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實際上大家都渴望有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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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鮮北狡黠地說,“女人雖然搬不動石頭,砌不了長城,但是,她們幹的是使男人更有力量去搬石頭砌長城。”
    一陣沉寂,大家忽然一起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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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鮮北和大家走了出來,迎麵看到一溜兒已然竣工的長城,鮮北抬起頭看看,不禁一愣,他說,“長城就這麽高嗎?”
    大兄鮮東問,“你說的是高了,還是低了?”
    鮮北嘖嘖生歎,說,“有七、八米?這麽高的城牆,兩個人用一根杆子,就可以把一個人攢上去。一個城郭的圍牆有多高,還不是一樣能攻進城去?難道雲梯還沒有發明嗎?不對呀,雲梯是魯班發明的,魯班應當活躍在周敬王時代,雲梯早就發明出來了啊?”
    別人不懂“米”的概念,也不知魯班是何許人,但大體懂得他說的意思:嫌城牆太矮了,敵人很容易就能攻上去。鄰人慕大叔說,“其實,在山上修著城牆,主要是防戰車的,隻要戰車不過來,魏國就不能很快攻城掠地,進軍的速度,就不能那麽快。”
    鮮北像指著學生說話似的,指著慕大叔說,“你說的有道理!就是這麽回事。”
    慕大叔也就三十多歲,不到四十歲的樣子,按鮮北穿越前的思維邏輯,自己應該和慕大叔的年齡仿佛,是可以摟肩搭背的那種,所以他和慕大叔說話,一點兒沒有長幼之分。
    可是他的三個哥哥卻不這麽看,認為他們的四弟太沒禮貌了:怎麽著,摔一下,把腦袋摔壞了,尊長愛幼這類基本的事,都不會做了?
    但是,三個哥哥還是認為弟弟“沒醒透”,也就不去指出他說話的毛病了。
    他們十幾個人往山上走,每人的腰間都掛著一把長刀,人人都手握著刀柄,身子前傾,往山上爬。自己的腰間也有一柄長刀,刀柄和刀鞘製作得都很粗糙,他拔出刀來,衝著陽光晃動幾下,那把刀擦拭的很亮,耀人眼目。
    他晃到了後邊的一個人,那人說,“鮮北兄弟,你的刀擦得真亮啊!”
    他回頭看看,見是個敦實的漢子,二十來歲的樣子,就衝他笑了一下,說,“看來咱倆的關係挺好呀?你叫什麽?”
    敦實漢子說,“看來你真摔得不輕,連我都不認識了?我是高峰啊,想起來沒?”
    鮮北敷衍著笑了一下,說,“想起來了,你是高峰,我說過你的名字太那什麽了……”
    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是在敷衍搪塞,他根本就沒認出高峰來。
    高峰一把摟過他身邊走的一個靦腆的小夥子,對鮮北說,“這個呢?這個你認識不認識?”
    鮮北當然不認識,他說,“這不是我的新娘嗎?”
    大家“哄”的一聲笑了。
    在兩千四百四十一年後的北京,好朋友之間開這種玩笑,是司空見慣的,就是他們這些年輕教授級的,也不免拿有些女性化的同事、夥伴開開這樣的玩笑,不算什麽。但是,他沒有去想秦簡公七年有沒有人開這種玩笑?
    還真有!鮮家老四鮮北,就和這個靦腆的小夥子開過這類的玩笑,倒是沒有說他是自己的新娘,但說他是自己的婆娘這話說過。
    狡猾的高峰雖然也跟著大家一起笑,但他看出來,鮮北還是昏著頭,沒有認出來他的新娘是誰,就說,“他還能記住他的名字嗎?”
    鮮北尷了一下,一咧嘴,說,“記不住……我不是跟你們說了嗎,我是穿越來的,從兩千多年後的一個城市裏穿越來的,你們就不要考我了,就對我一一道明吧——我不知道怎麽來,也不知道怎麽回去,隻好跟你們混了,我坦誠,你們也別虛了。”
    鮮北索性站下了,把手裏的刀插入刀鞘裏,衝著後邊的幾個人伸出了手,說,“咱們認識一下吧。”
    他這是要去和他們一一握手,但是,他們那裏懂得這個?
    鮮北看他們對自己的伸出的手愣眉愣眼的,才知道他們不懂兩千四百四十一年後的交集禮儀。戰國時期,人們怎麽做呢?哦,兩手交合,兩個大拇指伸出來,這樣,這樣。
    鮮北想著,就把戰國時見麵揖拜的手勢做了出來。眾人一看,都把兩手交合,大拇指伸出,向鮮北還禮,連他三個哥哥和鄰人慕大叔都向鮮北還禮。
    高峰指著鮮北的“新娘”對鮮北說,“這是封濟。”
    封濟向鮮北揖拜,說,“四兄。”
    高峰又從身後拽過來一個機機靈靈的小子,對鮮北說,“你到慕彤家偷吃杏子,有一個打眼的,就是這位,黃燦。”
    黃燦探出頭來,衝鮮北作了一個鬼臉,說,“小北兄,你連我都不認識了?”
    鮮北說,“我不是跟你們說了嗎,我是那種情況,別在意。高峰,你怎麽可以對慕大叔提名道姓的?”
    “嗨,”高峰說,“我們兩家是親戚,你們叫他叔,可是,他是我姐夫。我姐是他的妾室,在家我長在他家裏。”
    “哦,”鮮北明白了,他說,“那你們兩家離著不遠啊。”
    慕彤說,“咱們都在一個村。”
    黃燦逗著鮮北說,“咱們村叫什麽你也不知道了吧?”
    高峰說,“他哪裏知道,他說的話你還沒明白?他不是鮮北原來的魂靈,是另外一個人的附體鮮北了。”
    大兄鮮東嗬斥高峰,“胡說!”
    高峰指著鮮北說,“你問他,是也不是?”
    鮮北一看大兄帶有三分氣,就說了一個餄烙話,他說,“也是,也不是,我就是鮮北,還能是誰呢,隻是摔那一下子,把頭震了一下子,把什麽都忘了而已。真的,咱們村叫什麽?”
    高峰說,“叫五家窪村。咱們村在一個山窪裏,有五大姓,鮮、高、黃、封、慕,就這五姓,沒有第六個姓。”
    鮮北移過頭去看看隊伍後邊的兩個小子說,“那兩位是誰家的?”
    “啊,你說他們倆呀,”高峰說,“那個戴頭冠的是黃燦的啞巴叔叔,別人說話能聽到,但學不出來,隻會哇啦哇啦地哇啦;另一個叫慕智,是我姐夫的親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