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風雨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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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林夫人就備馬趕赴南海派掌門的宅子,去找掌門夫人問問林平之入派的事情。
臨近中午,林夫人氣呼呼的回來了。一回來就直接去練功廳找林震南。不等他詢問,自己如竹筒倒豆子一樣嘩啦啦說了一遍。
“真真氣死我了!就南海派那個破玩意兒,居然把咱們平兒給拒了。說什麽年紀偏大,帶藝入門隻能當個外門弟子。真的把我氣壞了!”
“南海派竟然如此行事?是何原因?”林震南也是吃了一驚,南海派這樣做,分明就是打福威鏢局的臉呀。
“我也很納悶,所以就壓著火氣在掌門李夫人那邊探聽虛實。結果她也有點不好意思,給我透露了一個消息。”說到這裏,林夫人不由的壓低了聲音,一臉凝重“據說青城派給南海派下了帖子,要求對方不準管福威鏢局的事。”
“什麽?!”林震南大吃一驚,“青城派!青城派怎麽會給南海派下這種帖子?他是想要幹什麽?!”
“我覺得肯定是來者不善,你趕快讓人去打探消息。青城派能給南海派下帖子,就能給閩越各個門派下帖子。咱們到現在一點風聲都沒聽到,實在太危險了!”林夫人遇事倒是不亂。
“夫人所言極是,我立刻就吩咐鏢局眾人去打聽。”林震南卻仍然迷惑不解,“不過青城派在蜀中,距我們何止千裏。他們也不從事鏢局的生意,千裏迢迢來對付我們,是何原因?怕不是其中有什麽誤會吧?”
“有沒有誤會,讓鏢師們出去打聽打聽不就知道了。”林夫人立馬給出了一個可能的原因,“青城派也未必是為了鏢局而來,說不定就是圖謀你們林家的辟邪劍譜。”
“辟邪劍譜?”林震南更是迷惑不解,“辟邪劍法的確精妙異常,可是青城派傳承千年,派中高深的武學秘籍不計其數,他們至於來搶別人的嗎?”
“你再想想最近有沒有和青城派有什麽接觸,他們反應是什麽。”夫人追問道。
“你這麽一說我,倒想起來剛才張鏢頭從湖南送了信來,說青城派鬆風觀餘觀主已經收了咱們送去的禮物。……”
“送禮物?咱們好端端的為什麽要給青城派送禮物,錢多燒得慌?”林震南話說了一半就被林夫人打斷了。
林震南隻得詳細解釋。
“咱們富威鏢局現在一路鏢自福建向西走,從江西、湖南,到了湖北,那便止步啦,不能溯江而西,再上四川。四川是天府之國,富庶得很哪。走通了四川這一路,北上陝西,南下雲貴,生意少說也得再多做三成。隻不過省是臥虎藏龍之地,高人著實不少,福威鏢局的鏢車要去四川,非得跟青城、峨嵋兩派打上交道不可。我打從三年前,每年春秋兩節,總是備了厚禮,專程派人送去青城派的鬆風觀、峨嵋派的金頂寺,可是這兩派的掌門人從來不收。”
“峨嵋派的金光上人,還肯接見我派去的鏢頭,謝上幾句,請吃一餐素齋,然後將禮物原封不動的退了回來。鬆風觀的餘觀主,咱們送禮的鏢頭隻上到半山,就給擋了駕,說道餘觀主閉門坐觀,不見外客,觀中百物俱備,不收禮物。咱們的鏢頭別說見不到餘觀主,連鬆風觀的大門是朝南朝北也說不上來。每一次派去送禮的鏢頭總是氣呼呼的回來,說道若不是我嚴加囑咐,不論對方如何無禮,咱們可必須恭敬,他們受了這肚子悶氣,還不爹天娘地、甚麽難聽的話也罵出來?隻怕大架也早打過好幾場了。”
說到這裏,林震南直起身來,壓低了語氣,說道“哪知道這一次,餘觀主居然收了咱們的禮物,還說派了四名弟子到福建來回拜……”
“呸!我說你個蠢貨!”林夫人火冒三丈,指著林震南就罵了起來,“行走江湖是靠手底下的功夫,不是靠四處送禮,拍馬溜須!青城派之所以來者不善,謀奪你家的辟邪劍譜。還不是因為柿子撿軟的捏。福威鏢局銀子嘩啦啦地流入,從總鏢主到一眾鏢師卻都是一群軟蛋,上門送禮還被人家罵,人家不收拾你收拾誰!”
林震南頓時被罵的狗血噴頭,說不出話來,全聽夫人吩咐。
林夫人巾幗不讓須眉,做起事來大氣豪邁,果斷剛毅“當家的,我說你好好記著,現在大敵當前,我們必須全力以赴。”
“首先,派出快馬去通知江西、湖南、湖北各處分局,探聽虛實,如果對方來者不善,收拾好財產,棄了分局。武功好手向總局集中,其他人都躲起來。”
“其次,立刻派人去四下打聽,哪些門派收了青城派的帖子,帖子上麵說了些什麽。你我立即去拜訪福建各大門派,給周邊門派也發帖子。福威鏢局在福建幾十年與各門派都是老交情,總不至於青城派一封帖子,大家都嚇得不敢出聲。咱們再怎麽也是幾十年的地頭蛇,聯絡些英雄好漢助拳不成問題吧!”
“第三,立即派人去給福建府台報案,說是有蜀中賊寇,因舊怨欲來福州報仇,此賊寇殺人如麻,凶悍無比。咱們每年給府台送那麽多銀子,這些官兵捕快雖然派不上大用場,也至少能讓青城派不敢胡亂屠殺下人。對了,去的時候記著把青城派眾人的畫像也一並呈上。”
林夫人說到這裏,林震南忍不住插一句嘴“青城派眾人的畫像著實沒有啊,去過的鏢師都不在總鏢局呀。”
“說你蠢,你還是真蠢。蜀中門派的打扮還不都是那樣,頭纏白布,一身青袍,光著兩條,腿腳下赤足穿著無耳麻鞋。那個觀主餘滄海是個小矮子,你找人大概畫就行了。反正蜀人來咱們這兒,那是何等紮眼,傻子都能分辨。”
林夫人說到一半兒被林震南打斷,隨口解釋後,就杏目圓睜瞪著林震南,林震南立馬把頭縮了回去,不敢再插嘴。
“第四點,派人快馬加鞭,去洛陽尋求我娘家幫助。此舉雖然有些遠水不解近渴,但萬一事有不濟,也是撤退時的助力。”
“最後,招呼各個鏢師趟子手,說明情況,全力準備。把亂七八糟的家夥都用上。什麽弓弩暗器,石灰煙霧彈,火藥油罐,通通都準備好。兵器暗器上麵都浸上毒,對付這些混蛋就要用下三濫的手段。”
林夫人說到這裏停了下來,想了想,好像該說的都說了,這才轉頭問林震南,“你還有什麽補充沒有?”
林震南思索了一會兒,搖搖頭,突然又想起什麽插了一句“現在鏢局裏麵武功最高的要數咱們的兒子了,要不要告訴他?”
說到自己兒子,林夫人猶豫了,最終下定決心“等他回來後就告訴他吧,畢竟平兒也18歲了。我兄長像他這麽大的時候都單獨闖江湖了。”
福威鏢局這邊忙成一團,大家都按照林夫人的指揮奔忙著,後山的林平之卻悠然自得。
五日前,林平之按照父親的要求,盡量不要去練武場修煉,可練武廳這些日子也一直被林震南霸占著。所以林平之索性每日到後山來修煉。
這裏環境清幽,寂寥無人。就算碰到豺狼虎豹,林平之還能借機練習重擊和雙手連斬等武技,再合適沒有了。
這一日,林平之正在練習雙手辟邪劍法,突然感覺十丈外有什麽動靜,隱約是一個人影。
林平之每日在暗黑世界訓練,屬性上的加點也隨著時間慢慢反饋到自己身上,每一天他的力量、敏捷和體質都在不斷進步。衣服之下全是腱子肉,就連個頭也長了不少。
可是林平之的內力修為依舊不值一提,家傳的內功心法實在太差了,每日修煉產生的內力很少。雖然林平之發現精神加點會對修煉內力有作用,但他即使對精神加了幾點,每天新增的內力仍然不多。這點內力對於劍法的加成,相比於自身素質的加成,那是微不足道。
內力修為不行,耳聰目明比起那些內力有成的名門子弟就差了很多。不過,事有例外。林平之上次打b得到的那個頭盔,帶一個“照亮範圍+2”的屬性。這個屬性在暗黑世界用處不大,可帶到現實世界,林平之卻驚奇的發現,自己耳朵和眼睛能直接觀察的範圍整整擴大了四倍。
也就是說,十五丈之內,林平之能聽見細微的聲音,看清對方的麵容。二十丈之內,林平之能大致聽見動靜,大致辨別人影。這個能力已經遠超那些內功有成的名門弟子。
所以說,暗黑世界出產的都是精品,沒有一個廢物屬性。
話又說回來,後山向來是福威鏢局的地盤,居然有人在這裏鬼鬼祟祟,不由得不讓林平之懷疑。
他當下大喝一聲“什麽人在那裏?如果怕誤會的話,趕快出來。否則在下就不客氣了。”
那個果然不是什麽好人。林平之話音剛落,就發現那個人影飛速逃竄。林高草密看不真切,但依稀能看見那個人紮了白頭巾。
林平之有心施展跳躍技能追擊,可轉念一想就停了下來。跳躍技能大異於普通輕功身法,糊弄小富貴那樣的普通人倒沒問題。練家子看了必然生疑。而且此人距離那麽遠,估計也沒看清楚林平之的劍法,隨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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