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老子撕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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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少爺讓咱們買這麽多,還要連表姑娘那邊的都一塊兒買,累死個人了。”
    “二少爺想在表姑娘跟前兒露臉賣好,可不就是要累著咱們下麵的這些人麽。
    正所謂上頭一張嘴,下頭跑斷腿,咱們還是隻能受著。”
    聽到這些的時候賀宗並沒有放在心上,魏宴的那點心事誰都能看得出來,他要表現也是在情理之中。
    “這一趟出來怎麽也要花個十幾二十兩了吧?常哥還說要買雞鴨肉那些,雞鴨鵝都得是活的,放在船上哪天吃哪天殺。
    茶葉糕點果子零嘴,嘖嘖……一樣都不落。
    還隻是這一次,以後這樣的事可少不了。
    我之前還聽說,二少爺原本還想買個廚子的,反正咱們這輩子是不敢想那些,有錢真好啊。”
    一人這麽感歎著,另一人先是點頭表示讚同,後又故作神秘模樣嘿嘿的笑。
    “你當這些銀子花出去就花出去了?早晚會回來。
    不然,你以為二少爺能幹這倒貼的買賣?”
    “怎麽說?快跟我講講?”
    “你也不想想表小姐是什麽人,嫁妝有多豐厚,看看咱這幾艘大船,那庫房箱子裏隨便拿出一樣來不能抵這些東西?
    咱們二少爺千裏迢迢來送人,就沒想?
    大少爺是金枝玉貴金貴人兒,看不上表小姐商戶出身說退婚就退婚,但咱二少爺不同。
    二少爺是庶出,在身份上就矮了大少爺一頭,平日裏的月例吃喝用度也比不上大少爺。
    這話我們就私下裏說說,哪裏說哪裏散,千萬不敢出去亂說,知道不知道。
    咱們二少爺在這些上比不得,在讀書本事上也比不得。
    嘿嘿,還不就是要從別處想辦法?
    你再想想,除了表小姐外,上哪兒還能找到跟咱們二少爺更合適的人選?
    白姨娘早就眼紅表小姐的嫁妝了,好不容易等到機會,他們母子倆能輕易放棄?
    嘿嘿,表小姐可是退過婚的人,此事傳出去,稍微好些的人家能要她?
    等二少爺娶了表小姐,不僅二少爺不虧,興許咱們也能跟著享享福,喝口湯。
    跟你說,我早就眼饞齊冬那小子了,那小子跟我們一樣都是做下人的,瞧瞧他那一身行頭,鞋都是皮製的。
    再看看咱,布鞋底子都快磨穿了吧?”
    他們討論自家主子便罷了,竟然在光天化日下討論他的心上人,賀宗自然忍不得。
    趙勝得了主子的示意,上去兩拳將人打翻。
    “背後說人是非,再讓我看到,見一次打一次,下次就不是掉兩顆牙這麽簡單。”
    教訓之後趙勝尤嫌不夠,又補了兩腳。
    兩人被突如其來的拳打腳踢打得懵住,但也不妨礙他們哎喲哎喲叫著放狠話,“哪個狗娘養的敢打老子!”
    待看清打他們的人時,方才的氣焰立馬偃旗息鼓。
    再一看站在一邊的賀宗,更是梗得心都疼。
    但對上趙勝的時候嘴上還是不肯服軟,“趙勝,你又發什麽瘋。”
    看來他們也不是頭一次被趙勝打了,而且說的還跟他們主子一個路數,不愧是主仆。
    趙勝哪會在這裏與他們多掰扯,放了狠話警告之後就隨著主子離開。
    賀宗當然知道魏宴不僅是打阮嬌嬌的主意,也是在打她嫁妝的主意。
    可他的人敢在外頭這麽肆無忌憚的說,肯定魏宴在私下裏也沒少表露。
    打別的主意不夠,還要奚落貶低人,他是個什麽東西。
    他賀宗的人,有別人置喙的份兒?
    他在是找了兩條街才在這首飾鋪子裏找到魏宴的,撞了人,接著又是對魏宴腹部一腳踹得他仰倒在地。
    賀宗俯下身湊在魏宴麵前,咬牙一字一句與他道。
    “再讓你的人胡說八道,老子撕了你。”
    魏宴雖然沒聽明白他的意思,但在仇人麵前絕對不可能矮了氣勢,他動手推賀宗的肩膀。
    “你有病就治病,本少爺不惹瘋狗,滾開。”
    下一刻,‘哎喲’一聲慘叫從他那張不服輸的嘴裏響起。
    緊接著是一聲悶哼,魏宴疼得齜牙咧嘴。
    賀宗站起身來拍拍袍子上的灰,怎麽看都是一副地痞流氓當街打人的罪惡模樣。
    打完了人,他輕蔑的看一眼倒在地上的魏宴,是根本就沒有將他放在眼裏的囂張。
    發生衝突的時間不長,但也引來了好幾個路人圍觀,還有人竊竊失語要不要報官。
    趙勝踹了常順一腳好讓他閉嘴,然後擺出一副笑嗬嗬的模樣與路人解釋。
    “私事,犯不上,都認識。”
    其實對路人來說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被打的人都沒說要報官,他們也不好多管閑事。
    這兩方人看著都不是他們普通人能招惹得起的,還是別多事的好。
    再說了,躺在地上的兩人看著也不像善茬兒。
    待賀宗進了首飾鋪子之後,路人也就散了。
    魏宴進這地方無非就是想討好阮嬌嬌,倒是提醒了他。
    而被打的魏宴主仆倆終於緩過勁來再爬起來,當然不能咽這口氣。
    他也自知在拳腳手不是賀宗這個莽漢的對手,但狠話不能不放。
    “賀宗,你當這還是在鄴城,任由你隨意胡作非為?
    光天化日當街行凶,你信不信我在就報官讓衙役來抓你,等著吧你。”
    首飾鋪子裏,掌櫃的和夥計一眼又一眼的看賀宗,不是怕被打,隻是怕賀宗不給銀子還要打他們。
    這樣的貴客,他們寧願不做生意。
    賀宗回頭看著外強中幹的魏宴冷笑一聲,“嗬……你大可以試試。”
    他知道魏宴沒那個心氣兒,更深知魏宴骨子裏的欺軟怕硬。
    魏宴放過狠話之後離開,是知道他再繼續跟賀宗耗下去討不到好,說不定賀宗會再發瘋。
    他也確實沒有報官,隻是打人這個罪名關不了賀宗多久,等他出來肯定會再報複。
    出門在外,他也不想多節外生枝。
    等他有朝一日飛黃騰達,賀宗還算個什麽東西,到時候給他提鞋都不配。
    賀宗買了要送給心上人的紅寶石簪子後也不再多逗留,他離開的時間不短,得趕緊追上去。
    聽說心上人到衙門來了,他一路問著人到了衙門口,果真沒有見到魏宴那個慫包。
    此時魏宴的艙房內已經是一片狼藉,茶壺杯盞摔了一地,椅子也東倒西歪,而他則躺在床上生氣。
    受了氣挨了打回來還要再受那些下等人的醃臢氣,他可是堂堂縣丞家的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