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這位才是正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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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言之堆著笑陪不是,但依舊任由著張揚與其他人在不遠處交談。
    父子二人心照不宣,不過麵上還是營造出父慈子孝的場麵。
    正熱鬧的時候,突然傳來一陣小小的驚呼,原來是有個服務生盤子沒端穩,把紅酒撒到了時秀身上。
    “你長沒長眼睛啊!我的裙子!”時秀看著裙子上的汙漬,氣急敗壞的罵道,“瞎了你的狗眼!你知道我這裙子多少錢嗎?賣了你也賠不起!”
    “對不起,對不起。”
    年輕的服務生局促地拿著紙巾想給她擦,卻被她狠狠的甩了一巴掌。
    眾人都在原處看著,甚至還在笑著對時韻音說,“小秀這孩子還是一如既往的可愛。”
    時韻音寵溺的笑笑:“小秀的裙子是我陪她買的,她愛惜的緊,這服務生,”她眉間皺了下,“確實毛手毛腳的。”
    時狄看不下去:“媽,明明是時秀自己撞到人家…”
    “小狄,”時韻音打斷了他的話,“一個服務生而已,別惹媽媽生氣,行嗎?”
    時狄心中有火,他不明白這些人都是瞎了嗎?
    “服務生不是人嗎?”他站起來,“媽,你這樣會把時秀慣壞的!”
    他說著沒再看時韻音難看的臉色,徑直地朝時秀那邊走去。
    邊超怕出亂子,忙安撫了下生氣的時韻音,隨即起身,“我過去看看。”
    父子二人剛走近,就聽到時秀指著人鼻子罵道,“你必須下跪給我道歉!不然這事沒完!”
    旁邊站的是這些臨時服務生的領班,中年男人低頭哈腰的陪著笑臉。
    聞言一腳踢到年輕服務員腿上,“於潭,還不給人小姐道歉!”
    於潭臉色蒼白,身子單薄的很,局促不安的站在那裏,“對不起,非常對不起,我,我可以賠。”
    “賠?”時秀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鄙夷的眼神上下打量他,“你有錢嗎?有錢能來我家端盤子?我這一件裙子都夠你端一年的盤子了!”
    “夠了!”
    時狄一把拽過她,“有完沒完!不就是一條破裙子嗎?我替他賠給你!”
    “哥~”時秀不滿的撅著嘴巴,“我是你妹妹,你不幫我還幫外人!”
    “事情到底如何,你心裏清楚,我也不瞎,”時狄厭惡的甩開她,“人人生而平等!你自持生在時家就自覺高人一等!別忘了,沒了時家,你也什麽都不是!莫欺少年窮!你學了這麽多年的道理,都學到了狗肚子裏去了!”
    “哥!”時秀眼眶濕潤,又去看一旁的邊超,“爸爸,你看看哥,怎麽可以這樣說我。”
    “好了好了,去樓上換件衣服,別讓外人看了笑話,”邊超給她擦擦眼淚,“你媽媽還在等你呢,有你愛吃的蛋糕。”
    時秀也知道有時狄在,自己也不能再教訓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賤小子,隻能氣衝衝的提著裙子去換衣服。
    時狄蹙眉:“爸,你們已經把她寵壞了!”
    “小狄,別生氣了,”邊超溫和的笑笑,“這麽多人在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聽話,你妹妹也是小孩子天性。”
    “她都多大了,還小孩子,”時狄心中壓著火,看向一旁跟自己大不多少的少年,“不好意思,她就是個二貨,我替她像你道歉,實在是抱歉。”
    “沒,沒關係,”於潭勉強笑笑。
    他側臉上清晰可見的巴掌印,在他幾乎白的沒有血色的臉上更加明顯。
    時狄有些於心不忍:“抱歉。”
    “好了,歉也道了,咱們入座吧,”邊超說著,一邊囑咐領班的中年男人,“這位服務生的工錢加倍,你去領錢的時候給管家說一聲,就說我說的。”
    “是是是,”領班笑著點頭,又拍了下於潭,“還不說謝謝。”
    “謝,謝謝。”
    待邊超與時狄離開之後,領班看了眼於潭臉上的巴掌印,見他還在看著父子倆的背影,“行了,別看了,人家是時家少爺,跟咱們啊,同人不同命。”
    於潭沒吭聲,攥著托盤的指尖泛白。
    “小最來了!”
    不知道是誰驚呼了一聲,引得眾人紛紛看過去。
    剛才還熱鬧的場子瞬間就寂靜下來。
    幾十雙目光都齊刷刷的看向黑衣少年。
    隻見他穿著黑色連帽衛衣,頭上戴著黑色鴨舌帽,整個人陰鬱的就像是籠罩在黑暗之中。
    他微微抬眸,黑漆漆的眼睛裏布滿了嘲弄和冰冷,似乎在壓製著什麽,危險十足。
    沒人敢在這個時候上前跟他打招呼,這位可不比之前的時岸,他隨心所欲慣了,沒幾個人能在他那兒得個好臉色。
    領班悄咪咪的湊到於潭身邊,小聲說:“這位才是正主呢,你注意點,別惹到他。”
    於潭眸光深深,微不可查的嗯了一聲。
    “小最回來了,去換身衣服吧,”時老太太笑眯眯的率先打破僵局,“餓了吧?快來吃飯。”
    陳最淡聲道:“不餓,你們吃,我有事。”
    他的嗓子沙啞的厲害,就像是在沙漠裏幹涸了三天的魚。
    “站住!”時言之蹭的站起來,冷著臉嗬斥,“今天是中秋節,家庭聚餐,你不餓也得給我下來!”
    偌大的院子裏這下連掉根針都能聽到了。
    眾人麵麵相覷,誰也不敢在這個時候搭腔。
    就怕閻王打架,小鬼遭殃。
    陳最偏頭挑眉,唇邊的笑令人心頭一顫:“下來幹什麽?在這看著你們虛偽的嘴臉?中秋節?你們誰是奔著中秋節來這團圓來了?”
    “!!”
    眾人麵色漲紅,又敢怒不敢言的。
    時言之被氣的攥緊拳頭,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他,此時臉上也掛不住了。
    “混帳東西!你把這些叔伯放在眼裏了嗎?把時家的臉麵放在何地?!”
    “沒有,”陳最坦然承認,之後嗤笑一聲,“我為什麽要把不相幹的人放在眼裏?您這麽生氣幹什麽?您不是希望我能狠一些?現在不是如您所願了?還這副表情做給誰看?”
    “你!”
    時言之快氣瘋了,胸膛起伏不定,下頜緊繃,“混帳東西!給我滾!”
    陳最眼神淩厲,眸光愈發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