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忠誠，可惜了。”許廣年冷笑道。
    曾麗當成下令，於是踩著地上湯湯水水走向何自安。
    “慢！”何自安喊停。
    “別收我許家冷血，不給你留下遺言的機會。”許廣年喊停手下。
    曾麗瞬間止住，距離何自安就兩步之遙，他卻臉色不變，撇頭跟許廣年咧嘴一笑道：“許家送男丁寄養隻是字麵意義，而曾麗是你的長女。”
    “殺！”許廣年喝令。
    曾麗抬手。
    “哎呀，亂成這樣，虧得我還在後廚很努力指導廚師，炒一盤牛肉辣椒滑片。”
    周五聲音響起，人已經在曾麗和何自安中間站著了。
    曾麗被人第一次如此靠近還沒進，驚得快步後撤推倒許廣年身前擋著，做出防禦姿勢。
    “你若是再晚一點過來，我就要被這對父女毀屍滅跡了。”何自安笑道。
    周五端著熱騰騰菜轉身，望著對麵許家父女，道：“分別之前您提到過許老板的凶殘，我就很好奇，剛才我一直在門外候著等證實，看來您總是愛說實話啊。”
    “你……”許廣年麵色冷厲。
    “我叫周五，就跟許老板長女做的業務一樣，是何掌櫃的貼身保鏢兼秘書。”周五回道。
    “別這樣說，容易讓人誤會。”何自安糾正道，“周五是西北周家那個編外人員，我們隻是偶然認識，可沒有血緣關係。”
    “話真多，知道自己腳踩的是什麽地方！”曾麗冷冰冰道。
    “不知道，但好怕怕啊。”何自安回道。
    “那就讓你知道。”曾麗打了個響指。
    原本應該有一堆人擠進包廂的，但是一秒二秒過去，人影子都沒有。
    曾麗不覺得尷尬，又要打響指。
    “忘記說了，剛才我外麵看到服務員端牛肉覺得香，就想著跟點菜的人討一口吃，沒想到那群刺青大漢二話不說對我動粗，我隻能被迫反擊了。”
    不虧是何自安的屬下，周五笑嗬嗬簡述打鬥經過。
    曾麗眉頭皺成川字。
    許廣年把兒子丟給女兒走上前喝問：“有你這麽拜碼頭的嗎？”
    “不會吧，你不會以為我家周五真就是為了一口吃的，主動去惹人吧。”何自安怪聲道。
    許廣年牙齒嘎嘣作響。
    “手下是什麽德性你自己清楚。另外，曾麗還來不及給你匯報任務，自己就胡亂猜測想對我出手，就有點惡人先告狀了。”何自安起身眯眼道。
    “你想怎麽樣？”許廣年忍著怒火問道。
    “我隻是想去城口縣活動，過來知會作為本地諸侯的你許家，僅此而已。”
    “行，我知道了。”許廣年知道現在討不得便宜先下逐客令。
    “謝謝許老板寬厚。”何自安點點頭走向大門。
    周五端著牛肉緊跟在後麵。
    許廣年目送半響後，跟曾麗道：“詢問下閔海同行，是否何自安這號人物。”
    曾麗提著許旭動身。
    “把你弟弟留下，是該讓他知道家裏的情況了。”許廣年語氣好像老好幾歲。
    ……
    外頭。
    周五端著一盤菜走著，引得不少路人圍觀。
    走在前頭的何自安無語道：“你真有那麽餓嗎啊？”
    “按照之前掌櫃的吩咐，我盯著廣年金飾店，早上來了好幾撥人進店，我就不敢亂動。”周五解釋完，伸手拿快牛肉丟嘴裏。
    “都是些什麽人？”何自安邊走邊問。
    “總共五波人，三波江南口音，一波粵口音，最後一波是京城來的，要求最為特殊，要黃金嵌白玉。”
    “京城？有意思。”
    “哪兒有意思了。”周五快步和何自安並列走著道，“那個大姐就是個惡客，能把人氣出心髒病。”
    “人才大我五歲，你該叫小妹。”
    “哈~不是吧，我都沒形容她麵貌，掌櫃就認出來是誰？”周五表情錯愕。
    何自安停下步伐轉頭望向來路道：“潘念念。”
    “她就是潘念念？”
    “有什麽問題嗎？”
    “當然有。”周五忘記周圍還有路人驚呼道，“長得也忒著急了吧。”
    “自己大眼睛鼻短而孔大，下巴能當鋤頭用，好意思吐槽別人容貌。”
    “我至少附和年紀，一個多小前進首飾店的大姐，說是六十歲一點問題都沒有，整一個老貴婦。”
    “不用懷疑，她就是跟渝州許老怪學一年鑒玉技術是潘念念。”何自安說道。
    潘念念，京城潘家園的某位大佬掌上明珠，管賬方向是妖孽級天賦，再難的賬目都能給你理清楚，鑒別天賦也不弱，隻跟許老怪學一年鑒玉，就敢上別人十多年甚至一輩子的努力。
    和史上最年輕宗師王雲飛齊名，並稱京城古董三少。
    要知道自古首都在哪兒，該城就自動成古董行業最強，所以在京城混出名頭，可以粗暴等同全行業內。
    周五無法把腦海形象跟年輕結合一起，所以才怪叫。
    說話間，兩人從三平街南街口走出，招了一輛的士來到火車站。
    下車後周五才回神過來。
    兩人一到邊上超市賣了寫吃喝的，買票出發前往兩百多公裏外的萬縣。
    坐上位置後，周五說道：“許家太霸道了，把萬縣市都劃入自己的勢力範圍，該市下屬的城口縣更是比鄰陝地了，好意思。”
    “過幾年渝州會是第四個直轄市，萬縣也在其中，遲早是一家的。”何自安把西瓜劈開給周五一半，拿起剛買的勺子挖著往嘴裏送。
    周五還是覺得過分了。
    “漢江源頭所在的城市，就是川渝風格，北邊想插不上手還得商量呢。”何自安說道。
    周五一愣低頭看著桌上西瓜，道：“這瓜真紅。”
    “別陰陽怪氣了，至少不用給陝地圈中大佬拜碼頭，否則還得繞到關中一趟。”
    “您真豁達。”
    “嘿嘿~吃瓜。”何自安說道。
    “說起吃瓜，我很好奇為什麽您拜個碼頭要那麽強勢，不怕人家下不去麵子發飆啊。”周五驚呼道。
    何自安停下挖西瓜眯眼道：“因為許家規定凡是所轄範圍內，盜挖、交易等，許家都要抽最少一成，而我不想給。”
    啪~
    周五黑臉拍桌道：“搶劫啊！”
    何自安挖起西瓜往嘴裏送，笑眯眯道：“不然你以為許家憑什麽能崛起那麽快？要知道在古董圈一百年傳承，屁都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