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我知道我是有來曆的

字數:3232   加入書籤

A+A-


    鮮北點點頭說,“好吃,吃烤餅喝野菜湯,沒有這一款鹹菜,還真不行。到草原的,咱們想辦法弄到一隻羊,宰殺了,改善一下夥食,總這麽缺油少肉的不行啊。”
    大家聽了都很歡心,尤其幾個年輕的更是喜形於色,對於他們這個新首領能說出這樣“有分量的話”,感到挺滿意
    當下,大家吃完了飯,又歇息了一會兒,讓馬吃了幾口草,沒吃飽,也吃個大半飽,這才套上車。魏國的車是兩匹馬,一匹馬駕轅,另一匹,和駕轅馬並行,因為魏國的道路寬闊,所以兩匹馬可以並行。
    而秦國的道路相對狹窄,所以,三匹馬的追峰車,是縱一字排開,三匹馬都使勁,哪匹馬不使勁都不行,都被別的馬帶著跑。所以,秦國的追峰車往往越跑越快,都有把馬累死的事情發生。
    秦國的追峰車還有一個明顯的缺點,就是馬套過長,馭手的鞭子也過長,駕馭起來,很不方便。
    所以,依著慕彤的想法,把秦國的追峰車也改成魏國馬並列駕馭,另外一匹馬拴在車的後邊,跟著車跑。要是需要,可以換著馬使。
    可是,由三匹馬縱一字排開到兩匹馬並行,涉及馬套怎樣固定,沒有相應的工具,很難改造。權衡半天,還隻是卸掉一匹馬,那兩匹馬還得縱一字排開,前後那麽拉著走。
    其實,根本用不著三匹馬,兩匹馬沒有重載,又不需要太快的速度,照樣可以輕鬆愉快地前行。
    他們走到天黑日落,又來到一片林地。鮮北說,“咱們在這裏停下來吧,吊甕烙餅整理晚飯。”
    高峰說,“還不咋餓呢。砌城的時候,都是一更末晚才吃晚飯。”
    鮮北知道,古代的更天是晚上七點到九點為一更,九點到十一點為二更,午夜十一點到一點為三更,淩晨一點到三點為四更,淩晨三點到五點為五更。高峰說的“一更末晚”,就是晚上九點鍾左右才吃晚飯。那麽晚才吃晚飯是想讓做工的時間更長一些。
    這回不用搬石頭砌城牆了,坐在車裏,不勞作,還吃那麽多的飯,當然不餓了。
    鮮北在那邊有一套嗑,叫做“早飯自己吃,中飯和朋友在一起,晚飯給敵人”,甚至有人幹脆就不吃晚飯,晚上隻吃一些水果之類的。那麽,坐車逃遁途中,完全可以吃兩頓飯,中午飯盡量後拖,晚上就不用吃飯了。這樣,大家都節約不少時間。
    想罷,鮮北問高峰,“晚上飯不吃行不行?”
    高峰琢磨一下,說,“我覺得行,肚子裏沉甸甸的,一點兒餓的感覺都沒有。”
    “好,”鮮北說,“我再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見,大家要感到行,那咱們一天就吃兩頓飯,這樣能省下不少時間。”
    征求的結果是,大家都同意吃兩頓飯。慕彤說,“我以後烙烤餅的時候多烙出兩張,他們小青年晚上誰餓了,就掰一塊餅墊吧墊吧。”
    鮮北大叫“好!”他說,“要是這樣,那就很完備了,既節約時間,又利於健康。”
    大家不懂“健康”這個詞,但知道鮮北說的意思,就是對身體好。
    大家搭帳篷。原來,他們是四頂帳篷,三人一頂,隻有慕彤一人一頂,因為他要起早貪晚地做飯,免不了有聲響,就讓他一個人一頂帳篷,隨他勞作去。
    他的帳篷還是一個大的,做好了飯,大家都進到他的帳篷裏去吃飯。
    這回還是那麽分。
    鮮家老大老二和老三,哥三個一頂帳篷;老四鮮北和高峰、封濟三人一頂帳篷,剩下的黃燦和他叔叔黃其,還有慕智三人一頂帳篷。
    大家支好了帳篷,鮮北說,“咱們在荒郊野外,有個野生動物,或者是人啥的,可別襲擊了咱們,咱們得安排人站崗放哨,一有動靜,就叫醒咱們的人。這樣安排:兩個趕車的不出哨,讓他們倆踏實地睡覺,白天好集中精力趕車,其餘的八個人分成兩組,一組執今天,另一組執明天。一人一個時辰,到時辰了,叫下一個起來執星。”
    大兄鮮北說,“咱也沒有漏壺,怎麽判定時辰?”
    鮮北撓了撓頭,說,“咱們以後要想辦法搞一個漏壺,現在,是標明月亮地,咱們在地上插一個夜晷,分成十二個刻度,走了三個刻度,就換一班人。”
    鮮東有疑慮,他說,“準嗎?”
    鮮北也不十分確定,他說,“理論上應該可以。今天試一晚上吧。”
    大家應聲,各回各的帳篷裏,準備睡覺。
    坐在車上,聽著馬蹄嘚嘚聲音,和不停的顛簸,肌體不勞,心裏挺累,反過來還影響著肌體,酸酸的,舒展不開。
    大家有些疲憊地躺下了。
    不一會兒,高峰和封濟都有輕微的鼾聲傳來。
    鮮北的眼睛睜的大大的,沒有一點兒睡意:就這麽在這裏混下去了?未來的方向是什麽?曆史上沒有提到過從修長城的秦人裏走出這麽十個人。
    這麽一大段的長城,修築者得多少人?
    秦朝防禦匈奴,讓蒙恬修的那段長城,是三十萬人,這一段,雖然沒法和那一段相比,最少也要十幾萬人,這十幾萬人中因為某種原因跑出十個八個的也屬正常,可是,跑出的這十個人,就沒點兒說法嗎?自己穿越到這裏,就沒有什麽特定的安排嗎?
    敢情就那麽隨隨便便穿越到哪裏,在哪裏生活到死,就完事了?那也太隨意了吧?我知道我是有來曆的,但讓我來幹什麽,總有點兒啟示吧?
    鮮北努力回憶秦簡公到秦始皇這段曆史,翻了好幾遍,也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沒有哪個史學家記錄秦國修築長城逃走的這十個人,更不用說交代這十個人在曆史上幹出什麽驚天偉業來。
    不能吧,我們十個人就這麽輕描淡寫地被曆史的雲煙掩埋了?
    “不對,”鮮北心裏說,“我們是有來曆的,按一般規律,該幹出一番事業來。可是,這事業是什麽呢?”
    往北,要到遊牧族群的領地,能不能有所作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