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這金子做的瓶子放梅花就是害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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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衛見楚淵非但沒有搭理她的意思,反而還一個勁的傻笑。
以她多年看守宮門的經驗來看,這個小太監八成是受不了宮裏的折磨,已經失心瘋了。
她警惕的將手按在腰刀上,語氣冰冷問道:“我最後再問你一遍,你是哪個宮的管事,宮禁在即,來華陽門做什麽?!”
楚淵見上官彩蝶臉上掛著淺笑朝自己看來,便抬起手來打招呼。
可這在女衛的眼中,就是一種極其危險的動作。
隻見她飛速的拔刀,刀風凜冽,毫不拖泥帶水的架在楚淵的脖頸上。
楚淵臉一楞,見女衛麵色陰冷,納悶的問了聲:“這位姐姐作甚,我在和你身後的人打招呼呢。”
“你騙鬼呢,我勸你識相一點,現在這個時辰正是大侍女回宮的時候,趕緊走,被大侍女見到你鬼鬼祟祟的,小心……”
隻聽上官彩蝶在她身後笑道:“小竹,這人我認得,把刀放下來吧。”
被稱為小竹的女衛渾身上下打了個哆嗦,連忙收刀回身行禮。
“好了,這人是陛下特意召見,以後見到他無須詢問,無須驗牌,直接放行即可。”
小竹女衛吞吞吐吐,似如鯁在喉。
“行了,這人是雨霽宮的殿前總管,這下你總放心了吧?”
“哈?”小竹女衛一仰身子,“總管咋穿白袍呢?”
上官彩蝶莞爾一笑,白了楚淵一眼:“那你得問他了,興許他喜歡白色呢。”
“那……”
上官彩蝶一正色,那小竹女衛咽著口水作揖讓開道路。
“小淵子,還不快跟我來,你可真會趕時候,現在正是陛下用膳的時候。”
楚淵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上官彩蝶向後擺擺手示意身後的女官自行離去。
兩人行走了約莫百米,上官彩蝶突然拉著楚淵的手衝進一個隱蔽的胡同裏。
進了胡同,她立馬換了臉色,淺笑個不停。
柔弱無骨的小手拉著楚淵的大手:“你怎麽來了?”
“人常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想你了,就來看你了唄。”
上官彩蝶皺了皺小瓊鼻白眼都快翻出天際了:“你呀,一張騙人的嘴,也就騙騙朵朵那樣的小姑娘,在我跟前啊,少來。”
楚淵勾了勾她的手心:“你不也是小姑娘嗎?”
上官彩蝶捶了他胸口一下,扶了扶頭上靚麗的步搖問道:“這裏可不是雨霽宮,能由著你胡來,到底來做什麽?”
看著身貼紅牆的上官彩蝶,精致賢惠的瓜子臉,柳葉眼角掛著迷人的笑意,妙曼的身段包裹在合身的白色宮裝裏。
橘黃色的光暈敷在她的俏臉上,美的不可方物。
楚淵一隻手扶在牆壁上,將她整個人壁咚在身前。
在青磚胡同裏,一眼望不到盡頭。
兩個人呼出的熱氣在空氣中相互膠著相擁。
“我真的是想見你了。”
上官彩蝶的美眸此刻似乎將未至的星空都裝點在裏麵,可是她還是笑著捶了一下楚淵。
“再不說我可喊人把你架出去嘍~”
楚淵捂著胸口笑道:“陛下讓我寫的東西我寫完了,這不是為了保險起見,親自給送來了嘛。”
聞言上官彩蝶拉過楚淵反而將他壁咚在牆上。
隻見她美眸左顧右盼,確保沒人後,挑起楚淵的下巴戲虐道:“那就是沒有想我嘍~”
我焯!
這女人是怎麽回事?
明明怎麽看都是那種賢惠的樣子,現在咋這麽極具攻擊性呢?
見楚淵睜大了眼睛,上官彩蝶噗呲一笑,撩完就不負責了。
“好啦,不逗你了,待會跟著我,規規矩矩的,明白?”
楚淵動作誇張的行了個彎腰大禮:“小的見過宮令大人。”
上官彩蝶被他逗得合不攏嘴。
兩人一前一後的在金色琉璃瓦的閣樓下邊走著。
平整左右分布均勻的青石路上,石凳間隔有序,紅綠色相錯的牆壁一眼望不到盡頭。
碧綠的樹兒從宮牆內伸出枝丫,抬頭望去。
天邊那橘紅色融匯如畫,青山藏在彩雲之後。
走的每一步,都是享受。
這就是帝王家所該有的一切!
大明朝的皇宮按照陰陽分布,男為陽,女為陰。
從方位上分,前為陽,後為陰。
屬於陽性的帝王執政的朝廷放在前麵,屬於陰性的嬪妃放在後麵。
女帝執政,後宮沒有嬪妃,隻有其他三位公主。
現在楚淵身處的青玄宮的前麵是群臣早朝用的未央殿。
穿過數不清的優美廊廡,看見繁多的歲寒不凋的蒼鬆翠柏。
秀石疊砌的玲瓏假山,樓、閣、亭、榭掩映其間,幽美而恬靜。
“眼睛不要亂飄,小心被宮正司的女官記你一筆。”
所謂的宮正司是負責維持宮女紀律而專門所設的機構。
楚淵微曲著身子,雙袖合攏撇嘴道:“跟在你身邊,我害怕這個?”
“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你以為管這麽多宮女太監容易嗎?”
“要是每個人都像你這麽跳脫,那我……”
不等她說完,楚淵打哈哈道:“對對對,我們家彩蝶最厲害,簡直就是我最膜拜的人。”
上官彩蝶故意突然停下,頭也不回的抬腳猛然落下,狠狠的踩了他一腳。
“嗯哼~”
楚淵悶哼一聲,小聲嘀咕道:“錯了錯了。”
就在兩人偷摸嬉鬧之時,一個穿著紅色印花白鶴踏雲銀領的尚宮局主管從拐角走了出來。
一見到上官彩蝶便規規矩矩的行禮道:“宮令大人,陛下正讓人尋你呢。”
“嗯,我在路上遇見了四殿下,所以耽擱了,現在就去冷香閣。”
麵容姣好的主管行蹲禮便要讓路,見到彩蝶身後的楚淵目光就落不下來了。
“咦~好俊的小太監,宮令大人,他是哪位宮裏的?”
上官彩蝶柳葉眼寒光乍現,那主管胸口一震,猛咳幾聲。
“大人恕罪,下官多言了。”
“哼!”上官彩蝶冷著臉,“做好自己分內的事,再有下次讓你去宮正司罰抄宮規十遍!”
“是,下官知錯。”
“退下吧!”
拐角處,楚淵低垂的視線落在上官彩蝶的翹臀上,興許是視線太過於炙熱。
上官彩蝶語氣平淡道:“看來剛才的事情沒有嚇到你啊。”
“你訓她又不是訓我,再說了,看自家的媳婦的屁股有什麽不行的?”
哪料想,素來在人前莊重嚴肅的上官彩蝶,居然扯著嗓子喊道:“現在還不是呢!”
這裏拐角穿過胡同,便是假山林立,百花齊放的花園。
林月嬋沒有胃口,便從冷香閣出來到這花園散散心,想著興許能剛好碰上彩蝶回來。
剛坐上涼亭的檀木榻上,就稀奇的聽見上官彩蝶喊叫的聲音。
林月嬋鳳眼微張,帶動著遠山眉有些詫異的神情。
她問身旁的宮女:“是彩蝶在喊叫嗎?”
“回陛下,奴婢不知,宮令大人素來穩重,想來不應該是才對。”
林月嬋點頭,剛端起冒著熱氣的茶杯。
上官彩蝶就領著楚淵出現在她的視野中。
她端著茶杯的手愣在了原地。
“彩蝶?”
聽到陛下的聲音,上官彩蝶少有的麵色變得有些淺紅。
“陛下,我遇上四殿下,拉著我聊了幾句,所以路上耽擱了,您用完膳了?”
林月嬋擺擺手:“不打緊,朕也沒有什麽胃口,剛才你是在喊叫?”
上官彩蝶抿嘴,在她身後的楚淵卻莫名的感到自己背後生出一股寒意。
他連忙上前回話道:“陛下,是奴才剛才不守規矩,惹惱了宮令大人。”
“所以在訓奴才的時候,難免聲音大了一些?”
林月嬋此時隻穿了一套很簡單寬鬆的鳳衣,可還是那麽的美豔動人。
她淺嚐一口茶水:“你這小太監,做了什麽惹得彩蝶竟然吼叫出來?”
“這……”
上官彩蝶見楚淵語塞,走上亭子說道:“陛下,小淵子已經把章程擬好了,您要不要看一下。”
林月嬋捏著眉頭歎了口氣:“真是片刻也不得閑,拿上來吧。”
上官彩蝶下階從楚淵手中接過宣紙的時候,還偷偷的掐了他一下。
他也隻好訕訕的傻笑著。
林月嬋將宣紙平鋪在蓋著綢布的石桌上,玉手拄著側臉,鳳眼流轉在字裏行間。
隻見她的眼睛轉動的越來越快,絕美的臉龐也因為紙上的內容而變的暈紅起來。
突然,林月嬋猛拍石桌,致使石桌當即四分五裂,蹦的碎石四濺。
所有人都震驚了。
楚淵瞪大了雙眼,心想。
不至於吧,我隻寫了個大綱,細節都沒寫透,就這麽激動?
林月嬋桃腮緋紅,有些上接不接下氣。
“大膽的狗奴才,你給朕看的是些什麽?!”
“來人,把這狗奴才給朕拖出宮門車裂!”
楚淵懵了,上官彩蝶也捂住小嘴。
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了。
楚淵還沒回過神來,就被突然蹦出來的女禁軍給架住胳膊往外拖著。
搞咩啊?
“等等,陛下您讓奴才死,也得讓奴才死個明白吧?”
“我嘔心瀝血替陛下籌謀劃策,難道換來的就是這個結局?”
林月嬋一隻手貼著自己紅暈的側臉,眼神有些迷離,有種說不盡的迷人風韻。
“好,朕就讓你死個明白,彩蝶,你讀給他聽。”
上官彩蝶當然不希望楚淵有事,她連忙撿起宣紙,毫不猶豫的就讀了起來。
“西門慶便雙膝跪下,一麵說著,一麵摸著她的褲子。”
“娘子含羞,被抱到王婆炕上,脫衣解帶”
“羞雲怯雨,揉搓的,咳咳……”
“萬種妖嬈……”
上官彩蝶麵紅耳赤,不再言語,隻眼睛往下讀。
最後她將宣紙撕個粉碎,紅唇緊咬,羞紅的柳葉眼瞪著楚淵,
楚淵才聽到西門慶的時候,心裏就已經涼透了。
這是他下午閑來無事,寫的金瓶梅的選段,本來想逗逗林婉兒,沒承想臨走給揣錯了!
挨千刀的,這不是自己坑自己嗎?!
完犢子了,這讓他怎麽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