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欲擒故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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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防止這些小老鼠逃走,她還專門找來了以前養鳥用的鳥籠,卸掉底板之後,直接蓋在上麵。
    柳向晚說:“那個時候我其實也有點兒同情,因為我看見那兩隻大老鼠就圍在鳥籠周圍抓耳撈腮,拚了命的想要伸手進去救那些小老鼠。但一想到它們把我家裏禍害成那般模樣,我就恨不得連帶著那兩隻大老鼠一塊兒給拍死。”
    最後就這樣沒過多一會兒,那群小老鼠就沒有了動靜,柳向晚上前查看的時候才發現。
    那些小老鼠嬌嫩的皮膚上,有的出現了一個個透亮的水泡,有的已經破裂開,血水落在石板上很快就被蒸發曬幹。
    見到這些小老鼠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之後,柳向晚方才拿走鳥籠子,還說了一些讓那兩隻老耗子給這群崽子收屍一類的風涼話。
    柳向晚還說,當時她在轉身離開的時候清楚的看見,在不遠處的草叢中,那兩隻老耗子看她的眼神中,好像是充滿了無盡的怨恨。
    然後柳向晚請來了專門的清潔團隊,對家裏麵進行了徹底的清理,隨後沒過幾天,她就開始做噩夢。
    在夢裏麵,柳向晚看見,一對尖嘴猴腮的老夫婦,正對著身前七個小小的墳塋低聲抽泣,然後夫婦二人同時轉過身看著她,說要讓她償命。
    本來剛開始的時候,柳向晚也沒當回事兒,隻不過是做噩夢而已,也並沒有和那些老鼠聯係在一塊兒。
    但是後來,她引以為傲的兩條腿上,開始出現了紅色的疹子,火辣辣的疼,然後就開始長出水泡,跟燙傷過後的情況一模一樣。
    她去過醫院檢查沒有任何結果之後,她終於聯想到了夢裏的那對老夫婦,說不定就是那兩隻成了精的老耗子。
    於是,她托人找了些關係,在臨安找到了一個高人幫她看看,這個時候柳向晚身上的那些水泡,已經開始從腳上朝著腰上蔓延。
    這位高人在看過之後,就斷言她這是惹上了灰仙兒,他的道行不夠,隻能做到暫時保她性命,想要讓灰仙兒息怒,柳向晚還需要尋找更厲害的高人才行。
    就這樣,柳向晚開始到處尋找德高望重有真本事的高人,但是那些所謂的高人,一個個的連她身上是怎麽回事兒都不知道。
    最後,在病急亂投醫的情況之下,柳向晚在抖音上找到了我。
    聽完柳向晚的闡述過後,孫玉樹清了清嗓子說:“咳咳,你這事兒吧,也不能怪那些陰陽先生,確實挺難辦的。胡黃常柳灰五大仙家裏麵,雖然灰仙兒排在最後,但也最是難纏。
    其實大多數時候,你即便是打死了那一窩小崽子,也不會有什麽太大的麻煩,畢竟灰仙兒的數量太多,平日裏馬路上經常被汽車碾死,那些司機也沒見出什麽事兒不是。
    你錯就錯在,不該虐生。你自己好好想想,你當著別人父母的麵,活活虐殺了它們的孩子,不找你報仇,找誰報仇去?”
    聽了孫玉樹的話後,柳向晚的臉上浮現出難掩的悔恨。
    “哎呀,早知道我就把他們給放了,一套沙發也值不了幾個錢!兩位高人,那我現在該怎麽辦啊?”
    柳向晚說,一定要趕緊把這些事情給搞定了,要不然她的腿上留下疤,以後可就沒法兒活了。
    我沒有說話,而是下意識的看向了孫玉樹。
    接下來不外乎就是談價格的環節,至少也得聊個大概。
    我的感覺告訴我,柳向晚有錢,比我之前遇到的好多人都有錢。
    但至於有錢到什麽地步,以及該報個什麽價格,才比較合適,我心裏還是沒底,所以我這是在征求孫玉樹的意見。
    盡管我和孫玉樹相識時間不長,但該有的基本默契還是有的,這老藝術家當即就明白了我的意思,開口說。
    “那個柳小姐啊,我想你既然找過那麽多陰行的高人,應該對五大仙家多多少少有些了解。這可不是尋常的神神鬼鬼,處理起來確實有難度,而且尤其是灰仙兒記仇得很,稍有不慎還會給我們惹來殺身之禍,這也是你找的那麽多陰行高人,不敢隨便插手的原因。照理說我們這小道爺道法通天,隻要他願意出馬的話,即便是五大仙家也會給三分薄麵,可這也會讓我們小道爺背上因果,他未必願意插手,這樣我幫你給他做做思想工作,你看怎麽樣?”
    孫玉樹給我塑造了一種不怎麽好說話的形象,而我這個時候越是表現得為難,待會兒價錢就越是好談。
    柳向晚連連點頭,看了看我眼神中果然多了幾分欲言又止,一個勁兒的對孫玉樹說好話。
    我被孫玉樹拉到了外麵的陽台上,孫玉樹搓著手對我說:“小離子,我跟你講這絕對是隻肥羊,咱們得好好研究一下,怎麽宰!”
    我說:“嗯,一套沙發十幾萬她好像滿不在乎,確實是有錢人。”
    孫玉樹挑眉看了看店門口,確定柳向晚沒有跟出來,壓低聲音說:“一套沙發算個屁啊!你沒聽說人家在深圳有棟別墅嗎?北上廣深,那可是咱們國家超一線城市,房價是個什麽玩意兒你懂不?”
    我說:“不就是一棟別墅嘛,那馮歡不也有棟別墅嗎,聽說價值一兩千萬呢!”
    結果,孫玉樹一拍我肩膀說,雖然他不知道柳向晚的別墅處在深圳什麽位置,但是保守估計五個馮歡那樣的別墅,也不見得能頂得上柳向晚那棟。
    一聽這話我頓時瞪大了眼睛,我這才知道,我就是隻井底之蛙。
    孫玉樹想了想,然後狠狠一咬牙給我伸出了一根手指頭說:“我看這婆娘挺著急的,咱們這次少了這個數甭談!”
    我說:“十萬啊?”
    我還以為孫玉樹有多狠心一樣,結果就十萬,還抵不過人家一套沙發的價錢。
    要知道我心裏的預期,那可是二十萬。
    就在我覺得孫玉樹也不過如此的時候,這老藝術家眸子微微一閃說。
    “哼,十萬,你當打發叫花子呢,我說的是一百萬!”
    臥槽!一百萬?我感覺喉嚨好像卡了什麽東西,怎麽也咽不下去。
    照柳向晚這麽說,她確實是衝撞了灰仙兒,這玩意兒也確實難纏。
    但這事兒對我來說,其實並不算太難,至少要比幫高舒畫那事兒容易得多。
    介於柳向晚有錢,我覺得開價二十萬比較合適,要說一百萬我是真想都沒想過。
    正當我還想說,咱們是不是太黑了點,趁火打劫也不帶這麽土匪的時候。
    孫玉樹已經拽著我的胳膊往裏麵走,一邊走一邊說:“你甭管那麽多,之前你不還管人家司妃妃要九十萬嗎?咱們先報個價,成不成還可以迂回,你說對不對?”
    我和孫玉樹重新又回到店裏,柳向晚正端著水杯喝水,孫玉樹笑著上前說。
    “柳小姐,那個,你還是另請高明吧,我們小道爺不太想背這因果。”
    嗬,這孫玉樹居然還玩兒起了欲擒故縱!
    我除了雙手負背做一個莫得感情的高人,還能怎麽辦?
    “別別別啊,兩位高人,你們可一定要幫幫我啊,俗話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嘛。我知道得罪了那位仙家,我已經知道錯了,好歹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嘛!”
    柳向晚幹脆站起身拽著我的胳膊,一臉哀求的看著我。
    說實話,我從這個女人身上,感覺到了一種類似於之前在西坪路51號老宅,遇見的那個女人時候的魅。
    柳向晚身上這種魅,不同於那個女屍的妖魅,這種魅更貼近生活,讓人有些忍不住想要跟她上床的衝動。
    我說:“有因就有果,種什麽因得什麽果,這都是天命所為,我要是救了你,就等於插手了這些因果,對我來說有損道行啊!”
    見我配合得不錯,孫玉樹連忙開口對我說:“小道爺,這話雖這麽說,可是咱也不能見死不救你說對吧?照我說……”
    孫玉樹話還沒有說完,我便打斷了他:“你是在教我做事?”
    孫玉樹很識趣的隻能微微縮回了脖子,對柳向晚說:“唉,事已至此,柳小姐還是另找高明吧!”
    說著,孫玉樹就送著柳向晚往外走,一路上我還聽見柳向晚“可是可是”的想要說點兒什麽,不過卻被孫玉樹帶著走了出去。
    不多一會兒的時間,孫玉樹就笑著走了回來,春光燦爛的模樣,就跟撿了寶一樣。
    我問:“怎麽樣?”
    孫玉樹從我桌子上拿起煙抽出一根兒點上對我說:“小離子看不出來配合得還挺嫻熟,我送那婆娘出去的時候,給她說了一百萬,我幫忙做做你的思想工作,一天過後給她答複,你猜怎麽著?她居然想都沒想就同意了,我覺得咱們如果要這個價,說不準兒都有得談!”
    孫玉樹貪心不足蛇吞象的對我伸出了兩根手指頭,那意思是說,早知道就該要兩百萬。
    說句實話,我這會兒是有點兒忍不住心潮澎湃,這單生意一百萬,關鍵別人想都沒想就答應下來,當真是貧窮限製了我的想象。
    好在,現在這生意不出意外的話,咱們算是已經攬在了手上,接下來免不了要去一趟深圳,一百萬的生意,我可得好好準備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