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全員戒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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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晚膳的時候,林平之把這件事情順口就給父親母親說了。
不料林震南和林夫人大驚,追問這個鬼鬼祟祟的人長什麽樣子。
林平之自己也沒看清楚,隻說對方個子不高,隱隱約約好像紮著白頭巾。
林夫人當即一拍桌子,怒道“果然,這些王八蛋已經打上門來了。這是人家在探聽咱們的虛實。估計大部隊還沒有趕過來,當家的,今天下午安排的事情,一定要讓他們趕快進行。”
林震南一臉凝重,點頭稱是。
林平之被母親突然發火嚇了一大跳,傻坐在那裏不敢言語。
林夫人發完火,這才發現把兒子嚇著了,歎了一口氣,說道“平兒,家裏出事了,具體情況讓你父親跟你好好說說吧。”
林震南這才把青城派要來發難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給兒子講了一遍。
“青城派?”林平之聽完有些激動,又有些緊張。他自小嬌生慣養在家裏,從來沒有在江湖上闖蕩過。雖然在暗黑世界裏殺怪已經是平常之事,不過現實世界裏,林平之幾乎沒有跟別人交過手。所以對自己的實力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檔次,他也是一無所知。
當下,林震南就給兒子講了一些江湖對戰的注意事項,什麽下手一定要快要狠,沒100解除對方戰鬥力之前一定不要聽他說廢話,吃飯喝水小心被下毒等等,說得林平之既緊張又熱血沸騰。
林夫人看著自己兒子一臉懵懂純真的樣子,心裏忍不住歎了口氣。孩子從小就嬌生慣養,真的對上敵人也不知道能發揮出幾分實力,弄不好不是什麽助力反而是累贅了。
當天晚上大家都有些緊張。林平之也陪著父母在大房間裏睡,三人均是衣不解衫,趁手的兵器就放在身邊。
林平之摸著自己前幾天才在藏劍閣弄來的兩柄寶劍,一柄叫“羿射”,一柄叫“龍翔”,名字出自於詩聖杜甫的《觀公孫大娘弟子舞劍器行》裏的兩句“?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群帝驂龍翔”。兩柄寶劍均是四尺左右的長劍,分量也不輕,都在兩斤六兩左右。劍身厚重,百煉寶鋼,鋒利異常。
林平之在暗黑世界是野蠻人,用的雖然說是長劍,其實形製是西方的雙手大劍,長度足有兩米,重量也超過十斤,厚重無比。正常世界裏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漢才能施展這種重劍。暗黑世界裏的野蠻人身高近三米,在他手中,這種雙手大劍其實也跟普通人用一米二三的長劍差不多。
林平之在遊戲裏的加點導致他現實裏的身體也異於常人,手臂力量至少是常人的五倍,如果拿林震南那種西洋花劍真的跟拿羽毛沒啥區別。所以他偏愛這種長一點厚重一點的寶劍。另一方麵,重擊和雙手連斬都是極其威猛的武技,劍輕了可不行。
林平之摸著自己的寶劍,腦子裏想東想西,良久才昏昏睡去。
進入暗黑世界,看看自己即將升到十二級,林平之持劍出門,又掃了一遍邪惡洞穴。他現在實力大漲,單人掃蕩邪惡洞穴已經不在話下。打死僵屍王,隻得到一個藍裝靴子。好在自己現有的靴子還是白裝,換上來,身上又多了一個屬性“抗毒能力增加10”。聊勝有無的技能!
現在林平之已經十二級了,屬性加點加給誰呢?林平之猶豫了一會兒,加了三點體質,兩點精神。加體質是為了提高身體素質,提升恢複體力的速度。加精神是為了再增加些法力值,現實世界裏武技可是殺手鐧,關鍵的時候給對方致命一擊。
技能點加給誰呢?打開技能界麵,林平之驚奇的發現又有幾個新技能能激活了。可惜隻有一點技能點,林平之猶豫再三,還是加到被動技能“增加耐力”上,激活後,耐力值直接增加30。
馬上要對戰青城派了,據說對方是準一流門派,也許會長時間戰鬥,也許會長途逃亡,不管怎麽樣,耐力都是必須的。
林平之不敢在遊戲世界待太久,怕明早沒精神對敵。再說現在每升一級都需要很長時間,剛剛升了12級,再待下去也沒啥意義。於是他加完點後,立即就退出了暗黑世界。
即使是這樣,林平之仍然醒得比父母晚很多。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父母早已不在房中。
林平之漱洗後,拿著雙劍出了房間。來到大廳,看見父母正在和眾鏢師議事,房間裏喧鬧得很。林平之聽了一會兒,發現沒有自己可以做的事情。
又過了一會兒,林平之感覺有些無聊,又想起昨天的那個鬼鬼祟祟的探子,決定再去後山看看。
聽兒子說要去後山探察,林母有些擔心危險,可林震南還是做主讓他去了,畢竟兒子都十八了,父母總不能一輩子把他護在身邊。
林母知道林震南說得對,但仍然讓鄭鏢頭帶了兩個趟子手白二和陳七陪林平之一道去。
四人騎了馬匹,這就出了門。
林平之先是帶著大家到昨天發現探子的山坡轉了轉,四人搜查了一番,沒有發現什麽特殊的東西。林平之見天色還早,不想這麽早就回去,提議再往遠走一走。
鄭鏢頭知道自己的職責就是陪少鏢主出來轉轉,別讓他冒什麽風險。見林平之想散散心,當然無不可。
四人縱馬疾馳,卻不沿原路回去,轉而向北,疾馳一陣,這才盡興,勒馬緩緩而行。隻見前麵路旁挑出一個酒招子。
鄭鏢頭道“少鏢頭,咱們去喝一杯怎麽樣?要點兒新鮮兔肉,正好下酒。”
林平之笑道“你跟我出來巡察是假,喝酒才是正經事。若不請你喝上個夠,明兒便懶洋洋的不肯跟我出來了。”一勒馬,飄身躍下馬背,緩步走向酒肆。
若在往日,店主人老蔡早已搶出來接他手中馬韁,並奉承一番。但此刻來到店前,酒店中卻靜悄悄地,隻見酒爐旁有個青衣少女,頭束雙鬟,插著兩支荊釵,正在料理酒水,臉兒向裏,也不轉過身來。
鄭鏢頭叫道“老蔡呢,怎麽不出來牽馬?”白二、陳七拉開長凳,用衣袖拂去灰塵,請林平之坐了。
鄭鏢頭在下首相陪,兩個趟子手另坐一席。內堂裏咳嗽聲響,走出一個白發老人來,說道“客官請坐,喝酒麽?”說的是北方口音。
鄭鏢頭道“不喝酒,難道還喝茶?先打三斤竹葉青上來。老蔡哪裏去啦?怎麽?這酒店換了老板麽?”
那老人道“是,是,宛兒,打三斤竹葉青。不瞞眾位客官說,小老兒姓薩,原是本地人氏,自幼在外做生意,兒子媳婦都死了,心想樹高千丈,葉落歸根,這才帶了這孫女兒回故鄉來。哪知道離家四十多年,家鄉的親戚朋友一個都不在了。剛好這家酒店的老蔡不想幹了,三十兩銀子賣了給小老兒。唉,總算回到故鄉啦,聽著人人說這家鄉話,心裏就說不出的受用,慚愧得緊,小老兒自己可都不會說啦。”
那青衣少女低頭托著一隻木盤,在林平之等人麵前放了杯筷,將三壺酒放在桌上,又低著頭走了開去,始終不敢向客人瞧上一眼。
林平之見這少女身形婀娜,膚色卻黑黝黝地甚是粗糙,臉上似有不少痘瘢,容貌甚醜,想是她初做這賣酒勾當,舉止甚是生硬,當下也不在意。
鄭鏢頭拿了一隻路上順手打的野兔,交給薩老頭道“洗剝幹淨了,去炒一大盆。”
薩老頭道“是,是!爺們要下酒,先用些牛肉、蠶豆、花生。”
宛兒也不等爺爺吩咐,便將牛肉、蠶豆之類端上桌來,鄭鏢頭吹噓道“我們這位林公子,是福威鏢局的少鏢頭,少年英雄,行俠仗義,揮金如土。你這兩盤菜倘若炒得合了他少鏢頭的胃口,你那三十兩銀子的本錢,不用一兩個月便賺回來啦。”
薩老頭道“是,是!多謝,多謝!”提了野兔自去。
鄭鏢頭在林平之和自己的杯中斟了酒,端起酒杯,仰脖子一口喝幹,伸舌頭舐了舐嘴唇,說道“酒店換了主兒,酒味倒沒變。”
又斟了一杯酒,正待再喝,忽聽得馬蹄聲響,兩乘馬自北邊官道上奔來。
兩匹馬來得好快,倏忽間到了酒店外,隻聽得一人道“這裏有酒店,喝兩碗去!”
鄭鏢頭聽話聲是川西人氏,轉頭張去,隻見兩個漢子身穿青布長袍,將坐騎係在店前的大榕樹下,走進店來,向林平之等晃了一眼,便即大刺刺的坐下。
這兩人頭上都纏了白布,一身青袍,似是斯文打扮,卻光著兩條腿兒,腳下赤足,穿著無耳麻鞋。川人都是如此裝束,頭上所纏白布,乃是當年諸葛亮逝世,川人為他戴孝,武侯遺愛甚深,是以千年之下,白布仍不去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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