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老侯爺召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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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離扭頭,見青衣端了兩碗東西進來,心裏明白有一碗是為顧含章準備的。
    “青衣,我們一人喝一碗吧。”
    青衣立刻搖頭,“使不得,小姐,這是侯府,行事不可有偏差。今日小姐與世子在屋子的時候,夫人差人叫奴婢去說了幾句,特意叮囑奴婢要提醒小姐侯府不比朝府。”
    聞言,朝離眼中閃過一絲了然。
    在方慧敏的眼中,她和顧含章相處得不錯,後宅還是得注意一番。
    哪怕是沒有見過那位德紹公主,方慧敏也知道那不是個好相與的人,青衣在一旁提醒一番為好。
    “我明白,不過我屋子裏的事情,就算是德紹公主也管不著。”朝離淡淡道。
    青衣想了想,的確是這個理,也不在推辭。
    不過喝甜湯可以,坐下就不行了,還是要注意些。
    朝離也不過多的勉強青衣,知道她放不開,自己則喝了甜湯坐下休息一番。
    夜晚漸漸來臨,用過晚膳後也沒什麽事,朝離靠在窗邊看夜色。
    冬日的夜色幾乎沒什麽可看的,不若夏日滿天繁星那般耀眼,她也不是真的在欣賞什麽夜色,頂多是在想事情。
    屋內燭光通明,也非常溫暖,朝離陷入了沉思。
    聽雨閣在顧含章這個院子的東廂,書房則是在西廂,距離並不是太遠,恰好是麵對麵,就是之間隔了一個大水池。
    前幾日兩人沒有碰麵,其實也是有意為之,刻意避開。
    另外還有一個可能,就是東西兩廂之間的水池太大,兩人的習性不同才未碰到。
    院子裏靜悄悄的,不管是顧含章還是朝離都喜靜。
    入夜後,丫鬟鮮少在院子裏走動。
    朝離依在窗邊,腦子裏想的還是今日顧含章這些意外的舉動。
    成婚那日到現在,顧含章的話似乎比以前多了,前世他也是在成親半年後才對她稍微多一些話。
    本以為她的重生不會有太大的變化,可還是忽略了細微的變化就能引起大變化。
    時至今日,她都不知道在做出改變以後,其他人會有什麽變化。
    從重生那日開始,她的人生將會有不同的道路。
    不知道微變的變數如何也無妨,悲劇不再發生就好。
    突然,西廂一扇門被打開,朝離想要關上窗戶已經來不及,顧含章的身影已經出現在窗邊。
    似是沒想到朝離也在窗邊倚著,顧含章略微一瞬的失神,隨後轉身離去。
    朝離抿唇,他不想看到她,她還懶得理會呢!
    似是賭氣一般,朝離直接關了窗,回到床上蓋好被子休息。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中有怒氣的緣故,朝離這一睡,夢到了前世不少畫麵。
    次日醒來,她抬手撫上臉頰,提醒自己還活得好好的事實。
    梳洗後,招財在外求見。
    朝離端坐在前廳,讓青衣把招財帶了進來。
    “世子妃,老侯爺差人來請您過去。”
    前世老侯爺的確是在成婚後將她叫過去叮囑了一番,具體是哪日,她已經記不清,隻記得還有德紹公主和顧汐月母子倆。
    很顯然,德紹公主和顧汐月不會忘記給她好臉色,在老侯爺麵前亦然。
    老侯爺為人正直,冬日裏喜在書房看書,這點顧含章想來是隨了他。
    “我知道了。”朝離揮了揮手。
    很明顯朝離這是讓招財下去的意思,但招財卻沒有動,還一臉不好意思地望著朝離。
    “你有什麽就直說,待著作甚?”青衣翻了個白眼。
    “世子妃。”招財有些瑟縮,“就是您說,給世子把書房收拾出來這件事,若是世子扣了奴才的月例,您給補上,這話作數嗎?”
    朝離還沒回答,青衣就有些坐不住了。
    “我家小姐堂堂世子妃,難道還會短了你那點銀子嗎?”青衣瞪了一眼招財。
    招財摸摸後腦勺,“奴才當然知道世子妃不缺奴才這點銀子,這不是才來說的嘛。”
    “你!”青衣氣結。
    “好了,招財被扣了多收月例,青衣給他補上便是,你們下去吧。”朝離擺手。
    招財樂顛顛地行禮離去,青衣跟在他身後去拿錢。
    朝離雖然隻是四品大臣之女,可她有一位疼愛她的舅舅和外祖父。
    不管是方耀輝還是方正業都在邊關,本身沒有什麽需要用銀子的地方,兩人的銀錢都給方慧敏拿了回來。
    而方慧敏雖然深愛朝律,卻最關心女兒,大頭都給了朝離。
    因此,朝離本身並不缺錢。
    所以說,招財這點被顧含章扣的月例,她根本就不放在眼裏,頂多就是好奇顧含章會為了這件事責罰招財。
    分明,他應該是挺樂意睡在書房,不是嗎?
    朝離收拾了一番才叫上青衣前往老侯爺的鬆鶴院,到了院子門口就被人給請了進去,去的正是老侯爺顧淵的書房。
    書房大門打開,門口有二人把守,這二人皆是跟隨顧淵多年的心腹。
    到了門口,青衣被留下,朝離則是踏了進去。
    “朝離見過侯爺。”朝離福身。
    一如上一世看到的那般,顧淵坐在書房桌案後方,滿頭白發,眸光銳利,身上有一種說不出的氣勢,大抵是與他上過戰場有關。
    在朝離心裏,她還是很佩服這位老侯爺的。
    要知道,虎毒不食子,他狠的下心親手斬斷顧清海的手指,可見他魄力非同一般。
    顧淵輕輕抬手,“不必多禮,你是我孫媳婦,叫我祖父便可。”
    “是,祖父。”朝離應下。
    “今日喚你過來,是因敬茶那日我並未出席,恐你心生芥蒂,同你說兩句,這並非我有意為之。前幾日我都纏綿病榻,身上舊傷複發疼痛難忍,今日才好了些,才叫人請你過來。”顧淵微笑。
    縱然身居高位,但顧淵的骨子裏還是剛正,不喜被誤會。
    朝離心裏也很清楚,顧淵如此給她麵子,是希望她能和顧含章好好的,這是他一片愛孫之心。
    “祖父多慮,您年輕時征戰沙場留下舊傷,這是至高的榮耀,也是您守護大齊的象征,朝離不會因為您帶傷無法出席敬茶有任何不悅。”
    話音剛落,門外響起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