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他必須永遠都是乖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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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說,當日船靠岸時,她倆是從一艘船上下來的?”
    就在眾人都以為這個事算結束了的時候,阮柏霖又提出這樣一個疑問。
    真,要不是他們都知道阮嬌嬌是他的親孫女,都要以為她是仇人家的孫女。
    這世上,哪有親祖父這樣不想親孫女好的?
    他們阮家,究竟是出了個什麽禍害?
    老者也看不慣他如此行徑,發了火。
    “柏霖,你夠了,非得證明出嬌嬌她有錯你才安心?
    你看看你,哪有做長輩的樣子?”
    就算族中堂哥發話了,阮柏霖還是不想就此收手。
    已經發展到這一步了,他不能成為笑話。
    他義正言辭的道:“正因為我是長輩,所以才不許阮家有這樣敗壞門風的存在。
    她要是清白的我自不會汙蔑了她,她要是不清白,那也別怪我狠心留不得她。”
    今日,他就是鐵了心的要除了這個禍害,不讓她再繼續禍害阮家。
    話說到這個份上,眾人又看向知情者魏宴。
    這回魏宴是真的猶豫了,碼頭上那麽多人那麽多雙眼睛看著,他就算是想幫表妹圓,這也圓不過來啊。
    對這一點,他也是十分不讚同,都沒有定親成婚待在一艘船上算怎麽回事?
    就算是她被逮住了這事不放也是活該,怪不得他不幫。
    就在他猶豫,阮柏霖和阮呈翔得意的時候,阮嬌嬌出現在了門口。
    “我在這兒,諸位有什麽疑惑都可以直接問我,何必為難一個外人。”
    對魏宴來說,此時的外人可比他們阮家的內人好,表妹可來的太是時候了。
    幸好他沒有嘴快說出來,不然他可難解釋清楚了。
    魏宴自覺往後退了兩步,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阮嬌嬌對著眾位族老行禮,然後站直抬頭挺胸直麵老爺子。
    “祖父想知道我是不是跟賀宗在一艘船上,那我就當著諸位族老的麵告訴您,確實如此。
    您也別急著罵我,原因我自然說得出來。
    不知各位可知道揚州邊境水域處有一夥水寇為非作歹?
    就算是現在不知道也無所謂,外麵打聽不到可以去衙門裏打聽是不是有來往的商船客船被劫過。
    而我們回來的時候也遇上了,幸虧是有賀公子舍身相救我們才能平安回來。
    當時我險些被匪寇劫持了去,是賀公子不顧自身安危與匪寇殊死搏鬥才救回了我一命。
    後來,賀公子害怕再遇上這樣的情況,才不得已與我同船保護。
    我想問一問,出門在外,難道就能一個外男都不見?
    那些客船之上,難道都是包船?
    我們船上那麽多下人船工看著,能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兩個多月的路程有多少凶險,相信出過門的人都知道。
    你們也大可以問問二表哥,他在頭一次遇匪時可是險些喪命?”
    又一次被點名的魏宴不得不站出來,“嗯,是,頭一次匪寇襲船是萬分緊急。
    當時還有保寧城顧舉人和顧家兄妹都在我們船上,我還不慎落了水,幸得賀宗搭救才得以脫險。
    就算是這樣,後來我也病了不短的時日。”
    說著他又作勢長歎一口氣,打算趁此機會將自己的心思表明。
    “所以,回去的時候我打算搭賀宗的商船回去,主要是為了安全著想。”
    看著他今日幫了他們的份上,表妹會答應的吧?
    從魏宴今日的表現來看,阮嬌嬌還真覺得他有眼力見,不是以前那麽討人嫌了。
    但很明顯,某些人還是不死心。
    就在阮呈翔得到老爺子首肯打算開口的時候,手都已經抬起來指向了阮嬌嬌。
    阮嬌嬌當著眾人的麵擼起了袖子,“瞧見了沒?能閉嘴了不?”
    就見她小手臂內側一個鮮亮的紅點,落在她白皙如雪的肌膚上,格外的鮮亮顯眼。
    “我作為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本不該站在這裏為自己證明清白,還是以這樣不雅觀的方式,都拜祖父所賜。
    我知祖父向來看不上我,以後我也不會再到祖父跟前兒礙眼,嫁得遠了,想再回來也難。
    正好,祖父也能清靜了。”
    說完,她又款款向眾位族老行禮,然後轉身離開。
    從前她十分不喜這個紅點,當初母親非要給她點的時候她也十分抗拒,沒想到今天還能用上。
    身後,廳內一陣陣唏噓之聲,還有族老責備阮柏霖的聲音。
    “你看看你都做的什麽事?都是一家人,何至於此啊。
    往後啊,你好之為之吧,你的事我是再也不管了。”
    “哎……”
    “哪至於啊。”
    在這樣一聲一聲之中,阮柏霖麵紅耳赤。
    他可不是羞的,而是氣的。
    氣折騰了這麽一場,最後都是白用功。
    阮呈翔低著頭,等到所有族老都離開之後他才敢抬起頭來。
    他清楚,因為他庶子的身份,這些老不死的都看不上他。
    等他日後掌了權,這些個老不死的休想從他這裏拿到一個銅板。
    阮家所有的一切,都隻能是他阮呈翔的。
    “爹,您可一定要保重身體啊,為那些人氣著自己不劃算。”
    他一邊說著安慰的話一邊學著母親平時做的,輕輕順著父親的胸口。
    當然關心看重父親的身體,他知道,若是父親不在了,他們怕是直接就要被趕出阮家。
    在他還沒有得到阮家一切之前,父親都不能有事。
    阮柏霖好似一眼就看穿了兒子的意圖,他看著兒子沒好氣的哼一聲。
    “你是怕我死了,你分不到家產吧?”
    他直勾勾的盯著兒子看,想從兒子的神色之間看出點什麽。
    可惜,除了一臉真誠外什麽都沒有看到。
    阮呈翔跟母親裝了這麽多年,他自然不可能隨便暴露。
    尤其是在父親麵前,他必須永遠都是乖兒子。
    “爹真真是冤枉兒子了,在兒子心中,爹的身體絕對是最最重要的。
    兒子是想要家產,但跟得的身體比起來,家產又算得了什麽?”
    老爺子對兒子的表現十分滿意,看著兒子對他的敬重和關心,他的心情逐漸平複下來。
    “你放心,老頭子就算是死,也要在死之前把阮家交到你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