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秀恩愛,見麵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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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爾雅今日半天時間都在舒娘的院裏學古琴,她基礎忘得差不多隻能從頭開始學習。
    好在舒娘很耐心,即便被喬爾雅稱為老師也不曾有半分嚴厲。
    喬爾雅心想如果自己小時候遇到的是舒娘這麽溫柔的古琴老師,說不定後來就換了專業。
    可惜沒有那麽多如果,她心裏發了兩句牢騷就拋之腦後。如今重新拾起古琴,做個業餘愛好也不錯。當覺得一切為時已晚的時候,恰恰是剛好的開始。
    婢女前來問晚膳的時候,喬爾雅連忙起身告別。
    “不知不覺待了這麽久,我也該回去了。”
    舒娘笑吟吟表示沒關係,她沒有挽留,因為她知曉喬姑娘是與王爺一同用膳。
    喬爾雅走到門口碰到灰頭土臉的鍾鶴鳴,倆人行禮算是打過招呼。
    舒娘替他脫掉外衫和靴子,讓婢女把沾了泥土的衣物帶出去。
    她倒來一杯茶水:“今日怎麽如此狼狽?”
    鍾鶴鳴把人攬在懷裏,握住她膚如凝脂的雙手。
    “我這外甥有大本事,他發現一種修路材料,能讓道路堅固無比刀槍不入,馬車行駛毫不顛簸。”
    “竟有這樣神奇的寶物?那豈不是將此物呈上去,陛下就能恢複他的太子身份?”
    鍾鶴鳴捏了捏她的臉:“若真如此簡單就好了。”
    他們還沒找到緣由。陛下突然冷落厭棄太子定是有原因,沒找到原因之前不能輕舉妄動。
    舒娘擔憂道:“萬一陛下又立了新太子呢?”
    鍾鶴鳴並不擔心:“陛下正值壯年,即便立新太子也不足為慮。”
    他幼時在京城待過,宮裏幾位皇子並不成大器,若陛下執意把江山交給不成器的皇子,也得看朝中文武大臣願不願意要個昏君。
    如今雖說太子被廢,他接到來自京城的線報,那些大臣們最中意的儲君之位還是前太子。
    朝臣個個都是人精,國君昏庸無能隻會導致朝堂奸佞當道,前太子仍在朝中有不低的支持率。
    鍾鶴鳴緊緊摟住舒娘:“你且安心住著,我見你與喬姑娘相交甚好便安心了。等安王繼承大統,我定許你十裏紅妝。”
    舒娘明白鍾郎的心病,乖順依偎在他懷裏:“喬姑娘人很好,她還拜我為師學習琴藝,身上沒有大家小姐的架子,說話也很有意思。”
    “如此便好,你們女子間的往來我不便插手,你該多交些朋友。”
    屋內倆人說著體己話,喬爾雅臉紅地抱著琴盒離開。
    她走得太快忘了把琴帶上,回來取琴不小心聽到小夫妻恩愛。都怪古人房子不隔音,還沒吃飯就先吃了一口狗糧。
    喬爾雅急匆匆回來,蕭錦佑特地往她身後看了一眼。
    她把琴盒放下,“別看了,後麵沒狗追我。”
    蕭錦佑笑著搖頭:“怎得走這般快,懷裏抱著東西當心跌倒。”
    喬爾雅沒有解釋自己吃了一頓狗糧,她心裏百感交集。舒娘跟她是同齡人,二十歲出頭的年紀,已經跟鍾鶴鳴在一起好幾年了。
    而她自己呢,母胎單身至今!
    蕭錦佑滿足了她對古言小說裏溫潤如玉、謙謙君子的幻想,不過考察還沒結束呢,初戀可不能草率。
    喬爾雅提到正事:“這琴太貴重了,我不敢收,怕被賊惦記。”
    蕭錦佑並不覺得有多貴重:“既然贈與你,安心收下便是。”
    喬爾雅瞪大了雙眼:“這可是古琴誒!真正的文物,放我們老家這麽珍貴隻能在博物館參觀。”
    誰料蕭錦佑緩聲道:“與我而言它隻是一件禮物,若你不想收,便讓福祿處理了吧。”
    這就是大戶人家嗎!
    喬爾雅連忙阻攔:“別別別,不如這樣,等我學成出師再送我,暫時先放在你這裏好不好?”
    自己一個初學者用價值連城的文物練習曲譜,太暴殄天物了。
    喬爾雅一通好說歹說,蕭錦佑終於點頭應允。
    她幾乎熱淚盈眶,這到底是何等敗家的太子!送出去的禮物被拒就要讓下人處理掉,難怪後世隻流傳下來一張唐代的九霄環佩。
    蕭錦佑隻是嚇唬她,但想送給她的心意是真,他擔心喬姑娘不收才故意說處理掉。
    這是母後的嫁妝,若是喬姑娘拒絕收下自然是放回去,日後有機會再送給她。
    又到了夜晚,倆人合衣而眠。
    蕭錦佑告訴她工人明天就能開工修路,夥食暫由王府出,他們得盡快把大米和麵粉運回來,否則王府也堅持不了幾天。
    今天帶回去的東西不多,隻有蕭錦佑準備了一個包袱,喬爾雅壓住好奇心沒有問他裏麵是什麽。
    今天回去不僅要搬糧食,估計院裏還堆著琉璃和玻璃餐具,以及讓爸媽幫她批發的酒水飲品。
    又是忙碌的一天,自從穿越自己就沒閑下來過。
    喬爾雅睜眼就看到原本空曠的房間堆著滿滿當當的物資,隻留下了落腳的地方。
    她大為震撼。
    床邊現在全放著成箱裝著的琉璃工藝品和玻璃餐具,再往後就是50千克一袋的大米和麵粉。
    喬爾雅下床走到門口,走廊也堆著米麵糧油,甚至她批發的酒水飲品還沒搬到樓上。
    蕭錦佑跟在身後有被震撼。昨天買的物資今天就送到家裏,這般神速何愁不能成事?可惜他們世界造不出汽車,若是有貨車運送糧草,哪裏還用擔憂貽誤軍機。
    喬爾雅在一樓見到了幫忙拆箱的父母,正在幫她分裝成小箱。
    “爸,媽,你們歇會兒,讓我們來吧。”
    喬父和喬母從女兒離開後就在整理搬運下午送來的貨,白天隔一會兒就有大卡車開進村裏,引得村裏人站在路邊圍觀。
    “行,我跟你爸歇會,就差這些酒水沒搬上去,其他東西都給你核對了數量,沒有問題。”
    喬爾雅跟蕭錦佑忙活了大半天才結束,父母正好補完覺醒來。
    這下二樓堆的滿滿當當。
    “丫丫,昨晚上我跟你爸去村長家問了問,那廠子能租,但是村裏想五年起租,一次收五年的租金,費用是20萬,你看怎麽樣?”
    這費用已經很實惠了,畢竟是個幾百平的工廠,去外麵租倉庫一次都要花幾百上千呢。
    喬爾雅毫不猶豫:“行,那就租五年。媽,我把錢轉給你,你幫我在村長那簽合同吧!”
    這會兒蕭錦佑從樓上下來,手上拎著包袱。
    “伯父、伯母,這是我的一點心意,請二位笑納。”
    喬父滿臉激動,他先看向妻子和女兒,得到允許後才收下。
    “這能打開不?”
    蕭錦佑含笑:“自然可以。”
    喬父把包裹放到茶幾上,小心翼翼拆開上麵的結。
    包裹裏放著兩個盒子,大一點的盒子打開後是一幅白玉圍棋,底下墊著王羲之摹本。
    喬父肉痛地把摹本拿出來,愛不釋手地親了親,心疼不已,
    “怎麽能把它墊在下麵!”
    喬爾雅都替蕭錦佑感到無語。
    很顯然這副圍棋更值錢。光看這泛著瑩瑩光澤、仿佛打了柔光濾鏡的棋子就不是普通的玉。
    “伯父,此乃盛唐國手王積薪使用過的棋盤,由玄宗所賜,棋子皆由藍田玉打磨而成。”
    啪嗒。
    喬父手上的摹本掉到地上,但他已經顧不上自己的心肝寶貝了,就在這一刻圍棋成了他的心肝肉。
    王積薪可是陪唐玄宗下棋的“棋待詔”,能稱得上“棋待詔”的可都是唐朝的圍棋高手。
    其次就是古藍田玉。如今市麵上的藍田玉叫現代藍田玉,和古藍田玉是兩樣種類。
    古藍田玉來曆淵源流長,從石器時代就被開采,傳聞始皇帝的玉璽就是由藍田玉製成。
    古藍田玉在唐朝極受歡迎,著名古詩“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便是寫的古藍田玉。
    古藍田玉文化可以說在唐朝達到了鼎盛,所以由古藍田玉做成的棋子並不奇怪,不過流傳到現在可就成了古董珍品。
    由於曆朝曆代開采,到現代古藍田玉原生玉礦已經無法再找到,如今的藍田玉和古藍田玉就像祖宗和晚輩的關係。
    摹本隻能自個欣賞,圍棋卻能給老夥計顯擺,喬父已經迫不及待想要提前退休了。
    另一個小盒子裝得是給喬母的見麵禮,喬母打開盒子,裏麵放著一隻翡翠鐲子。
    喬父湊過來看了眼,他略微懂點翡翠知識,知道顏色越純越貴。
    “這翡翠鐲子水頭好,恐怕價格不便宜。”
    喬母拿出翡翠鐲子。鐲子通體質地純淨,細膩無裂紋,像玻璃一樣清澈透明。她雖不懂翡翠,卻聽過透明度越高,顏色越綠越值錢。
    她暗自在心裏掂量,這鐲子恐怕價值不菲。
    奈何家裏沒有識貨的人,她又好奇這麽漂亮的鐲子值多少錢,得給人家小蕭回禮。
    喬母突然想起來自己去年加了個賣玉的老板,說不定對方知道。
    她趁著小蕭和閨女不注意,偷偷拍了一張。
    玉老板回複的很快:姐,你這拍的照片p圖沒有?
    喬母連忙回複沒有。
    玉老板很快回複:要是現場實拍沒有加濾鏡的話,這是翡翠裏麵的玻璃種帝王綠翡翠。不過隻靠一張圖片我也不能確定,你要是信得過可以來我們門店檢測。
    喬母頓時覺得鐲子燙手,連忙把東西放回盒子裏。
    她不是沒見識的婦女,相反做生意接觸過有錢富太太,自然聽說過玻璃種帝王綠翡翠的名號。
    這可不是一般的翡翠,這是翡翠裏麵的老大啊!
    喬母感覺手都在顫抖,還好鐲子已經放下了,要是磕碰著那才是罪惡深重。
    喬父喜滋滋放下棋盤,就見妻子一副後怕的模樣。
    “你咋了?”
    喬母被他嚇一跳。
    “你別碰我,讓我緩緩。”
    喬父納悶:“你在客廳站著被鬼嚇到了?”
    喬母一巴掌拍他身上:“我要是被鬼嚇到就好了,現在嚇到我的不是鬼,是這鐲子。”
    她心情複雜:“不知道小蕭家裏是什麽條件,送的禮物這麽貴重,咱怎麽給還禮?”
    “要我說心意到了就行,你送他古董估計還不值錢,不如送些他需要的東西。”
    喬母瞪了他一眼:“我跟你說了你也不懂,這鐲子我剛剛找人幫忙看了,說是玻璃種帝王綠翡翠。”
    喬父一個趔趄:“啥?!玻璃種帝王綠翡翠?!”
    喬爾雅和蕭錦佑被嚇了一跳。
    “怎麽了?什麽玻璃?”
    她正在和蕭錦佑商量先把哪些東西帶走,就聽她爸大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