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來西南真正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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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華夏甚至可以說是全世界,不管時代如何變,古董圈一些規矩是不會變的。
    就比如,一個勢力想掌握區域話語權,光有錢可是不夠的,得讓老利益族群服氣。
    當年許家掌握鑒玉手法,還跟當時渝州瓷器大豪聯姻,之後一統盜墓圈立規矩,並讓京城官老爺背書才允許上桌,之後穩定經營幾十年,才徹底拿到話語權。
    不過理由都是表麵的,本質上還是許家夠狠,對自己和外人都一樣。
    “許家男丁隻是字麵意義,真正做到人皆有所用,把價值發揮到最大。當年許老怪的太爺爺,為獲得京城老爺支持,把自己送過去當玩樂工具,更別提妻兒了。”何自安最後說道。
    周五三觀狂震,眼珠子都要瞪起來了。
    “有什麽好奇怪的,周家不也差不多死德性。說起來古人無論中外手段花得很,現代跟之一比毛都不是。”何自安把挖空的西瓜推一邊接著道,“重點是許家門風百年未變,所以如果不想被抽血,就得比他們更不講理。”
    周五表情緩和道:“許廣年一定會調查掌櫃的背景,到時候就發現,掌櫃的任性千古罕見。”
    “我當你是表揚我。”
    “如果…我是說如果他派人監視我們,掌櫃到時候要怎麽做?”周五心裏隱約不好的預感。
    “娃娃不聽話,就該打屁屁。”何自安咧嘴笑道。
    周五聞言,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充腦門,有點後悔邀請何自安來西南了。
    後悔沒藥吃,火車‘哐當哐當’的載著旅客們,在群山穿行朝著二百多公裏外前進。
    夕陽。
    何自安走出車站,周五精神萎靡跟在身後晃著。
    現在才到萬縣,距離目標還有二百公裏,且是隻有土路的盤山公路。
    他決定在萬縣休息一晚上,明天早上租一輛車子過去。
    當地最出名的菜是烤魚,他拉著周五叫了一輛摩托車直奔幸福街。
    一進店,就發現東北老哥也在。
    東北老哥叫張軍,此刻正帶著圍裙打掃客人走後狼藉的桌子。
    “老哥。”何自安熱情打招呼。
    “大兄弟,你咋來萬縣了。”張軍看著扔下抹布跑來抱住何自安。
    二人熱情好一陣子才分開。
    何自安掃了店鋪,道:“你一東北人跑來萬縣開烤魚店?”
    “昨天忘記說了,老爸跟著大三線來西南,後來取老媽就留在這裏,算起來我是東北和西南混血,這家店是我老舅開的。”張軍抓著後腦勺憨笑道。
    “哎呀~那老哥怎麽沒有西南口音?”何自安問道。
    “小時候跟我爺爺生活一陣子改不過來了。”
    哦吼。
    何自安笑笑,然後介紹周五給張軍認識。
    周五心直口快道:“大兄弟長得真喜慶。”
    “礙著你了嗎?”
    “坐坐,這頓我請。”張軍用招呼掩飾尷尬。
    何自安二人落座。
    張軍招呼他們茶水,去收拾別的餐桌才過來招待他們。
    有烤魚必須有啤酒。
    男人的交流很簡單,幾瓶酒下去,周五跟張軍也稱兄道弟。
    “兄弟來萬縣做啥?別的不敢說,萬縣沒有老哥不熟悉的。”張軍拍胸脯道。
    何自安沒隱瞞直接說是幫周五調查母係祖先。
    “城口那邊我也熟悉,明天我帶你們去。”張軍毫不猶豫道。
    周五笑罵道:“吹牛,雖然是一個大市的,可距離百多公裏山隔著山呢。”
    然而這次周五錯了。
    張軍是收古董的,整日亂跑,還真熟悉萬縣所轄的縣鄉鎮。
    “老哥,你把收到的古董賣到東北嗎?”何自安問道。
    張軍趕忙看四周,確定沒有被聽到,低頭壓低聲音道:“兄弟可別亂說,隔牆有耳啊。”
    “記得昨天你床上那個短發姑娘嗎?”何自安平常音量問道。
    張軍昨天就好幾次忍不住想追問姑娘的背景,聞言猛點頭。
    何自安把曾麗背景一五一十交代。
    張軍頓時嚇得麵色發白,顫聲道:“那,那姑娘就是去監視我和老冀的嗎?”
    “你就小打小鬧的,所以去監視老冀更可能。”何自安說道。
    張軍鬆口氣但很快又一臉擔心。
    昨天一個臥鋪車廂除了曾麗外,其餘四人聊得火熱,都是好兄弟了。
    何自安放下酒瓶,雙手撐著桌子眯酒眼道:“如果我說,昨天老冀可沒說多少實話,老哥還當他是朋友嗎?”
    “理解的,誰沒難開口的事。”張軍態度堅定想幫老冀。
    何自安吐了口長長鼻息,搖頭道:“可惜人海茫茫,他昨天也沒透露真正的去向,找不到的。”
    “小旭不是那姑娘的弟弟?我們找他幫忙就好了。”張軍脫口而出。
    “可以,但是你這幾年收益至少要上交一半,因為要被許家懲罰,不經允許跨大域買賣古董。”何自安說道。
    張軍驚呼:“三年來我總共賺了不到兩萬,借老舅開店手裏頭就一千塊不到哪兒湊啊。”
    這話一出,讓周五表情老有意思了,湊到何自安耳邊道:“這哥們怪可愛的,不是先問許家憑什麽,而是關心錢不夠救那個叫老冀的人。”
    “有人就是把感情看得比錢財重,所以世界才會那麽有趣。”何自安笑嗬嗬道。
    “掌櫃想幹什麽?”周五心裏不好的感覺又冒出來。
    何自安拿起酒瓶,道:“破了許家的金身。”
    周五頭皮發麻,明白掌櫃這一趟過來,幫自己重塑祖先是假,搗亂西南市場才是目標,他麵色苦澀道:“許家跟掌櫃有仇嗎?”
    “沒有。”
    “那為何……”
    “就一賣玉的,敢要求當地古董圈上供打底一成收益,給他們臉了嗎?”何自安冷哼道。
    周五嘴角狠狠抽搐,那麽大的怨氣還說沒仇,不過心底也不反對,畢竟許家跟搶劫沒什麽區別,是該好好敲打,現在問題是考慮,人家反撲時如何保障安全。
    他指著對麵為錢陷入為難的張軍道:“隻是您的安全,我能保證沒問題,但是加上這位大兄弟就比較困難了。”
    “任何行業刀兵相見,都是最後的手段。”何自安把嘴裏酒吞下去後提醒。
    “您可是要掀桌子,許家必然要動武的。”
    “當你的鑒定技術名震天下,就不缺教各類追求者,當人數一多就會形成一股勢,這時候任何勢力想動手,都得好好掂量。”何自安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