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血債血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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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孫玉樹從中斡旋,來回拉扯之下,我勉為其難的以一百萬的價格,接下了柳向晚這單生意。
    星期天的下午,柳向晚說要請我和孫玉樹吃飯,然後坐晚班飛機直接去深圳。
    正當我在收拾東西的時候,虎子包裏揣著兩瓶二鍋頭突然跳進來嚇我一跳。
    我說:“你來幹嘛?”
    虎子兩隻手上的二鍋頭碰了碰對我說:“不是說好的請你吃飯嗎?走咱們不醉不歸!”
    這兩天因為柳向晚的事情,我倒是把這事兒給忘了,今天是周末,虎子下午有半天假,不過對於他來說想出來就出來,跟放不放假關係不大。
    我看了看時間說:“現在還早待會兒吧,我收拾點兒東西。”
    虎子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一邊抽著我的煙,一邊跟我說了說關於姬可欣的那件案子。
    作為報案人,虎子前前後後也配合警方進行了一些調查,所以他知道一些詳情。
    剛開始的時候確實在學校範圍內引起了不小的轟動,但是很快就給壓了下來,現在連警戒線都撤了,最主要的還是根本就沒有調查到易勇的頭上。
    虎子說:“哥,你說警方現在到底有沒有找到足以給易勇定罪的證據啊?我今天出校門的時候還看見他挺著個啤酒肚逍遙法外呢!”
    我歎了口氣,因為這案子是由何誌良在經手,我又間接有所牽連的關係,所以我知道的詳情比虎子多。
    其實這件案子在剛剛立案的時候,就有另外的人想要來接手,但是卻被何誌良給拒絕了。
    上麵領導也因為何誌良剛剛破了秦淑婕的案子,所以不好直接調配。
    但經過何誌良的調查,並沒有在姬可欣的遺物,以及人際關係中了解到太多有用的線索,更不能直接指向凶手就是易勇。
    後來何誌良擴大了搜索範圍,從往屆藝術生中尋找線索,結果得到的答案也一樣,他們並沒有與易勇有過任何不正當的關係。
    其實對於這個結果,也在何誌良的意料之中,易勇對她們伸出魔爪的時候,她們可全都未經人事,誰會願意去回憶那些過往?
    誰又願意讓更多的人知道自己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尤其是她們其中好多現在已經有了男朋友,如果讓他們知道,自己曾經和別的男人還發生過那些事情,會不會影響他們現在的感情?
    就比如說司妃妃,倘若她在今後選擇結婚的話,應該也會有意識的隱瞞她曾經的過往。
    或許有的人會說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那些被淹沒在時間長河之中的往事不重要,人要活在當下。
    可真正能做到不重要的能有幾個?
    那些有案底的人子女都不讓考公務員,可見往事不是不重要,隻是很多人裝作不重要罷了。
    由於一直都沒有能夠找到實質性的突破口,法醫那邊對姬可欣屍體解剖的結果,也顯示是溺水而亡,所以上麵催著何誌良趕緊結案,以免引起學校和社會不必要的恐慌。
    昨天何誌良給我通電話的時候說,如果還不能找到姬可欣死於凶殺的線索,他也頂不住上麵的壓力,最終隻能迫於無奈認定她是自殺。
    “自殺?那些警察眼珠子讓狗啃了嗎?那條臭水溝頂多也就半米來深,能淹死人?我掉進去怎麽沒被淹死?”
    虎子立馬坐不住了,“噌”一聲就站了起來。
    我其實能夠理解虎子這時候的心情,他明明就看見了凶手是誰,可是卻沒辦法將他繩之以法,更不能讓他付出應有的代價。
    對於他這種正是青春熱血翻湧,眼裏容不得一點兒不平事兒的年紀來說,確實會忍不住義憤填膺的拍桌子。
    我說:“能有什麽辦法?這個世上不是每一件事情都能得到公平對待!我問你,你覺得就算真相大白,易勇受到法律的製裁,這就是公平嗎?我告訴你,從姬可欣死的時候,一切就已經失去了公平可言。”
    虎子氣得連連跺腳,共情過後,那些事情對於虎子來說更加真實,就好像真實在自己身上發生過一樣。
    也正是有了共情的切身體會,才會有現在怒不可遏的感同身受。
    本來這事兒在移交給警方之後我就不想再多管,畢竟這個世上的不平事實在太多,我又不是內褲外穿的超人,管不過來。
    但現在看到虎子這副模樣,我有些擔心他幹出點兒什麽出格的事情,比如等到畢業之後偷偷給易勇一個教訓什麽的。
    當然如果僅僅隻是給易勇一個教訓,這倒是沒什麽,關鍵如果虎子向易勇吐露關於他知道的一些事情之後,易勇會不會對虎子有什麽想法就說不一定了。
    畢竟論起身份背景來說,十個虎子綁一塊兒,也不如一個易勇。
    我說:“很生氣?”
    虎子從包裏掏出一瓶半斤裝的二鍋頭,擰開瓶蓋“咕咚咕咚”就猛灌了半瓶,辣得他伸長了舌頭。
    虎子說,他要是有功夫飛簷走壁的話,一定要宰了易勇那個畜生。
    我從他手上接過另外半瓶酒,看了看說:“我倒是有個辦法,可以讓易勇償命!”
    聽我說出“償命”這兩個字的時候,虎子狠狠咽了口唾沫,緩緩扭過頭,用那張因為酒精而變得通紅的臉看著我。
    “什麽辦法?”
    虎子現在這幅神情,我覺得隻要我說出口,他就會嚐試。
    我說:“在你我看來,易勇該不該死?他不該死,他應該被千刀萬剮!可沒有證據,法律拿他沒辦法,但有人拿他有辦法。”
    虎子以為我說的人是他,於是微微搖了搖頭,讓他上去踹兩腳他敢,可殺人想都沒想過。
    我說:“你別緊張,我說的不是你,是黃夢。不過你需要給黃夢製造一些條件!”
    隨後,我就將化作厲鬼的黃夢,之所以不能把易勇怎麽樣的原因告訴了虎子。
    聽完之後虎子恍然大悟:“哦……原來是那串佛珠,哥,你的意思是說,讓我偷了易勇那串佛珠,給黃夢製造機會?”
    我說:“意思差不多,但是偷走的話,可能目的太過明顯,到時候或許警方會懷疑到你的身上,我還有更好的辦法!”
    我告訴虎子,佛是聖潔的,隻要將汙穢之物塗抹到那串佛珠上,那串佛珠就會失效。
    而要說最管用的汙穢之物,無異於就是女人的經血!
    我把具體的操作辦法告訴了虎子,聽完之後虎子看了看自己的右手,然後又有些不確定的問我。
    “就這麽搞,就行了?”
    我讓虎子找個機會把女人的經血塗抹在易勇手腕兒的佛珠上,當然並不需要太多,隻要稍微抹上那麽一點兒就行。
    而我相信,至始至終都沒有露過麵的黃夢,一定就潛伏在學校某角落,隨時等待著機會的降臨。
    虎子點了點頭,說等他回學校之後就找個機會試試,我看時間已經差不多了,於是帶著虎子就出了門兒。
    一路上他還在問我一些關於陰行裏麵的一些事情,諸如人死之後會變成一種什麽狀態,以及在什麽情況之下會導致冤魂凝聚不散,又會在什麽條件之下化作厲鬼,如何評判一個厲鬼的殺傷力等等。
    總結來看,虎子完全把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當成在電腦遊戲裏麵打boss,每一種不同的boss,相對應的都會有不同的屬性。
    對此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畢竟我又沒有接觸過電腦遊戲,所以不能對號入座。
    而我評判這些標準的依據,大部分都是來自於師父的口口相傳,當然現在多了一個,孫玉樹的望氣術。
    邊走邊聊,我倆下了公交車後,我帶著虎子直接走進了一家名叫麓畔的海鮮餐廳。
    僅僅站在門口就是目所能及的豪華,無論是裏麵的燈光,還是擺在玻璃櫥窗裏麵張牙舞爪鮮活的各類海鮮,都在傳遞著一個信號,這裏的消費一般人承受不起。
    虎子這會兒才回過神來,狠狠咽了口唾沫,又從包裏拿出一瓶半二鍋頭,生無可戀的看著我說:“哥,咱這是不是有點兒超預算了啊?”
    他本來是打算帶我去吃燒烤,而且還是酒水自帶的那種,頂多也就花個一兩百塊錢。
    可誰知道莫名其妙就被我給帶到了這種地方,一時之間那是騎虎難下。
    我說:“怎麽?你不是想拜師學藝嗎?這點兒誠意都沒有?”
    虎子低著頭,嘴裏碎碎念著些什麽,最終還是硬著頭皮對旁邊不遠處的一個服務員問道:“請問一下,你們這兒的海鮮拌飯多少錢一碗?”
    服務員笑著走了過來,熱情款款的和虎子介紹說,根據不同的配料,價格有所不同,從三百八十八到一千五百八十八不等。
    聽完我看見,虎子那表情直接就“臥槽”了。
    不過這小子倒是實誠,回過頭舔了舔嘴唇對我說:“哥,要不咱換一家?我這一千塊錢,吃一碗飯都不夠!”
    也就在這個時候,還是穿著和前幾天同樣寬鬆亞麻長褲的柳向晚,從裏麵緩緩走了過來。
    “小道爺來了,快快裏麵請,這是我朋友開的一家店,希望小道爺能滿意!”
    我給她點了點頭介紹道:“這是我一個朋友,不會介意吧?”
    柳向晚看了看虎子,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怎麽會,小道爺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快快裏麵請!”