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表妹這麽嬌弱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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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渾身都疼,躺在床上連動都不想動一下。
常順那小子也不知道幹什麽去了,還不來伺候。
魏宴到現在都想不明白,今兒這一頓打到底是為什麽,隻當賀宗是發瘋。
門外,阮嬌嬌主仆三人到了,齊冬抬手準備敲門,姚黃一把拉住他。
在姚黃的眼神示意下,在主子的眼神肯定下,齊冬往後退一步,抬腳用力將門板踹開。
‘砰’門板踹開之後姚黃率先進去,緊隨其後是齊冬,而阮嬌嬌這個正主兒,暫時沒打算進門。
艙房裏什麽樣的情況他們都當是沒看到,也選擇性忽略了被踹門聲嚇得從床上彈坐起來的魏宴。
“喲……二表少爺好大的氣性,好大的譜。”
姚黃故意把表字咬得極重,就是特意說給魏宴聽。
不等魏宴緩過神來,她又劈裏啪啦說起來。
“承蒙舅老爺一片長輩慈愛,擔心我們家小姐獨自回家不安全,也怕讓我們家小姐獨自回家去他和舅夫人沒法兒跟我們老爺夫人少爺交代,這才讓二表少爺護送我們。
奴婢也知道二表少爺在家時是少爺,是被人眾星捧月前呼後擁的金貴主子。
您譜大少爺脾氣大,還請您回去在家裏擺。
奴婢們是下人,是該被主子差遣,但奴婢們不是二表少爺您的下人,我們有家姓有主子,我們的主子就在這兒,如何都輪不到您來教訓調教。
別說是奴婢們這些下人了,便是這幾艘船也是奴婢的主子請來的,是奴婢的主子付的船費工費,與您二表少爺沒有半個銅板的關係。
往後這兩三個月在河上行走,咱們所有的人和物都還要靠船上的人,您當您教訓的是誰?
是咱們的護身符,是咱們這一路上的安全保障。
您有您的少爺脾氣請回家裏去撒,這兒就不是你耍貴公子脾氣的地方。
您還莫要覺得奴婢說話不好聽,您真要不愛聽,趁現在船還沒開,收拾東西帶著您的人下船打道回府,咱們可不敢請您護送了。”
姚黃這劈裏啪啦一連串毫不客氣的話懟出來,不說魏宴肯定是被懟的滿腦袋漿糊還反應不過來,就說在二層某間艙房行裏聽牆角的洪船長是聽得熱血上頭,齜牙咧嘴樂開了花。
“想不到這小丫頭嘴皮這般厲害,罵得解氣。”
樓上,魏宴坐在床沿上兩眼發呆對著姚黃,他是真的被突如其來的踹門和緊隨其後的叫板給弄懵了。
想他堂堂縣丞家的少爺,就算是庶子比不上嫡子有體麵,但又什麽時候被個奴婢給指著鼻子罵過?
好不容易反應過來,魏宴也不覺得身上痛了,竄起來幾大步躥到姚黃麵前,抬手就要扇巴掌。
他臉紅脖子粗目眥欲裂,絕對是被姚黃氣得狠了,也失去了理智。
姚黃既然敢說那些話,就料到了會有這個結果,她又不是沒有經驗,更不可能還傻站著讓他打。
在她躲避的時候,一直站在她身邊的齊冬也動了。
他當然不會跟魏宴動手,但出手擋下他的巴掌是肯定的。
魏宴發泄沒成,又被齊冬這個下人給動了手,火氣直衝後腦勺。
怒火之下下手自然也更狠,但他齊冬像是能預料到他下一次出手一樣,都給他一一擋下了,導致他一下都沒有教訓到人,反而是把自己氣得要死。
見時機成熟,阮嬌嬌輕提裙擺抬腳進去。
她是來拉架的,“二表哥你別生氣了,他們是看到我受了委屈心裏難受才一時衝動的,你別怪他們。”
“齊冬,你也別再沒規矩了,不許跟二表哥動手。”
阮嬌嬌嘴上勸架,人也湊上去要動手分開兩人。
隻是她人太嬌小,力氣也沒有他們男人的力氣大,一時間想要分開他們實在很難。
於是,她隻能咬牙使力推人,場麵太亂她也不知道推到的是誰。
“哎喲!”
兩個大男人終於被分開,阮嬌嬌看著被她推出去的魏宴又緊張驚恐的補充了一句。
“你們都不要再打了,不能動手啊,快住手。”
她在低喊出這句話的時候是閉著眼睛誰都沒有看,所以她就是不知道自己推的到底是誰,更不知道被她推的人跌坐在地上不敢置信的看著她。
“表妹?”
魏宴其實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就被表妹推倒在地的,他明明是在跟齊冬互不相讓,期間他也聽到了表妹的聲音,但當時他根本就分不出空來。
怎麽突然就被一股力氣推倒,他是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是表妹推的他?不可能!
表妹這麽嬌弱溫柔,就連勸架都是那麽輕言細語,到現在都不敢睜眼睛,肯定不是表妹。
他扭頭憤怒的瞪著齊冬,肯定是他趁機下死手對付自己,狗奴才竟然想殺主子!
阮嬌嬌適時睜開眼睛,在看到地上的魏宴時露出驚慌的神色。
“二表哥,你怎麽了?怎麽坐在地上?
齊冬,姚黃,你們還不快去扶二表哥起來。”
兩人聽話的過去扶人,隻走了兩步就被魏宴抬手製止。
“我不用他們扶,我自己起來。”從他的語氣裏能聽出防備,更多的還是憤怒。
既然不要他們扶,兩人就真的不去了,同時退回小姐身邊一左一右的立著。
姚黃拉著小姐的左手心疼的呼氣,“小姐的手都紅了,是不是被二表少爺打的?
小姐,您是金枝玉葉,從小這雙手就沒有用過重力,連隻蚊子都沒拍過,怎麽能讓您親自來勸架呢?
您還當是在家裏,咱們二少爺什麽都讓著您依著您不還手?
咱們這是在外麵,什麽都要對注意,尤其是這種場合您更應該躲著些才是。
要是哪個不長眼的衝撞了您,像這樣沒輕沒重打了您,可如何是好?
嗚嗚嗚……這麽紅,肯定很疼吧?
二表少爺心裏有氣打罵奴婢撒氣還不夠,竟然還要對我們小姐下手,二表少爺您的心真麽如此狠,下手這麽重?
奴婢和齊冬這些下人受氣也就罷了,誰叫我們是下人呢,但您是金尊玉貴的小姐啊,您不能在這兒受別人的氣,
奴婢這就扶您回去上藥,您什麽時候受過這種罪啊,都是奴婢沒有照顧好您,都是奴婢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