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可能會被滅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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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玥一席話說得兄弟倆都啞口無言,四目相對良久之後顧穎才下定了決心。
    “是我鑽了牛角尖,大哥說的是,賀公子船上準備弓箭和刀,隻是為了自保。
    一般運船上都會準備一些,都是因為河道上匪寇太多,危險太多太大,不得不自保。”
    裹著被子喝薑茶的顧黎吸了吸鼻子,默默點頭。
    他是讚同大哥說的,他是不能確定賀公子究竟是不是好人,但他們確實是被賀公子相救,必須要承賀公子這份大情。
    “幾把弓箭幾柄刀而已,出門在外當然要準備著預防此類突發情況,幸好是賀公子船上的人多,又個個訓練有數。”
    他可以昧著良心說隻是幾把弓箭,但絕對不能昧著良心將救命恩人送上公堂。
    況且,他們殺的都是匪寇,他們是在為民除害。
    兄弟倆都是故意把弩箭說成弓箭,隻要他們一口咬定是弓箭就是弓箭。
    就算匪寇說是弩箭,縣令也不相信他們。
    前麵的船上,魏宴收拾好了之後也在喝薑茶,同樣是方嬤嬤讓人給他送去的。
    一會兒常順進來告訴他,“外麵掛上了賀字旗。”
    魏宴聽到了什麽都沒有說,賀宗不是都說了,這幾艘船都是他的。
    果然跟他想的一樣,賀宗早有預謀。
    隻是魏宴也是萬萬沒有想到,賀宗竟然做船運生意。
    他一直以為賀宗就是靠著家裏小打小鬧,就算真做些生意也隻是幾個小鋪子而已。
    況且他成日裏跑馬吃酒,哪裏像個正經做生意的樣子?
    若是做別的生意魏宴倒是可以懷疑不信,但偏偏是這個運船的生意,魏宴內心裏就算再不相信,但他也知道憑借賀宗的狠辣手段,他絕對能夠做得成。
    匪寇對賀宗的恐懼絕對不是作假,神情裏所流露出來的都是真實反應,他敢亂說一句話可都關係到他的身家性命呐,那些死了的匪寇可不是擺設,他絕對不敢說謊。
    魏宴想到傳言說賀宗在碼頭上殺人的事,以前他隻信百分之八十,說得信誓旦旦也是為了讓表妹相信,好遠離賀宗。
    但現在他信了百分之百,絕對就是賀宗幹的。
    以前鄴城的河道運船是誰在管他不知道,但現在他知道肯定都落在了賀宗手裏。
    賀宗那個人手段狠辣野心大,這一點魏宴是從小就知道的,他要什麽東西不擇手段都要去得到。
    他真要做的話,鄴城的運船肯定都已經收入他的囊中了。
    不然,那次碼頭河麵上的血少了,都不值得他親自出手。
    所有的事都能想通了,唯獨一點,魏宴如何都想不明白。
    表妹與大哥的婚事是頭一天退的,他們是在第二天一早就出發,這麽短的時間內賀宗又如何得知,然後還做出這一係列的安排?
    莫非?他們家裏有賀宗的眼線?
    賀宗簡直無法無天,竟然敢把眼線安排到縣丞府中來!
    他又是什麽時候把眼線安排到他們家中來的?他又是什麽時候對表妹起了非分之想?
    魏延又不相信賀總隻是為了表妹,他那種人,怎麽可能為了一個女子就費這麽多的心力?
    那他是為了什麽?莫非是他想造反?
    賀家可是雍王的人。
    想到一個可能,魏宴不禁被自己嚇出一身冷汗來。
    難道,是雍王讓賀家安插的眼線?
    魏宴不敢再往深了想,他現在已經心慌不已。
    他看了看常順,突然想起來叮囑他,“賀宗的事你不要多提,跟下麵的人也叮囑,尤其是今晚看到的,千萬別跟其他人說。”
    常順疑惑,“二少爺是在擔心什麽?”
    “哎……你按照我說的做就是。”
    說著魏宴又歎一口氣,“賀宗殺人不眨眼你也看到了,我們現在在他的船上,到處都是他的人。
    他若是對我們起了殺心,殺了直接往河裏一丟,連個全屍都撈不著。”
    魏宴不覺得自己是在危言聳聽,他絕對相信賀宗能夠做得出來。
    “嘶……二少爺,您是說,賀宗可能會殺我們滅口?”
    因為這個猜想,常順也被嚇出了一身冷汗,再聯想到今晚死的那些人,他臉色都白了。
    “那二少爺我們現在要怎麽辦?要不然我們,明天趁船靠岸的時候就下船吧?
    保寧也是大城,肯定能找到別的商船。”
    他還真把魏宴提醒了,“你說的對,現在你就去讓人收拾收拾,明天靠岸我們就下去,你現在就去找齊冬來。”
    魏宴是打定了主意不能再留在這船上了,不然什麽時候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沒一會齊冬就來了,一聽二表少爺讓他收拾東西明天下船,他是一頭的霧水。
    “為什麽要下船?”
    麵對齊冬的疑問,魏宴有些不耐煩,“讓你收拾你就收拾,表妹那裏我會親自去說。
    今晚發生的事你沒看到?這船上如此不安全,當然要換船。”
    他這樣的解釋可讓齊冬聽不明白了,“船工個個都是好手,還把匪寇都擒拿了,還有什麽船是比這還安全的?難道走陸路?”
    齊冬就不明白了,出門在外發生這樣的事不是很多嗎?
    但能保全的就很難得,而且還是他們拿住了匪寇,難到非要他們被匪寇給抓了才算安全?
    他就不信了,若不是運氣好遇不上的情況,再發生這樣的事,難道還有別的船工能像他們這麽勇猛?
    這裏還不安全?難道走陸路能更安全?
    魏宴被他質問得氣上頭,額頭上的青筋都直跳。
    “我還能害表妹,害我自己不成?讓你去收拾就去收拾,廢話那麽多!”
    如此,齊冬應了下去,收便收吧,反正小姐的東西都在箱子裏,上船的時候是什麽樣就是什麽樣,也就是他們的東西要稍微收一下。
    結果魏宴卻半後半夜發起了熱,整個人都燒得迷迷糊糊的。
    天要亮的時候常順來叫他起床的時候才發現,當即就嚇得慌了神,連忙跑去問洪船上還有多久能靠岸。
    “還得一個時辰呢,但你也看到了今兒霧大,恐怕還要耽誤些時候,那就說不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