
馬修遠的回歸,讓他們現在的位置有些尷尬。
要知道馬修遠出事後,他們都跑去跟何立軒表忠心了。
他們認為馬修遠肯定回不來,才敢這麽做的。
這麽一個結果,完全出乎了他們的預料。
隨著廠裏一個消息的傳出,這些人很快就做了決定。
向紅成了替死鬼,馬修遠這才能回廠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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