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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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監胡天華冷哼一聲,用尖銳且蒼老的聲音怒罵道:“你這小王八蛋,來來來,你告訴我你存在哪了?”
這小太監不愧是混跡王宮的真正高手,他雖然不知道自己真正錯在哪了,還是說了一個比較穩妥的答複,“幹爹說我錯在哪,兒子就錯在哪了。”
胡天華差點被這話氣笑了,這句話放在其他地方說還算合適,但今日卻不成,剛想提腿再踢,最後還是悻悻然收回了腳,無奈的解釋道:
“這臭小子是不要命了嗎?那魯敬之是何等人也,連我他都沒給個好臉色,能怕你這年輕太監?就算將你殺了,大王也不會多說什麽。”
“還有,以前我教你那些事情都給狗吃了,咱們作為一名太監,就算記恨別人也不能讓人看出來,至少表麵上和和氣氣才是,像你這樣如此莽撞,如何給你爹我養老送終?”
宋二寶跪在地上豎耳聆聽,這些話在外人聽來極其陰險,但在他的耳中卻是不可多得的箴言,隻有這樣才能在這王宮之中生存下去。
胡天華語重心長的繼續說道:“臭小子,今日你給我聽清楚了,今日你幸好沒壞我大事,否則別怪咱家不念我們父子情份了。”
一聽此話,宋二寶嚇得臉色煞白,他的這位幹爹可是出手狠辣的角色,若是真將他惹怒,定然連個囫圇屍體都存不下,所以前者立刻磕頭如搗蒜,“兒子知道了,兒子知道了。”
胡天華輕輕一抬手,示意這不成器的幹兒子可以起身了,“今日便饒你這一次,若是再有下次,就算是咱家也保不住你。”
等到宋二寶慢慢站起身後,顧不得身體上的不適,一臉諂媚地來到幹爹麵前,又是捶腿,又是捏肩膀,見到幹爹滿意了,他這才陰沉著臉說道:
“幹爹,那魯敬之我們臨時動不了,可他身旁有個小兔崽子,好像叫什麽孫無名,他在魯敬之保護下神氣的不得了,連我們都不放在眼裏,甚至當中辱罵兒子,這件事希望幹爹能兒子出口惡氣。”
胡天華冷笑道:“一個小屁孩不足掛齒,他現在有魯敬之那老渾蛋守護,我們臨時動不了他,不過你也不要灰心,這小子總不能一直待在解煩營,等到他出去後,便任你處置。”
宋二寶一邊給幹爹揉著肩膀,一邊猥瑣的謝道:“多謝幹爹。”
話說王棄之回到自己房間後,一臉好幾天都沒有走出房門一步,就算是言兒和卿兒過來看他,也全被守在附近的魯敬之找了個理由支走,給這小子一個獨處的空間。
幾天後,等到所有進入牢房參觀的新人從陰影之中走出來後,王棄之也走出了房門,在外人看來他還是原來那副沉默寡言的模樣,但魯敬之看到這小子眼神之中又多了幾分堅毅,他卻撫須笑而不語。
這幾日的確是王棄之最難熬的時刻,每天都在怨恨、自責之中無法自拔,他恨自己親生父親,若不是他,娘親也不會被人侮辱自殺,明明與那樣權臣待在一起,為何不能救他們母子於水火,
更恨自己有這麽一層身份,否則母親也不會受這些苦。
至於衛孟和衛不一這一對狗父子,王棄之定要取他們項上狗頭,以報血海深仇。
其實王棄之心裏在明白不過,當今皇上,就是他的親爹,與王棄之之前遭遇同樣可悲,雖然每日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但如那金籠子裏的金絲雀,根本沒什麽自由可言,更沒有什麽話語權,怎麽能救他們母子於水火之中。
王棄之還從這件事上嗅到了不一樣的味道,衛孟父子定然想利用娘倆二人做一些事情,否則也不會關他們這麽久而不處決,順著這條脈絡抽絲剝繭,答案很快便浮出了水麵,一是威脅那隻籠中雀乖乖就範,二是想找個替補,萬一這皇帝不知哪一天掛了,也好有個新皇頂上去,繼續玩那一套挾天子以令諸侯。
這衛孟千算萬算唯獨將趙守陽給算漏了,他封山看起來是不想讓衛孟得到龍脈,實則是想讓這位大淵朝唯一龍族血脈逃離這個魔窟,多年隱忍和布局隻為這一刻。
趙守陽對待王棄之母子二人這般苛刻也是無奈之舉,隻有這樣他才能不引起衛孟懷疑,繼續他的計劃。
隻不過在這過程中出了意外,誰知那衛不一如此膽大,連王棄之母親都能逼死,趙守陽雖然氣憤,但又覺得慶幸,若是她一直在王棄之身旁,這位皇子殿下如何才能逃出去,又如何有動力在江湖上活下去。
等到王棄之十三歲時,在與衛不一打鬥之中將後者打傷,趙守陽走了一步險棋,將王棄之打傷後丟給了藏在葬劍洞的那位老前輩。
祝公道看起來在葬劍山神出鬼沒,好似沒被人發現,可瞞不過同為中天位趙守陽的眼睛,他十分佩服這位前輩為人,便沒有過多計較,誰知這老前輩很快便派上了用場。
這一切的一切都趙守陽棋盤算計之中,最終以自己與門派所有弟子性命換取了王棄之逃生機會。
還有許多謎團王棄之始終無法解開,但他知道這些便足夠了,既然無法逃避,那便利用自己身份在江湖上折騰一番,最後劍鋒直指衛孟父子二人。
對於自己那皇子身份,王棄之卻一笑置之。
在接下來半年訓練之中,白靈起給這群年輕人吃夠了苦頭,先是進入城池作戰,潛入各個官員富貴家中搜尋情報,這些官員原本都是出自解煩營,他們對教訓這些年輕人一事頗為感興趣,仿佛回到了當初那段被人修理的時光,有一種爺的青春回來的感覺,所以他們也特別配合。
在這些官員大院之中不僅有許多家丁護衛不停巡邏,在暗處還有許多解煩營高手盯梢,全方位無死角監視著整個大院,想要潛入進去簡直難如登天,許多人剛一露麵便被抓住,被秘密吊在房梁上三天三夜,被那名官員嘲諷了好一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