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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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五提出疑問,想用鑒定技術吸引大佬們的注意,施展的舞台必須足夠大。
    舞台的話,西南大區是夠格的,但是最近幾個月沒有什麽值得關注的會議,所以有技術也施展不了。
    何自安笑笑不說話光喝酒。
    張軍擔心老冀安危說話都不利索了,還是努力維持場麵的熱鬧。
    三人喝到半夜,就去張軍家裏暫住一宿。
    第二天一大早。
    張軍開來平常各縣市收貨的麵包車。
    車身到處是撞擊凹痕,車裏也透露一股古董的老味道。
    何自安、周五先後上後座。
    “老舅以前跑貨用的,舊是舊了點力量很是很足的。”張軍在駕駛座說道。
    何自安並不在乎新舊,笑嗬嗬說沒關係,張軍暗暗鬆口氣點火啟動車子。
    之後他們在接上補充了物資,便朝著百多公裏外的城口縣趕去。
    九十年年代的西南山區縣市,基建交通真的不信,剛離開萬縣市區就一溜煙的土路,前幾天下過雨,地麵都是車碾過的車轍,麵包車走在上麵跟船行駛在海麵一樣搖晃,還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
    “不會散架了吧。”周五小聲嘀咕道。
    何自安在左側位子,打開車窗看著外麵群山綠蔭,聞言道:“聽引擎聲是改裝過的,異響不影響功能使用。”
    周五相信自家掌櫃的判斷,視線跟著望向窗外,道:“從出市區後,掌櫃就一直看著外麵,是發現什麽了嗎?”
    “土路上有一條車轍是重輪的,看來是重型運載車。”何自安低頭看著土路說道。
    “老張不是說,這條路是市區通往下麵兩個縣四十八鄉鎮的主路,有大貨車也是正常。”
    “大貨車是沒錯,但是…”何自安把腦袋縮回車內,攤在椅背上眯眼道,“車轍深得過頭了,比其他大貨車嚴重太多,而且看著是昨晚三更夜走過,我記得沒下去那時間。”
    “你要不考個警察偵查辦案。”駕駛座張軍調侃。
    周五卻是不說話,自家掌櫃看著經常想一出是一出,行為說話都很任性,其實事後盤一盤都是有聯係的,所以此刻一定在暗示什麽,得嚴肅對待。
    車子在土路上晃晃悠悠,走半個小時抵達出城第一個鄉鎮。
    大灣鄉地處半山坡,四十年前因發現大型煤礦得以被開發,工人和周邊山村人匯聚形成的鄉鎮,而今煤礦被采差不多,大部分人都走了,隻剩下老弱,街道一眼望過去暮氣沉沉,麵包車一進入就引起注意。
    何自安透過車窗,發現老人們眼神都透露出警惕,猜測應該是發生什麽,為了避免節外生枝,讓張軍別做停留。
    張軍默默提了下速度。
    在路過一家雜貨店,後車輪突然癟了導致車子一陣打滑,靠著張軍高超車技才堪堪穩住。
    “有備用車輪,給我十分鍾。”好像是要安何自安兩人的心,張軍拉住手刹時就急著提醒。
    “不用著急。”何自安安撫一句,伸手拉開車門下去。
    雜貨店老板坐在門外的竹凳上,是罕見的年輕人,二十多歲出頭,穿著破孔的紅背心,顏色都洗白的黑短褲,腳上蹬著人字拖,嘴裏叼著根煙。
    老板見何自安走來,就道:“外鄉人,來這裏做什麽?”
    前世走南闖北的,比較簡單的方言何自安都盡量掌握的,渝州這類西南官話區十分精通,他以一樣的口音回道:“要去北邊剛好車輪破了,腦殼疼,老板來包朝天門吧。”
    老板手向後從櫃子抓了一包拋出。
    何自安伸手接過從口袋給了二塊錢,在邊上竹凳坐下,拆開煙盒包裝抖一根遞給老板,自己咬一根點燃,望著麵包車道:“哪個龜兒運了很重的東西留下那麽深的車轍,坐個車跟船兒似的搖,昨夜晚飯都搖出來,到這裏還破胎了。”
    “這事我知道。”老板回道。
    何自安轉頭。
    “渝……”
    老板麵帶怒火解釋。
    昨晚,他在二樓房間本來就燥睡不著,還有大貨車吵,就起床開窗臭罵,結果引來一堆人漢子,拿著手電筒照射警告。
    “看,我這眼睛紅成這樣子,那幫龜兒還不給道歉。”老板指著自己眼睛打岔。
    何自安陪罵沒素質。
    老板怒氣緩和不少,嘴裏吊著煙繼續道:“我還不知道,那幫龜腚是要去山裏挖那座老廟。”
    “挖老廟作什麽?”何自安問道。
    “我爺爺說大灣很早之前就有人住了,叫白玉鄉,在皇帝還在京城當官的時候,突然就大量人橫死,造孽哦,死了一千多人,大家害怕都逃到外鄉了。”老板最後眉頭緊皺感歎著。
    何自安繼續追問:“廟是供奉的那群先民?”
    “城裏人就是有文化一下就猜到了。”老板特意讚揚了下何自安,才繼續道,“我爺爺祖上也逃跑的人,等發現煤礦公家著急工人開礦,我爺爺正好是工人就首批進駐,說是當時老發生怪事,於是有人想到是當年那批冤死鬼來討命,就提議建個廟供奉。”
    “我大膽猜測,廟建好了怪事就消失了。”周五從車上下來邊說。
    老板望著周五的五官,道:“大哥長相好玩就是厲害。”
    周五習慣被人吐槽相貌,所以毫不在意,在何自安身邊拉了把凳子坐下,道:“話說為什麽要挖廟,不怕怪事又發生嗎?”
    “怕,但誰讓那龜兒有錢,大家口袋空空的,看到每家每戶五百塊,就都不支聲了。”老板嘟嚷道。
    周五歪頭道:“小兄弟如此有正義感,是不是一直不支持?”
    “那倒是沒有,主要是我爺爺反對,我又說服不了他。”老板臉紅道。
    “小兄弟不用謙虛,有道是爺爺疼孫子,小兄弟真要是想拿錢,叫得甜一點就可以了。”
    “大哥就是厲害,說道我心坎了。”老板朝周五豎了個拇指,而後麵色通紅朝著大路大聲道,“龜兒的,一個個都忘記當年的事,我爺爺說得很清楚,廟沒建起來的時候,死十多個工人呢。”
    邊上聞言立馬轉身回店裏。
    “有意思。”沉默的何自安拍著腿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