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公堂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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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夫千叮嚀萬囑咐父親養病期間不能被打擾,就連我也不能日日都去向父親請安。
    也是為著二弟的事,父親到如今都還未消氣,實在不方便。
    待父親養好了身體,再請二位過府一敘。”
    阮呈斂依舊是笑眯眯的模樣,對二人不曾怠慢。
    鄔家夫妻倆的臉色像吃了蒼蠅般難看,他們自然是可以強行去看老爺子,但若真出了什麽事他們也脫不了幹係。
    老爺子到底是真病還是假病,誰也說不清楚,他們也不想鋌而走險。
    “既然親家正在養身,那我們就暫時不打擾等他身體好了之後再來看望。
    隻是,我女兒雖是有不懂事的時候,那我們夫妻就先到回家去教導,不勞他大哥辛苦。”
    至於阮家的家業,既然是分了家那就按照文書上的來。
    別的雞零狗碎,他也不在乎。
    鄔家雖然是比不上阮家家大業大,但也不是討飯吃。
    “好啊,伯父伯母想念女兒也是人之常情,這就可以帶弟妹回去一家團聚怡享天倫。”
    爹娘來帶女兒回家,他沒有理由扣著人不放。
    隻是,等他們走後二弟也該搬家了。
    本來他還想著跟兩個弟弟一家再聚著過了中秋節再搬,但現在是等不到中秋節的時候了。
    鄔家人走之後阮呈斂就吩咐鄒管家讓人幫二房收拾東西,並且幫弟弟準備了車馬搬家。
    阮呈翔看著下人們收拾東西,坐在堂前罵阮呈斂,憋著氣盡量罵得大聲些,為了能讓親爹親娘聽到。
    也確實被老爺子聽到了,但老爺子把自己關在房裏連麵兒也不露,誰也不見。
    直等到二房搬空了走了,守在老爺子院門外的人也撤了,老爺子依舊沒有出門。
    陶氏的房間在更後麵,是以並沒有聽到兒子的動靜。
    連著在漆黑無人無聲的房間裏待了三天,無論陶氏怎麽喊怎麽罵,哭求也沒用,誰也不敢搭理她。
    每天她都盼著送飯的時候小窗戶打開那一瞬間,但也隻有一瞬間,飯菜放進來之後就又被關上。
    此時她還在盼著老爺子和兒子來救她,她相信他們不會不管她。
    阮呈翔走的時候確實有問過親娘,但被告知親娘很快也會被送到庵堂裏去,他也知道是自身難保。
    阮呈斂囚禁了父親和母親,他要去官府告他。
    這是阮呈翔離開阮家時,心裏堅定的想法。
    隻是現在他連站著都費勁,隻能等回去歇歇到明日身體好些了再去。
    他不就信,阮呈斂做出此等大不孝事,還能在縣老爺麵前狡辯。
    第二日上午一行四個衙役來到阮家查看情況,並且將阮呈斂請到了衙門問話。
    在此之前衙役先去看過阮老爺子,發現並未有阮呈翔所說的情況。
    但卻如阮呈斂所說,老爺子被二兒子氣到下不來床,正在養病。
    衙役詢問阮老爺子,“您二兒子告發您大兒子囚禁您,還囚禁了他們一家十幾日之久?”
    老爺子眼中的悲痛憤怒不似做假,是對他自己也是對他心愛的女人和兒子。
    他不斷的念著,“逆子逆子,家門不幸。
    早就該分家了,早分了家哪兒會有這些事。”
    頓了頓,他又勉強對大兒子招手,“老大,你替我送送各位官爺,我累了想睡會兒。”
    問話的衙役見老爺子對大兒子並沒有什麽過激的言語和行為,當即就信了阮呈斂的話大半,認為是如阮呈斂所說阮老二就是因為對分家的事不滿才做的這些。
    加上阮大老爺在外這些年的名聲,絕對不是阮二老爺能比的。
    阮呈斂跟著到衙門見縣太爺,他剛走進堂上就看到跪在那兒的二弟。
    而阮呈翔看到他,眼睛裏就跟淬了毒一般,要不是現在在堂上他怕不是會衝過來撕碎了他。
    拜過大人,被問了話阮呈斂恭敬應答。
    “請大人明鑒,近日家中剛分了家,想來是二弟對分家一事有些意見。
    又,又……”
    他一副欲言又止實在難以開口的模樣,又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實不瞞大人,二弟這樣做更多的原因應該是為了家父的一位妾室。
    哎……大人想必也聽聞過一些關於我們家的情況,雖是家醜不可外揚但也……
    我二弟他從小在姨娘身邊長大,染了些不好的習性,又屢教不改氣得父親臥病不起。
    這次父親也是忍痛要讓他洗心革麵重新做人,才不得已狠下心來做主分了家。
    隻是二弟和陶姨娘都對此十分不滿,陶姨娘她更是鋌而走險想害父親。
    這本是我們家的私事不該往外說,但草民不敢隱瞞大人。
    為此父親和族老商議之後,便決定將陶姨娘送往庵堂靜養,也是念在她這些年為父親生兒育女的勞苦上。
    二弟也是不忍生母年事已高還要受此苦楚,這才做了糊塗事。
    沒有教導好弟弟也有草民的錯,還請大人責罰。”
    在阮呈斂說這些話的時候跪在他身邊的阮呈翔曾多次插嘴,都被大人製止,後來他甚至動手,在大人的示意下被兩個衙役壓製住。
    聽完了阮呈斂的話,大人又詢問衙役去阮家查探的情況,果然更貼合阮呈斂所言。
    再加上阮呈翔往日的風評著實太差,還有他那上不得台麵的母親,大人實在難以相信他說的話。
    “事實已經擺在麵前,阮呈翔不僅不知悔改反而欲對兄長動手。
    今日且念在你也是心急為母,便不重罰與你,且打五大板以儆效尤。”
    阮呈翔本就沒有養好身體,在堂上跪了一上午已經虛脫難受,這會兒又被打了五板,直接就昏死了過去。
    他一副身體被酒色掏空的模樣,連五板都挨不住,直讓大人和在場其他人都鄙夷不已。
    最後還是阮呈斂讓人將他送回家中,又給他請了大夫一同回去診治。
    從衙門到阮呈翔如今的宅子要過半個城,而阮呈斂所做的這些事都被百姓們看在眼裏,包括縣令大人也知曉了,更加堅定他今日沒有判錯案。
    寵妾滅妻,重則毀家敗業,輕則禍害子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