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從撞車的事故上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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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夜,星漢璀璨。
    心跳聲漸起,渲染驚悚氣氛。
    城市背景的公路上,她長發飄飄,開著一輛猩紅色的跑車,馳在路上。
    迎麵來了一輛車,突然打開遠光燈,耀人眼目。
    她用手遮一下對方的遠光燈。同時,她意識到自己車的遠光燈也開著,立即伸手關了。
    對方也關了。
    她撇撇地一笑,說,“這家夥!”
    可是,她又心生戲謔,把遠光燈又打開了,對方也立刻打開了遠光燈,她趕忙去關,但是,距離太近,已經來不及了——對頭駛來的兩輛車迎麵相撞!
    “嘭!”
    ??????
    一男一女兩人沒想到可以重生,而且還可以邂逅。他們交集後,她會成為他的什麽人呢?妻子?妃子?情人?仇人?還是同人?
    ??????
    眼睛的迷蒙,逐漸看清了:好幾個兵馬俑圍著他。
    他“啊”的大叫一聲!
    “兵馬俑”也被他嚇了一跳,他們被叫聲驚得一收頭。其中一個鎮靜一下,湊過來,說,“小北……”
    他躲開“兵馬俑”的臉,說,“你是誰?不要靠近我!”
    幾個相互看了看,另一個對他說,“這是咱大兄啊,你忘了?”
    “咱大兄?誰大兄?”他說,“難道我穿越到秦朝了?!你們是真人?”
    幾個人又對視了一下,嘀咕了幾句什麽,然後,一人說,“看來那一下子摔得不輕,你連我們都忘了,這是大兄,這是二兄,我是你三兄——這些你都不記得了嗎?”
    他眨著眼睛,努力在想著。無果,他問三兄,“我們這是在哪兒?幹什麽?我叫什麽?”
    幾個第三次相互看。
    大兄開口了,他說,“小北,沒關係,你會好的,那一下的確摔得挺重,不過沒關係,養幾日,就會好的。”
    大兄等於什麽也沒說。
    他掙紮著坐了起來,環顧四周,隻見他周圍有十來個兵馬俑似的人,他們各個都灰頭土臉的,隻有眼睛,還有點兒水色,否則,真像是燒製出的陶俑了,服裝、頭型也和陶俑一般無二。
    看完了人又去看環境,見是在一頂帳篷裏,這帳篷很矮,陶俑一個個人高馬大,二兄的頭上,梳了個青綰,他晃動著頭,有時都能刮到帳篷頂。
    他體察了一下自己的身高,又看看其他人的,說,“個頭兒還不錯……不過,我們這是在哪兒?在幹什麽?我叫什麽?你們誰都告訴我呀!”
    幾個人第四次相互看看,他們不大相信,他連這麽簡單的問題都不知道。
    有個八撇胡的人,擠進來,對他說,“孩子,我們這是在修長城,在洛水西岸,你叫鮮北。這是你大兄鮮東,這是你二兄鮮西,這是你三兄鮮南,你是老四,你自然就叫鮮北。”
    歐耶!姓鮮,以東西南北四方分出長幼不同。
    大兄鮮東連忙介紹八撇胡,說,“這是咱們慕大叔,他家就在咱家的西邊,他家有一棵杏樹,年年你都爬上樹,偷吃慕叔家的杏子,你忘了嗎?”
    鮮東這麽一說,大家都活躍起來,七嘴八舌地說起了鮮北的頑皮。
    他忽然說,“我叫鮮北。這是我三個哥哥。這位是鄰居大叔。可是……我多大年紀?”
    眾人第五次相互看。大兄鮮東說,“你十八,屬猴的——這,你也忘了?”
    “不是我忘了……”他說,“賺就賺到這兒了——賺了二十歲!我來自北京的一所大學,是教曆史的……車禍……可是,還講不講理了,別人穿越不是帝就是王,最差也要有個優渥的生活條件,怎麽……我們來修長城的是吧?”
    帳篷裏的人,蒙蒙地點點頭。
    “長城?秦國的長城,”他自言自語地說,“哎,蒙恬將軍是吧?”
    大家不知他說的是什麽,蒙蒙地看著他。
    他非常不解,說,“不是秦始皇派大將蒙恬率軍三十萬,驅逐匈奴,回師修的長城嗎?蒙恬你們怎麽會不知道呢?”
    姓慕的鄰居大叔出來打圓場,他說,“小北,我們真不知什麽蒙恬,管我們這裏的是個什長,他叫亥裏,是什長,實際上他管轄的遠遠不止十戶,而是上百戶,工程綿延七十裏,他……”
    他出手製止了饒舌的慕大叔,說,“今年是哪一年?”
    姓慕的大叔說,“是秦贏悼子七年。”
    “秦贏悼子?死後諡號簡公?秦簡公?”他喃喃地說,“那應該是公元前414年至公元前400年,和秦始皇的公元前246年至公元前221年,相差168年,差不多170年,是秦始皇的十世祖。”
    說到這裏,他笑了,說,“簡公在世,秦始皇說不上在哪個狗肚子裏轉筋呢,更不用說是蒙恬了。那秦國修的是……啊,那是秦伐魏,反被魏伐,失去河西之地,秦軍退守洛水以西,修的是秦魏兩國的那段長城?”
    慕大叔說,“正是。不修這段長城,還能修哪一段?”
    現在的鮮北說,“168年以後,秦國又出現了一個偉大的君王,統一了天下,自命為‘始皇帝’,他的單名叫‘政’,也就是秦嬴政。那時,匈奴初具規模,襲擾大秦北方邊界,秦始皇派大將蒙恬將其趕出河套以及河西走廊地區,並命蒙恬回師修築禦北長城,這時才形成了萬裏長城。”
    慕大叔鴨子聽雷的樣子,他無法理解穿越來的曆史學教授的話。
    大家也都麵麵相覷,不知他們昏過去的這個小夥子,醒來怎麽說出了這些不知所雲的話來。
    鮮北又問,“我是怎麽昏過去的?”
    “啊,”大兄鮮東接過話來說,“你在城垛上滑了一跤,跌到在城下,差不多昏睡了一個時辰,我們以為你醒不過來了呢。”
    鮮北笑了一下,說,“沒想到,不僅醒來了,還這麽的神神道道的?”
    鮮東憨憨地笑了,大家也都跟著笑了。
    二兄鮮西說,“四弟,你在這裏再躺一會兒,醒透了。我們出去,你跌到城下,大家都舞紮你了,耽誤了一個多時辰,工期就耽誤了,我們得往回趕趕。不然,等什長亥裏回來,看耽誤了這麽些,該罰咱們了。”
    鮮北說,“我腦子完全清醒了,我和你們一塊兒幹,多一個人不就多一份力量嗎?”
    好幾個人問,“你行嗎?”
    鮮北端起雙臂,往後擴了一下說,“我很有力量,十八歲的年紀真好,我差不多都忘了——修長城,隻是男人,沒有女人嗎?”
    “女人?”三哥嬉笑了一下,說,“女人能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